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上一回裏,我和小胖前往鬼國,終於知道了三叔的往事,唏噓不已,二人遂告別了湘西鬼國,一路上遊山玩水,頗耽誤了幾日,才回到北京古雲齋裏。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們二人回到古雲齋沒幾天,那李老頭就摸進了古雲齋的門,他手裏盤了兩顆晶瑩的玉球,笑眯眯地說:“好福氣呀,兩位!那鬼國詭異莫測,能活著從裏麵出來的,據老夫所知,你們兩位還真是頭一回!”
小胖說:“嘿,這還不是托您的福!快進來,快進來!你看看,這回來後一直沒得空,正想著這幾天去看您呢!您上次說的那烏龜殼子,我可是給你弄過來了!”
那老頭兩眼發亮,手裏的玉球也不轉了,說:“真的弄來了?快拿出來讓我看看!”
小胖卻按住不動,說:“李老,我可跟你說,這東西可是我豁出性命才給弄來的呀!”
老頭說:“你放心,價錢絕少不了你的!”
小胖聽他這樣一說,立刻眉開眼笑,說:“就知道李老是爽快人,要是換了旁人,給多少錢我都不給他呢!”又問,“對了,李老,你是要烏龜殼呢,還是要上麵的字呢?”
老頭說:“我就要上麵的字!不是說了嘛,我就是研究研究甲骨文,要那烏龜殼有什麽用!”
小胖說:“那就好!您呀要是要那烏龜殼,我還真不能給你帶過來!”
他找了找,拿了一張紙給了李老頭。烏小憂當時把烏龜殼上的文字拍下了照片,臨走時給我們衝印了兩份,小胖這時正好賣給這老頭。
那老頭雙手接過這張紙,兩隻眼睛直放光,摸出眼睛戴上,看了幾眼,便不住的點頭。
小胖在一旁搓著手,說:“李老,您看這東西也給你了,那錢是不是……”
李老頭滿口應允,擺擺手說:“這個是小事,小事,呆會你去帳房那拿了就成!”
小胖聽他這樣一說,立刻眉開眼笑,說:“那我先去帳房那看看,您在這先看著!”屁顛屁顛地走了。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時就問他:“李老,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什麽能預言的東西?”
“預言?”老頭一驚,才放下那玉球,懷疑地盯著我問:“你們都知道什麽了?”
我一愣,說:“我們……知道什麽?”
老頭逼問道:“謝陵嘯沒有和你們說那個白烏龜殼的事?”
我說:“沒有呀。這個和白烏龜殼有什麽關係?”
小胖正好走進來,也趕緊說:“您老真是糊塗了,我三叔都已經走了幾年了,總不能從地下跑出來跟我們說什麽白烏龜殼的事吧?”
老頭才嗬嗬的笑了,說是“你小子就是長了張貧嘴!”,不過眼睛還有點不信任的掃著我。
我暗暗想著:看來這白烏龜殼上記載的文字,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消息。可是那又是什麽秘密呢?難道,真得像三叔所說的,記載了關於不死藥的傳說嗎?
李老頭得了那白龜殼上的古怪文字,顯然心情大好,他拈著胡子說:“要是說到預言呢,古籍裏還真提到了一點。不過那些書皆是陳舊不堪,古樸之極,恐怕除了老朽,再也無人知曉了!”
我聽他這樣一說,忙向他請教。
他盤著玉球,緩緩地說:“據古書《軒轅本紀》記載,上古有神獸名白澤,號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過去,曉未來,甚至可發人言。它曾應黃帝所求作鬼神圖鑒。這一點,在《抱樸子(極言)》裏也有記載。”
小胖在一旁聽得稀哩糊塗的,說:“這是哪兒跟哪兒呀?什麽可發人言不可發人言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老頭說:“就是說這物能說人話,而且有預言的本事。”
小胖說:“媽呀!那這不就成精了嗎?”
我也驚問:“難道這世上真的曾有這樣的神獸?”
老頭嗬嗬地笑了,說:“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之言,信則有,不信則無。”
我才鬆了一口氣,又問他有沒有聽說過什麽人首蛇身的怪獸。他一愣,說:“人首蛇身?你說的那是委蛇伏羲!”
伏羲,又是伏羲!這老頭竟然知道伏羲!我忙問他請教。
他端了架子,緩緩地說:《山海經》上有記載,有一物叫委蛇,又名延維,傳說是人首蛇身,而且有雙頭,紫衣朱冠,和車轅長度相當。據說它厭惡雷聲,聞之則捧首而立。而《莊子》則說齊桓公曾見之過它,所以後來得意稱霸天下。不過也有一種說法,說這物其實就是中華始祖大神伏羲。聞一多就在《伏羲考》中考證,說此為人首蛇身之伏羲女媧交尾神象。
我和小胖一愣,都想起了那雕刻在白玉石柱子上的人首蛇身像,還有那石柱子上雕刻的預言圖象。看來,我們在古墓裏看到的那個,真的有可能是伏羲了!
我這時便問他;“那湘西的鬼國和伏羲又有什麽關係呢?難道,這鬼國就是以前伏羲的領地嗎?”
