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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丙申、前25)

  四年(丙申,公元前25年)

  [1]春,正月,匈奴單於來朝。

  [1]春季,正月,匈奴單於來長安朝見。

  [2]赦天下徒。

  [2]赦免天下囚犯。

  [3]三月,癸醜朔,日有食之。

  [3]三月,癸醜朔(初一),出現日食。*[4]琅邪太守楊肜與王鳳連昏,其郡有災害,丞相王商按問之。鳳以為請,商不聽,竟奏免肜,奏果寢不下。鳳以是怨商,陰求其短,使頻陽耿定上書,言“商與父傅婢通;及女弟淫亂,奴殺其私夫,疑商教使。”天子以為暗昧之過,不足以傷大臣。鳳固爭,下其事司隸。太中大夫蜀郡張匡,素佞巧,複上書極言詆毀商。有司奏請召商詣詔獄,上素重商,知匡言多險,製曰:“勿治1鳳固爭之。夏,四月,壬寅,詔收商丞相印綬。商免相三日,發病,歐血薨,諡曰戾侯。而商子弟親屬為駙馬都尉、侍中、中常侍、諸曹、大夫、郎吏者,皆出補吏,莫得留給事、宿衛者。有司奏請除國邑;有詔:“長子安嗣爵為樂昌侯。”

  [4]琅邪太守楊肜與王鳳是姻親,琅邪郡發生災害,由丞相王商查問此事,王鳳為楊肜向王商說情,王商不聽,竟上奏請求罷免楊肜的官職。奏章上去後,果然留中不下。王鳳因此怨恨王商,秘密搜求他的短處,指使頻陽人耿定上書彈劾王商說:“王商與他父親身邊的婢女通奸。他妹妹淫亂,奴仆把奸夫殺死,我懷疑奴仆殺人是王商教唆指使的。”天子認為,這些都是無法證明的曖昧過失,不足以構成大罪而傷害大臣。王鳳則極力爭辯,堅持把此事交付司隸查辦。太中大夫、蜀郡人張匡,一向險惡諂媚,也上書極力詆毀王商。主管官員上奏要求召王商到詔獄進行審訊。成帝一向器重王商,知道張匡的話多為陰險不實之詞,於是批示說:“不許究治1王鳳仍堅持追究。夏季,四月,壬寅(二十日),成帝下詔,收繳王商的丞相印信、綬帶。王商被免相三天後,發病,吐血而死。諡號為戾侯。而王商的子弟親屬擔任駙馬都尉、侍中、中常侍、諸曹、大夫、郎吏等官職的,全部被調出宮廷補任其他官職,不許留在給事、宿衛等可接近皇帝的位置上。主管官員還上奏,要求撤銷王商的封地。成帝卻下詔說:“王商長子王安繼承爵位為樂昌侯。”

  [5]上之為太子也。受《論語》於蓮勺張禹,及即位,賜爵關內侯,拜為諸吏、光祿大夫,秩中二千石,給事中,領尚書事。禹與王鳳並領尚書,內不自安,數病,上書乞骸骨,欲退避鳳;上不許,撫待愈厚。六月,丙戌,以禹為丞相,封安昌侯。

  [5]成帝當太子時,由蓮勺人張禹教授《論語》,及至即位,賜張禹為關內侯,拜為諸吏、光祿大夫,官秩中二千石,兼任給事中,主管尚書事務。張禹與王鳳共同主管尚書事務,張禹內心不自安,多次稱病,上書請求退休,想退讓避開王鳳。成帝不準,反而待他愈加優厚。六月,丙戌(初五),成帝任命張禹為丞相,封安昌侯。

  [6]庚戌,楚孝王囂薨。

  [6]庚戌(二十九日),楚孝王劉囂去世。

  [7]初,武帝通西域,賓自以絕遠,漢兵不能至,獨不服,數剽殺漢使。久之,漢使者文忠與容屈王子陰末赴合謀攻殺其王;立陰末赴為賓王。後軍候趙德使賓,與陰末赴相失;陰末赴鎖琅當德,殺副已下七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孝元帝以其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

  [7]當初,漢武帝通西域,賓國自以為地處絕遠,漢兵不能到達,因此隻有賓一國不歸順漢朝,還多次劫殺漢使。很久以後,漢朝使者文忠與容屈國王的兒子陰末赴合謀攻殺了賓王,於是立陰末赴為賓王。後來,軍候趙德出使賓國,與陰末赴失和,陰末赴用鐵鏈把趙德鎖起來,又誅殺漢副使及以下七十餘人,然後派使者赴長安上書謝罪。孝元帝因賓遠在域外,無法審核此案,就把使節放逐到縣度,斷絕與賓的來往。

