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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丁卯、前4)

  三年(丁巳,公元前4年)

  [1]春,正月,立廣德夷王弟廣漢為廣平王。

  [1]春季,正月,封廣德夷王的弟弟劉廣漢為廣平王。

  [2]帝太太後所居桂宮正殿火。

  [2]帝太太後居住的桂宮正殿發生火災。

  [3]上使使者召丞相平當,欲封之;當病篤,不應。室家或謂當:“不可強起受侯印為子孫邪?”當曰:“吾居大位,已負素餐責矣;起受侯印,還臥而死,死有餘罪。今不起者,所以為子孫也1遂上書乞骸骨,上不許,三月,己酉,當薨。

  [3]哀帝派使者召丞相平當,打算封他為侯爵。平當病重,沒有應召前往。家中有的人對平當說:“難道不能為子孫勉強起來接受侯印嗎?”平當說:“我居丞相高位,已經背著白吃飯不幹事的罪責了。若起來接受侯印,回家倒崐在床上就死去,是死有餘辜。現在我所以不起來,正是為子孫打算啊1遂上書請求退休,哀帝不準。三月,己酉(二十八日),平當去世。

  [4]有星孛於河鼓。

  [4]有異星出現於河鼓星旁。

  [5]夏,四月,丁酉,王嘉為丞相,河南太守王崇為禦史大夫。崇,京兆尹駿之子也。嘉以時政苛急,郡國守相數有變動,乃上疏曰:“臣聞聖王之功在於得人,孔子曰:‘材難,不其然與/故‘繼世立諸侯,象賢也。’雖不能盡賢,天子為擇臣、立命卿以輔之。居是國也,累世尊重,然後士民之眾附焉,是以教化行而治功立。今之郡守重於古諸侯,往者致選賢材,賢材難得,拔擢可用者,或起於囚徒。昔魏尚坐事係,文帝感馮唐之言,遣使持節赦其罪,拜為雲中太守;匈奴忌之。武帝擢韓安國於徒中,拜為梁內史;骨肉以安。張敞為京兆尹,有罪當免,黠吏知而犯敞,敞收殺之,其家自冤,使者覆獄,劾敞賊殺人,上逮捕不下,會免;亡命十數日,宣帝征敞拜為冀州刺史,卒獲其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貪其材器有益於公家也。孝文時,吏居官者或長子孫,倉氏、庫氏則倉庫吏之後也;其二千石長吏亦安官樂職,然後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後稍稍變易,公卿以下傳相促急,又數改更政事,司隸、部刺史舉劾苛細,發揚陰私,吏或居官數月而退,送故迎新,交錯道路,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懷危內顧,壹切營私者多。二千石益輕賤,吏民慢易之,或持其微過,增加成罪,言於司隸、刺史,或上書告之;眾庶知其易危,小失意則有離畔之心。前山陽亡徒蘇令等縱橫,吏士臨難,莫肯伏節死義,以守、相威權素奪也。孝成皇帝悔之,下詔書,二千石不為故縱,遣使者賜金,尉厚其意,誠以為國家有急,取辦於二千石;二千石尊重難危,乃能使下。孝宣皇帝愛其善治民之吏,有章劾事留中,會赦壹解。故事:尚書希下章,為煩擾百姓,證驗係治,或死獄中,章文必有‘敢告之’字乃下。唯陛下留神於擇賢,記善忘過,容忍臣子,勿責以備。二千石、部刺史、三輔縣令有材任職者,人情不能不有過差,宜可闊略,令盡力者有所勸。此方今急務,國家之利也。前蘇令發,欲遺大夫使逐問狀,時見大夫無可使者,召令尹逢,拜為諫大夫遣之。今諸大夫有材能者甚少,宜豫畜養可成就者,則士赴難不愛其死;臨事倉卒乃求,非所以明朝廷也。”嘉因薦儒者公孫光、滿昌及能吏蕭鹹、薛,皆故二千石有名稱者,天子納而用之。