老頭子哼了一聲,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鬼國這荒蠻之地自然也是伏羲大神的領地。不過你若說的湘西,那是不對的,除了湘西以外,還有貴州、雲南,這三地在古代並稱為三大鬼國。當然了,要說到當時的領土,要就海了去了,還要包括西伯利亞的羅薩國,和西藏的……”
小胖在那邊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問道:“那西伯利亞不就是老毛子俄羅斯嗎?怎麽也成了中國的了?那羅刹國又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聽說那羅刹國裏都是吃人的魔鬼?”
李老頭說:“說起在西伯利亞有群布裏亞特人,這是個荒蠻的部落,他們善於掠奪財物,甚至襲擊村莊,將村莊的人殺掉,然後把人肉當作食物。所以中國古代稱俄羅斯人為‘羅刹鬼’,在中國人的神話思想中,羅刹就是吃人的凶神惡煞。準確地說,俄羅斯人羅刹的稱號就源於吃人的布裏亞特人。”
小胖也說:“這老毛子確實可惡,怪不得大家都把他們叫做羅刹!”
老頭子說:“當年大神伏羲雄才偉略,一舉殲滅了羅刹國。別說是小小的羅薩國,就是那傳說中的古格王國,據說也是他建造的。”
我驚問:“您說的是西藏十大未解之謎——古格王國嗎?”
老頭子點點頭。
小胖驚訝了,說:“那古什麽國又是什麽地方?”
關於古格國的事情,小胖不知道,我卻知道一點。古格王朝是西藏曆史上一個無比神秘而強大的王朝,它的前身可以上溯到象雄國,王朝的建立大概從九世紀開始,在統一西藏高原的吐蕃王朝瓦解後建立的,到十七世紀結束,前後世襲了十六個國王。它是吐蕃王室後裔在吐蕃西部阿裏地方建立的地方政權,其統治範圍最盛時遍及阿裏全境。它不僅是吐蕃世係的延續,而且使佛教在吐蕃瓦解後重新找到立足點,並由此逐漸達到全盛。因此古格王朝在西藏曆史上具有重要意義。
古格盛產黃金白銀,在托林寺、劄不讓、皮央東嘎都發現過一種用金銀汁書寫的經書,而且出土的數量極大。這種經書以文書寫在一種略呈青藍色的黑色紙麵上,一排用金汁、一排用銀汁書寫,奢華程度無以複加。其中,最為神奇的還有一種名叫“古格銀眼”的銅像,隻有古格才能製作,更是被視為佛像中的精品,因為極少流傳於世,所以尤為珍奇。長期以來,無人知曉其究竟為何物。直到一九九七年夏季,我們在皮央遺址杜康大殿的考古發掘中,出土了一件精美的銅像,才終於揭開了“古格銀眼”之謎。這尊頭戴化佛寶冠,四臂各執法器,結跏趺坐於獸座蓮台,頭生3眼,額上正中眼為縱目。三隻眼的眼球都采用鍍銀的技法做成,在金黃色的銅像背襯之下銀光閃閃,晶瑩鋥亮,這就是所謂“古格銀眼”,看來的確名不虛傳。由此可見,古格王國時期金屬製造業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平。
但是最讓人不解的是,古格王朝卻和中美洲瑪雅文明,意大利的龐貝古城一樣,神秘的消失了。三者有一個驚人的相似之處:它們都是在文明鼎盛時期突然遭到滅頂之災,正是因為突然的變故,一切都被保存下來了。在其後的幾個世紀,人類幾乎不知其存在,沒有人類的活動破壞它的建築和街道,修正它的文字和宗教,篡改它的壁畫和藝術風格,它們甚至保留著遭到毀滅的現場。
從記載和考察的結果上看,戰爭造成的屠殺和掠奪並不足以毀滅古格文明。可事實上,硝煙散盡的古格王國環境迅速惡化是主要的原因。的確,現在古格遺址一帶沙漠化程度十分嚴重,當年能養活10萬之眾的綠洲,今天已所剩無幾了。但是問題還是那10萬人去哪裏了,如果是遷徙的話就一定會有後裔知道後來的曆史。另外還有很多猜測,諸如天災、瘟疫等,但都不足以使得繁榮富強的文明突然間完全徹底消失,而且沒有留下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
至於它為什麽消失,則是一個未解的謎。
那麽當日十萬之眾的古格人如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這裏發生了什麽樣的天災或者瘟疫使得繁榮富強的文明突然間完全徹底消失?古格文明何以消逝得無影無蹤?時至今日,我們對於古格王國還是知之甚少,少量的曆史典刊,殘缺並且相互矛盾的記載,不僅沒能揭開古格王國神秘的麵紗,反而更增加了它的神秘感。古老的古格,像是一座巨大的迷宮,將西藏西部眾多的秘密深鎖其中。
傳說古格國是西藏的一個魔國,像古老的印加古城一樣,是一個充滿了神秘和傳說的地方。沒想到這也和伏羲有關係?
老頭子眯起眼睛,說:“據說當年伏羲大神得到七卷天書,從此混沌大開,民智才啟,伏羲又鑿開天湖,從中取得三件寶貝,後降伏各國,號令天下。最後天下大治,用九麵銅鏡立於不周山上,以昭天下。因為伏羲大神天生異相,生來便是人首蛇身,故此我中華民族以龍為圖騰,稱:神龍一出,群雄附首,號令天下,莫有不尊!”
