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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 帕格尼尼:一根弦上奏出的“魔音”

  帕格尼尼的父親是個小商人,沒有受過多少教育,但非常喜愛音樂,吉他和曼陀鈴都彈得很出色。

  帕格尼尼很小的時候,父親就教他學會了彈奏曼陀鈴,又請來一位劇院的小提琴手教他拉小提琴。幼年的帕格尼尼充分顯露出音樂方麵的天才,不論什麽曲子,隻要聽一遍,就能立刻輕鬆地演奏出來。

  帕格尼尼八歲時就能寫小提琴奏鳴曲。11歲那年,他在熱亞那舉行公開演奏會,獲得了極大成功。

  從13歲開始進行旅行演出,他的足跡遍及維也納、德國、巴黎和英國,所到之處,無不引起轟動。16歲時,帕格尼尼寫出了著名的“二十四首隨想曲”,這24首曲子至今仍然是小提琴演奏曲目中的極品。法國著名小提琴家羅多爾夫·克羅采聽了帕格尼尼的演奏後,不禁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日記中這樣寫道:“猶如見到惡魔的幻影。”從此,人們就把帕格尼尼的演奏稱為“惡魔的演奏”。

  在小提琴的演奏技巧方麵,帕格尼尼的確達到了無與倫比的地步。以左手輕觸琴弦,彈出哨笛聲音的二重奏法技巧,以右手拿弓,輔以左手指彈奏的技法,都是他的發明。為了炫耀自己的技藝,他經常在演奏會上做即興表演,有時甚至故意弄斷小提琴上的三根弦,用剩下的一根弦演奏完難度更大的曲子。相傳他曾和人打賭:隻消脫下一隻皮鞋,在鞋底繃上一根弦,照樣可以奏出美妙的旋律。結果怎麽樣呢?他贏了!

  帕格尼尼神乎其神的技藝實在令人不可思議,於是就引起了各種各樣的猜測。有人說他跟魔鬼訂有盟約,他那把小提琴被施過妖術,是他用自己的靈魂換來的。還有人說,帕格尼尼所使用的那把小提琴的弦是用他情婦的腸子製成的。也有人說,帕格尼尼曾因為殺妻坐過牢,看守準許他拉隻有一根弦的小提琴作為消遣,結果他就練成了用一根弦演奏的真功夫。

  其實,帕格尼尼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他個人的勤奮。為了提高自己的演奏技巧,他曾遠赴帕爾瑪,師從當時最著名的小提琴家羅拉。從帕爾瑪回來後,他每天要拿出12個小時的時間來練習小提琴。即使在他成名後,也會經常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段時間,有人猜測他是在躲避債務,實際上他是躲起來刻苦練習。

  1805年3月,拿破侖的妹妹埃莉薩邀請帕格尼尼到盧卡宮廷裏當樂長,每兩個星期在宮廷音樂會上演奏一次。

  公主嫌他演奏的泛音太刺激人,常常不等他演奏完畢就離席而去,但她十分欣賞帕格尼尼的創造能力,經常鼓勵他發掘小提琴新的演奏技法。還有一種傳說,每次聽帕格尼尼的演奏,埃莉薩都會產生輕微的昏厥,所以她要離開現場,回到自己的寢宮繼續享受昏厥。

  當時,有一個貴婦人非常崇拜帕格尼尼,請他寫一首隻用兩根弦演奏的曲子。於是,他就用E弦代表女子,奏出求愛的旋律;用G弦代表男子,奏出熱情的回答;最後用G弦和E弦上的雙音結合成愛情的二重唱。那位貴婦人聽了他的演奏後,感動得熱淚盈眶。

  埃莉薩聽了他用兩根弦演奏的作品,又對他提出新的要求:“您能不能在一根弦上發揮你的天才呢?”帕格尼尼答應試試看。幾個星期後,他果然寫出一首隻用G弦演奏的軍隊奏鳴曲(作品31號),標題是《拿破侖》。他後來所作的《瑪麗·路易絲奏鳴曲》(作品65號)、《宣敘調和三首詠歎調的變奏曲》等,都是用一根弦演奏的。

