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搖張浚臨危舉義旗世忠竭力平首逆
且說皇子趙$當日即位，太後垂簾決事，尊高宗為睿聖仁孝皇帝，以顯寧寺為睿聖宮，頒詔大赦，改元明受，加苗傅為武當軍元帥，劉正彥為武成軍元帥。
過了二日，赦書已到平江，留守張浚，秘不宣布。巧值右軍元帥張俊引所部八千人，到平江來會張浚。張浚語及朝事，涕泣交下。張俊道：“現有旨，令我赴秦鳳，隻準率三百人，其餘將士分撥他人，我想這必是叛賊害怕我，偽傳此詔，故特來此，與公商議一番。”張浚道：“我和你想的一樣，我已準備興兵問罪了。”張俊拜泣道：“這是目前最要緊的，但必須由公出麵，左右局勢，免得驚動禦駕。”
正商議間，忽從江寧傳來一函，張浚拆閱，才知是呂頤浩來問消息，其言道：“禪位一事，定是叛臣脅迫，應共圖入討。”這一書，正合張浚心事，隨即作書答複，約共起兵，並傳檄劉光世，請他率師來會。
張俊回到營中，忽有探子來報：“韓元帥自鎮江出海道，將赴臨安，現已到達常熟。”張俊聞報，大喜道：“世忠到來，大事可以成功了！”當下轉達張浚，讓其招世忠來，共謀大事。
且說世忠得到張浚的書信，召集眾將，以酒灑地，慨然道：“我誓不與二賊共戴天！”說罷，曉諭諸將，速作準備隨即單騎匹馬馳赴平江，入見張浚，流著淚道：“今日舉義，世忠願與張浚共當重任，請公放心！”張浚下淚道：“得兩君齊力共進，大事定能成功。”遂大犒張俊、韓世忠兩支軍隊，曉以大義，眾皆感憤。
世忠辭別張浚，就要進兵。張浚道：“投鼠忌器，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恐生他變，元帥宜先赴秀州，占據糧道，以候各路大軍到來。”世忠應諾而去。
世忠從平江出發，到了秀州，就詐稱有病，不再前進。遂傳令製造雲梯，大修戰具。
苗劉二人得到諜報後，非常害怕，傳令道：“趕快把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拘留起來，作為人質。”朱勝非在旁，忙道：“且慢！世忠逗留秀州，尚屬首鼠兩端，若拘留他的妻子，必然逼其生變，依我看，不如遣她出迎世忠，好言撫慰，世忠若能為公用，平江諸人，便成不了什麽氣候了。”苗傅見說，大喜道：“相公所言甚是。”當即入見太後，封世忠妻梁紅玉為安國夫人，令她去迎韓世忠還朝。看官你道，紅玉為何也在臨安？原來世忠外出禦寇，留紅玉居南京，未幾生下一子，取名彥亮。高宗遷揚州，奔杭州，梁氏母子，當然隨帝南行。當下紅玉巴不得有此一著，匆匆來到後宮，謝過太後，即回家把兒子用布一包，藏在戰袍底下，上馬疾馳出城，一日一夜，趕到秀州，入見世忠。世忠見了，大喜道：“天賜我等成功，令我妻子重聚，我更好安心討逆了。”
次日，使臣到了，原來是苗劉二人以明受名義發來的詔書，封世忠為定國軍元帥，命他早日歸京護駕。世忠大怒道：“我隻知道有建炎，不知道有明受。”遂將詔書焚毀，斬了來使，一麵通報張浚，一麵下令進攻臨平。
