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小子

十、考場上的密秘信息

　　時間過得真快，鍾老師到縣上開會的會期應當是五天，但是今天已經是第七天了，仍然沒有回來。這絕對不是鍾老師本人的做事風格。看到他這個班近幾亂遭遭的像無王的蜜蜂一樣，校長的心裏十分幾分著急。

更加令人著急的是，這幾天正要進行期中考試。考試，當然是學校裏的大盛事，絕對輕視不得。野狼溝小學從校長到老師，從老師到學生沒有一個不重視的。校長是個年輕人，他曾在上麵的一次會上立下了軍令狀，說是不把野狼溝的教學質量抓上去，他本人就地辭職。在這樣的校長領導下，每一個老師的思想上自然壓力都很大。都決心要把自己的學生教好，要教好的標誌就是要考好，這一點，每個老師心裏都十分明白。學校規定了對老師的獎勵措施，老師自然效法，也規定了對學生的獎勵措施。目的是讓每一個學生都切實重視起來。

虎子他們幾個聽到這以後，都嚇得直吐舌頭。嗬，我的媽呀，這不是要人命嗎。於是就又一次鑽進莊稼地裏商量對策。

虎子這會兒並沒有先發言。

鐵蛋說，：“你說呀，平時不是能得能吃獅子打老虎的人物這會兒怎麽不說話了？”

虎子終於憋不住了：“能，能，都能得不得了，能得能把天吹出一個窟窿，那一年……”

“去你的！”

那猴子實在聽不下去了，說：“哎呀，別抬杠了好不好，都啥時候了還有心說這個。”

皮皮蟲：“行了行了，別白費勁了，快回家複習吧。”

正在這時，那鐵蛋十分詭秘地說了一句：“我道有個好主意，不知道你們敢用不敢用。”

正在為這事發愁的虎子很想知道卻又不願意放下架子，就說：“你能有什麽屁主意。”

“嗬，小看人，我這主意呀，保準你們都能考個好成績。”

“吹牛！”虎子一看那鐵蛋又說大話了，更加對他的話不大相信。

“你不想聽？”

“不想聽。”

“不後悔？”

“不後悔。”

長毛猴心裏也同樣著急，他更無心聽那些抬杠的話。就不耐煩地說：“要說就說，怎麽那麽多廢話。”

“別聽他胡吹了，他能說出個什麽呀。”皮皮蟲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大了了還是交頭接耳，傳個紙條，或者帶個答案什麽的。”

“笨，笨，笨，笨死了，”那鐵蛋一聽反而笑了，“我能那麽笨，那麽笨嗎。”

“那你還能有什麽好辦法呀？”

“說！，快主呀，怎麽比公雞下蛋還難。”

“想聽了？”

“這人，事兒真多。”

這一下鐵蛋高興了，他十分得意而且神密地在那猴子地耳朵上手舞足蹈地說了一陣後，不料那猴子果真高興得跳了起來：“成嗎？”

“肯定成！”鐵蛋說。

看到猴子也高興起來，那虎子再也顧不得自己的什麽尊嚴和麵子了：“那就說說唄。”

這時候，那猴子才學著鐵蛋剛才的話說了起來：“鐵蛋是說得對，現在的考試，大部分是選擇填空，隻要咱們把這些抓住了，就保證及格沒一點問題。”

“這誰不知道。”

“選擇填空是不是有A、B、C、D四個答案？”

“是呀。”

“這就好了，”猴子繼續介紹著鐵蛋的主意，“正因為這樣，他說，我們可以規定一些隻有我們自己才能看得懂的信號。”

“信號，什麽信號？”

“一種神不知鬼不覺的信號。”

“神不知鬼不覺，吹牛。”

“比如說，在考場上，隻要你摸摸鼻子那就代表A。這樣誰也發現不了。”

“噢，那B呢？”

（三分之二頁圖：考場上，一男孩在傳遞著信息，另一個賊迷迷地偷看著）

“那就摸摸臉蛋唄，課堂上再緊再嚴摸摸臉蛋總是可以的吧。”

“C呢？”

