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神鑒之血天書

第二章 客棧血光之災

　　下了樓，坐在長凳上，單玨凝視的目光讓我有些渾身不自在，沒心沒肺的我撓了撓身上。

　　“怎麽感覺癢癢的，難道沒洗幹淨？”

　　才說完，猛然覺得這哪是一個淑女該說的話啊，我還真是會找理由！卻聽見身邊的木紫姐姐“撲哧”一笑，為我化解了這丟人的尷尬。

　　“吃飯吃飯……”

　　看到我不好意思，李長老也招呼著大家吃飯。

　　我偷瞄一眼單玨，見他沒有再盯著我了，鬆了口氣。帥哥的目光好有壓力呀！雖說玉笙莎是個天仙般的美女，這南宮宓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可是，那般目光還是讓我有些承受不住的。

　　“喂，你們聽說沒有？天下竟然真的有《詭神鑒》哦？”

　　什麽？鬼神劍？我不是聽錯了吧？難道是那把一直陰魂不散跟著我的破劍？我嘴角一陣抽搐，我可不想因為這飛來的累贅惹麻煩，苦惱的我鬱悶地將身後的劍死命往下藏。突然，手中一陣顫動，我感覺到那把劍竟然離開了我的身體。咦，它終於知道我不是主人啦？知道自己認錯啦？舒了口氣，我咧嘴傻笑開了，突然，一陣冷風灌進口裏，我像石化了般，將嘴巴剛驚訝地張成了個0型，接著就有一顆鵪鶉蛋被塞了進來。我咬著鵪鶉蛋，含糊不清地對單玨不滿道：

　　“你做什麽呀？”

　　“吃飯！”

　　不再多說一個字，單玨隻是不停地扒著碗中的飯。我急得冷汗都要如雨下了，卻見教中其他人也都是悶聲不吭地吃著飯。剛才那把劍好像變成蒼蠅般大小飛進了我嘴裏，我但願自己是在做夢，它該不會一個不爽突然變大刺破我的肚子……我越想越覺恐怖，臉都綠了。

　　看了一臉古怪表情的我一眼，單玨以為剛才的語氣太重嚇到我了，再次輕聲說道：

　　“吃飯！”

　　無奈，這種事我又不能找人說，搞不好別人還以為我是瘋子，哎呀，碰上這把劍算我倒黴，我隻有認栽了，希望它安分一點別作亂。我是聰明人，知道自己再神色不對，一定會引起單玨他們的注意，而且單玨叫我吃飯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不停地扒拉著碗裏的飯，眼睛卻悄悄地瞟向不遠處說話的那三個人。

　　“聽說《詭神鑒》共八冊，得一冊才能知下一冊的下落，裏麵無所不有，最稀奇的是，聽說裏麵有……”

　　不是鬼神劍？聽他們說好像是什麽書之類的東西，我腦袋飛快地轉動著，可他們突然放小了聲音在那嘀咕，引起了我的不滿。喂喂喂，這些人怎麽回事，講到精彩的地方怎麽不讓人聽了？有什麽呀？吊人胃口是吧？我口無遮攔地說道：

　　“說悄悄話是會爛嘴巴的哦！”

　　樓下本來有些詭異的沉默，因為我的一句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我，而其中幾束目光，布滿殺氣。

　　我左看右看，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都怪這想什麽就說什麽的嘴，就因為一時好奇心起，想見識一下什麽叫禍從口出是不是？

　　單玨看著我麵前的桌子，這小丫頭麵前的桌上居然全是飯，都怪剛才他們隻聚精會神聽那人說的話了，居然沒發現她心不在焉的。他拿起筷子，居然敲了我的頭一下。

　　“你個丫頭，怎麽不好好吃飯？”

　　他打我？他居然打我？嗚……

　　我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突然旁邊桌上一聲大喝，打亂了我的思緒。

　　“小丫頭人長得倒是不錯，可惜那張嘴，太毒了。要不，哥哥們給你親一親，去去毒！”

