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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年輕的祖師爺

  雙手置於胸前,夕霧用靈力凝聚了一個光球,砸向那道通往外界的石門。

  “轟!”

  石門在靈力光球的攻擊下,變得粉碎,我有些心慌,這樣外麵的赤河水不是都要漫進來了?出人意料,像是有道無形的牆阻隔著,暗紅的液體隻是在外麵流動,似乎這座石門是否打開對河水都沒有任何影響。

  我們鑽出了墓室,懷中的珍珠刺透暗紅的河水,居然發出耀眼的紅光,照亮了前路,就像在透明的水底一樣,周遭的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怎麽可能,我居然沒有感受到呼吸困難,和在地麵一樣,能夠安然地呼吸。

  “你還真有眼光,居然挑的是滄天中最名貴的珍珠——苦海黑南珠,它和一般黑珍珠不同,和一般的南珠也不同,和一般的夜明珠更是不同,具有三者的共同特質。好了,但願它們能給你帶來好運。”

  聽了夕煙的話我一愣,隻是直覺而已,因為在看見紅木盒子裏的它們時,有那麽一刹那,我似乎覺得那本來就該是屬於我的東西。

  黑壓壓的行屍群跟在我們後麵也漂了出來。在最後一具行屍出來的時候。

  “轟!”

  我聽見了巨大的聲響從後方傳來,轉頭,卻見剛才石門所在之處洪波湧動,河水蜂擁著往墓室裏衝灌,目瞪口呆地看著即將倒塌的墓室,我有些回不過神來。

  “好了,不要再看了。它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該到了消失的時候了。”

  夕霧的聲音穿透河水,縈繞在我耳邊。

  “不是啊,我在可惜,墓室裏那麽多的寶貝,早知道,該多拿點的。”

  ……

  頭痛地看著麵前因為自己少拿了寶貝而痛心疾首的女孩,夕霧又一次覺得自己無語了,為什麽世上會有這樣的人啊?

  浮上水麵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恍如隔世,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沒想到在赤河底,竟有如此離奇的遭遇,最大的收獲,是看到了夕煙和夕霧,不過,這個夕煙會是我嗎?

  “好久沒有出來過了,沒想到變化這麽大。”

  身旁的夕霧在河麵霧靄的籠罩下,朦朦朧朧,別有一種美感,我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突然之間,連魂魄似乎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好吧,被一個女孩用那種眼神看著,會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

  為什麽美女總是語出驚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兩眼都不行啊?無奈地挪開視線,我撇撇嘴:

  “看下子,又不會少塊肉。”

  “隻有年慕鈞才是我想吸引的,他的封印,應該也解開了吧。”

  踏著浪花,夕煙輕輕地動了動嘴角,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卻發現她的臉上有少女的紅暈,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心上人一般。心上人?如果我沒有聽錯,會是她說的年慕鈞嗎?什麽樣的人,能吸引這個和我有這相同麵貌的女孩的目光呢?

  終於,我被帶到了地麵上,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突然,腦中傳來的一陣劇痛讓我翻倒在地。

  “你怎麽了?”

  不解我為何突然之間變得這麽痛苦,夕煙蹲下來問道。

  “頭,頭好痛!”

  “我看看。”

  還沒待我回答,一雙手便撫上了我的額頭,溫熱的感覺,似乎很久以前就熟悉了,我閉上眼,聽話地任由夕煙的手覆在額上,一股幸福感在我心底呐喊。

  “霧……”

  不自覺地,一身輕吟逸出了我的口中。額頭上的手明顯地一滯,我睜開眼,發現眼前的眸子瞬間被痛苦的霧氣彌漫,讓我渾身一震,清醒過來。我剛才在做什麽?為什麽突然之間變得不像我自己了?清醒一點吧,玉笙莎!我以為是因為麵前的女孩太美,抑或是太像本來的我,以致產生了錯覺,於是有些歉意地問道:

  “你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忽然覺得,你很像我熟悉的一個人而已。”

  夕煙的話幽幽地傳來,像一顆小石子,在我心湖投下,泛起圈圈漣漪。

  “你中了西域毒彩花的毒?腦中還被人下蠱了?”

