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朝之李家天下

第十節 淒涼晚景：繁華盛世，過眼雲煙

　　“要江山更要美人”。玄宗李隆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為美人誤國，使皇權“旁落”，結果隻得做了太上皇！

　　玄宗逃往四川時，太子李亨在一些人的支持下與玄宗分道北上靈武，擔負起反擊叛軍、光複兩京的重任。這時，中原群龍無首，在軍民的擁戴下，太子李亨在靈武即位稱帝，改元至德，是為肅宗，玄宗被尊為太上皇。

　　肅宗從河西、安西征調了萬餘名精兵，又調回了河北前線的朔方節度使郭子儀和河北節度使李光弼所率領的五萬軍隊，靈武一時軍威強盛。接著，他又任命了朝官與將帥，建立了一套新的軍事係統，對抗擊叛軍作了全麵部署。應肅宗之請，回紇派來精銳騎兵助戰。這時，又正遇上叛軍內訌，安祿山被他的兒子安慶緒殺掉，叛軍的戰鬥力削弱了，形勢急轉。至德二載（757年），長安洛陽先後光複。同年十二月，玄宗被迎回京城。玄宗在離開長安一年半以後又回到了興慶宮，不同的是他離開時是大唐天子，再次回來已經是太上皇帝了。兩京雖然收複，安史之亂並沒有結束，前線的平叛形勢依然艱巨，徹底解決叛亂的前景仍舊不夠樂觀。

　　做上了太上皇帝，玄宗不再過問政事。他居住在興慶宮，侍衛他的仍是龍武大將軍陳玄禮與內侍監高力士。另有玄宗的親妹玉真公主與舊時宮女、梨園弟子為他娛樂。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在興慶宮中是可以自由活動的。玄宗偶爾會去大明宮，肅宗也時常從來興慶宮請安。玄宗在興慶宮樓上也不時徘徊觀覽，眼望樓下景觀，感慨頗多。城中父老從樓下經過者，往往會看到太上皇的顏容，不時也會表達對這位老皇帝的瞻仰，高呼“萬歲”。不知是愧對天下臣民還是對自己處境的無奈，玄宗便在樓下設酒食賞賜這些仍舊沒有忘記他的善良百姓。

　　肅宗對於興慶宮的動靜，雖然略有防範但並沒有采取什麽措施。上元元年（760年）六月，玄宗在興慶宮召郭英義等人“上樓賜宴”，另有“劍南奏事官”經過樓下禮拜舞蹈，太上皇命玉真公主設宴，引起了肅宗的高度警覺。郭英義是河隴名將郭知運的兒子，肅宗即位之後，對這位將門之後委以重任。乾元二年四月，郭英義以右羽林大將軍之職充任陝州刺史、陝西節度使、潼關防禦使。玄宗宴請地方軍將和劍南奏事官，這麽敏感的問題，肅宗怎麽能坐視不管呢！於是，在這年七月，發生了玄宗被逼遷往西內太極宮的事件。宦官李輔國為了立功以穩固自己的恩寵地位，上奏肅宗說：“上皇居興慶宮，日與外人交通，陳玄禮高力士謀不利於陛下。今六軍將士盡靈武勳臣，皆反仄不安，臣曉諭不能解，不敢不以聞。”他乘肅宗患病之機，矯詔強行把玄宗遷居西內。在途經夾城時，李輔國又率五百騎，劍拔弩張，氣勢洶洶地攔住太上皇一行的去路。玄宗膽戰心驚，幾乎墜下馬來，幸虧高力士挺身而出，玄宗才安全遷居太極宮甘露殿。事後，肅宗沒責怪李輔國，反倒安慰了他幾句。

　　玄宗遷居太極宮後，失去了以往的自由，每日隻觀看宮人掃除庭院、修剪草木來打發時光。不久，高力士以“潛通逆黨”的罪名，被削職除名，流放至距京師3000裏外的巫州；陳玄禮被勒令致仕；玉真公主也出居玉真觀。剩下玄宗隻身一人，煢煢獨處，形影相吊，好不淒慘。之後，肅宗另選後宮百餘人，到西內以備灑掃。親信離去，舊日的宮人都不讓留在左右，玄宗在與外界隔絕的西內之中，完全成為了孤家寡人。剛剛被征還入朝任刑部尚書的顏真卿率群僚上表，問候太上皇起居，隨即被貶為蓬州長史。風雲一生的玄宗在政治生命終結後，精神鬱悶，百無聊賴，身體也迅速垮掉。據說，肅宗起初也曾前來問安，後因自己有病，就隻派人問候起居。似乎玄宗被遷西內，肅宗再也沒有看望過他。權力的傾軋，使玄宗父子之間難以享有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玄宗曾謂兒子受惑於小人不得“終孝”，倒顯出這位太上皇的明智，隻是令人感到幾分苦澀。

　　寶應元年（上元三年762年）四月初五，玄宗在鬱悶中於西內太極宮神龍殿內溘然逝世終年七十八歲。次日，於太極殿發哀。由於肅宗病重，無法親臨治喪，隻在內殿發喪，葬於金粟山，名為泰陵。當月十八日，肅宗也在寢宮病逝，距玄宗之死隻有13天。玄宗死後，孫子代宗為他治喪。寶應二年（763年）三月，代宗在平定了安史餘孽之後整整廢朝一個月，朝野上下舉喪，辦妥了兩皇的後事。

　　玄宗是唐代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他統治時期曾銳意改革，使唐朝進入了政治穩定、經濟繁榮、文化發展的鼎盛時期。但後期驕惰怠政，奢侈淫靡，釀成了天寶之亂，從明主墮落為昏君，給人以深刻的反思。玄宗開創了一代盛世，把大唐帝國送上了最強盛的峰巔，同時也目睹大唐帝國從巔峰跌入了萬劫難複的深淵。

　　玄宗的第三子李亨在安史之亂期間於靈武登基，史稱肅宗，後進入長安。肅宗登基後即開始了平息安史之亂的工作。當他病死長安時，安史之亂仍未最後平息。肅宗是位亂世天子，他的主要精力花在了平叛上，這就使他無法對後宮進行管理、無法對宦官勢力的膨脹進行限製，這就給安史之亂後的李唐王朝重建留下了極大的隱患，這是肅宗皇帝的悲哀，也是李唐王朝的不幸。

　　§§第七章 國難稱王——肅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