　　單玨正要開口，卻聽見南宮宓說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隻見那桌上三人變了臉色。

　　“臭丫頭！你敢罵我們狗？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告訴你，我們是長飛門的，怕了吧？”

　　“長吠門？”

　　我一臉吃驚地看著麵前的三人？

　　“是不是因為你們學犬吠的聲音很長得名的？莫非，那也是什麽高深的武功？”

　　旁邊桌上的人聽了我的話，無不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有些酷酷的單玨聽了我的話，也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搞錯了？這下恐怕會死得很慘了！

　　果不其然，那三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舉刀便衝我砍了過來。

　　“你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敢罵我們？你故意的吧你？”

　　我看著麵前殺氣騰騰的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喂喂喂，我說的是你們嗎？哎呀，天下怎麽會有這麽自作多情的人啊！”

　　說完，我作無奈狀地捂住了額頭。

　　單玨看著麵前被氣得要衝上前來的人，冰冷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

　　那兩個人麵麵相覷，見我的話說來也有道理，可是，這樣他們不就吃了個悶虧？咽不下這口氣，他們踱著惡狠狠的步子靠近了我。

　　“我看你這黃毛丫頭實在是活得不耐煩了！”

　　單玨見那兩人就要用武器招呼我了，忙閃身擋在了我麵前，他冷漠的眼神讓客棧裏的人隻覺身體籠罩著一層厚厚的冰霜。

　　“找死的恐怕是你們吧？居然敢對我日月教少主出言不遜。”

　　我聽到了客棧裏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不少人把手按在了武器上。

　　“哈哈哈，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正在我以為免不了一通激戰的時候，一陣幾乎刺破耳膜的大笑聲從客棧外傳來。客棧裏的人聽了這話，奇跡般的移開了按在武器上的手，就連那兩個要找我拚命的人也按耐下來了。喲，好像有高手來了，我忙埋頭苦吃，先吃飽再說，要不待會兒真打起來，我可就要餓肚子了。

　　一盞香的功夫後，才有個白衣翻飛的男子從店門走了進來。我也以飛快的速度解決了自己的白飯，滿足地打了個小嗝。

　　天，這個人居然用了這麽長時間才到這客棧裏，剛才聲音還那麽宏亮，難道他是傳說中內功深厚的人？呀呀呀，這裏的人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他約摸二十歲的樣子，一身書卷氣，麵如冠玉，貌比潘安，緊抿的嘴唇看來透著無情卻又十分性感，一雙桃花眼四處放射著高壓電，手中執一把通體碧綠的扇子，正悠閑地搖著。看他那自命風流的樣子，估計其十之八九有花心大蘿卜的劣根性。不過，最主要的是，他那長長的束發讓我看來極度不爽，怎麽好像比我自己拚命留的長發還長，真想拿過一把大剪刀，給他一下子“哢嚓”掉算了。

　　像是感應到了我的心事，男子將他的桃花眼光投向了我。

　　呃，我什麽也沒想，真的什麽也沒想，我心虛地左顧右盼，滴溜溜地轉著眼珠，一副無事人樣子。突然，我想到了他手上那把扇子，看來好像是玉哦，真有錢！有機會我給他“順手牽羊”過來好了。

　　“這位就是日月教少主？我還以為是個男孩兒呢。”

　　男子居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把正在對那把扇子流口水的我氣得七竅生煙，誰規定少主就非得是男的了，還男孩兒！天，我剛才吃了東西好不好，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柳眉倒豎地怒視著男子。

　　“你誰啊你？看你說話唧唧歪歪，嘰哩咕嚕，劈劈啪啪，神神叨叨，你以為你年紀很大啊？告訴你，我都20歲了。我看你就是一妖孽，沒事到處送秋天的菠菜。”

　　一口氣說完，我發現整個客棧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我。就連日月教的其他教眾也以不認識的目光看著我，害我不得不心虛地小聲說：

　　“看我幹嗎，沒見過美女啊？真是的！”

