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畫一套魅影雙,長生奇書利如槍。晦澀煙途疾風蕭瑟浪子憐,回眸回眸,芳心一許暗禍生,上有妖魔,下有鬼怪。
天下梟雄,滄海望斷黃粱夢。江湖菁秀,天涯戀泯不了情。
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世間萬物就在這個美麗的世界中悄悄地孕育著,這裏紛繁複雜、光怪陸離卻又讓人充滿幻想。大地被一條狹長的火山帶分為滄天和芲地。我們最初的故事,就從滄天開始……
滄天中,中原第一大山名為汝山。天下有九國,形形色色的人生活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汝山之巔常年煙霧繚繞,且溫度奇低,因此除了武功或是道術高強的少數絕頂高手之外,幾乎無人涉足。傳說山頂上有一神秘宗族,名為汝族,汝族圖騰為一記火紅的“卍”字躍然於一簇明黃色火焰之上。
眾人皆知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奇書《詭神鑒》收羅萬象,此書正如其名,詭異莫名,不過其中返老還童修真成仙的秘術還是讓人們垂涎三尺,即使知明知為尋此不知其是否真實存在的奇書。多年前天下間曾多次爆發尋寶征戰,死傷無數,人們卻還是飛蛾撲火般,樂此不疲。卻說《詭神鑒》中記載有一汝族聖女童姥,每過88年在她百歲之時便會脫胎換骨,變回12歲的樣子。可據傳汝山童老並非修煉此術而有如此高之道行,故被汝族甚至天下人士奉為聖尊,不知從何時起開始受世間人膜拜。一對不知出處的雙胞古畫卷流傳世間。且說其中一幅畫中之人,約摸十五六歲模樣,明眸皓齒,顧盼生輝,眉如遠岱,膚若凝脂,巧笑倩兮,傾倒眾生,一頭烏亮青絲宛如深海黑珍珠,素白縞衣,全身無多餘裝扮,雲鬢無花紅,僅有一根三叉玉簪插在發髻上,頗有仙風道骨之氣,她仿若不食人間煙火,幾欲乘風歸去,畫卷右下角題字“日滄天”。而另一畫中人,還是同樣相貌,卻有如修羅煉獄中來勾魂的妖冶死神,一襲貼身墨黑綢衣凸現迷人身姿,風情萬種,眼神性感挑逗,眉目間散發出一種致命魅力,絕美如瓷的臉龐配上豔麗明亮的紅唇,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畫卷右下角題字“月滄天”。不過詭異之處在於,兩幅畫中之人看似神情天差地別,可相貌卻一模一樣,不知其中有何玄機。然而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白衣女子眉心一記明黃色火焰,抬起的左手心那放射出萬丈金光的“卍”字令人不敢直視,雙重象征看來非同一般,正與汝族圖騰交相輝映,傳說此乃汝族童姥的天生胎記,卻隻在每次汝族8月8祭聖之時才會出現,讓人嘖嘖稱奇。由此可見白衣女子必為童姥,可那黑衣女子是她還是另有其人,凡人也就不得而知了。遺憾的是,這僅為傳說而已,無人曾得見童姥真貌,不能明辨真偽,甚至連是否世間真有那樣一位聖女童姥也不知。
命運之輪開始了它的轉動……
我不知道自己眼睛一睜開,怎麽睡在一棵菩提樹下,朦朧中,我隻記得自己的樣貌以及名叫玉笙莎,其他的記憶,一片模糊,捶了捶腦袋,依然什麽都想不起來。
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到底是個什麽破地方,冷得出奇,真是要人命!我交叉雙臂摟緊了自己,不停地顫抖,隻覺得自己的上下兩排牙齒都一直在哆嗦打架。
該死!這到底是哪兒,怎麽連個人影子都沒有?見鬼!我忍不住想罵人了。腦袋往四周探去,那竹子上掛著的冰淩真是好看,好想掰一條來嚐嚐。突然,我發現前麵一棵未被冰雪凍住的竹子,竟是紫竹,哇,這可是好東西,若不是因為太冷,我簡直可以在那興奮得手舞足蹈。開心之餘,我依稀見到竹林中有條蜿蜒小徑順著視線沿伸出去,直至遠處消失不見。算了,這麽大個地方總不至於真的沒一個人吧,先離開這個凍得我鼻涕都快流下來了的地方再說。心裏那個鬱悶啊,幸好旁邊沒人,要不我的淑女形象就毀於一旦了。
抖抖手,跺跺腳,我疾步沿著小道往前走去,再多呆一秒鍾,恐怕我就要凍成冰棍了。怎麽會這麽冷呢?帶著滿腹的疑問,我往一個未知的世界而去,可惜腳步堅定的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將因為我的無意闖入而揭開新的一幕,一個預想不到的詭異未來有如一張巨大的網,正在等著我這隻美麗動人的七彩蝴蝶鑽進去,這個世界,會因我而徹底顛覆……
我好不容易下到半山腰,身上逐漸感覺不到寒冷,相反,竟還有些悶熱,轉頭望望山頂,竟然煙霧繚繞,再也看不到那滿山的冰淩了。我來到一處山坡邊,極目遠眺,隻見山下月約摸幾千米外有一城鎮。也好,這古怪的山看來不宜久留。我繼續往下走去,山腳下,隻聽得“叮咚”聲不絕於耳,是小溪,我心下歡快,不禁加快了腳步。
“單堂主,我們一直找不到少主,這該如何是好?隻怕回到教內,我們都會沒命。可這汝山太過駭人,貿然闖進去,隻怕也是死路一條。”
我聽到聲音,躲在一棵樹後並未現身,卻聽見一聲暴喝:
“誰?”