他想了想又說道:“小胖,在這裏老夫要囉嗦幾句,你小子再有難處,那鏡子也不能賣給外國人!這可是伏羲大神當年留下來的東西,可是國寶!是我們的命根子!”
小胖在那苦著臉說:“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呢?別說我現在沒有那東西,就是我有,那也不能昧著良心賣給大鼻子呀!您說說,誰要是幹了那樣的事,那還有好嗎?那街坊們還不得戳爛我的脊梁骨呀!”
老頭子慢吞吞地起來,歎息著:“現在的年輕人呀,都把自己的祖宗給忘嘍!我堂堂大中華的浩瀚光彩,豈又是爾等小國所能窺視的了的?”一麵走,一麵搖頭。
小胖想著以後少不了還要賣給他東西,這時就趕緊過去送他。
我則站在那裏,想著當年中華浩瀚的風雲,仿佛也看到了一個朗俊的少年,騎一匹獨角的白馬,指揮方酋,南征北戰。而遠方,一個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看他……
小胖笑眯眯地送走了李老頭,掏出厚厚一摞錢,在手裏嘩啦嘩啦地數著,嘴裏不住的念叨著烏小憂的好,說要不是她搶先拍了幾張照片,這次去探險可是白忙活啦!
我這時猛然想起來,當時我和小胖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告訴她關於詛咒的事情,她會不會也被詛咒了呢?
我和小胖一說,小胖也說,是,是!咱們畢竟是一個戰壕裏出來的同誌,搞不好以後還要結下一門親!你小子趕緊發揮同誌兼愛人的大無謂犧牲精神,緊急通知她詛咒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我也見這事情緊急,顧不上和小胖胡扯,趕緊給她打了電話。電話嘟嘟地響著,我的心也跟著突突地跳著,電話那邊就被接起來了,一個聲音說道:你好。
我一愣,這雖然也是一個女生的聲音,可是斷然不是烏小憂的。電話那頭依然問著:“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結結巴巴地說:“你好……我找烏小憂。”
那邊愣了一下,問我:“請問你是哪位呢?”
我說:“我是她大陸的朋友,叫謝華偉。”
那邊說:“謝先生,你好。烏小憂上個月突然出遠門了,說是估計要幾個月才能回來。她專門囑咐我,要是謝先生來電話,讓我把一個文件發給你。”
我說:“好,好。”
那邊問我要了郵件地址,就掛了電話。
小胖在那邊數著錢,問我:“怎麽了,那丫頭不在?”
我說:“是,那邊說是出遠門了。”
小胖說:“看看!台灣的女孩子呀,就是開放,想去哪就去哪!趕明個呀,我也要找個台灣的!”
我沒心思和他胡扯,心裏想著那人說的要給我發文件,趕緊打開電腦。文件已經發過來了。打開後,裏麵是一張照片。
——照片,又是一張照片!
我苦笑著,先是那張鬼臉照片,把我帶到一個鬼域的傳說之中;又是那張三叔的照片,揭示了一個關於鬼國的傳說;這張照片的後麵,又會隱藏出什麽樣的秘密呢?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開了照片。
照片緩緩的打開了,是三叔的照片。照片上,三叔孤獨的站在那裏,背景是一座高高的佛塔。我仔細地看著,突然覺得那座佛塔裏好象有一個陰影。我把照片放大了,那一個陰影逐漸放大了,可以看到是一個女子。那女子一襲白衣,繡發在風中飄零,蒼茫地看著遠方。
這個女子,又是誰呢?
而且,這張照片又是在哪裏拍得呢?我和小胖反複的看了好多遍,始終弄不清楚照片到底是在哪裏拍的。
我這時想起了網絡著名的“人肉搜索”,把照片發布在網上,懇請網上的朋友幫我看一下,照片上的地方到底是哪裏。
而且烏小憂給我發這張照片,用意又是什麽呢?
小胖也湊過來看,說,我估計,那個女的就是烏小憂。她肯定是找到了三叔的下落,這不給你拍了一張照片,告訴她在哪裏,讓你去找她呢!你小子還不趕緊快馬加鞭的趕過去,晚了就成了棒打鴛鴦兩分離了!
我說:“你小子別胡說!”不過看著這張照片也奇怪,三叔這是在哪裏呢?”
小胖說:“這個還不簡單。你讓你那個挖墳頭的朋友過來看看,說不定他在那挖過坑呢?”
我說:“我哪有什麽挖墳頭的朋友?你小子不要胡說!”
小胖說:“就是那個叫孫文的。”
我一想,對,這小子見多識廣,說不定還真認識。而且我們從古墓帶來的那張人皮,上麵的文字也找了許多專家看多,都不知道。這次正好也讓他幫著看看。
我給孫文打了電話,他很快過來了。
我說:“你小子快過來,這裏有好東西讓你看。你先幫我們看看這張照片,這是在哪裏拍的?”