　　男子聽見我的話，輕逸的一笑。

　　“你說話真有意思，我還不知道魔教的少主這麽有趣呢。單玨，今天我要帶走她。”

　　我不知道他怎麽會跟單玨說這樣的話，我可不是真的南宮宓，也不是單玨的私有物，聽他的語氣就像單玨是我的主人一樣。

　　“喂喂，你誰啊你，你說要帶我走就能帶我走，別說你帶不帶得走我，首先我就不要跟你走，你說走就走，那我多沒麵子。”

　　“南宮少主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現在天下九國，哪一國沒有發布通緝令捉拿你？要是能抓到你，隨便交到哪國王族手中，都是十萬兩黃金的賞錢啊。”

　　聽了男子的話，我隻覺得全身冷汗直冒。媽呀！原以為我是那個什麽日月教的少主還能享點福的，怎麽一跑來就當了通緝犯，還是九國的通緝犯，暈了！

　　“我怎麽就成了通緝犯了我？”

　　我氣憤的問那男子道。

　　“南宮少主真愛開玩笑，如今哪路人馬不是絞盡腦汁想要得到你？得到你，可就吃穿不愁了，十萬兩黃金啊，嘖嘖嘖！你爹那麽疼你，一定會交出《詭神鑒》救你的。”

　　“說了半天，《詭神鑒》到底是什麽啊？”

　　我再也忍不住好奇問道。

　　那男子見我一臉迷糊，看我不像是裝出來的，輕笑出聲。

　　“別告訴我你這個魔教少主不知道《詭神鑒》是什麽哦？詭異的詭，神魔的神，年鑒的鑒。《詭神鑒》是天下第一神卷，無數人一輩子追求的好東西。這下你該知道了吧。”

　　拜托！我是新來的好不好，我又不是真的魔教少主，隻是好巧不巧地用了她的身體而已，我哪會知道那麽多。而且，這些人幹嗎費盡腦汁想要得到那個什麽《詭神鑒》哦？再說，十萬兩黃金呃，隻怕它遠遠不隻這個價碼吧。麵前這桃花眼是不是在做夢啊，就算是南宮宓她爹，我看也未必會拿那本秘笈來換我吧？想到這兒，我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引來所有人詫異的怒視。呃，笑笑也會引起公憤的啊？

　　“你這女娃娃，倒有心思笑。可知道自己的小命都懸在那《詭神鑒》上了。”

　　門口又進來個老婆婆，還牽著一個10歲年紀的小男孩。

　　“有我在，你們誰也別想打我家少主的主意，玉扇驕子西門楓，恐怕你不是為了十萬兩黃金，而是為了《詭神鑒》吧，可惜，它並不在我義父手上，你們大可不必打歪心思了。”

　　單玨冷冷地掃視客棧中的眾人，像母雞護小雞一樣，生怕我被那群老鷹給抓了。

　　玉扇餃子？餃子確實是扇形的。嗯，想到這兒，我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李長老見我這樣子，小聲地問道：

　　“少主，你又想到什麽好玩的事兒了？”

　　“呃，沒什麽，就是想不明白，好端端長得人模人樣的一個人，幹嗎要叫‘餃子’。”

　　我也小聲地回答者，同時詭異的目光在桃花眼身上掃來掃去。卻見他一個媚眼拋過來。呃，我在現代可是傳說中的無敵冰山來著，帥哥絕緣體，他以為他是泰坦尼克號啊！

　　“婆婆，我餓了。”

　　小男孩的聲音打破了客棧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老板，麻煩給我孫子來碗龍須麵。”

　　老婆婆的聲音雖不大，卻透著一股年輕人才有的中氣，把嚇得躲到簾子後麵的客棧老板硬生生給喚了出來，他後麵還拖著極不情願現身的店小二。

　　“老板，麻煩給我孫子來碗龍須麵。”