  帕格尼尼在藝術上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時,卻飽受疾病的折磨。他從小就病魔纏身,一生中幾度死裏逃生。46歲時,突然牙床長滿膿瘡,隻好拔掉幾乎所有的牙齒。牙病初愈,又染上嚴重的眼疾。過了50歲後,關節炎、腸道炎、喉癌等疾病不斷向他襲來,後來他的聲帶也壞了,成了啞巴。

  帕格尼尼去世後,著名的匈牙利音樂家李斯特懷著無限悲痛的心情在訃告上這樣寫道:“我毫不猶豫地說,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帕格尼尼了!”

  帕格尼尼死後,由於謠傳他的軀體裏沒有靈魂而是魔鬼,所以教會不允許為他舉辦天主教葬禮。帕格尼尼的遺願是魂歸故鄉熱那亞,可是尼斯主教卻照會衛生局,禁止轉運帕格尼尼的屍體。帕格尼尼的家人和朋友無奈,隻得把棺槨存放在地窖裏。

  36年後,帕格尼尼的棺槨曆經周折,才被偷運回家鄉秘密地安葬了。直到1896年,帕格尼尼的兒子阿奇勒支付給教會相當於150萬馬克的財富,教會這才允許將帕格尼尼的遺體安葬在帕爾馬新建的公墓裏。

  藝術家逸聞

  心愛的小提琴

  帕格尼尼17歲時就蜚聲整個歐洲樂壇,有“小提琴之王”的美稱。遺憾的是,他當時還沒有一把稱心的小提琴。有一次,帕格尼尼在意大利來亨城舉行演奏會,他聽說當地一位名叫皮厄·裏沃隆的法國商人有一把上好的瓜奈利琴,便去求借。這次音樂會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帕格尼尼覺得是這把琴使他的演奏大為增色,因此在還琴時向主人表示了深深的謝意。

  裏沃隆也是個不凡的提琴手,他聽了帕格尼尼的演奏後,極為讚賞,就對帕格尼尼說:“你創造了這麽好的音樂,真是太驚人了!我將決不再玷汙你的手指觸摸過的琴弦,這件樂器屬於你了!但請您切記,千萬不可送給別人。”從此,這把瓜奈利小提琴就成了帕格尼尼最心愛的東西,一直用到他逝世為止。他去世後,後人遵照他的遺囑,將這把小提琴交於日內瓦博物館收藏。

  文化小常識

  小提琴製作三大家族

  16世紀小提琴剛剛誕生時,安德列·阿馬蒂就是一位製琴大師了。他和兩個兒子組成的家庭作坊享譽意大利,包括法國國王在內的歐洲皇族紛紛向他訂購優質的小提琴。阿馬蒂不僅把家族的製琴水平推到了巔峰,還培養出了兩個偉大的學徒,分別是斯特拉迪瓦和瓜奈利。斯特拉迪瓦製作的上千把琴中,最有名的叫“彌賽亞”,價值2000多萬美元,收藏於牛津大學博物館。可惜的是,斯特拉迪瓦的絕世技藝並沒有被後人掌握,而瓜奈利的孫子喬賽佩·瓜奈利則成為那個時代最炫目的製琴天才。他最著名的作品“大炮”,是帕格尼尼的專用提琴,也是目前世界上僅存的三把配有原裝琴頸的瓜奈利琴之一。帕格尼尼一共擁有17把價值連城的提琴,其中包括斯特拉迪瓦製作的七把小提琴、兩把中提琴、兩把大提琴,四把瓜奈利家族的產品,還有兩把是阿馬蒂家族的產品。

  藝術家逸聞

  提琴不喝茶

  有一天,一位非常有錢的貴婦人邀請帕格尼尼第二天到她家去喝茶。

  帕格尼尼同意了。告別時,她特別補充道:“親愛的藝術家,我請您千萬不要忘記,明天來時帶上您的琴。”

  帕格尼尼知道貴婦人想用請喝茶當借口,請他去家裏邊演奏,便故作驚訝地問:“這是為什麽啊?太太,您知道,我的提琴是不會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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