孫文仔細看了一下,說:“根據這佛塔的圖案來看,這一定是在三大佛國所拍。”
“三大佛國?”我和小胖一愣。
“是的,就是我國的西藏,還有尼泊爾和印度,這是古代的三大佛國。”
我和小胖便決定怎麽都要去那裏看看。孫文驚道:“你們怎麽要去這三個地方?這三個地方可是古代的三大佛國。”
小胖在一邊笑道:“哈哈!先是三大鬼國,這又是三大佛國!好呀,就讓胖爺我去會會那邊喇嘛活佛的,咱們是見鬼殺鬼,見佛滅佛!”
我說:“你小子到了那邊可把嘴巴給我嚴實點!那邊的人最信佛,聽你這樣說,還不把你小子當場給扒皮了!”
小胖說:“嘿!我也就是跟你們在這裏吹吹牛,其實到了外麵,你用鉗子都撬不開我的嘴!”
我這時突然想起了那兩張詭異的人皮,忙拿給孫文看。孫文卻對這個有研究,略微一看,就說:“你在哪裏弄的這東西?這是人皮地圖!”
小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快看看,是不是藏寶圖?!”
孫文仔細看了一下,眉頭就皺起來了。
我問他,“怎麽了,這有什麽古怪的地方嗎?”
孫文又看了一會,才抬起頭,說:“這人皮上麵的文字非常古怪。根據線條和象形文字來看,不是古藏文,就是苯教文,但是又特別奇怪,好象又不是文字。”
小胖說:“不是文字?那是不是藏寶的地圖?你快看看,上麵寫沒寫有多少寶貝?”
孫文搖搖頭說:“這應該是一種極古老的文字,但是一定和西藏有關。據我的觀察,這好象是西藏古格王朝的文字。”
“古格王朝?!”我和小胖都吃了一驚。
我說:“古格王朝不是一個無比神秘的王朝嗎?”
孫文說:“根據我們的發現,早在幾千年前,古格王朝就已經開始和外界聯係了。不久前,人們在古格王國遺址的藏經洞裏,發現一個紙糊的麵具(驅鬼用的),糊麵具的紙上競然是用葡萄牙文寫成的《聖經》經文!”
他們竟然把《聖經》塗抹成驅鬼麵具,我和小胖哈哈大笑。我這時又想起來,這人皮上記載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
孫文皺著眉頭,說:“這個文字很古怪,我也不能全部看懂,隻能猜個大概。我看這個弄不好要和你三叔的那塊血玉有關。”
我說:“那血玉不是說是鬼國的聖物嗎?”
孫文說:“話雖然是那麽說,可鬼國又是在哪裏得來的呢?”
我說:“可是三叔說,那塊血玉一直就是鬼國的聖物,而且鬼國少了它之後,全國的人都得了一種怪病。”
孫文說:“這真是奇怪。就像中世紀的一種病症,得了這種病之後,人就會變化得像西方所說的吸血一樣。”
小胖驚訝道:“怎麽說?那吸血鬼還是得病得的了?!”
孫文解釋著:有一種叫做血卟啉的病,是一種遺傳病症,是由於人們體內亞鐵血紅素生成機製紊亂,從而導致體內積聚出對光敏感的卟啉,使骨骼和尿液顏色變成紅色,而牙齒變成黑褐色。人一旦得了這種病,其表現和古代傳說的吸血鬼相似,故又稱吸血鬼病!
我說:“你的意思是,那塊血玉讓他們得了一種奇怪的病!”
孫文搖搖頭,說:“我懷疑那根本就不是血玉!”
我說:“那是什麽?”
他搖搖,說:“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總覺得不可能就是一塊石頭那麽簡單。它也許是一塊具有巨大放射性元素的石頭,暗藏了巨大的能量;甚至是一塊隕石,藏有我們不知道的元素。就是這種古怪的放射性元素才導致人們生病的。
小胖說:“那外國人得那病,是不是外國也有那血玉呢?”
孫文說:“你知道珍妮·狄克遜嗎?”
我搖搖頭。
孫文說:“珍妮·狄克遜,她是一個美國天才女預言家,在她傳奇的一生中,不但出色地為她的家人、朋友和慕名而來普通人預言了他們的未來,而且還幫助羅斯福、艾森豪威爾、邱吉爾等多位總統預測國家未來、國際間重大事件和他們的政治命運,準確無誤。尤其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預言人類未來時,她說:美國將受到古羅馬式的衰敗懲罰,艾滋病首先在美國發現;並蔓延於全世界;拯救人類的希望在東方,西方隻代表事物的終結。”
“東方?”我驚訝地說:“她是在指中國嗎?”
孫文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個觀點在其他預言中也有提過。可惜,有關這個“未來”的種種,還沒有進一步的、具體的暗示,就被作為高級機密給匿藏了。但是她對於中國的預言有一句,很讓人費解。”
我說:“她說了什麽?”
我迷惑了,“宗教即將籠罩大地”這是什麽意思呢?
孫文也搖搖頭,說:“對於這一點,出於文化考量,就連西方學者也不敢說基督教將盛行中國,對此西方人還有一種理解是認為中國將出現佛教的複興。但是鑒於凱西對亞特蘭蒂斯的預言之隱諱,其真實的含義可能不象字麵那麽簡單。”
小胖來了興趣了,問他:“你說這珍妮對於買股票什麽的也能預測嗎?要是給預測一下,那咱們不就發財了?”