　　老婆婆的聲音再次響起，沒想到那老板霍然之間竟流出鮮紅的鼻血來，看著分外詭異。

　　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將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又重新攪活了。

　　我看看客棧老板，又看看婆婆，歪著頭研究著。呃，這位婆婆是絕世大美女嗎？為什麽老板一見她就流鼻血了？汗！

　　“好好好，就要一碗龍須麵嗎？要不要蔥花？要不要芝麻醬？要不要……”

　　看著小男孩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我不禁為店老板捏了把冷汗，他也太不會察言觀色了吧，叫他上碗麵而已，唧唧歪歪說那麽多幹嗎。我好心對那老板使了個眼色，讓他快去端麵，誰知道他居然冒出來一句：

　　“姑娘，你是不是眼睛抽筋了？要是眼睛不舒服你就說哦，我家老婆子會點醫術的，可以叫她給你看看。”

　　我當場蹶倒，真是非一般羅嗦的人啊！不過，他剛才出來時不是一副怕死的樣子麽，現在居然還不快閃人。無奈，我好心地出言提醒那客棧老板道：

　　“老板，你還是先叫你家夫人給你的鼻子止血吧。還有，給這小朋友上碗麵，人家都快餓壞了。”

　　突然，客棧中響起了“嘣”的一聲，原來，之前想要找我拚命的長飛門的那兩個人像是回過神來了，其中一人竟生生將一個桌角捏碎了，不是木屑，而是粉末。

　　我呆呆的看著他的手，心想，要捏的是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像是感覺到了我突然的害怕，單玨朝我傾身靠了靠，莫名地，我心中的慌亂就這樣被平複了下來。

　　“想不到有鬼婆婆在這兒坐鎮，還有人敢撒野啊？”

　　玉扇驕子滿不在乎地輕笑出聲。

　　這下，可就觸到那兩人的痛處了。輸了武功沒關係，輸了麵子，那還能當男人嗎？估計他們是那麽想的，因為我看見他們的怒火轉移到了桃花眼餃子的身上。

　　瞬間，我的眼睛被燭火反射出的劍光晃得恍惚了一下。待看清楚時，整個客棧已在刀光劍影的籠罩之下。媽媽呀，這可是如假包換的真刀劍啊，要是刺到我身上，那還不弄個血窟窿出來，我忙鑽到了桌子地下。呃，打不過我還是躲得起的。

　　外麵的刀光劍影有了桌子的阻擋像是與我隔了很遠，讓我稍稍安心了些。我坐在桌子底下，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聲音，祈禱他們的打鬥快點過去。

　　突然，“咚”的一聲，桌麵被砸得一響，嚇得我差點蹦了起來。我抬起頭，發現桌麵上居然裂開了一條細縫，鮮紅的液體從縫隙中滴落下來，正中我的額頭，一摸，粘粘稠稠的，腥味刺激著我，“呃！”我一陣反胃，終於忍不住稀裏嘩啦地在桌底吐了起來。刀劍聲與嘔吐聲混合在一起，格外地滑稽。

　　正在我胃中空空如也鬆了口氣的時候，我的“金鍾罩”被掀得飛了起來，在空中旋了幾圈後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我一看周圍，乖乖～這哪裏還像我剛才呆的客棧，現在一片狼藉，桌椅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屍體”。

　　一隻鮮血淋漓的手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腿，“救我！救我！”地上躺著的男子不正是剛才那個要殺我的“長吠門”門徒嗎，呃，我真有點不敢看他現在的樣子。突然，一把劍直直地從他的頭頂插入，血飆了我一身。我尖叫一聲，往後一跳，卻被絆得摔了一跤，正跌在一堆屍體中間，手觸碰到死人的肌膚，才發現身邊那些駭人的軀殼在短時間內竟已冰冷堅硬，像是死去多時一般。我顧不得滿手血汙，驚恐地爬起來，卻正好撞入一雙妖媚的桃花眼中，是“餃子”，他的眼睛裏此刻盛滿了狂躁，我突然間就想到了發怒的獅子，這個可怕的殺人凶手！