一記古怪的吸力直衝我胸口而來。
天啦,我居然飛了起來,不過,是被吸得飛了起來,而且跌了個嘴啃泥!
“媽呀,我的臉,扁了!”
當我鬱悶地從溪水邊的泥地裏拔起我的臉時,看到了一雙黑如深潭的眼睛愣愣地盯著我,有些不敢置信卻又異常驚喜。
“少主!”
單玨驚喜地看著麵前的人兒,是他們苦苦尋了8天的少主,要是再找不到她,他們隻有硬闖汝山了。
我走了下神,卻突然覺得臉上非常癢。“吧嗒”,臉上沾的一坨泥巴掉在了地麵上,我看著身上的月芽白袍居然沾滿了泥,慘不忍睹。天啦,難怪我臉上這麽癢的,估計臉上比衣服上的泥隻多不少。我不顧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以極快的速度連滾帶爬地來到溪水邊,拘了一捧水拂在臉上,快速地抹著。哎~,總算幹淨了,這溪水就是不一樣,沁涼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爽快。突然,我看到溪水倒影裏的那張臉居然不是我許多年來所熟悉的,大叫了一聲捂住了眼睛,然後又把手指弄開一條縫。天啦,這個人是誰?!不是我,不是玉笙莎,難怪有一群瘋子叫我少主的,這根本就不是我本人嘛!不過有些奇怪,為什麽我會覺得自認的那張熟悉的臉已經經曆過滄海桑田很多很多年了,我明明就很年輕啊,奇怪!
單玨看著有些神經質不斷怪叫而且行為怪異的少主,想上前把她拉起來,卻又想起剛才自己的那一招,不會是把少主打傻了吧?
倒是單玨身邊的人看到洗幹淨了臉的玉笙莎,驚喜地撲了過去。
“少主,少主,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可知道,這8天我們是怎麽過的啊?”
看著麵前的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全揩在了自己袍子那難得的幹淨處,我瞪大了眼睛,媽媽呀,這個人又是誰啊?怎麽這麽不講衛生!我不住地後退,躲避著老人的“熱情奉獻”,居然一不小心,P股坐到了溪水裏,沁涼得我一個激靈,抖了一下。暈了~我還真是點子低!老人顯然沉浸在自己的激動情緒中,沒有發現我的鬱悶與不適,倒是那個被稱為單堂主的年輕男子走過來,衝那老人說道:
“李長老,少主坐到溪水裏去了……”
“……”
李長老慌忙放開了我的袖子,用一股很大的力量一把將我拉起,害得我又是一個踉蹌,東倒西歪的,差點向前跌倒在地。天啦,為什麽這些人比我還莽撞!
突然,我看到身後的衣服居然冒起了一股白煙,吃驚地又要轉身向溪水裏撲去,卻被老人一把拉住了。“嘶”,我聽到了袖子被扯斷的聲音……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出手這麽震撼的!不過我現在生怕自己身上失火,可沒心情顧及袖子的事。
“著火了?你讓我滅火啊~”
“……”
“少主,李長老是在運功把您的衣服烘幹。”
單玨看著我,搖了搖頭說道。
咦,還有這麽神奇的事兒?運功把衣服烘幹?我玉笙莎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這麽好玩的事兒。一把扯起老人的手掌,我翻來覆去地研究著,卻沒發現周圍的一幹人等早已吃驚地看著我。
身上的泥巴居然也變幹了,一個身穿紫紅色衣服的女子上前為我拍掉衣服上已經幹硬的泥巴,對老人和年輕男子說道:
“李長老,單堂主,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少主,那事不宜遲,還是趕快回教吧,想必教主8日未見少主,一定心急如焚了。”
“對對對,我們快點回去吧。”
李長老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這次力道剛好,既未捏痛我卻又讓我無法掙脫。這群人怎麽回事,搞得像是怕我會逃跑似的。
“回去?回去哪裏?你們是誰?我又是誰?”