  驚訝地看著我,那雙眼睛突然就變得無比同情我起來。

  嗚……知道我很可憐,但是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天底下運氣最不好的的倒黴蛋一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幫你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

  自求多福?夕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在對我說:節哀順便,節哀順便!這是在判我死刑嗎?難道我就這樣死定了?

  “你的毒也許能解,好像蓬萊仙島的密宗毒手聖醫鬼婆羅姥姥種有一株紫樹,其所開之花毒性可以讓上古神獸瞬間斃命,用它研磨成紫花粉服下,以毒攻毒,也許能解開彩花的毒。不過,鬼婆羅姥姥一直隱居世外,好像從未替人醫治過。”

  你是在開玩笑嗎?我怎麽覺得心裏像是在下鵝毛大雪呢?紫花毒性可以讓上古神獸瞬間斃命,以毒攻毒,可能能解毒?我的運氣有那麽好嗎?如果,萬一,不小心,不能解毒,那我不就翹辮子了。頭頂有烏鴉在轉圈,我好暈啊!

  “反正離《詭神鑒》出來還有些日子,要不,我陪你先去找解藥吧。”

  好心地看了我一眼,夕煙的話讓我瞬間又有了精神。不過,她剛才說什麽?《詭神鑒》?她也知道?

  “你怎麽知道《詭神鑒》的?”

  我傻傻地問道。

  “蒼天中,隻要是想長生不老的人,誰不知道!”

  一句話讓我徹底無語,又是一個想要長生不老的人。不老不死,真的對這些人就這麽重要嗎?還是,人的欲望太大,以至於泯滅了最初的那份純真?

  “走吧。你還愣著幹嗎啊?”

  已經走了幾米開外的夕煙見我還楞在原地,催促道。

  “哦。”

  不管了,先解決目前最大的困擾好了,我可不想真的成為祭品,不管是衝著我來的,還是衝著南宮宓來的。

  本來已有些心灰意冷的單玨和西門楓,這才意識到南宮宓在他們心中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未婚妻和工具地位了,有些頹廢的兩人,怎麽都看不順眼對方。

  “如果不是你帶走宓兒,哪裏會發生這麽多事。早讓我帶她回日月教不就好了。”

  “你說什麽?要不是你從雲島帶回的這個小男孩,我就來得及拉住南宮宓了。”

  ……

  從回到客棧後就瑟縮在牆角的懷臻看著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頭埋得更低了,不行,他不能哭,要成為堅強的男孩子,不能哭,可是為什麽肩膀還是一聳一聳的,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外衝呢?

  “停!”

  實在看不下去的姬萱擠到兩個像兩隻鬥雞般的男人中間,伸出雙手把他們推開了。

  “懷臻還是個孩子,如果你們當時沒有救他,也許是能救南宮宓,可是她就會開心嗎?她在最後一刻都拚盡力氣讓你們救懷臻,可見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弟弟,你們這樣,不是存心讓她失望嗎?”

  ……

  “如果,她還能失望就好了。”

  悶悶的聲音,西門楓呆呆地看著懷臻,南宮淩想把他帶出房間去休息,可是他執拗地不肯,就那麽全在牆角聽自己和單玨在那爭吵,他是感到內疚嗎?可是,更內疚的是自己,當時,為什麽就沒有及時地拉住那隻芊芊玉手呢?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愛上古怪精靈的南宮宓那麽深了呢?為什麽要在那一刻,自己才認清心中的感覺?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會好好地保護自己深愛的女孩。明明一開始隻是冷漠的目光,卻慢慢地跟著她轉。在看到她跌落赤河的那一刻,心仿佛死去了一般,金錢有什麽用,無窮的靈力有什麽用,長生不老又有什麽用?失去了她,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沒有生命的痕跡,隻有軀殼。

  沉默著,單玨也和西門楓一樣。那個總是讓自己頭痛不已的女孩,突然之間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的女孩,她甜甜的笑顏,軟軟的聲音,有些古靈精怪到出格的行為,活生生地一次次從腦海閃過,為什麽記憶不能撕成碎片?她逃婚的時候,自己都隻是出於一種憐惜的心態,可是找到她以後,卻是再也離不開目光了,她就像一杯美酒,在那散發著醇醇的香味;又像一塊經曆了雕琢的璞玉,在那散發著誘人的光澤;更像是一隻會唱歌的鳥兒,在林中快樂地歌唱。

  “你們兩個振作一點。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們還沒找到南宮宓呢。打起精神!”

