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姥姥告訴我她要用水晶球占卜,還要用扶乩之術請仙上身,卜紫姑,給我算算命盤吉凶。她在供桌上擺放了一顆大大的水晶球,爾後用紙紮了兩個人,貼上兩道符紙,再將以一道符焚燒成灰後放入碗中,啜上一口,噴在紙人上,兩個紙人像真人一般可以行動了。姥姥點了三炷香,以朱盤盛沙,上置形如丁字之架,懸錐其端,左右以兩紙人扶之,焚符,隻見她渾身篩個不停,原來是神降。隻要我問一個問題,姥姥就會書字於沙中。
過往的種種,走馬燈似的出現在水晶球上。我定了定神,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想問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童姥?”
“是。”
“我是不是夕煙?”
“是。”
“現在,年慕鈞身邊的人到底是不是夕霧?”
“是。”
“我和夕霧是不是雙胞胎?”
“不是。”
“單玨、西門楓愛的是不是南宮宓?”
“不是。”
“他們愛的是誰?”
“你!”
“年慕鈞愛的也是我嗎?”
“是。”
“《詭神鑒》到底能不能讓人長生不老?”
“不知道。”
什麽?這個問題竟然碰到了阻礙,會有不知道的問題,太古怪了!算了,我想問的也就是這些。
正好,香葉剛燒完,姥姥的身體也慢慢恢複了正常,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如鉤地看著我。
“怎樣?你想知道的問題都問完了嗎?”
“嗯。”
我悶悶地回答著。實在沒有想到,他們三個愛的人竟然會是我,可惜那天被單玨與西門楓所傷,和年慕鈞的漠然,都深深地刺傷了我。感情的傷口是最不容易痊愈的傷口,直到現在,我都沒有完全好起來,身體的傷好了,心底的傷卻更深了。
“既然問完了,就不要想太多,想再多也無益。好好地生活。”
姥姥突然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她的眼裏有一種明了。
“我知道了,姥姥,謝謝您,不論是您這段時間來的照顧還是對我的開導,都謝謝!我明天要啟程去汝山,因為《詭神鑒》馬上就要出土了,我的去解開自己身上被人所下的血咒。”
讚許地點了點頭,我竟第一次從鬼婆羅姥姥那橘皮似的臉上辨別出了笑容,原來,一直都隻是我一個人像傻瓜般地想不明白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麽。
話說當日,氣氛沉悶。思考了半晌,最終,南宮宓還是沒有勇氣吃下那朵紫花,否則要是自己真沒事,這一吃反而中毒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不過為以防萬一,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將盡囊貼身收了起來。
因為多日來大家已經比較熟悉,再加上都不是想要積極爭奪《詭神鑒》之人。所以,各方對於自己所知的《詭神鑒》的資料也毫無保留地貢獻了出來。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動向後,大家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眾所周知的滄天中軸點——汝山,會與年慕鈞所知道的蓬萊仙島不一樣,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中軸點?想了許久,大家都沒有想通。
突然,夕霧的眼睛閃閃發亮。
“我想到了。”
“煙,你想到了什麽?”
對於這幾日來年慕鈞一直稱呼自己為煙,夕霧已經習以為常,她笑了笑說道:
“其實很簡單。我們做一個大膽的假設。慕鈞所知道的中軸點是很多年以前的,而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則是現在的中軸點,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中軸點也會發生變化。而在九星連珠之時,這個中軸點出現了變化,它由兩個變成了一個,換句話說,那個時候,其實在空間上,汝山和蓬萊仙島進入同一個區域,進而重合了。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用去汝山,直接在這裏,等待九星連珠之時,兩個空間重合了,我們自然也能到達汝山。”
“怎麽可能?這也太玄了吧!明明就是兩個不同的地方,怎麽可能重合呢?”
南宮宓對夕霧的分析嗤之以鼻。
“那你有更好的想法嗎?”
毫無溫度地瞥了南宮宓一眼,夕霧沒有多說什麽。
“我覺得夕煙姑娘所說的還真有一定的道理。”
“那我們到底該怎麽做?是去汝山,還是在這裏繼續等?”
姬萱可不希望再乘座一次那攝魂藍蓮,之前那一次,本來就屬無奈,現在卻又麵臨同樣的問題。如果要坐那個過海,是不是又會再一次地被脅迫承諾定下一個血約?