孫文說:“是的,她不僅可以預言到哪張彩票可以獲獎,還能準確的預測到危險,並且提醒大家躲避。”
我也不說話了,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謎團中,越陷越深。
小胖卻興奮了,在那嚷嚷著:“它要是能打開寶藏最好,我們找到寶貝後直接再去尋寶藏!”
孫文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小胖也有事出去了。我一個人無聊的坐在那裏,天漸漸黑了,卻又落了小雨。雨點打在屋頂上,嘭嘭地響。我靜靜地坐在窗前,看著雨點打在玻璃上。這樣的時候,我都會悵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什麽最珍惜的東西。
可是,那又是什麽呢?
我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我又呆呆地坐了一會,沏上一杯香茶,靜靜地看著窗外。
黑暗中閃爍著幾盞忽明忽暗的小燈,雨聲淅瀝,茶香嫋嫋,一切顯得虛幻而飄渺。
在這樣朦朧的暗夜裏,我突然一陣頭暈,伏在桌子上,很快就進入到了那一個似曾相識的夢境中。
是雪地。一望無際的雪地。
沒有人。沒有聲音。空空的天空上沒有鳥兒飛過。
前麵就有了一脈黑色的流水。河邊古怪的石頭。一棵棵倒掛的樹。傳過嘩嘩的水聲,是一個黑色的瀑布,長長的流水像一匹沒有盡頭的黑布,流水柔和的看不見一絲皺紋。
前麵就有了一個幽靜的女子,赤著腳走在雪地上。沒有方向,也沒有盡頭,隻是這麽一味的走。
雪花就慢慢的落下來了,盤旋,翻轉,遊移,再回升,最後徐徐滑落,落在她的頭上、臉上,滋潤成水,又遮蓋住她來時的腳印,重新回複成一派寂靜的雪。
我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
她在尋找什麽?
她赤著腳走在雪地上。沒有方向,也沒有盡頭,隻是這麽一味地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頭上,身上,滋潤成水,重又化為一派虛無。
我就這樣看著她,她的憂傷,她的幽雅,能感受到她深切的孤獨和悲傷。
她就這樣靜靜地走過來了。帶著她的憂鬱,她的孤獨,她的靜寂,她的感傷。
我伸出手去,可是卻抓不住她。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
我喊著,叫著,但是她卻什麽也聽不見。我終於覺悟,我是在一個夢境裏,隻是一個路人。
驀的,神秘的梵音鋪天蓋地降臨,天地之間隻剩下一派蕭殺的肅穆。一切又返回到開天辟地時的靜寂。
青色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像一朵驚豔而邪惡的蓮花。血花猶如煙火般在天上飛舞,一切絢爛而美豔。
她微微一笑,靜靜地走進了青色的火焰之中。
我仿佛聽見她說話了。她轉過頭來,嫣然一笑,她說:“王上,縱然不能萬世陪你,且讓蘇兒最後給你跳支舞吧。”
她就那麽嫣然一笑,身子在青色的火眼中翩飛如蝶,琴音渺渺,恍惚仿佛隔世。我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我的淚水就流淌出來了,我終於明白,什麽才是永恒的悲哀:兩個心心相印的人,離得是那麽近,卻又是那麽遠,遠得永遠也無法接近。
我看著她。她的身子漸漸消失在火焰中,仿佛巍巍冰山上盛開的火焰,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美。青色的火焰一刹那綻放,放射出無比妖豔而詭異的生命之花。
我的眼淚就大滴大滴的落下來了,眼睛裏彌漫出了無盡的血色,天空上重新交織起漫天的金光,刺破蒼穹,交織成一行血色的大字:唵、嘛、呢、叭、咪、哞。
我一下從夢中驚醒過來,夢中的一切依舊曆曆在目,一時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夢境中,還是已經回到了現實中。我恍惚地看著周圍,依舊是暗黑的雨夜,桌上一杯清茶,雨聲淅瀝,茶香嫋嫋。
我靜靜地坐了一會,好容易才把心思穩定了下來,慢慢地打開電腦,想隨便找個人說會話。隻有那個叫古蘇的女子還在。我苦笑著,怎麽每次上網時,她都在這裏。
我說:我剛做了一個夢。
古蘇:夢到了什麽?
我笑了:你會解夢?
古蘇:夢本由心生,日思夢想而已。有什麽解不解的呢?
我想想也是。我說:我夢到了一個女子。
她靜靜地聽著。
我接著說:不知道為什麽,我總以為我以前見過她,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她還是什麽也沒有說。
我最後說了一句:我很想見她。
良久,古蘇中與說了一句:“解鈴還需係鈴人,凡事由何處來,當何處去求解。”
我一愣,這句話仿佛大有深意。還想問什麽,她卻下線了。
“凡事由何處來,當何處去求解。”
她指的,難道是上次的詭異之旅嗎?難道她的意思是,還要再去一次古墓,事情才能真正的消失嗎?也許,她指的是鬼樓。畢竟我是因為去了次鬼樓,才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
我突然想去鬼樓看看。
我給小胖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就聽見小胖驢子一般地吼起來了:“你小子真是個掃把星呀!怪不得我一下午打了好幾個噴嚏,連輸了好幾把牌,原來是你小子在念叨我!嘿!你一找我就沒有好事!說吧,你又折騰出什麽事了?”