再說張浚，在平江得到世忠通報，即草起討逆檄文，遍傳天下。呂頤浩、劉光世聞訊，相繼率師來會。眾將齊推張浚為討逆軍大元帥。張浚謙讓了一番，遂即日傳令，命韓世忠為第一路，張俊為第二路，劉光世為第三路，自和呂頤浩總領中軍，浩浩蕩蕩由平江啟行。途中，張浚接到太後手詔，詔命睿聖皇帝處分兵馬重事，張浚同知樞密院事。各軍聞命，踴躍歡呼，陸續南下。且說苗劉二人聞報，驚慌失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朱勝非見狀，暗道：“看這兩賊還有什麽本事？”苗劉二人無奈，隻好與勝非相商。勝非道：“為二公計，如今必須趕快複辟，不然的話，各軍到來，公等就沒有容身之地了。”苗劉二人猶豫再三，無計可施，隻好按勝非說的行事。忙召集眾臣，作百官奏章，又請太後下詔，仍請睿聖皇帝複位。翌日，太後下詔還政，恢複紹興年號，令張浚、呂頤浩入朝見駕。苗劉二人，討得鐵券，聊以保命。
且說張浚、呂頤浩二人，率領中軍，已達秀州，接到詔書後，便召集眾將，商量善後事宜。呂頤浩道：“如今朝廷雖已複辟，二賊還握兵居內，若事不成功，我等反要受害。漢朝翟義，唐朝徐敬業故事，不就是前車之鑒麽？”諸將齊聲道：“呂公所言甚是，我等不清君側，決不還師。”議畢，張浚麾軍大進，直抵臨平。
且說臨平一帶，乃是苗傅的弟弟苗翊和大將馬柔吉率重兵把守。隻見前有大河，後有高山，山前山後連營數十裏河中鹿角密布，以阻行船。世忠見了，棄船登陸，騎上火龍駒奮勇衝殺，張俊、劉光世繼其後，統是大刀闊斧地殺上前去。苗馬二將，見來勢甚猛，一時抵擋不住，麾眾後撤。世忠跳下馬來，脫下戰袍，持刀誓師道：“今日當以死報國將士如不用命，一概處斬！”於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拚死衝殺。霎時間，殺聲震天，勢如破竹。苗翊氣急敗壞，手持神臂弩拉滿了弓弦待發，世忠見了，怒目大叫，如雷公下凡一般，賊兵紛紛後退。苗翊驚慌失措，來不及發箭，便率眾敗走。各軍乘勝追入杭州北關。
再說苗劉二人，聞勤王兵殺到，急入都堂，將鐵券取出，率領二千名精兵，打開湧金門逃走了。大臣王世修見勢不好，急忙出奔，後有朱勝非追趕，大叫：“快抓逆賊！”劈頭遇見韓世忠，把那王世修一把抓住，交給獄吏。張浚、呂頤浩並馬入城，進謁高宗，伏地待罪。高宗慰勞再三，解下所佩玉帶，賜給張浚。張浚拜謝，不提。
且說韓世忠剿除逆黨，隨即進見。高宗不待世忠行禮，便離座握著世忠的手，流淚道：“中軍統製吳湛是苗劉二賊的幫凶，如今尚留朝中，你能替朕誅掉此賊嗎？”世忠連忙遵旨，待高宗鬆手後，隨即退下丹墀。卻巧吳湛從闕下經過，世忠便來到吳湛的身邊，與他握手道：“吳將軍近來無恙？”吳湛見勢頭不對，急欲逃跑，怎奈世忠力大，你牽我扯，但聽得“撲”的一聲，吳湛中指已被折斷，痛得他“哇哇”直叫，縮做一團。當下就被世忠綁起交給刑官。高宗降旨，將吳湛和王世修，俱皆斬首。還有逆黨王元佐、馬瑗、範仲容、時希孟等俱遭謫貶。高宗對世忠大加褒賞，道：“卿乃忠勇之士也。”
次日，朱勝非單獨入見高宗，道：“臣昔遇變，義當即死，偷生至此，正為今日。如今聖駕已安，臣情願退職。”高宗再三挽留，勝非隻是不從。高宗道：“卿去後，何人可代卿職。”勝非道：“呂頤浩、張浚均可繼任。”高宗道：“張浚年紀是否太小。”勝非道：“臣向被召，軍旅錢糧，都由張浚支配，就是今日勤王，也是由張浚倡議，請陛下不要計較張浚年齡大小。”待勝非退出，高宗便封呂頤浩為丞相，張浚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凡勤王諸將，各有進升。
