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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挑起事端

  控製奉係張作霖,這隻是土肥原鯨吞中國計劃的一小部分,他的野心遠不於此。1931年5月,在土肥原的精心安排下,日本特務機關先後又策劃了“中村事件”和“萬寶山事件”。

  1931年5月中旬,日本參謀本部的軍事間諜中村震太郎大尉到中國東北進行軍事偵察。同行的還有退伍的騎兵曹長井杉延太郎、一名蒙古人和一名白俄。他們均化裝成中國農民。

  告別土肥原,中村等人即行出發。時值盛夏季節,中村等人為了不暴露身份,穿著厚厚的棉褲和棉襖。他們從海拉爾出發,赴興安嶺索倫山一帶調查軍事地理情況。

  5月25日,中村等人在對興安嶺地區進行了近一個月的間諜活動後,大搖大擺地經過屯墾軍團部所在地興安區公府,被正在帶領士兵操練的屯墾軍第三團第一營營長陸鴻勳發現。

  陸鴻勳將中村等人帶到操場盤問,但言語不通,於是改用蒙古語問話,仍不通。

  陸鴻勳懷疑他們是日本人,於是報告屯墾軍第三團少校副團長董昆吾。董昆吾來到操場用日語詢問。

  中村拿出一張印有“日本東京農業學會會員”,“中村震太郎”等字樣的名片,佯稱是東京農業學會派來東北調查土質和農業狀況的研究人員。

  董昆吾從中村等人的馬匹、裝飾斷定他們形跡可疑,命士兵搜查。結果從他們的行囊和棉褲中搜出三八式手槍和南部式手槍各一支,多幅軍用地圖、調查手記、寒暑表、指北針、測繪儀器、望遠鏡等物品。

  從筆記中得知,中村的確切身份是“日本帝國參謀本部情報科情報員、陸軍大尉”。

  董昆吾認為事態嚴重,遂將中村等四人交給第三團團長關玉衡重新審問。

  審訊中,中村等人氣焰囂張,狂妄聲稱自己是“大日本帝國陸軍大佐”,並企圖以不會中國話逃避間諜罪責。

  井杉延太郎說:“我們都是軍人,中村是陸軍大佐,我是曹長(上士班長),現已退役,在紮晃采木公司工作。這次到中國,中村指派我作案內(助手)。這些地圖都是由中村自己掌握的,我不管。”

  轉而訊問中村時,中村傲氣十足,閉口不言。

  初次審問,關玉衡認為中村到東北的任務是提供日本參謀本部急需的入侵蒙古方案的報告,以及滿鐵拓殖會社需要他提供的情報。

  鑒於長期以來在處理與日本在滿洲軍人關係上的被動局麵,為了慎重處理中村等人,5月25日晚,關玉衡在團部大軍帳內召集各官佐開會,集思廣益,征詢對這一間諜案件的處理意見。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主張秘密處死,有的主張在路上將他們殺死。

  會後對中村進行第三次審訊。中村蠻橫如故,竟耍起法西斯武士道的作風,同官兵格鬥,激起士兵怒火。關玉衡抽出戰刀,煞住了中村的威風。

  當命令中村在口供記錄上簽字畫押時,中村撕毀口供,並同官兵扭打起來,被中國士兵用槍擊中頭部,暈倒在地。

  在這種情況下,關玉衡采納了營長陸鴻勳的建議,命令第三連連長寧文龍和第四連連長王秉義,將中村等人押至後山偏僻處秘密槍決,並派團部中尉副官趙衡監督執行。除重要文件外,中村等四人的行李、馬匹一律焚毀滅跡。

  7月份,日本方麵得到了中村等人被殺的消息。

  本來,按照國際法準則,主權國家有權處死敵對國家的軍事間諜。中村等人構成軍事間諜罪的證據確鑿;況且東北地方當局有言在先,不準外國人進入屯墾區,中村等人罪有應得。

  可是日本帝國主義卻無視這些事實,乘機掀起反華浪潮。

  8月,日本向南京國民政府提出強烈抗議和無理要求。8月20日,日本內閣召開會議,陸相南次郎威脅中國,要求中國政府作出保證,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事件,否則的話,日本將不惜使用武力。

  4天後,日本陸軍省在處理中村事件的決定中狂妄宣稱,如果中國否認殺害中村的事實,就將對東北洮南、索倫地區實施保護性占領。

  日本政友會為擴大中村事件的宣傳,組織了以森格為首的“特別演說隊”,到日本六個大城市發表演講。

  日本駐沈陽總領事林久治郎同東北軍參謀長交涉時,咬牙切齒地說:“誰殺的,就由誰償命。”土肥原公然要到興安區尋找中村的屍體,並揚言日方要帶關東步兵團到興安區進行武力搜查,由於中國駐軍嚴陣以待,土肥原心虛,隻得作罷。

  9月12日,林久治郎照會遼寧省主席臧式毅,要求東北當局正式謝罪,嚴懲責任者,賠償中村等人的生命和財產損失,並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事件。