我說:“我想去鬼樓看看……”
還沒說完,小胖又驢一般地吼起來:“鬼樓?!你還敢去鬼樓呀?!你小子八成是中邪了吧你!我看你肯定是發燒燒糊塗了,趕快吃點藥吧。就用那個‘感歎號’知道不?或者用‘瀉痢停,瀉痢停,痢疾拉肚一吃就停’!”
我見他胡說八道起來,直接說:“你小子不要給我說廢話,我估摸著,三叔當時走得匆忙,肯定有什麽寶貝沒有帶走。你想呀,三叔當年折騰了多少明器呀,怎麽可能都帶在身邊了呢?說不定就在那枕頭底下藏著呢!”
“寶貝?!”小胖眼睛立刻亮了,他熱切地說道:“你還真別說,經你那麽一分析呀,我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我看呀,這寶貝要不要倒沒有什麽,關鍵是要去看看三叔他老人家呀!弄不好他老人家已經從那個什麽鬼國回來了,咱們還不知道呢!不行,不行,我看這個事情急迫,搞不好會讓別人戳脊梁骨,說咱們是謝家的不孝子孫!我看這鬼樓是非去不可了,要不就明天一早就去吧!不過我們要先說好,到時候發現了寶貝,咱們哥倆可要一家一半,你可不能打偏手!”
我見小胖果然上當了,忙說:“成呀,那你趕快回來吧!咱們明天就去!”
第二天還沒亮,小胖就風風火火的起床了,在外砰砰地敲門。我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眼,說:“你小子,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小胖嘿嘿地笑道:“你看看,這不是見三叔心切嘛!”
我哼了一聲,仔細一看他,倒嚇了一跳。這小子弄了一身大紅的風衣披在身上,腰上又係了一條血紅的腰帶,頭上再頂了一個大大的墨鏡。那脖子上也掛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物件,有兩個觀音像,一個如來佛像,還有一個基督受難像。
我說:“小胖,你小子去馬戲團,還是拍電影呀?怎麽這身打扮!還有你到底是信什麽,怎麽什麽像都掛呀?”
小胖摘下眼鏡,得意地說:“這你就不懂了,我這就叫中西合璧,百毒不侵!這觀音,如來是專門對付紅帽子粽子的!這十字架是專門對付那外國的吸血鬼什麽的。你想想呀,這年頭外國人那麽多,搞不好呀外國的綠眼睛大粽子就給帶到咱們老北京了。說不定就在胡同口,或者廁所裏貓著呢!胖爺我能不防著點嗎?”他又拍了拍一脖子的項鏈,說:“嘿,這年頭不是都講究國際化嗎?我這也是響應國家號召‘與時俱進’‘和諧社會’嘛!對了,我也給你小子帶了兩個觀音像,你趕快戴上吧!”
我說:“算了吧!你小子再在外麵套個內褲,那就是超人了!甭管哪國的小鬼肯定被嚇住!”
小胖說“有道理,有道理!下次我還真要預備個內褲呢!這樣就連外星人也不怕啦!”一隻手按住眼睛,擺了個POSE,瀟灑地說:“胖超人在此,請地球人放心,此次鬼樓之行,無論多麽艱難險阻,胖爺超人我都會一肩承擔!”
我捂著肚子差點笑趴下了。
兩個人招了輛出租車,很快來到了鬼樓。才走了門口,身上就有了一陣陰森森的涼氣。小胖雖然帶了一堆掛件,還是有點心虛,在後麵磨蹭著不肯進去。
我說:“胖爺超人,該你閃亮登場了!勇敢的去和紅眼睛綠鼻子的僵屍戰鬥去吧,盡情發揮,不要辜負了這一身裝備和人民對你的期望!”
小胖支吾地說:“華偉,我聽人家說,要是進這樣的鬼宅子,需要中午十二點進去最好!你看看現在還是早晨,要不然咱們等一會再進去吧!”
我見他打了退堂鼓,說:“你小子別廢話了,趕緊給我進去吧!你想想,那一屋子寶貝都在那裏等著你呢!”抬腿一腳把他給踹了進去。
鬼樓還是那個樣子,裏麵空蕩蕩的,但是因為長久沒有住人,更顯得陰森恐怖。小胖戰戰兢兢地走在前麵。我想起傳說中那把無人自動的紅木搖椅,心裏也有點害怕。
小胖上下摩挲著胳膊,說:“華偉,你感覺沒有,這屋子裏怎麽有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呢?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鬼氣呢?你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聽人家說呀,這鬼咱們是看不見的,隻能透過相機什麽的鏡頭才能看見!”
我說:“哪來的鬼氣,這就是身體受到環境的影響,而產生的條件反射。這個在國外,早就做過專門的測試。發現人體會因為陰冷的環境,壓抑的音樂等產生條件反射。這讓人感覺起來,就好象有鬼一樣。”小胖這才不吭聲了。可是,我也感覺到了這屋子裏確實有股陰颼颼的冷氣。
這門窗都關得緊緊的,這涼颼颼的冷氣是從哪裏來的呢?