世忠入見高宗道：“苗劉二賊，擁有精兵，若不早除，恐生後患。”高宗依奏，詔命世忠率兵去討苗劉二賊。世忠領旨，率兵從杭州西進，兵分兩路，從衢州和信州進兵，南下到浦城縣內的魚梁驛，巧與苗劉二賊相遇。當下世忠渾身是膽，徒步向前，仗著一支丈八長矛，刺入賊壘，把賊眾劃開兩旁。眾賊望見世忠，盡皆咋舌道：“這是韓將軍，我等趕快逃生罷！”一時左右亂竄，轍亂旗靡。劉正彥聞報，尚不知死活，仗劍來敵世忠，兩人步戰數合，隻聽得世忠大喝一聲，遂將正彥刺倒。苗翊看見，連忙來救，哪裏還來得及，早被世忠擒去。世忠見了苗翊，哪裏還肯放過，乘勢用矛刺去。苗翊見來得快，從旁一閃，那腰帶已被世忠牽著，順手一扯，將苗翊跌入世忠懷中，好似小兒吃奶一般，後麵軍士上前，正好拿下。還有那苗翊之弟苗竑，見兄弟被執，舞著大刀，來與世忠交戰，大叫道：“世忠不要走，吃我一刀！”世忠正想和他交鋒，忽見後麵閃出一人道：“元帥少歇！這功勞且讓與末將罷。”言猶未絕，已跳到世忠前麵，和苗竑鬥了起來。世忠看時，乃是先鋒大將王德。隻見王德與苗竑戰有十餘個回合，賣個破綻，將苗竑擒住。此時王德正殺得眼紅，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殺將進去，正逢著馬柔吉，一刀把馬柔吉砍做兩段。那邊苗傅見敗局已定，遂三腳兩步跑走了去。世忠追了二三裏路，看看追趕不上，便回過頭來，擇地紮營，傳檄各州各縣，畫影圖形，懸賞緝拿苗傅。過了三日，果有建陽縣人戴超將苗傅拿住，解到軍前。世忠見戴超長得眉粗眼大，膀闊身長，便要重賞戴超。戴超道：“小人乃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之子，並不為功勞而來，因聽說元帥是個抗金名將，故此特來投在元帥麾下，情願做個小卒，望大老爺收錄！”世忠見說，十分歡喜，道：“有戴壯士出力，乃朝廷之福也。”
且說世忠引軍押著賊首苗劉二人及苗傅之弟苗翊和苗竑，凱旋而歸。不一日，來到杭州城裏，世忠在午門下馬，入見高宗。朝見畢，世忠把平叛經過及戴超功勞奏說一遍。高宗聞奏大喜，即命把四賊拉出午門斬首，詔封戴超為統製，在世忠營前聽用。並親書“忠勇”二字，讓娘娘繡在旗上，頒賜世忠。誰知，這一賜不要緊，卻賜出一段故事來了。正是：
搖搖苗劉二賊脅禪位，將帥齊驅平首逆。
搖搖南宋忠勇誰第一，且看娘娘繡黃旗。
且聽下回分解。
過了二日，赦書已到平江，留守張浚，秘不宣布。巧值右軍元帥張俊引所部八千人，到平江來會張浚。張浚語及朝事，涕泣交下。張俊道：“現有旨，令我赴秦鳳，隻準率三百人，其餘將士分撥他人，我想這必是叛賊害怕我，偽傳此詔，故特來此，與公商議一番。”張浚道：“我和你想的一樣，我已準備興兵問罪了。”張俊拜泣道：“這是目前最要緊的，但必須由公出麵，左右局勢，免得驚動禦駕。”
正商議間，忽從江寧傳來一函，張浚拆閱，才知是呂頤浩來問消息，其言道：“禪位一事，定是叛臣脅迫，應共圖入討。”這一書，正合張浚心事，隨即作書答複，約共起兵，並傳檄劉光世，請他率師來會。
張俊回到營中，忽有探子來報：“韓元帥自鎮江出海道，將赴臨安，現已到達常熟。”張俊聞報，大喜道：“世忠到來，大事可以成功了！”當下轉達張浚，讓其招世忠來，共謀大事。
且說世忠得到張浚的書信，召集眾將，以酒灑地，慨然道：“我誓不與二賊共戴天！”說罷，曉諭諸將，速作準備隨即單騎匹馬馳赴平江，入見張浚，流著淚道：“今日舉義，世忠願與張浚共當重任，請公放心！”張浚下淚道：“得兩君齊力共進，大事定能成功。”遂大犒張俊、韓世忠兩支軍隊，曉以大義，眾皆感憤。
世忠辭別張浚，就要進兵。張浚道：“投鼠忌器，此事不可操之過急，恐生他變，元帥宜先赴秀州，占據糧道，以候各路大軍到來。”世忠應諾而去。
世忠從平江出發，到了秀州，就詐稱有病，不再前進。遂傳令製造雲梯，大修戰具。