“那就摸摸耳朵唄，無論撓撓耳朵總是可以的吧。”

“D呢？”

“我想就摸摸嘴巴吧，反正我們自己能看懂就行。”

“好！”虎子並沒有完全聽明白就高興地喊起來。

“好個屁！”皮皮蟲堅決反對，“不成，不成，根本不成，你想想，考場上監得那麽嚴，那不是找死嗎。”

“這人，咋也這麽笨呢，監得再嚴，也不能讓人摸鼻子撓耳朵吧。”虎子說。

“對呀，考場上我撓撓癢總是可以的吧。真是的。”猴子說。

“那你們看著辦吧。”

“別爭了，就這樣，說定了，誰也不準說出去。”

第二天考試，果然大部分都是選擇題，虎子和鐵蛋他們一下子高興得不得了。隻有那皮皮蟲隻顧悶著頭做他的題，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第一個題十分簡單，虎子一下子填了出來，並且很得意地摸了一下鼻子，他同時看到，那鐵蛋和猴子都摸了一下鼻子。

對，A，應該是A，虎子十分肯定地填上了。

嗬，這一招還行。

第二個題，虎子想了好半天，認為應當是C，他也看到，那兩個家夥也發出了同樣的信息，他又填上了。

他又一次地得意起來。

到第三個題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他想了一下認為應當是D，剛想去摸嘴巴，卻發現那鐵蛋和猴子都摸起了耳朵，這一下他不好辦了。他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填。再去看那皮皮蟲，發現那小子也在撓耳朵。

行了，少數服從多數，於是就利利索索地填上了C。

最有意思的是，到第五道題的時候，那鐵蛋反反複複地驗算都認為應當是B，可是當他抬起頭來偷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兩個家夥都在同時摸鼻子，再去看那皮皮蟲，那小子此時也正在摸著鼻子想問題。就照著他們的意見把自己的B改成了A。誰知正是這麽一改，竟把自己的對的改成了錯的。而他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就這樣，雖然在考試前，監考老師曾對所有的同學進行了檢查，沒有發現任何夾帶。而就是現在站在講台上，考場上的各種密秘信息在公開而又悄悄地傳送著，而對於這裏正在眼鼻子底下所發生的一切老師卻也是全然不知道。

到下課的時候，其它同學都在急著對答案，而虎子他們幾個卻得意得直跳，“對什麽對，那還能錯嗎。”

鐵蛋更像一位立了大功的功臣一樣顯得了不得，因為今天這個傳遞密秘信息的方法是他出有主意，“那有什麽呢，要過那個‘萬歲分數線’是絕對沒問題的。”

皮皮蟲問：“什麽是‘萬歲分數線’？”

鐵蛋說：“連這都不懂，就是及格，就是60分呀。”

“嗨！”這一說，大夥都笑了，笑得很開心。

成績下來的時候，這一夥都傻眼了。皮皮蟲85分，花花70分，山妞75分，猴子62分，小來怡哆來咪78分，而隻有那虎子和鐵蛋雙雙各得了59分，差那麽一小點兒硬是真的沒過那個“萬歲線”。

這一來，虎子覺得一點臉麵也沒有了。氣得直罵老師：“不可能，改錯了，肯定是改錯了。”於是就追著喊著去找卷子看看。結果，就是當他們自己拿上卷子再看的時候，嘴還是不服氣：“這個該死的老師，做事咋就那麽絕呢。”

接著就去罵鐵蛋，鐵蛋也差點氣瘋了，覺得很委屈，他真想不通到底在哪裏出了問題。

接下來，他們都一起去罵皮皮蟲，都說這小子在關鍵時刻不夠朋友，幾個人商量著如何把那小子好好地揍一頓。

哆來咪又吹起了他的破笛子，花花一高興就跟著唱起來：“哆來咪，哆來咪，哆來咪法索拉西。”羞得那虎子一下子恨不能將頭藏到褲襠裏，隻有那皮皮蟲一笑就向遠處跑去。

這正是：

小娃娃，真淘氣，

想著法兒傳信息。

傳來傳去傳錯了，

搞得自己沒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