我四處看了看,客廳裏什麽家具都沒有,偏偏在正中擺放著一個沙發。三叔家裏常年見不到人,要這麽大的沙發做什麽呢?我看著這沙發有古怪,忙招呼小胖搬開沙發。
小胖一拍手,說:“對了!這寶貝一就是藏在這沙發裏!”跑過去把這沙發翻了個遍,可是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他不甘心,索性把那個沙發給翻了起來,說是“估計這寶貝是在沙發底下藏著呢!”
沙發移開後,冷氣呼呼直竄。
小胖嚇了一跳,叫道:“壞了,你小子把妖怪給折騰出來了!”拿了他那幾個法像上下亂舞,嘴裏還不停的念著佛號。
我定睛一看,原來那沙發底下竟然出現了一個黑黝黝的大窟窿。原來那颼颼的冷氣就是從這個黑窟窿裏傳過來的。
我說:“小胖,你小子快過來!我發現寶貝了!”
小胖說:“嘿,寶貝在哪裏呢?”早把幾個法像丟在一邊,自己跑了過來。
我指著那個大洞,說:“我看,三叔一定是把寶貝給藏在這裏麵了。不然誰在自個家裏挖個大洞做什麽?”
小胖盯住那大洞不錯眼珠,說:“有道理,有道理!我看呀,這地下肯定就是三叔的小金庫!你說,三叔現在既然不在了這裏了,這東西放在這裏多有風險呀!還不如交給咱們倆,咱們暫時幫他保管著,等他回來再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我想,就你小子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還從長計議呢,還不是計議你自己那小金庫裏了!不過這時確實是要他出力的時候,便也說:“我看你小子說得也是,你想想,這麽多好東西,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不是?咱們幹脆一鼓作氣,下到裏麵去,把那東西轉移到你的古雲齋去是正經!”
小胖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縫,說:“到底還是讀書人見識多,我怎麽就沒想到直接轉移到古雲齋去呢!”
我說:“是呀,還是放在古雲齋裏好,有你小胖看管著,還有誰能給偷走呢?!這樣吧,你就趕緊下去把那些寶貝都拿上來吧!”小胖聽我這樣說,早忘了害怕,恐怕連自己姓什麽都給忘了,當時就拿了手電要往裏麵下。
我趕緊把他給拉住。
小胖說:“你小子拉我做什麽?你放心,到裏麵見到寶貝,我保證給你留一份!”
我說:“誰給你搶寶貝了?這洞裏有什麽還不好說,你這樣就下去,萬一裏麵有什麽機關粽子的,你小子不就掛在裏麵了!”
小胖聽我這麽一說,才從裏麵出來,問我怎麽辦。我說:“這洞下麵不知道有什麽,咱們還是先預備點東西,以防萬一。這樣,你把咱們上次去古墓的那些東西拿過來,咱們穿上好下去!”
小胖說:“嘿!你小子也不早說,不然我一塊拿來了,咱們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把寶貝給倒騰出來了!”說完趕緊打了個電話,讓他古雲齋的夥計趕緊把寶貝給送過來。
又等了一個多鍾頭,那夥計才把東西給拿來,小胖大罵了他一頓,把他給攆走了,還揚言這小子再磨磨蹭蹭的,這個月就不給他工資了!我說:“看看!這就是小工廠的待遇呀!我看呀,誰要是給小胖你打工,也和舊社會的包身工差不多啦!”
小胖說:“別介呀!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這人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那話怎麽說來著,就是‘人品好,一切皆好!’
我說:“你小子反正就是仗著嘴吃飯的!”他嘿嘿地笑著,我們兩個趕快穿戴了,用背包裝了那些東西,小胖先小心的下到了裏麵去。
下麵黑不隆冬的,什麽也看不見,我問他:“寶貝找到了嗎?”
小胖在下麵甕聲甕氣地說:“華偉,這底下怎麽沒有寶貝?像一個大地道似的!”
我聽他這樣一說,也趕緊拿了個手電筒下去,那裏麵陰冷潮濕的,到處是一股黴氣。我拿手電四處一照,看見小胖正在那到處看著。我先掏出蠟燭點燃了,那火苗四下裏竄著,看來這裏麵的空氣還可以。小胖說:“你小子還有閑心玩火呀,快過來看看這個!”我過去一看,前麵是一個黑糊糊的大地道,洞口一直向前延伸著,不知道通向哪裏。
小胖就有點心虛,說:“華偉,我怎麽看著這裏麵不像是藏寶貝的地方,怎麽像是個大棺材呀?”
我看著這下麵也有點不對勁,嘴上卻說:“嘿,這你小子還不知道?你想想,那寶貝要是那麽輕易就放在這,不早就給別人拿走了!三叔估計是在這地道裏設計了一個密室,把寶貝一股腦都給放那邊了!”
小胖聽我這麽一說,心裏立刻舒坦了,也不再多話,貓著腰就往前走。那通道確實越走越大,走沒多遠,前麵竟然分成了二個岔道,左右各有一個大洞。
小胖吃不準了,在那裏說:“壞了,三叔他在這裏擺了個生死洞!你說說我們這次該走哪個洞吧?”我也不知道這怎麽突然出現了二個洞,索性心一橫,說:“男左女右,我們兩個就走左邊的洞!”