“既然我們本意就不是《詭神鑒》,那麽,時間對於我們來說就沒有那麽緊急了。不如,我們大家就在蓬萊仙島呆著吧,等到就習慣連珠的這一天,答案自然就會見分曉了。”
看了眼眾人,單玨願意賭一次看看,反正也不吃虧。其他人斟酌了一下,也同意了他的意見。
所以,大家並未聽從鬼婆羅姥姥的建議離開蓬萊仙島,而是在這兒暫住了下來。幾天下來感覺日子過得也快。一群人再也沒有誰中過毒了,大家也時常會想起玉笙莎來,自從她失蹤後,大家就沒有再見過,也沒有好好地找過。單玨和西門楓不知道為什麽,每當想起玉笙莎,他們心中都似乎會有無法泯滅的悲傷與心痛,之前大家相處時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就是從那致命的一擊後,兩人所建築的心理世界轟然倒塌,在那一刻他們都明白了自己心中並不是愛著南宮宓的,但是愛情的目標為什麽會轉移這麽快,卻又無法解釋。
終於要離開了,一個多月的相處,我和姥姥之間竟然像是早已認識了許久的朋友,她住的山穀我已經很熟悉,幾乎閉著眼睛都能摸進來了。濃濃的不舍充斥在我們之間。
“丫頭,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再受傷害了。雖然姥姥說讓你不要相信任何男人,也不要愛上他們,但是,姥姥還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姥姥輕輕抓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從在蓬萊仙島住下來後,就與世隔絕了,很久都沒有一個人能夠像麵前的孩子這樣能夠打動自己的心,或許,自己真的是老了,渴望有個伴了。
“姥姥,如果我找到了《詭神鑒》,一定會帶回來,告訴您長生不老之術,讓您做個名副其實的老妖怪。”
我嬉笑著,試圖用玩笑來衝淡離去的傷感。
“不需要了,你不用太想我這個老婆子。有空,多想想人生也好。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也活夠了,就是哪天死去,也此生無憾了。”
第一次發現姥姥笑起來的時候,從眼睛就能看出來,原來,以前是我忽視太多……
作別了姥姥,我離開了山穀。未來的路還很長,需要我堅強地去走。
走過熟悉的樺林,我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經過,抑或是繞道而行。可是,還沒等我的腦做出任何反應,雙腳就不由自主地往樺林的方向走去。熟悉的地方,地麵似乎還有我當日滴下的血跡。蹲在那裏,我用手輕撫著地麵,無限傷感湧上心頭。
當看到不遠處的雪白身影時,西門楓楞住了,自己實在做夢嗎?是不是因為太過思念產生的幻覺呢?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玉笙莎那麽深了。生怕她突然逃走,西門楓用輕功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玉笙莎的身後。看著她陷入沉思的樣子,應該是恨他和單玨的吧?沒想到自己竟然差點因為盲目相信自己所愛的人是南宮宓,而差點把真愛的人置於死地就後怕。不過,麵前的身影,真的還活著嗎?想到這點,西門楓的心忽然抽一下。
“誰!”
感應到了身後似乎有人,我猛地回頭,卻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是西門楓。站起身,我注視著他,眼光中不帶任何感情。
她的眼睛裏有陌生,一種自己不敢想象的陌生。心痛苦的像要撕裂般,自食其果啊,自食其果!不過,她那滿頭的銀絲,還沒有恢複成黑發嗎?
見西門楓一直看著我的頭上,我的手無意識地撫了上去。這是連姥姥也奈何不得的情咒,她告訴我因為我將自己困在了這絕望的感情中,所以無法破除心魔,相由心生,自然而然地,我的頭發也就無法變回黑色了。
突然,有人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我一下被撞得暈乎乎的。待看清後,發現那人居然是單玨,他沒有和南宮宓呆在一塊兒,卻跑到這裏緊摟著我幹嗎。發現了我的不適,西門楓上前硬是將我和單玨拉開了。
“莎兒,你沒事嗎?太好了,你回來了,太好了!”
什麽?我沒聽錯吧!莎……莎兒?搞錯沒有?不要叫的這麽肉麻好吧!我滿頭黑線,不明白這些男人的心怎麽像是海底針一般難以捉摸,之前還恨不得置你於死地,現在卻又把我視若珍寶,突然之間的角色大逆轉,讓我根本反應不過來。
當我聽說了滄天中軸點的事後,決定也留在島上等待。雖然不能判定夕霧所說的話的真偽,但是留在這裏也不吃虧,因為就算兩個空間無法重合,到時候回到內陸,一定也會有人將《詭神鑒》得到手,而且我本意也不是要拿到那本書,隻是覺得很好奇,湊個熱鬧而已。
當我跟著兩名男子回到神殿時,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年慕鈞眼中一閃而過的驚喜,看來,請仙時所占卜的那些問題,答案應該都是真的了。
“喲,你怎麽回來了?”