  連姬萱都比他們看得通透。兩個男人突然覺得麵對這個蛇妖都有些有些無地自容了。

  “姐姐不會死的。不會!”

  聽到姬萱說死要見屍,懷臻猛地抬起了頭,在那裏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以為他是接受不了所以在那裏強迫自己,姬萱無奈地歎了口氣,走到懷臻身前,摸摸他的頭說道:

  “是是是。臻兒說得對,姐姐不會死,她沒事,沒事!”

  見大家不相信他的話,把自己當小孩哄,懷臻一下急了起來。

  “我說的是真的,姐姐他不會有事。因為,那兩個人說過,她是滄天點燈儀式的祭品,所以,他們一定不會殺了她的。”

  祭品?單玨和西門楓對視一眼。照這樣說,那她可能真的沒事。

  “姐姐中了他們西域毒彩花的毒,腦中被下了蠱,還被降頭師下了血咒。”

  ……

  瘦弱的她,單薄的她,嬌美的她,該是受了怎樣的苦?那兩個人居然敢這樣對她!氣憤地捏緊了拳頭,兩個男人的身上似乎都能看到燃燒著的憤怒火焰,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密宗毒手聖醫鬼婆羅姥姥!”

  “什麽?”

  姬萱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默契了。

  “世上能夠對抗西域毒彩花的,隻有鬼婆羅姥姥的紫花了。她如果還活著,一定會去那裏求解藥。”

  “那還等什麽,我們快去找人啊。”

  姬萱興奮的差點跳了起來,就知道跟著西門楓他們準好玩,沒想到一路上,各種驚險刺激不斷啊,她兩眼放光,隻差沒手舞足蹈了。

  跟南宮淩交待後,幾位年輕人顧不上夜幕已經降臨,披星戴月就上路了。懷臻也想要跟著去,卻又怕再次成為大家的累贅,不敢開口,瞞著所有人,他默默地跟在他們疾馳的駿馬後麵奔跑,小小的身影被月光拉得細長。

  “咦……”

  發現了身後的影子,姬萱疑惑地回頭,隻見那個熟悉的小男孩跟在身後,盡管越離越遠,卻還在固執地不願放棄。“唉……”歎了口氣,她調轉馬頭,往回跑去,其他兩人見她突然回頭,於是也勒馬看向身後。

  “臻兒,你怎麽也跟來了?”

  小男孩之前受的傷本就未痊愈,加上不住的奔跑,臉蛋在月光下都能明顯地看出緋紅,他的一雙鞋子已經磨破了,腳趾頭穿破鞋子露了出來,紅彤彤的,還帶點血絲,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萱姐姐,我想跟著你們去找姐姐,可是又怕玨哥哥和楓哥哥說我。”

  委屈地低下頭,懷臻不住地繳著自己的手指。

  “他們不帶你去,我帶!上馬吧!”