苗劉二人得到諜報後，非常害怕，傳令道：“趕快把韓世忠的妻子梁紅玉拘留起來，作為人質。”朱勝非在旁，忙道：“且慢！世忠逗留秀州，尚屬首鼠兩端，若拘留他的妻子，必然逼其生變，依我看，不如遣她出迎世忠，好言撫慰，世忠若能為公用，平江諸人，便成不了什麽氣候了。”苗傅見說，大喜道：“相公所言甚是。”當即入見太後，封世忠妻梁紅玉為安國夫人，令她去迎韓世忠還朝。看官你道，紅玉為何也在臨安？原來世忠外出禦寇，留紅玉居南京，未幾生下一子，取名彥亮。高宗遷揚州，奔杭州，梁氏母子，當然隨帝南行。當下紅玉巴不得有此一著，匆匆來到後宮，謝過太後，即回家把兒子用布一包，藏在戰袍底下，上馬疾馳出城，一日一夜，趕到秀州，入見世忠。世忠見了，大喜道：“天賜我等成功，令我妻子重聚，我更好安心討逆了。”
次日，使臣到了，原來是苗劉二人以明受名義發來的詔書，封世忠為定國軍元帥，命他早日歸京護駕。世忠大怒道：“我隻知道有建炎，不知道有明受。”遂將詔書焚毀，斬了來使，一麵通報張浚，一麵下令進攻臨平。
再說張浚，在平江得到世忠通報，即草起討逆檄文，遍傳天下。呂頤浩、劉光世聞訊，相繼率師來會。眾將齊推張浚為討逆軍大元帥。張浚謙讓了一番，遂即日傳令，命韓世忠為第一路，張俊為第二路，劉光世為第三路，自和呂頤浩總領中軍，浩浩蕩蕩由平江啟行。途中，張浚接到太後手詔，詔命睿聖皇帝處分兵馬重事，張浚同知樞密院事。各軍聞命，踴躍歡呼，陸續南下。且說苗劉二人聞報，驚慌失措，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朱勝非見狀，暗道：“看這兩賊還有什麽本事？”苗劉二人無奈，隻好與勝非相商。勝非道：“為二公計，如今必須趕快複辟，不然的話，各軍到來，公等就沒有容身之地了。”苗劉二人猶豫再三，無計可施，隻好按勝非說的行事。忙召集眾臣，作百官奏章，又請太後下詔，仍請睿聖皇帝複位。翌日，太後下詔還政，恢複紹興年號，令張浚、呂頤浩入朝見駕。苗劉二人，討得鐵券，聊以保命。
且說張浚、呂頤浩二人，率領中軍，已達秀州，接到詔書後，便召集眾將，商量善後事宜。呂頤浩道：“如今朝廷雖已複辟，二賊還握兵居內，若事不成功，我等反要受害。漢朝翟義，唐朝徐敬業故事，不就是前車之鑒麽？”諸將齊聲道：“呂公所言甚是，我等不清君側，決不還師。”議畢，張浚麾軍大進，直抵臨平。
且說臨平一帶，乃是苗傅的弟弟苗翊和大將馬柔吉率重兵把守。隻見前有大河，後有高山，山前山後連營數十裏河中鹿角密布，以阻行船。世忠見了，棄船登陸，騎上火龍駒奮勇衝殺，張俊、劉光世繼其後，統是大刀闊斧地殺上前去。苗馬二將，見來勢甚猛，一時抵擋不住，麾眾後撤。世忠跳下馬來，脫下戰袍，持刀誓師道：“今日當以死報國將士如不用命，一概處斬！”於是人人奮勇，個個爭先，拚死衝殺。霎時間，殺聲震天，勢如破竹。苗翊氣急敗壞，手持神臂弩拉滿了弓弦待發，世忠見了，怒目大叫，如雷公下凡一般，賊兵紛紛後退。苗翊驚慌失措，來不及發箭，便率眾敗走。各軍乘勝追入杭州北關。
再說苗劉二人，聞勤王兵殺到，急入都堂，將鐵券取出，率領二千名精兵，打開湧金門逃走了。大臣王世修見勢不好，急忙出奔，後有朱勝非追趕，大叫：“快抓逆賊！”劈頭遇見韓世忠，把那王世修一把抓住，交給獄吏。張浚、呂頤浩並馬入城，進謁高宗，伏地待罪。高宗慰勞再三，解下所佩玉帶，賜給張浚。張浚拜謝，不提。