站在我麵前的南宮宓看來就像一隻護衛著自己領地以免敵人侵犯的母雞,看著她的樣子,我覺得有些好笑,我根本沒有必要和她搶什麽,因為,我們倆誰贏誰輸,答案早已見分曉。
“好了,宓兒,別再多說了,玉姑娘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就好。”
單玨輕斥了南宮宓幾句,連我都有些忍不住要同情起她來了,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對她軟聲細語的,態度突然發生這麽大的轉變,要是我也會一臉錯愕受不了的。
“你,你居然為了她說我?”
南宮宓滿臉不甘心,實在不敢相信,對她那麽好的單玨,會突然一下將她當成小孩子一樣地訓斥。
“姐姐,姐姐……”
懷臻一個箭步撲到了我懷裏。
“好啊!連你這個小的也和我作對是不是?”
氣得渾身發抖的南宮宓看來也有些可憐,不過,我是不會同情她的。
“你這麽斤斤計較幹什麽?那朵紫花不是都已經拿到手了嗎?真是小氣!”
連姬萱也開始幫我說話了。
其他人更是你一言我一語地站在我這邊和南宮宓爭論開了。
晚飯時,大家叫南宮宓吃飯,卻隻聽見她在房間裏亂摔東西亂罵人的聲音。
“滾!都別理我,你們都給我滾!我不吃,不吃!”
自己明明是被人碰在手心裏的少主,卻受到這樣的對待,都怪那個叫做玉笙莎的女孩。南宮宓心中忿忿不平。心想要是玉笙莎能消失就好了,為什麽她會再一次回來了呢?
我躺在床上,有些難以入睡,白天南宮宓的表現還真是失態,這樣讓隻會人覺得她很可笑。不過,看著大家都在幫我的忙,倒是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突然間對我這麽好,可是有用嗎?說出的話,已經做的事,是覆水難收的,傷害已經造成,再怎麽補償也是枉然,我不會忘記如果不是姥姥出手相救,自己就差點死在他們手中了。
轉眼即將到九星連珠之時。
這一天,空中萬裏無雲,太陽火辣辣地炙烤著所有的一切,像是要暴曬掉所有肮髒的東西一般。
我坐在樹蔭下,有些鬱悶,怎麽回事?為什麽不像夕霧所說的,內陸中的汝山和蓬萊仙島發生重合?難道真的是我們搞錯了嗎?無聊死了。
而這一天的內陸,與蓬萊仙島恰好形成反比,由於各路人馬得到了消息趕往汝山,如今,整個山腳下已是人頭攢動,高手如雲,八國朝廷也派了兵馬駐守在汝山下,不過大家都覺得十分奇怪,為什麽最大的汝國像是沒有發現任何風吹草動,他們居然沒有派遣任何王族前來,空氣中,似乎隱隱透著一股不祥之氣。
“明天就是九星連珠之時了,點燈儀式明天也該開啟了,大家還是休息好吧。”
“祭品的問題還沒解決,這下子要怎麽辦啊?沒有祭品,怎麽能取得後羿之弓呢?”
九國朝廷派出的王族聚集在一頂賬棚裏討論,他們苦惱不堪,都什麽時候了,不知道為什麽祭品還沒出現。
“你們兩個白癡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那個女孩一定會出現的嗎?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們是不是腦袋想搬家了?居然敢耍我們!”
凶殘的表情,將瑟縮在帳篷角落的蠻人和異族人嚇得不停發抖。
夜半時分,緋紅的月亮高低掛在天空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內陸和萊仙島正在發生著驚天動地的變化。
“唔……”
外麵怎麽這麽吵?眯起眼睛,明亮的陽光慌得我不敢直視。起身穿好衣服下床,打開房門,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這這,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
“咚咚咚……”
我一一敲醒了還在房間熟睡的人,他們見到麵前的一切時,和我一樣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
“天啦!內陸和蓬萊仙島真的重合了嗎?我們真的回來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南宮宓高興得跳了起來,完全忘記了她自己可是點燈儀式的祭品,估計現在消息已經走漏,各路尋找他的人馬已是盡數出動了吧?說不定還在納悶怎麽這麽長時間,這祭品都不出現呢。
“我們還是趕快另外找地方安頓下來吧,這神殿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回去了,我們要是才出來又被帶回去了,那才冤枉呢。”
姬萱眼珠一轉,趕快跳出了那棟神殿。
南宮宓怕被人認出來,用黑布蒙麵,我們其他三名女子也用薄紗將麵部掩蓋了起來。大家進了上次來過的宏運客棧,這座小鎮已是離汝山最近的地方了,沒有辦法,山腳下駐紮了大批的軍隊,我們根本無法硬性突破靠近。
老板已經易人,打聽之下,才知道因為這裏前不久死了人,生意難做,所以他把店子盤了,去別的地方另謀生路了。
聽完信老板的解釋,我有意無意地瞟了眼西門楓,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無奈。
吃飽喝足,我們決定在房間裏休息,不過,沒有進行點燈儀式,沒有開山之力,好像也拿不到《詭神鑒》。可是,取出南宮宓內髒這麽殘忍的事,好惡心也好讓人受不了。
“他們就在裏麵嗎?”