　　“怎麽，害怕了？隻要你乖乖跟我走，就不會變得和他一樣了。”

　　原來他這是在殺雞儆猴，專門做給我看的。我厭惡地轉頭，突然想起單玨，下意識地尋找起了他們，可是地上並未發現日月教教眾和鬼婆婆祖孫兩人的身影。怎麽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竟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連那客棧老板都不見蹤影了，估計是躲在後麵抱著老婆害怕得哭呢。

　　我突然覺得背脊涼颼颼的，一回頭，“餃子”居然近在咫尺。

　　“你，你幹什麽？”

　　我害怕地往後一步，這雙眼睛太嚇人了，像是在對我念著魔咒般，居然能擾亂我的心智。

　　“不用找了，單玨他們現在自顧不暇，來救你分身乏術。”

　　玉扇驕子魅惑地對我笑笑，溫熱的氣息哈在我脖子間，弄得我汗毛倒豎。伸手推他一把，眼睛一轉，秀逗的腦袋正常了點，突然明白他是不會殺我的，那我還怕什麽呢。

　　“離我遠點，你以為我是笨蛋啊？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的，否則你就不會來抓我了，不論你的目標是十萬兩黃金還是《詭神鑒》，你要是動我一根寒毛，我，我就咬舌自盡。別以為我會被嚇住，還有，你要殺人我管不著，別在我麵前殺就是了。”

　　雖說我自信“餃子”不會殺我，可是還是縮了縮脖子。不是我要在這地獄般的客棧和他討價還價，我總得自保不是，看來這個世界殺人放血貌似家常便飯，我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懦弱，否則吃虧的還是我自己。

　　玉扇驕子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咧嘴一笑。

　　“那好，我們該走了。好不容易有人引開單玨他們，我可不能浪費了帶你走的機會不是。”

　　“走？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我不要離開這兒，我不想著這個跟這個殺人魔頭哇……

　　“去汝京。”

　　呃，他是要拿我去換黃金？不是《詭神鑒》？現在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看來我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我還是自求多福吧，不能指望別人來救我了。

　　“你不去找我爹？”

　　玉扇驕子聽了我的話，卻隻是挑眼笑笑，答非所問。

　　“我們，就來個一箭三雕。”

　　原來他是想魚與熊掌兼得，不過，三雕，還有一個是什麽？

　　沒等我想明白，就被玉扇驕子一手攬過腰帶離了這個血腥之地。

　　可憐我滿身血汙，而他身上竟滴血未沾。前路渺茫啊……

　　打鬥中，單玨四下尋找，竟不見了南宮宓，他心頭一凜。正在和他交手的鬼婆婆在單玨閃神的瞬間，抱住孫兒，離開了客棧，如她出現時一般突然，隻有她蒼老的聲音殘留在空氣中。

　　“小夥子，要想見你的心上人，就跟我到雲島來。”

　　“總堂主，怎麽辦？她是不是帶走少主了？我們是追還是不追？”

　　左木紫焦急地問單玨道。

　　單玨這下也不知如何是好了，難道宓兒真的是被鬼婆婆帶走了？傳聞鬼婆婆是幻境製造高手，她製造的幻境天下間除了傳聞的汝山童姥，再無其他人可破。可那汝山童姥更是傳奇中的傳奇，世間流散的畫像，那勾人心神的絕色容顏以及那仙風道骨，如果自己不是有了宓兒，怕是也會被她給迷得神魂顛倒。不知從何時起，九國間流傳這樣的密咒，汝山童姥是九天玄女下凡間，隻要見過她真容的人全都會被攝去心神為她著迷，除非一死方能解除密咒。所以，人們既懷著期盼的心情想要見到傳說中的童姥，卻又害怕見到。不過，就算有人豁出性命想見佳人也無濟於事，因為就連汝族人，包括他們的族長，都不知道童姥到底在哪裏，她就像一個夢，一個隻在傳說中才存在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