且說韓世忠剿除逆黨，隨即進見。高宗不待世忠行禮，便離座握著世忠的手，流淚道：“中軍統製吳湛是苗劉二賊的幫凶，如今尚留朝中，你能替朕誅掉此賊嗎？”世忠連忙遵旨，待高宗鬆手後，隨即退下丹墀。卻巧吳湛從闕下經過，世忠便來到吳湛的身邊，與他握手道：“吳將軍近來無恙？”吳湛見勢頭不對，急欲逃跑，怎奈世忠力大，你牽我扯，但聽得“撲”的一聲，吳湛中指已被折斷，痛得他“哇哇”直叫，縮做一團。當下就被世忠綁起交給刑官。高宗降旨，將吳湛和王世修，俱皆斬首。還有逆黨王元佐、馬瑗、範仲容、時希孟等俱遭謫貶。高宗對世忠大加褒賞，道：“卿乃忠勇之士也。”
次日，朱勝非單獨入見高宗，道：“臣昔遇變，義當即死，偷生至此，正為今日。如今聖駕已安，臣情願退職。”高宗再三挽留，勝非隻是不從。高宗道：“卿去後，何人可代卿職。”勝非道：“呂頤浩、張浚均可繼任。”高宗道：“張浚年紀是否太小。”勝非道：“臣向被召，軍旅錢糧，都由張浚支配，就是今日勤王，也是由張浚倡議，請陛下不要計較張浚年齡大小。”待勝非退出，高宗便封呂頤浩為丞相，張浚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凡勤王諸將，各有進升。
世忠入見高宗道：“苗劉二賊，擁有精兵，若不早除，恐生後患。”高宗依奏，詔命世忠率兵去討苗劉二賊。世忠領旨，率兵從杭州西進，兵分兩路，從衢州和信州進兵，南下到浦城縣內的魚梁驛，巧與苗劉二賊相遇。當下世忠渾身是膽，徒步向前，仗著一支丈八長矛，刺入賊壘，把賊眾劃開兩旁。眾賊望見世忠，盡皆咋舌道：“這是韓將軍，我等趕快逃生罷！”一時左右亂竄，轍亂旗靡。劉正彥聞報，尚不知死活，仗劍來敵世忠，兩人步戰數合，隻聽得世忠大喝一聲，遂將正彥刺倒。苗翊看見，連忙來救，哪裏還來得及，早被世忠擒去。世忠見了苗翊，哪裏還肯放過，乘勢用矛刺去。苗翊見來得快，從旁一閃，那腰帶已被世忠牽著，順手一扯，將苗翊跌入世忠懷中，好似小兒吃奶一般，後麵軍士上前，正好拿下。還有那苗翊之弟苗竑，見兄弟被執，舞著大刀，來與世忠交戰，大叫道：“世忠不要走，吃我一刀！”世忠正想和他交鋒，忽見後麵閃出一人道：“元帥少歇！這功勞且讓與末將罷。”言猶未絕，已跳到世忠前麵，和苗竑鬥了起來。世忠看時，乃是先鋒大將王德。隻見王德與苗竑戰有十餘個回合，賣個破綻，將苗竑擒住。此時王德正殺得眼紅，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殺將進去，正逢著馬柔吉，一刀把馬柔吉砍做兩段。那邊苗傅見敗局已定，遂三腳兩步跑走了去。世忠追了二三裏路，看看追趕不上，便回過頭來，擇地紮營，傳檄各州各縣，畫影圖形，懸賞緝拿苗傅。過了三日，果有建陽縣人戴超將苗傅拿住，解到軍前。世忠見戴超長得眉粗眼大，膀闊身長，便要重賞戴超。戴超道：“小人乃梁山泊神行太保戴宗之子，並不為功勞而來，因聽說元帥是個抗金名將，故此特來投在元帥麾下，情願做個小卒，望大老爺收錄！”世忠見說，十分歡喜，道：“有戴壯士出力，乃朝廷之福也。”
且說世忠引軍押著賊首苗劉二人及苗傅之弟苗翊和苗竑，凱旋而歸。不一日，來到杭州城裏，世忠在午門下馬，入見高宗。朝見畢，世忠把平叛經過及戴超功勞奏說一遍。高宗聞奏大喜，即命把四賊拉出午門斬首，詔封戴超為統製，在世忠營前聽用。並親書“忠勇”二字，讓娘娘繡在旗上，頒賜世忠。誰知，這一賜不要緊，卻賜出一段故事來了。正是：
搖搖苗劉二賊脅禪位，將帥齊驅平首逆。
搖搖南宋忠勇誰第一，且看娘娘繡黃旗。
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