  [5]夏季,四月,丁酉(十七日),哀帝任命王嘉為丞相,任命河南太守王崇為禦史大夫。王崇是京兆尹王駿的兒子。王嘉感到當時的政治嚴苛,擔任郡國守、相的官員變動頻繁,就上書說:“我聽說聖王的成功,在於得到賢能人才的輔佐。孔子說:‘人才難得,難道不是這樣嗎/因此,‘選立諸侯的繼承人,隻要多少像其父祖的賢能就可以了。’雖然不能完全和父祖一樣賢能,但天子可以為他選擇良臣,任命賢卿來輔佐他。他住在此封國裏,代代受到尊重,然後廣大士民才會歸附,因此教化得以推行而大治的功業得以建立。現今郡守的職權重於古代的諸侯,過去總是精選賢才擔任郡守職務,然而賢才難得,為了擢升提拔可以勝任的人,或有起用囚犯的事例。從前魏尚犯罪被羈押監獄,漢文帝被馮唐的一席話所感動,派使者持符節去赦免了他的罪,任命他為雲中太守,匈奴對他深為畏懼。武帝從囚徒中選拔出韓安國,任命他為梁國內史,使得劉氏骨肉得以平安。張敞為京兆尹,犯了罪應當被免職,狡猾的小吏知道後故意冒犯,張敞逮捕他,把他殺死。死者家屬鳴冤,使者再次進行審查,彈劾張敞凶殘殺人,上奏天子要求逮捕他,宣帝擱置不批,不久,免罪。張敞逃亡十來天後,宣帝征召他,授為冀州刺史,終於能夠才為所用。前代君王並非偏愛這三個人,而是看重他們的才幹對國家有益。孝文帝時,官吏擔任公職長期不變動,有些人養了兒子、孫子,就以官名為姓氏,如倉氏、庫氏就是管理倉庫的官吏的後裔。那些官秩在二千石的高級官員,也安於官位,樂於任職。然後上下互相期待勉勵,沒有苟且混世之心。以後情況逐漸有所改變,公卿以下官員層層互相督促,要求嚴苛緊迫,又多次更改政事,司隸、部刺史檢舉彈劾官吏十分苛刻,細微的過失都不放過,還揭發宣揚別人的陰私,有的官吏在位隻數月就被罷免,送舊官回鄉和迎新官上任的人,交錯行走在道路上。中等才幹的人,苟且容身以求保全;下等才幹的人,常心懷恐懼反省自己,一切都為自己打算的人很多。二千石官員越來越被人輕視,屬下官吏和百姓對他們很輕慢,有的抓住他們的輕微過錯,擴大成罪狀,向司隸、刺史報告,或崐者上書朝廷檢舉。廣大百姓發現二千石官吏那麽容易扳倒,遇到小不如意,就產生背叛之心。前些時,山陽亡命徒蘇令等縱橫郡國,官吏和武士麵對危難,沒有一個肯以死盡節的,這是因為郡國守、相的威信和權力早就被奪去了。孝成皇帝感到懊悔,下詔書說,對二千石的官員不加以‘故意放縱’的罪名,派遣使者去賞賜他們黃金,安撫他們的情緒。這確實是由於國家有急難,需要二千石的官員出力解決,隻有二千石官員受到尊重而難以被危害,才能驅使屬下。孝宣皇帝愛護那些善於治理百姓的官吏,有彈劾他們的奏章都留在宮中不批複,逢到頒發赦令時便一切都解決了。以前的慣例:尚書很少把彈劾奏章交付有關機構查辦,為的是怕騷擾百姓,取證、審查、逮捕下獄、處治,有些人就死在獄中。彈劾奏章上都必須寫有‘膽敢控告’的字樣才交付有關機構查辦。希望陛下留意選擇賢能的人才,記住他們的善績、忘掉他們的過失,容忍臣下的缺點,不要求全責備。二千石、部刺史、三輔縣令中有才幹稱職的官員,從人情來看,難免會有過錯,應該寬容忽略他們那些小過失,使盡力供職者受到鼓勵。這是當前最緊迫的大事,關係到國家的利益。前些時蘇令造反,朝廷打算派大夫驅逐盜賊,並調查蘇令起兵的原因,當時現有的大夫中沒有可用的人選,就征召令尹逢,授為諫大夫,派遣他去。如今眾位大夫中有才能的非常少,應該預先培養可造就的人才,才能使其赴難時不惜以死報國。如果事到臨頭,才倉猝尋求,這就不能表明朝廷有人才了。”王嘉並趁勢舉薦儒家學者公孫光、滿昌,以及幹練能幹的官吏蕭鹹、薛,他們都曾是卓有聲譽的二千石官員。哀帝采納了王嘉的建議,任用了他們。

  [6]六月,立魯頃王子部鄉侯閔為王。

  [6]六月,立魯頃王的兒子部鄉侯劉閔為王。

  [7]上以寢疾未定,冬,十一月,壬子,令太皇太後下詔複甘泉泰、汾陰後土祠,罷南、北郊。上亦上能親至甘泉、河東,遣有司行事而禮祠焉。

  [7]哀帝因病情仍未見好,冬季,十一月,壬子(初五),讓太皇太後下詔:恢複甘泉泰祠、汾陰後土祠的祭祀。撤銷長安南郊祭天、北郊祭地的典禮。哀帝也不能親自到甘泉、河東祭祀,就派遣有關主管官員作為代表去祭祀。

  [8]無鹽危山土自起覆草,如馳道狀;又,瓠山石轉立。東平王雲及後謁自之石所祭;治石象瓠山立石,束倍草,並祠之。河內息夫躬、長安孫寵相與謀共告之,曰:“此取封侯之計也1乃與中郎右師譚共因中常侍宋弘上變事,告焉。是時上被疾,多所惡,事下有司,逮王後謁下獄驗治;服“祠祭詛祝上,為雲求為天子,以為石立,宣帝起之表也。”有司請誅王,有詔,廢徙房陵。雲自殺,謁及舅伍宏及成帝舅安成共侯夫人放,皆棄市。事連禦史大夫王崇,左遷大司農。擢寵為南陽太守,譚潁川都尉,弘、躬皆光祿大夫、左曹、給事中。

  [8]無鹽境內的危山,山土忽然自己翻起壓蓋住青草,形狀就象一條馳道。此外,境內瓠山上有塊大石突然轉側立起。東平王劉雲和王後謁親自前往大石跟前祭拜。並在王宮樹立一塊與瓠山立石相似的石頭,又捆紮了一些黃倍草,一並祭祀。河內人息夫躬、長安人孫寵共同謀劃要一起去揭發此事,說:“這是取得封侯的妙計啊1於是與中郎右師譚一起通過中常侍宋弘,上書告發事變。奏書呈上,這時哀帝正患病,對很多事都很厭惡,就把此事交付主管機構查辦,主管官員逮捕了東平王後謁,關進監獄進行審訊懲處。王後承認:“祭祀山石,詛咒皇上,為劉雲謀求當天子。因為山石立起曾是宣帝應天命為天子的預兆。”主管官員請求誅殺東平王,哀帝下詔,廢黜劉雲王位,放逐到房陵。劉雲自殺。王後謁與劉雲舅父伍宏,以及成帝的舅母安成共侯夫人放,一起被綁赴鬧市處死,將屍體暴露街頭。事情牽連到禦史大夫王崇,他被貶謫為大司農。擢升孫寵為南陽太守,右師譚為潁川都尉,宋弘、息夫躬都升為光祿大夫、左曹、給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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