  月光下,姬萱火紅的衣服隨風飄揚,懷臻驚喜地抬起頭,沒想到她會這麽爽快地答應帶著自己上路。

  “萱姐姐……”

  “小家夥,想跟我們一起就早說嘛。看你,鞋子都破了。”

  翻身下馬,將懷臻抱上馬,安置在自己身前,調轉馬頭策馬追上兩位正在等待的男子,姬萱心裏竟也湧起一股幸福的感覺,這麽多的朋友在身邊,比起當個孤單的妖怪要好多了。

  看著鮮血塗滿的空洞城池,徐曼衣扶著牆壁隻想幹嘔,原以為那片沙漠中所見的血腥已是極致,可是進京之後才知道有多駭人,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來到汝京了,不隻是因為麵前的一切,還因為它打破了自己心中長久以來的向往。誰說汝京是滄天的天堂,沒想到汝國的開國君主居然是殺戮那個神秘男子整個族群並帶走他所愛之人的劊子手。

  幾天以來的經曆已經讓徐曼衣了解到,這個男子是來複仇的,他說,他們曾經怎樣對待過他的族人和愛人,他就要加倍地討回來。一億年的光陰有多久?愛一個人,可以讓信念永久地存活下去,永世不滅,即使死亡與沉眠也阻斷不了這刻骨的思念。

  “哢嚓,哢嚓……”

  一隊隊的骷髏兵在京成裏巡邏,這些天,它們每殺一個人,然後又恢複成原狀的黑色風蟲吸光他們的精氣,那些人也就變成了一具具白森森的骨架,加入這些骷髏兵中,眼見越來越多的人被殺,直至再也沒有活口,徐曼衣似乎經曆著這輩子最難以麵對的痛苦,這裏,會不會比十八層地獄還要恐怖呢?

  池驍的師兄,如果國師也不知道是逃走了還是被殺,從他們進城後就未再出現過。而在皇宮內,他們找到了萬年生長一株的蟲樹,價值連城的藥材,被碼了滿滿一室,而金銀珠寶,各種奢華的首飾,更是讓徐曼衣大開眼界,她這輩子從未看過那麽多的珍寶,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就像是經曆了一輩子。

  夜色如水,一彎新月照耀著大地,光華鋪灑在地麵,好似一片薄紗。風輕輕地撩起年慕鈞的黑發,那張俊美無瑕的臉發出淡淡的光澤,一金一紅的眼瞳美得讓人窒息。

  沒日沒夜地照顧著池驍,徐曼衣沒有放鬆對黑衣男子的警惕,她真不明白在他那雙奪人魂魄卻憂鬱的眸子下,為何會有一顆堅如磐石的硬心腸。池驍服用了蟲樹後,一直發燒,還未醒來,還好有爺爺陪在自己身邊,他似乎也不再害怕,隻是悶悶地吸著自己的煙袋。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徐曼衣在池驍靠窗的床邊照顧他,因為太困,慢慢地打起了盹。

  “唔……”

  低吟的聲音傳來,淺眠的徐曼衣一下子就行了過來。

  “池公子,池公子,你醒了。”

  見池驍的手動了動,徐曼衣驚喜地大叫道。

  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有那麽一瞬間,池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人間還是在地府,一張有些憔悴的清瘦臉龐跳入他眼中,是徐曼衣,她都有黑眼圈了,是很久沒睡好覺了嗎?

  “我,我這是在哪裏?”

  說出來的話殘破不堪,嗓子幹啞得似乎能冒出煙來。徐曼衣連忙端了杯水,輕輕扶著池驍坐起來,將裝著水的碗湊到了他嘴邊,池驍也沒有客氣,他現在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

  “這裏是汝京,我們,我們現在正在王宮。”

  王宮?徐曼衣的答案讓池驍一愣,隨即,他問道:

  “是我師兄救了我們嗎?見著他了?”

  ……

  一陣沉默。

  一個聲音傳到了耳邊。

  “你師兄逃走了。”

  什麽?真的是他!再次看見麵前的男子,比他告訴自己師兄逃走更讓池驍震撼。身體不停地抖著,池驍沒想到,敬佩了那麽久,以為已經死亡的人,居然會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麵前。這是夢境嗎?

  “祖,祖師爺……”

  聽了池驍的話,徐曼衣瞪大了眼睛,祖師爺?眼神在兩人麵上來來回回,她沒聽錯吧,池驍居然叫這個人祖師爺。是祖師爺,不是師父,那麽,這個人,應該是早就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麽他和那些骷髏不一樣,臉部的皮膚看上去依然那麽有彈性,明明就是個大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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