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科夫斯基出生在俄國維亞特卡省邊境的沃欽斯克礦區小鎮。父親是礦上的總督察,母親是法國人,喜歡音樂,柴科夫斯基六歲時就在母親的指導下學會了彈鋼琴。柴科夫斯基的父親有一隻懷表,能夠自動演奏莫紮特的歌劇音樂,使他非常著迷,由此對音樂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1848年,柴科夫斯基全家遷到聖彼得堡。兩年後,他父親出任聖彼得堡國立大學校長,使得柴可夫斯基有條件接受良好的基礎教育。他父親還讓兒子拜一位從紐倫堡來的知名鋼琴家為師,跟他學習鋼琴演奏技巧。不過,父親堅決反對兒子以音樂為職業,10歲的柴科夫斯基隻得服從父親的安排,進入法學院學法律。
1858年,柴科夫斯基離開學校進入司法部,成為一名書記員。在這段時間裏,他並沒有放棄對音樂的熱愛,常常去觀賞歌劇、音樂會,還參加了司法部的合唱團,偶爾也試著寫些音樂。
1863年,柴科夫斯基發現自己來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對自己從事的法律工作越來越不感興趣,經過痛苦的思考,他做出了一個大膽抉擇,前去報考新成立的彼得堡音樂學院。事實證明,柴科夫斯基的這個選擇是非常正確的,沙皇政府少了一名碌碌無為的司法官,全人類卻得到了一位值得永遠崇敬的作曲家。
柴科夫斯基進入音樂學院後,師從院長安東·魯賓斯坦。1865年,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其作品清唱劇《快樂頌》獲得了銀獎。這時候,院長魯賓斯坦的弟弟尼古拉·魯賓斯坦正在籌建莫斯科音樂學院,柴科夫斯基應聘前往執教,一邊教書,一邊進行音樂創作。有一段時間,柴科夫斯基還嚐試著當指揮,但是性格內向的他一上台就頭暈目眩,心慌意亂,“有人頭落地的感覺”,不得不用左手支住下巴,害怕腦袋真的掉下來。
直到1885年,柴科夫斯基才克服了這種舞台恐懼症。當時,他創作的歌劇《女妖》正準備上演,指揮臨時有事不在場,柴科夫斯基隻得上場救急。從這以後,他逐漸習慣了在舞台上指揮樂隊演奏自己創作的作品。
在莫斯科音樂學院教書期間,一個名叫安東妮雅·米露可娃的女學生瘋狂地愛上了柴科夫斯基,揚言非他不嫁,甚至以死相要挾。柴科夫斯基出於憐憫,與米露可娃結了婚。事實證明,他犯了一個極其嚴重的錯誤,蜜月剛度了兩周,後悔不迭的柴科夫斯基就跳進冰冷的莫斯科河中想自殺,因此染上嚴重的肺炎。他再也無法與米露可娃一起生活下去了,便逃到聖彼得堡。
他哥哥安納托利到聖彼得堡火車站接他時,幾乎認不出麵前這個一臉憔悴相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弟弟。安納托利火速將他送到鄰近的旅館,柴科夫斯基在這裏整整昏迷了兩天,才從死亡線上掙紮了回來。
柴科夫斯基大病初愈後,被他的朋友送到外國療養。在旅居意大利期間,柴科夫斯基對街頭藝人演唱的歌曲發生了濃厚的興趣。有一天晚上,他走在佛羅倫薩的街道上,聽到一個孩子正在賣唱,歌聲非常動聽。過了幾天,他又碰到那個孩子,當時正趕上狂歡節,孩子的父親為了賺些小錢,逼迫那個孩子不停地唱歌,他的嗓音已經嘶啞了,但歌聲格外惹人愛憐。後來,柴科夫斯基根據那個孩子演唱的那首歌曲的歌詞和曲調,編成了一首獨唱歌曲,題為《佛羅倫薩之歌》。
1876年,柴科夫斯基開始和一位熱愛音樂的富孀梅克夫人通信。梅克夫人十分喜愛柴科夫斯基的音樂,為了能解除他的後顧之憂,她答應對柴科夫斯基提供資助,條件是兩個人永遠不能見麵。於是,柴科夫斯基辭去了莫斯科音樂學院的教席,全身心地投入到音樂創作之中。
1877年5月13日,柴科夫斯基寫信給梅克夫人說:“我正忙於寫《第四交響曲》,我想把它獻給你,因為我知道你想在它裏麵找到你內心的感情和思想的回聲。”
梅克夫人很快就寫來了回信說:“你說要把你的交響曲題獻給我,說實在的,隻有你才有這種權利。”
1878年12月,《第四交響曲》演出大獲成功。梅克夫人又接到柴科夫斯基的信:“當我開始寫這部交響曲時,我們還相識不久,但我清晰地記得,我是在為你寫下每一個音符。憑我的直覺,我知道,沒有誰能像你一樣,對我的音樂會激起如此深刻的共鳴。我知道,你和我在精神上靠得很近。對於這一部作品所表現的境界,我知道,你比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了解得更清楚。”
柴科夫斯基與梅克夫人魚雁傳書14年,他始終恪守諾言,沒有提出與她見麵。但在1890年,梅克夫人破產了,他們的奇妙而神聖的關係才不幸中斷。
1879年,柴科夫斯基根據德國大詩人席勒的長詩《奧爾良之女》創作出了歌劇《貞德》。貞德是法國的民族英雄,英法百年戰爭時,她帶領法國軍隊對抗英軍的入侵,支持法王查理七世加冕。戰敗被俘後,她被宗教裁判所以異端和女巫罪判處火刑。柴科夫斯基用豐富的音樂語言,歌頌了這位英勇不屈的女英雄,表現了音樂家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
《貞德》在聖彼得堡公演時,很快就引起轟動,劇場前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演出結束後,觀眾的情緒達到了高潮,他們狂歡高呼,把柴科夫期基請到幕前達24次,拋送到舞台上的鮮花像雨點一般。但是,在官方報紙上邊刊登的卻是一些惡意抨擊的言論,甚至把這部歌劇從劇目中刪掉了。柴科夫斯基忍無可忍,他憤怒地喊道:“我不再寫歌劇了!”