小胖還有點猶豫,我說:“你要是不走,我可先進去了!不過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麵,要是看見了寶貝,我可不給你了!”小胖聽我這樣一說,那還不是要了他的命,立刻搶在前麵連滾帶爬的衝到了左邊的洞裏。
又走了一會,那洞卻越來越大,裏麵也漸漸寬敞起來。我和小胖甚至可以並排的走在裏麵。原本是泥土挖成的洞也漸漸變成了大石頭砌成的通道,在那石頭上甚至有了別人塗抹過的痕跡。
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呢?
小胖說:“嘿!這可真是奇怪了,你說三叔他老人家沒事幹,在這裏玩起地道戰來了!”
我想著也奇怪,這地道顯然不是一人兩人能夠修建起來的,活像個軍事基地一樣。不過這個通道到底是通向哪裏呢?
小胖卻是絲毫不怕,在這裏到處敲打,指望能在岩石裏發現一個藏著寶貝的匣子。那地洞裏本來就是又悶又潮,找了半天,小胖累得一身臭汗,氣得他哼哼地不肯再找。
我說;“怎麽了,小胖?那寶貝正在前麵等著你呢!”
小胖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說:“哼,我看呀,三叔那寶貝早就捐獻出去了!現在也不見得能找到什麽樣的東西!”
我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呆會還真找到幾個銅鏡了什麽的呢!”
小胖一聽銅鏡,想起來,說:“華偉,你說咱們上次得的那麵鏡子,到底能值多少錢呢?”
我說:“那東西可是救命的物件!你小子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小胖就泄了氣,嘴裏嘟囔著:“我就是這麽一說,這東西能賣嗎?肯定不能賣!我也是個通曉事理的人。”想了想,又說:“對了,華偉。咱們上次還弄了個黃金匣子,你記得嗎?”
我說:“記得。怎麽了?讓你給賣了呀?”
小胖說:“嘿!我倒是想賣呢,可是找不到有錢的主呀!你想想,那匣子整個是用金子打成的,那做工!嘿!別的且先別說,就是那鑄匣子的金子,那都有個兩斤!”
我說:“這倒是。難道你小子要把金子融化了賣?”
小胖一臉的鄙視,說:“看你小子這見識!我告訴你,我呀,要找一塊上好的玉器,放在這匣子裏,然後高價賣出去。等這玉器賣出去以後呀,我再把這個匣子給要回來,這個是不賣的。這樣你想想,靠著這個匣子,我能賣出去多少玉!”
我想想這確實也是個辦法,說:“還真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有這一手!你還別說,人家買櫝還珠,你是賣珠要櫝,還真有點腦子。”
小胖得意地說:“要不怎麽說我肚子比你大呢,這些都是人生的學問呀!”
我說:“你小子那肚子裏,不是花花腸子,就是壞水!”突然想起一件事問他,“對了,那匣子裏的鑰匙你可別給丟了!”
小胖眼睛一亮,一骨碌爬起來,說:“你還別說,那鑰匙我還真請行家看過,據說那可不是普通的玉鑰匙,是一把綠玉的翡翠鑰匙!”
我說:“翡翠鑰匙怎麽了?有什麽不同嗎?”
小胖說:“嘿!你小子啥也不懂!你不知道,這翡翠可不是一般的物件,值錢的很!翡翠這個東西,我們國家本來是沒有的,直到清朝初期才從緬甸通過第二條絲綢之路,運入中國。”
我說:“不對呀,可是這個匣子看起來可不止這些年頭了!”
小胖一拍大腿,說:“你小子終於開竅了!你說說,這個鑰匙肯定不止那麽多年頭,而中國那時候又沒有這個玉,你說說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我也有疑問,說:是呀,這是為什麽呢?”
小胖詭詰的一笑,說:“就是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它才值錢呀!”
這時,前麵突然一個人影一晃。我低聲說:“有人!”小胖嚇了一跳,忙問:“哪裏?在哪裏?”
我說:“我剛才看見前麵一個影子,現在又看不見了。”
小胖說:“你小子就是愛疑神疑鬼的。剛才嚇了我一跳。”正說著,前麵突然就有了一個女人,穿著寬大的長袍,一手托著油燈,一手托著果盤,款款兒走過來。
小胖在那裏嚇的不敢動彈,說:“華,華偉,這是是人是鬼?”
我說:“先別慌,看看再說。”
那女子翩翩地走了過來,緊接著在後麵又走過了幾個女子,都是一樣的寬大的長袍,一手托著油燈,一手托著果盤。
這些女人是做什麽的?又怎麽來到這裏的呢?
小胖在那裏眼睛都看直了,說:“華偉,我該不是看花了眼吧?這地下道裏怎麽來了那麽多女人?該不會是在拍電影吧?不行,我得好好理理我這頭發,搞不好導演看上了我,也讓我過把明星癮!”
這小子用口子往頭上抹了一下又一下,再整整衣領,就要朝那走。
我在旁邊早瞧出了這幾個女人不對勁,一把把他給拉回來,說:“你小子不要命了?”
小胖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還在那叫嚷著,讓我別老是和他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這樣,讓導演看到了影響不好!
我又氣又想笑,說:“你小子是被迷花了眼了!你仔細看看這群女人,她們是拍戲的嗎?”
小胖這才探過頭去仔細一看,媽呀!那一個個女人麵色蒼白,底下的長袍飄飄蕩蕩的,並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半空中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