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話西周

第二十四章 窖藏之迷

　　已知的青銅器來源無非有以下幾種情況：一是考古發掘出土，二是從民間收藏征集，三是由盜墓賊盜掘。而新有這些又不外手束自於古人的墓葬、遺址（原居住處）、窖藏、灰坑中。然而灰坑中一般陶器多，青銅器很少，既使有也都屬於小件之類。不管怎麽說，埋於墓葬中青銅器作為墓主人的陪葬器可以理解，埋於遺址中的因房屋例塌來不及出，時間長了隻好任其自然，也可以理解。問題是窖藏的青銅器總是一個迷惑不解的謎。我在台北中國文化大學講學時，不少學生都曾提出這個問題，我想這也是廣大讀者關心的問題，下麵就這一問題進行探討。

　　上文已提及陝西周原是我國出土西周青銅器最多的地方，從西漢至今始終未斷，而大部都出自窖藏，有不少是著名的重要器物，像清道光年間出土於岐山禮村的大盂鼎、小盂鼎、毛公鼎、大豐簋，光緒年間出土於扶風任家村的大克鼎、民國年間出土的梁37其種等100多件。1949年以來，最著名的有1975年出土於岐山京哲鄉董家村的衛、且畫等103件，這些青銅器均出自窖藏，這些窄藏青銅器少者1～5件，多者達百餘件之多，而縣窖藏很多，至今未發現的窖藏埋在地下的，據我多年來的經驗推測仍然不少，可能還會有驚賁之器出現。

　　為了探尋窖藏原因，首先必須分析這些窖藏的結構，特征，然後即可找到其神密所在了。這些特征主要有：

　　一、凡是窖藏開口處約在西周文化層中，這說明窖藏挖掘的年代在西周，是周人自己埋藏的。

　　二、從已發現的窖藏看，埋時都較倉促，一般埋深在26～30厘米，最深的也不超過3米，說明埋得淺。而少數窖藏比較規則，四周修整過，而大部沒有。同時有不少放置無序。大部窖藏都填草木灰，在器物之間也填滿了草木炭，意在保護，所以出土時都完好無損。還有的利用原來的灰坑草率埋入的。這些窖藏的位置大多在原居住遺址內，或位於距居住遺址不遠的近旁，以便於回來再取用。

　　三、從窖藏銅器的年代和組合看，從已發現的窖藏銅器至今未發現與主人身份等級相符的成套禮器。如扶風莊白103件銅器中有八件，但沒有與籃相配的鼎，按列鼎製度應有九，編鍾21件，也不成套。還有的窖藏銅器本身殘缺不全，如有的有蓋無器，有的有器無蓋的，如1976年扶風雲塘出土的白公父和壺，隻有蓋而無器。還有的一人之器分藏二窖。致使殘缺。

　　四、窖藏青銅器一般都是一個家族所擁有，而且時代不同的銅器埋於一窖，有早有晚，如扶風莊白村103件一窖，既有早期，又有西周中期的牆和的器物，都是微氏家族所擁有的銅器，這些銅器有用於宗廟祭祀的重器又，有實用大器。1976年臨潼出土的利是西周早期的，而同出的陣卻是西周晚期的，這一窖共有151件。

　　五、有不少窖藏是西周恭王以後晚期的埋藏品。1960年於扶風法門召陳村出土的散車父器共21件，1981年扶風黃堆下務子出土的師同鼎，都是西周末年所埋。又如1757年岐山董家村出土的衛璽、等37件，亦稱裘衛四器，1979年出土於岐山鳳雛村白尚諸器5件，前者是恭王時期，後者有後王三十三年之器，即白父銘祈記。這些說明埋藏窖藏的時間大多在厲王和西周晚期。

　　我們從以上窖藏青銅器的五大特點，結合曆史事件剖析，窖藏之謎就真相大白了。從前文我們已經敘述到西周中期厲王時期曾爆發了國人暴動，致使厲王逃跑到山西去了，而一部分貴族也是在動亂中逃跑的，他們為了保存財產，隻好倉促埋入地下，如白究父榮五器和1978年5月出土於扶風齊的厲王十二年的監，這是厲王用重器，在他逃離鎬京時，由他的侍從代為埋入地下的。白父葉五器也是此時逃離的貴族家人埋入地下的，厲王籃在周原出生，說明史書記載西周都城雖然遷到西安，洛陽，但作為故地周原宗廟始終未廢，一直是西周王祭祀重地。

　　另一件大事，就是申候，曾候聯合犬戌進早鎬京，殺死周幽王，當時朝臣、貴族為了避難，紛紛東遷。這些重器在戰亂的年代，無法順利轉移，又是象征他們權利和地位的傳家寶。為了保存這些傳家寶。萬全之策是埋入地下，侍機回來再取出。可是沒有想到他們人一走，曆史潮流把他們衝得一去不複返。然而埋入地下的寶物且安全無地保護到現在，成了國寶。這大概也是曆史命運安排好了吧！這就是千年來窖藏青銅器的原由。

　　1.《周禮·考工記》《十三經》注琉中華出局

　　2.1980年10月楊寬：《中國古代冶鐵技術發展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10月

　　3.鄭慧生著：《中國文字的發展》，河南人民出版社，1996年7月

　　4.陳全方：《周原與周文化》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9月

　　5.郭沫若著：《中國古代社會研究》人民出版社1954年9月

　　6.馬承源主編：《中國青銅器》上海古居出版社1988年7月

　　7.郭沫若主編：《中國史稿》人民出版社1976年7月

　　8.高成著：《中國古文字學通論》文物出版社1987年4月

　　9.郭沫若：《中國殷，周重物鋁文研究》科學出版社1961年10月

　　10.容庚著：《商國彝器通考》哈佛燕京學社出版 民國三十年三月

　　11.容庚、張維持著：《殷國青銅器通論》文物出版社1984年10月

　　六、晶瑩亮麗的西周玉器與傳統文化

　　中華民族自古以來勤勞勇敢、聰明才智著稱於世，創造了舉世無雙的中華民族優秀的傳統文化。在許許多多的傳統文化寶庫中，玉器以其質如凝脂、色澤絢爛、溫潤堅潔、辟邪示瑞的特性而長盛不衰，被曆代人們所喜愛所推崇，成為人們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內容之一。

　　中國、墨西哥、新西蘭是世界著名的三大古玉器生產國家，而我國的玉器史則是最為悠久，而其精美的製作工藝，獨特的風格藝術，廣泛的使用範圍，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玉器文化，對中國古代文明的產生和發展都起到了重要的影響作用。西周玉器所體現的生產技術、生活方式、文化藝術、宗教哲學思想等等都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本章就這些問題談點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