  14日,日本駐哈爾濱領事大橋從滿洲裏出發,繞道伯力,就中村事件向蘇俄遠東當局請求諒解。

  17日,大阪《朝日新聞》以“此後能直接交涉,受軍部最高指示歸奉之士肥原大佐談話”為標題,發表了土肥原16日就中村事件發表的談話。

  土肥原說,中村事件不能簡單地加以解決,“我們早已定下種種方案,但是此刻還不能公開。唯有一點,我們須十分明白,那就是中村事件不能簡單地說成是陸軍單方麵的事情,而應該是全日本的重大事件,決不能采取姑息手段,一定要徹底的幹淨的解決才行。”

  日本帝國主義極力渲染中村事件,大肆進行反華叫囂,表明日本帝國主義者已經在東北大地上布滿了幹柴,隻等時機一成熟,日本軍國主義者就會毫不猶豫地點上一把火,把戰爭的烈焰燒遍整個東北。

  1931年7月2日,日方駐長春領事館武裝警察30多人,擅自闖進長春東北65公裏的萬寶山村,強占民房,向中國百姓開槍射擊,並逮捕中國人民。

  萬寶山事件的直接起因,是日本駐長春領事田代重德唆使朝鮮人擅自在無權居住的長春縣境內毀壞中國農民良田、修建水渠、開墾水田。這種蔑視中國領土主權、直接侵犯中國農民利益的強盜行徑,激起了中國人民的強烈反對。

  朝鮮人在日本人的默許下,在萬寶山附近挖溝占地,截流引水,對萬寶山附近農民危害極大。萬寶山村一年損失良田40多坰,損失高達數千元。

  萬寶山農民決定請求當地政府解決。於是全村每戶派出一名代表,組成200多人的請願團,來到長春,向長春市政籌備處請願,並請市政籌備處向省政府轉達他們的申訴。

  吉林省政府接到報告,十分氣憤,當即批複:“朝僑未經我地方當局批準,擅自進入該地農村,有背公約,令該縣公署派員會同公安警察前往勸阻,並令朝僑出境。”

  第二天,長春縣公安局長魯績帶警察前往萬寶山執行省政府命令。

  當天,朝鮮人有100多人撤出,其餘80多人也寫下保證,表示停止開挖溝渠,兩天內全體回到長春。

  就在朝鮮人即將全部撤走之時,日本駐長春領事田代派日本警察來到萬寶山地區,聲稱要保護朝鮮人。

  這真是可笑的很,萬寶山一帶,既非“滿鐵居住地”,也非日本租借地,日本領事公然派警察來保護朝鮮人,這純屬幹涉中國內政,侵犯中國主權。

  田代所派出的日本便衣警察攜帶手槍,督促朝鮮人不但不要離開,還要繼續挖溝,並授意朝鮮人打出日本人的旗號,對中國地方當局說:“我們是受日本人命令來此種稻的,至死不能停工出境。”

  三天後,日本警察又攜帶機槍掩護,將先前撤走的100多名朝鮮人又帶回萬寶山,繼續挖溝築壩。

  與此同時,日本侵略者又顛倒黑白,捏造100多名朝鮮人被殺害的消息。他們買通朝鮮日報記者金利三向朝鮮各地連發急電,擴大欺騙宣傳。

  於是,從7月2日起,朝鮮各地掀起了反華排華狂潮。仁川、漢城、元山、鎮南浦等地,都發生了排華慘案,在朝華僑遭到瘋狂襲擊。

  被日本人利用的朝鮮記者金利三此時才發現自己已經釀成大錯,連忙於7月14日在《吉長日報》上發表聲明,表示自己受了日本人的唆使,承認自己的報道嚴重失實,並揭露出萬寶山事件的真相。

  日本人當然不會讓金利三再活下去,阻礙自己的陰謀計劃。金利三不久便死於日本特務之手。

  南京政府對於萬寶山事件的嚴重性並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事情發生一個星期後,才決定由外交部駐吉林特派員鍾毓與日本駐吉林總領事石射豬太郎進行交涉。

  日本方麵根本無意於談判,他們隻是想借這一事件在國內掀起一輪又一輪的反華浪潮,為進一步侵略中國製造輿論氛圍。

  8月下旬,日本國內借“中村事件”大肆煽動戰爭狂潮。在日本國內,報紙廣播鋪天蓋地地叫囂“滿洲問題除使用武力外,別無解決之途”。東京的青年軍官們則聚集在靖國神社前祭靈。整個日本國內戰爭氣氛甚囂塵上。

  在中國東北,日本則加緊進行戰爭部署,盡快完成發動侵略戰爭的準備。9月15日,就在我方談判代表向日本駐華公使發出第二次照會3天後,日本侵略軍便炮轟沈陽北大營,發動了“九一八事變”。

  日本人對中國的大好河山垂誕已久,卻苦於無“進入”的借口,土肥原抓住“中村事件”和“萬寶山事件”當救命稻草,發動了震驚中外的侵華事件,可憐南京政府還在夢中。他們的麻木不仁,導致了中國人民遭受了8年的亡國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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