盡管柴科夫斯基受到了沙皇政府的種種壓製,卻阻擋不住他的音樂傳遍全國,並傳到國外。外國的音樂界都承認柴科夫斯基的音樂成就,給予他很高的評價,並向沙俄政府提出,希望讓柴科夫斯基參加世界性的音樂集會。這使沙皇政府很頭痛。他們出於無奈,就指派他作為俄國的音樂代表,出席1878年1月1日舉行的巴黎音樂博覽會。
四個月後,柴科夫斯基接到沙皇政府的正式公函,指派他作為俄國的音樂代表,前往巴黎參加音樂博覽會,月薪1000法郎。有些人聽了這個消息以後很興奮,認為柴科夫斯基終於有出頭之日了,紛紛登門向他祝賀。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是,柴科夫斯基竟然拒絕出任這個職務,因為他心裏很清楚,沙俄政府這是想以此拉攏自己,達到籠絡民心的目的。他響亮地向全世界宣布:“我不願做他們的鷹犬!”
藝術家逸聞
民歌的旋律
柴科夫斯基非常熱愛俄羅斯的民族音樂。1869年,柴科夫斯基住在基輔附近的妹妹家裏。有一天,忽然聽到從窗外傳來一陣歌聲,旋律沉鬱委婉,令柴科夫斯基悠然神往。他來到窗邊往外一看,原來是一位粉刷牆壁的工人正在一邊幹活,一邊唱歌,自得其樂。柴科夫斯基連忙找到那位工人,記下了這首民歌的曲調。後來,柴科夫斯基把它用在了《第一弦樂四重奏》的第二樂章《如歌的行極》中。幾年後,俄羅斯作家托爾斯泰聽到這首樂曲時,激動得淚流滿麵,泣不成聲,他說:“我已經接觸到忍受苦難的人民的靈魂深處了!”
藝術家逸聞
柴可夫斯基和《天鵝湖》
1875年,莫斯科帝國劇院院長畢季切夫組織人力編排了一部四幕芭蕾舞劇,名叫《天鵝湖》,請柴可夫斯基譜曲。
由於編導創作上的平庸以及樂隊指揮缺乏經驗,致使它在1877年2月20日首演時遭遇失敗。然而,時間最能說明問題,它那優美的旋律受到了廣大觀眾的認可,從而使它成為演出最為頻繁的芭蕾舞劇之一,也成為柴科夫斯基最有名的代表作之一。
文化小常識
柴科夫斯基和《第六交響曲》
《第六交響曲》是柴科夫斯基的最後一部作品,又名《悲愴交響曲》,它既是他創作的頂峰,也是他通過音樂將他對人生、命運、愛情、婚姻等一係列重大問題的深切感受做了淋漓盡致的抒發與傾訴,同時深刻而生動地描繪出了19世紀俄羅斯知識分子對自由理想的渴求和痛苦不安的複雜心態。他在給侄兒的一封信裏這樣寫道:“這首樂曲飽含著我的個人感受,它在我的旅途上縈繞不散,孕育在胸。一想到它,我就禁不住熱淚盈眶。”1893年10月,柴科夫斯基親自指揮了這部交響曲的演出,九天後他便身染霍亂與世長辭了。
藝術家逸聞
不見來客
柴科夫斯基有個創作習慣,隻要一開始動筆打草稿,除非把它寫完,否則決不會休息。
有一天,柴科夫斯基正在進行創作,他家的門鈴忽然響了。
仆人走進來通報說:“先生,有一位音樂家要求見您,看樣子還是一位名流。”
柴科夫斯基對這種交往從來都不感興趣,他頭也沒抬地說:“請你告訴他我正在工作,不想會見任何人。”這時,門鈴又急促地響起來,而且響個不停。
柴科夫斯基皺起眉頭,起身前去開門,發現來者是一位很體麵的紳士。
他不認識柴科夫斯基,一見有人來開門,便說:“我來拜訪了多次,很想見到柴科夫斯基先生。能告訴我他什麽時間在家嗎?”
柴科夫斯基回答說:“對不起,先生,很難說他什麽時間在。”說完,柴科夫斯基趕緊關上門,回到屋子裏邊又繼續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