單玨看著麵前古怪精靈的人兒,心下有些刺痛,她就這麽不願嫁給他嗎?以至於一聽見教主說要將她嫁給他,就逃婚,而且哪裏都不去,居然來到這天下人聞之色變的汝山,是料定了他們不敢闖入汝山尋人嗎?
“少主,您就別裝了?您的一點小心事,大家都清楚。不管您願不願意,既然教主已經下令讓我們結成夫妻,您也就別再抗拒了。”
我吃驚地看著眼前麵如冠玉,眼如蒼鷹的男子,他說什麽?成親?不是吧?!成什麽親啊?和他?雖說他很帥啦,但是,一個人一輩子要找個相愛的人結婚才會幸福哦,我要的是兩情相悅,這個人懂不懂啊?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語氣不善地說道:
“你誰啊你?我又不認識你。你說嫁我就嫁?教主說讓你娶你就娶,那讓你去死呢?”
“我當然也會遵命!”
男子冷然又有些心痛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少主,我的宓兒,你就這麽不願意嫁給我嗎,甚至希望我死?
我突然有些不敢看麵前的男子,為什麽他的目光這麽的深情淒涼而又絕望呢?
正在尷尬時,紫紅色衣服的女子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
“長老、堂主,我們還是快回教吧。”
那被稱為李長老的老人點了點頭,恢複了一臉精明的樣子,對身後眾人說道:
“好了,我們已經找到了少主,即刻返教。”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少主”,踏上了返教途中。這具身體不是我的呀,我明明是玉笙莎,怎麽會莫名奇妙的成了這什麽南宮宓呢?那被我鳩占鵲巢占了身體的真“少主”又去了哪裏呢?難道我應該早已香消玉隕,現在是借屍還魂?鬼啊,好可怕哦!
從身著紫紅色衣服的女子口中我了解到,原來這具身體是魔教日月教教主南宮淩的獨生女南宮宓,正值二八豆蔻好年華。不是吧,我都年紀一大把了,又要裝嫩?那看來有些糊塗,其實很精明的老人是教中四長老之一的李雲墨。年輕男子是南宮淩收養的義子,也是日月教總堂堂主單玨,是我青梅竹馬長大的未婚夫。而紫紅色衣服的女子自己則是崇日堂堂主左木紫,比我大兩歲,我就叫她木紫姐姐囉。後麵跟著的,自然就是一些級別高點的屬下和小嘍羅了。大家此次出來,都是為了尋找逃婚出來的我。汗顏!我還不知道,原來的那個南宮宓到底做了些什麽,讓我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般,根本就不敢直視這單玨。暈!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關我玉笙莎什麽事了,為什麽我這麽苦哈哈的?還有,我不明白身邊這麽多高手,自己卻幾乎不會武功,於是套李長老的話,才知道,我是學什麽,就不會什麽,簡直就是一個武癡,不過是白癡的那種。天啦,我倒了什麽黴,難怪會在那小溪邊因為單玨的“吸引力”而啃了滿嘴的泥。
愁眉苦臉的我像犯人般被“押”進了山下的小鎮子,鎮上人聲鼎沸,這就是我在那個什麽汝山上看見的鎮子吧,哇,真是熱鬧,我撒丫子想奔到一處攤子前看看熱鬧,卻被李長老的手牢牢地拽著,單玨開口道:
“長老,讓她去吧。”
李長老放開了我的手,我衝到攤前,看著滿攤子的小玩意,一個個拿起來擺弄了半晌,單玨以為我喜歡,正要掏錢買下,我卻將手裏的東西又一股腦兒丟回了攤上。
“沒意思!小孩子玩的。”
看著我失望的表情,單玨有那麽一瞬間的閃神,眼裏滿是疑惑,我卻並未察覺。
一路上,我不停地在各個攤子前跑來跑去,卻沒有買任何東西,天知道古代的東西真是一點兒都不好玩,人家都說冰糖葫蘆好吃,我看也就那個樣子而已。
突然,我倒退了幾步,一下踩在了單玨的腳上,他並未吭聲,隻是不知道我又有什麽新花樣了。我來到一個攤前,隻見攤子上擺滿了各種女孩子的玩意兒,卻有把長劍格格不入地懸掛在上方的一根鉤子上,看質地似乎非銅非鐵,我好奇地取下劍來,左看看右看看。這劍拿在手中竟一時溫潤如玉一時奇寒如冰,半透明又異常輕盈。
“姑娘好眼光,我這攤子上,就這劍最值錢了!”