屋外突然傳來駿馬嘶叫的聲音,將窗戶推開一條細縫,我被滾滾灰塵弄得夠嗆。
“咳咳咳……”
輕咳了幾聲,我才發現整個客棧已經被各路兵馬包圍得水泄不通了,看這架勢,就是一隻蒼蠅恐怕也飛不出去。
“查房了查房了!”
急速的敲門聲在客戰的每一個房間響起,慌慌張張的房客一個個打開了門接受檢查。我不禁為南宮宓捏了把冷汗。
我摘下麵紗的一刻,看見了那些男子眼中的驚豔,他們跟我說話時就不住地結巴。所以很容易就過關了,其他人也是,看著南宮宓緩緩打開的房門,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隻見一個妙齡女子正掛在一名男子身上,嗬氣如蘭,親著他的臉頰。”
“我說你們這些官爺,人家夫妻之間相處,你們怎麽就不能給個安寧呢?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啦!”
官兵們被這潑辣的女子一陣埋怨,一時鬧了個大紅臉,都恨不得立刻從客棧消失掉。
我看了眼那男子和女子,簡直要噴飯。分明就是南宮宓和姬萱嘛,她們還真聰明,扮成一對夫妻,妄想魚目混珠逃脫過關,好像也成功了。
官兵們正要離開,突然有人看見了南宮宓腳上穿著的繡花鞋,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穿女人的鞋子?有鬼!領頭的人停下來腳步,踱回來,重新在南宮宓麵前站定。
“你是女人。”
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我看見了南宮宓那變得逐漸蒼白的臉。
“來人,給我抓住她!”
官兵們一擁而上,想要抓住南宮宓,卻被姬萱一把擋開了。
“嗖……”
一條長長的蛇信從姬萱的口中吐出,在一名官兵的臉上掃了一下,他被嚇得汗毛倒豎。
“妖怪啊!”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要往客戰外衝,被領頭的將領一個閃刀劈下了頭顱。
“誰要是敢逃,就和他一樣的下場。”
那些官兵們被嚇得不敢亂叫了。
姬萱見這招有用,有些想戲弄一下這些官兵,於是突然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那領頭官兵的臉,我看見他的臉一下子全變綠了,那表情難受得活像是吞下了一隻綠頭蒼蠅。姬萱在那裏笑彎了腰。
“來呀,有本事你們就跟本姑娘鬥鬥!”
“上啊!給我殺掉這個妖怪。”
領頭官兵一聲令下,所有人再次朝她們撲了過去,南宮宓在姬萱身後左躲右閃,單玨、西門楓、年慕鈞和夕霧也加入了混戰。
突然,有個官兵被踢到了我腳下,我伸出一隻手,爬上他的肩膀,念了一聲“變!”
隻見那官兵霎那間變成了一尊金人。
拍拍手,有他們出手,我就不湊熱鬧了,坐山觀虎鬥。
不時有官兵滾到我這邊來,我把他們都變成了金人,哦,怪不得我,你們既然來抓南宮宓,那必定都是些狗腿子,我又何必客氣呢?不過,要是哪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求我的話,也許我會大發慈悲放他們一馬或是把他們給變回來。
一時間,整座客棧的官兵被打得雞飛狗跳,在那哇哇大叫,不過,情況出現了,一個潛入單玨房裏的人居然抱著懷臻走了出來。
“你們統統給我住手!要是敢再動一下,我就殺了這個小兔崽子。”
殺紅眼睛的官兵根本顧不得自己懷中用來脅迫我們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大家對視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手。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那些還能爬起來的官兵頓時像解氣了一般湧過來將單玨等人五花大綁。不過,我瑟縮在牆角,裝出一幅害怕的樣子,他們好像並沒有注意到我。
“大人,這些怎麽辦啊?”
指著地上已經變成金人的官兵,由於剛才打鬥時他們並未看見我出手,不知道這些人怎麽都變成了金人。不過,錢啊!那些官兵眼中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抬回去!”
我真替那些變成金人的官兵感到悲哀,居然被同伴當成了金子,我有點懷疑他們會不會抬回去了就將這些金人煉化或是分成小塊。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真是罪過啊!
在官兵帶走其他人時,我對他們使了個眼色,表示會去救他們,好讓大家安心。雖然那你們曾對我不仁,不過我這個人還是挺講義氣的,況且,懷臻可是我疼愛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