  及帝即位,複遣使謝罪。漢欲遣使者報送其使。杜欽說王鳳曰:“前賓王陰末赴,本漢所立,後卒畔逆。夫德莫大於有國子民,罪莫大於執殺使者,所以不報恩,不懼誅者,自知絕遠,兵不至也。有求則卑辭,無欲則驕慢,終不可懷服。凡中國所以為通厚蠻夷,愜快其求者,為壤比而為寇。今縣度之厄,非賓所能越也;其鄉慕,不足以安西域;雖不附,不能危城郭。前親逆節,惡暴西域,故絕而不通;今悔過來,而無親屬、貴人,奉獻者皆行賈賤人,欲通貨市買,以獻為名,故煩使者送至縣度,恐失實見欺。凡遣使送客者,欲為防護寇害也。起皮山,南更不屬漢之國四、五,斥候士百餘人,五分夜擊刁鬥自守,尚時為所侵盜。驢畜負糧,須諸國稟食,得以自贍。國或貧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給,擁強漢之節,餒山穀之間,乞丐無所得,離一、二旬,則人畜棄捐曠野而不反。又曆大頭痛、小頭痛之山,赤土、身熱之阪,令人身熱無崐色。頭痛嘔吐,驢畜盡然。又有三池盤、石阪道,狹者尺六七寸,長者徑三十裏,臨崢嶸不測之深,行者騎步相持,繩索相引,二千餘裏,乃到縣度。畜墜,未半坑穀盡靡碎;人墜,勢不得相收視;險阻危害,不可勝言。聖王分九州,製五服,務盛內,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蠻夷之賈,勞吏士之眾,涉危難之路,罷敝所恃以事無用,非久長計也。使者業已受節,可至皮山而還。”於是鳳白從欽言。賓實利賞賜賈市,其使數年而壹至雲。

  等到成帝即位後,賓王再次派遣使節到長安謝罪。漢朝打算派使者護送賓使節回國,作為答禮。杜欽勸王鳳說:“從前,賓王陰末赴本是漢朝所立,後來卻突然反叛,世上最大的恩德,莫過於使其擁有王位和人民;而最大的罪惡,莫過於拘殺使者。陰末赴之所以不肯報恩,也不怕討伐,是由於自知離中國遙遠,漢兵無法到達。他有求於漢朝時,就卑辭謙恭;無求時,就驕橫傲慢,始終無法使他降服。中國之所以交往厚待周邊蠻夷,滿足他們的要求,是因為疆土相鄰,他們易於入境劫掠。如今縣度的險阻,賓軍隊不能越過。他們即使仰慕歸順,對整個西域的安定也起不了太大作用;即令不歸順漢朝,也不能威脅西域諸國的安全。從前,賓王親自冒犯漢朝使節,罪惡暴露在西域各國麵前,中國因此斷絕與其來往。如今他們宣稱悔過來朝,但所派之人,不是國王的親屬和重要官員,奉獻者全是從事商業的賤人,他們是想通商貿易,而以進貢為名,因此本朝煩勞使者護送他們到縣度,恐怕不符合他們實際低微的身份,受了他們的欺騙。凡派使者護送客使,目的是保護他們不受盜匪傷害。自皮山國往南走,要經過四、五個不受漢朝管轄的王國。護送的漢軍士兵有一百餘名,入夜後輪班五次擊打刁鬥警戒守衛,仍然時常遭到劫掠。用驢子馱載口糧,須由沿途諸國供給食物,才能滿足。有些王國又小又貧窮,無法供應食物;有些王國奸猾不肯供給。使者帶著強大的漢朝的符節,在山穀之間忍受著饑餓的煎熬,乞討無門,缺糧一二十天,人畜就會倒斃曠野,不得生還。沿途還要經過大頭痛山、小頭痛山、赤土阪、身熱阪。走到這裏,會讓人渾身發燒,麵無人色,頭痛嘔吐,驢畜也都如此。又有三池盤、石阪道,窄的地方隻有一尺六、七寸寬,而長度卻有三十裏。山徑旁是陡峭不測的深穀,馬匹與行人互相扶持,用繩索前後牽引。走二千餘裏,才能到達縣度。牲畜失足墜落,在離穀底還不到一半距離時,就已粉身碎骨;人墜落,便不能為他收殮屍體。艱難險阻,無法盡言。古代聖王將天下分為九州,又製定五服,是務求本國的強盛,而不管域外之事。如今派遣使者,奉天子之命,護送外族商賈,勞動眾多中國官員士兵,跋涉危險艱難的路程,使所倚賴的中國人罷憊,去為無用的外族效勞,這不是長久之計。既然使者已經派定,可以護送到皮山國就回來。”於是王鳳將杜欽的建議轉告成帝,被成帝采納。賓國實際上是貪圖中國的賞賜,和想跟中國通商,它的使者數年來中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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