攤主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
單玨也已來到我身邊,看著我對手中的劍愛不釋手的樣子,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問道:
“既然這劍最值錢,那你開個價吧。”
“這古劍在此也已擺放三月有餘,卻無人識得,雖說最值錢,卻是無價之寶,今天,既得姑娘慧眼識寶,理當送與有緣人。姑娘隻管拿去罷了,我分文不收。”
攤主看著我說道。
哎喲,雖然我玉笙莎是個財迷,而且已經擺好了講價的姿勢了,可是,怎麽讓我英雄無用武之地呀,不會武功,竟然連耍嘴皮子這樣的事兒都不讓我做,簡直氣死我了!
“算了,我不要了!”
我生氣地將劍又掛回了鉤子上,轉身便走。卻聽得身後傳來“錚錚”之聲,突覺腰間有異物插入。
“色狼!流氓!下三濫!”
我一回頭,一巴掌甩在了身後的單玨身臉上,沒想到是他。雖頓覺有些底氣不足,卻還是不肯示弱。低頭看我腰間,卻是那把質地不明的劍。
“都說了我不要了,你還插我腰帶上幹嗎?”
我火大地把劍取下,往他身上一拋,剛轉過身沒走三步,又是一陣“錚錚”聲,我感到腰間又有個東西插了進來。狂怒地轉身又一揮手,這次卻打了個空。隻見單玨依舊站在剛才的那個地方,而身邊的人,皆離我有些距離,愣愣地看著我。我低頭看腰間,有些不敢相信地將劍取了下來往地上一扔,三秒過後,隻見地上的劍響起了“錚錚”聲,而後“嗖”地一下,鑽入了我的腰帶間。
“媽呀!妖怪呀!”
我大叫了起來。天啦,會飛的劍?不是吧,說我會飛那還有可能,這劍都會飛?太詭異了吧!
“姑娘不必驚慌,這劍必是認了你這主人,才會出現如此反應的。我祖輩上下守護此劍千餘年,第一次見它有此反應。如今我任務也已完成,姑娘,後會有期!”
一陣風刮過,那攤邊早已不見人影。空氣中卻飄蕩著奇怪的聲音,直入大腦:
“乾坤變,順者昌,逆者亡。汝山童老,紫薇星過。長生訣,七煞現,貪狼出,破軍耀。三星入廟,梟雄逐鹿,世間沉浮,誰主天下?歸去來兮?歸去來兮!”
我呆立在風中,白衣飄飄,其他人看著我,臉上並無任何異樣。
“你們聽見什麽了嗎?”
“什麽?”
看其他人若無其事的樣子,難道剛才的話,隻有我一人聽到?可是,什麽意思呢?我有些不解。
單玨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南宮宓,剛才還活潑異常的她突然間沉默了起來,真讓人有些不習慣。
“今天我們就在這鎮上過夜吧,過了這鎮子,若是再往西南邊走,下個城鎮估計要到天明才能到達了。”
“也好,少主可以在這邊將身上打理幹淨,換身清爽衣服。”
左木紫說道。
“我餓了……”
已經接受自己身上多了把累贅的劍的我認命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決吃飯問題。可憐兮兮地看著單玨,發現他的目光軟了下來。
“好了,就這宏運客棧吧。”
李長老看了眼門口掛著兩個大燈籠的豪華客棧一眼說道。
進門要了兩間上方和幾間普通屋子,我鬆了口氣,不管我這個少主是真是假,反正跟著他們有吃有住準不會錯的。結婚的事情?呀,到時候再想辦法吧,我這麽聰明,有著三寸不爛之舌的編輯,科班出生的新聞人,還怕解決不了這種小CASE?
真舒服,泡在木紫姐姐吩咐小二給我準備的熱水裏,我愉快地洗去了一身的泥垢,感覺特別清爽。從木桶裏出來,擦幹身子,穿上他們為我準備的衣服,我在那後紮了個馬尾,正要下樓去吃飯,想起我的劍,卻見它“錚錚”地抖了兩下,自己“嗖”地飛過來插在了我腰間。不是吧,難道以後到哪兒都擺脫不了這劍?說我會武功還好,又不會武功,跟個顯擺的傻瓜一樣……
“少主,好了吧?”
門外木紫姐姐敲著門問道。
“好了好了。”
我拉開門,隻見木紫姐姐微笑地看著我。
“李長老和單堂主正等著我們呢,走吧。”
木紫姐姐正要拉起我的手下樓,卻瞥見我後腦勺發型古怪,忙將我拖了進去,紮了個在我看來活潑至極的辮子,然後邊上落下許多小辮子。暈!這麽複雜,請問,到時候我要怎麽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