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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丁卯、前54)

  四年(丁卯,公元前54年)

  [1]春,胥自殺。

  [1]春季,劉胥自殺。

  [2]匈奴單於稱臣,遣弟右穀蠡王入侍。以邊塞亡寇,減戍卒什二。

  [2]匈奴單於向漢朝稱臣,派其弟右穀蠡王到長安來充當人質。漢朝因邊塞地區沒有了外族入侵的戰事,將屯戍兵卒減少十分之二。

  [3]大司農中丞耿壽昌奏言:“歲數豐穰,穀賤,農人少利。故事:歲漕關東穀四百萬斛以給京師,用卒六萬人。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郡穀,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上從其計。壽昌又白:“令邊郡皆築倉,以穀賤增其賈而糴,穀貴時減賈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上乃下詔賜壽昌爵關內侯。

  [3]大司農中丞耿壽昌上奏說:“連續幾年豐收,穀價低,農民獲利少。按以往慣例,每年從函穀關以東地區運輸糧食四百萬斛以供應京師,需用運糧卒六萬人。應從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等郡購買糧食,以供應京師,可以節省函穀關以東運糧卒一半以上。”漢宣帝接受了耿壽昌的建議。耿壽昌又稟告說:“命令沿邊各郡一律修建糧倉,在糧價低時加價買進,糧價高時減價售出,名為‘常平倉’。”百姓因此受益。漢宣帝於是下詔賜耿壽昌關內侯爵。

  [4]夏,四月,辛醜朔,日有食之。

  [4]夏季,四月辛醜朔(初一),出現日食。

  [5]楊惲既失爵位,家居治產業,以財自娛。其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孫會宗與惲書,諫戒之,為言“大臣廢退,當闔門惶懼,為可憐之意;不當治產業,通賓客,有稱譽。”惲,宰相子,有材能,少顯朝廷,一朝以昧語言見廢,內懷不服,報會宗書曰:“竊自思念,過已大矣,行已虧矣,常為農夫以沒世矣,是故身率妻子,戮力耕桑,不意當複用此為譏議也!夫人情人所不能止者,聖人弗禁;故君、父至尊、親,送其終也,有時而既。臣之得罪,已三年矣,田家作苦,歲時伏臘,烹羊,羔,鬥酒自勞,酒後耳熱,仰天拊缶而呼烏烏,其詩曰:‘田彼南山,蕪穢不治;種一頃豆,落而為萁。人生行樂耳,須富貴何時/誠荒淫無度,不知其不可也。”又惲兄子安平侯譚謂惲曰:“侯罪薄,又有功,且複用1惲曰:“有功何益!縣官不足為盡力。”譚曰:“縣官實然。蓋司隸、韓馮翊皆盡力吏也,俱坐事誅。”會有日食之變,騶馬猥佐成上書告“惲驕奢,不悔過。日食之咎,此人所致。”章下廷尉,按驗,得所予會宗書,帝見而惡之。廷尉當惲大逆無道,要斬;妻子徙酒泉郡;譚坐免為庶人,諸在位與惲厚善者,未央衛尉韋玄成及孫會宗等,皆免官。”

  [5]楊惲失掉封爵、官位後,住在家裏治理產業,用財富自我娛樂。楊惲的朋友安定太守西河人孫會宗寫信勸戒他說:“大臣被罷黜貶謫之後,應當閉門在家,惶恐不安,以示可憐之意。不應治理產業,交結賓客,享有聲譽。”楊惲為丞相楊敞之子,很有才幹,年輕時就在朝廷中嶄露頭角,一時受到暖昧語言的中傷,遭到罷黜,內心不服,給孫會宗回信說:“我暗自思量,自己的崐過錯已太大了,行為已有虧欠,將長久做一名農夫度過一生,所以率領妻子兒女,致力於農桑之事,想不到又因此受人譏評!人情所不能克製的事,連聖人都不加禁止。所以即使是至尊無上的君王,至親無比的父親,為他們送終,也有一定的時限。我得罪皇上,已三年了,農家勞作辛苦,每年伏日、臘月,煮羊燉羔,用酒一鬥,自我犒勞,酒後耳熱,仰麵朝天,敲著瓦盆,放聲吟唱,詩中寫道:‘南山種田,荒蕪雜亂,種一頃豆,落地成秧。人生不過及時樂,等待富貴何時來/就算是荒淫無度,我不知不可以如此。”再有,楊惲兄長的兒子安平侯楊譚對楊惲說:“你的罪並不大,又曾於國有功,將會再次被任用。”楊惲說:“有功又有什麽用!不值得為皇上盡力1楊譚說:“皇上確實如此。司隸校尉蓋寬饒、左馮翊韓延壽都是盡力的官吏,都因事被誅殺。”正巧出現日食,一個名叫成的馬夫頭上書控告楊惲說:“楊惲驕傲奢侈,不思悔過。這次出現日食,就是因為楊惲的關係。”奏章交給廷尉,經過核查,發現了楊惲寫給孫會宗的信,漢宣帝看了以後,對楊惲深惡痛絕。廷尉判處楊惲大逆不道之罪,腰斬;妻、兒放逐酒泉郡;楊譚受其牽連,也被貶為平民;幾位與楊惲關係友善的在職官員,如未央衛尉韋玄成和孫會宗等,都被罷免官職。

  臣光曰:以孝宣之明,魏相、丙吉為丞相,於定國為廷尉,而趙、蓋、韓、楊之死皆不厭眾心,其為善政之累大矣6周官》司寇之法,有議賢、議能,若廣漢、延壽之治民,可不謂能乎!寬饒、惲之剛直,可不謂賢乎!然則雖有死罪,猶將宥之,況罪不足以死乎!揚子以韓馮翊之訴蕭為臣之自失。夫所以使延壽犯上者,望之激之也。上不之察,而延壽獨蒙其辜,不亦甚哉!

  臣司馬光曰:以漢宣帝的英明,加上魏相、丙吉當丞相,於定國當廷尉,而趙廣漢、蓋寬饒、韓延壽、楊惲的被殺都不能使眾人心服,這實在是漢宣帝善政的最大汙點6周官》上關於司寇職責的規定,有“議賢”、“議能”,象趙廣漢、韓延壽在治理百姓方麵,能不說他們有才能嗎!而蓋寬饒、楊惲剛強正直,能不說他們賢明嗎!既然這樣,那麽即使真有死罪,仍應寬恕,何況罪不至死呢!揚雄認為,韓延壽誹謗蕭望之是自取其禍。但韓延壽之所以冒犯上官,則是因蕭望之的逼迫。漢宣帝不察究竟,使韓延壽獨受其辜,不是太過分了嗎!

  [6]匈奴閏振單於率其眾東擊郅支單於。郅支與戰,殺之,並其兵;遂進攻呼韓邪。呼韓邪兵敗走,郅支都單於庭。

  [6]匈奴閏振單於率領軍隊向東進攻郅支單於。郅支單於與其交戰,殺死閏振單於,兼並了閏振單於的軍隊,於是進攻呼韓邪單於。呼韓邪單於兵敗退走,郅支單於建都單於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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