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在湖南的幾種說法
1998年,馬英九競選連任台北“市長”的時候,曾遭到來自李登輝和陳水扁的狙擊——李登輝直言不諱地說,馬英九是外省人,怕做錯事,作風保守,遠離人群。陳水扁更是直接說馬英九是“香港腳走香港路”,以煽動台灣的族群對立。
在台灣政壇,有本省族和外省族之分。由於本地人占絕大多數,約80%,外省人僅占少部分,因此每一次選戰,族群問題,都會被拿出來大做文章。民進黨極力把馬英九邊緣化,讓他成為外省族群的代表。在許多次選舉過程中,陳水扁都以此作為攻擊馬英九的武器,說他是“香港腳走香港路”。
陳水扁陰險毒辣,企圖利用血統論,提醒那些台灣本土民眾注意,馬英九並不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而是出生在香港,是地地道道的外省人,因此馬英九不會真正為台灣人著想。陳水扁為達到分裂祖國的險惡目的,故意割裂海峽兩岸的曆史,拒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否認台灣和大陸千絲萬縷的聯係,用心極為險惡。
關於馬英九在香港出生,馬英九本人並不否認這一點,所以,麵對陳水扁“香港腳走香港路”的攻擊,馬英九進行了巧妙的還擊。有關馬英九的這次還擊,源自鳳凰衛視著名女主持人吳小莉對馬英九的采訪。2004年12月30日下午4時,在台北“市長”辦公室,馬英九接受了吳小莉的采訪,在這個長篇采訪的旁白中,吳小莉提到馬英九是“大陸製造、香港出土、台灣加工”。同時還提到,馬英九的祖籍是湖南省衡山縣。
所謂“大陸製造、香港出土、台灣加工”一說,是指馬英九的母親秦厚修懷上這個兒子時,人在中國大陸,但馬英九卻在香港出生,遷移到台灣後長大。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
有關馬英九的祖籍,吳小莉提到是湖南衡山縣。在國內和海外備媒體對馬英九的介紹中,其籍貫也大都為湖南省衡山縣。然而,如果翻查馬英九的資料,便會發現,有關馬英九的祖籍,存在幾種不同的說法。基本一致的說法是,肯定馬英九是湖南人,至於具體湖南哪裏,又有三種不同的說法。
一種是上麵吳小莉提到的湖南衡山,一說是湖南湘潭,另還有一說,是湖南衡東。
如此之多的說法,真的把人給搞糊塗了。那麽,馬英九的真正祖籍到底是哪裏?有關祖籍,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有幾句描述,目的是為了讓子孫後代不忘祖不忘根。馬英九年紀很小的時候,便開始牢記父親的這幾句描述:
“自門前的湘江邊,湘水漣漪,碧波蕩漾,下望朱亭,上望石灣,空間遼闊。我家在這湘江岸畔,就像一隻匍匐的大鵬,展翅欲飛。”這是馬鶴淩所描述的祖籍地外景,而且是他本人的出生地,自然不應該錯了。
馬老先生所描述的這個如大鵬展翅欲飛之地,正在湖南湘潭,就在湘江邊上。據馬英九的嫡親表兄、湘潭原政協主席劉肇禮先生介紹,馬英九的準確祖籍,是現在的湖南湘潭縣白石鋪鄉馬家堰寺門前村。湖南話中,寺和自同一個發音,馬老先生或許誤以為寺便是自,所以,他的描述中才會有“自門前”一說。
在湘潭易俗河鎮馬英九的表哥劉肇禮家中,有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親筆書寫的個人簡曆說明。馬鶴淩在說明中稱,自己出生在湘潭縣天馬鄉寺門前,即現湘潭縣白石鋪鄉馬家堰潭口村寺門前。上世紀三十年代,馬鶴淩在南嶽衡山腳下的嶽雲中學就讀6年,在與親朋好友通信以及相關學籍等資料上,馬鶴淩均落款“衡山”,可能籍貫由此被媒體誤傳。劉肇禮說,馬鶴淩先生在與其通信以及詩作中,均稱自己是湘潭縣馬家堰人。而且,馬家的祖墳在他的照看下,仍保留完好。馬家堰東臨湘江,至今還有一塊記錄著曾為望族的馬家義渡兩岸民眾事跡的石碑。
劉肇禮先生是馬英九的嫡親表哥,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是他的親舅舅。劉肇禮先生說:“舅舅有著很濃的家鄉情結,從他的書法作品中就能夠體味出來。”劉肇禮先生特意介紹了舅舅馬鶴淩的一首七言律詩:“割別家鄉四十年,乍看錄影七情煎。獨兒卓立誰嗬護,節婦餘生誰愛憐。廬墨已為衰草蝕,江鄉抒共生槐眠。臨安末許歌歸去,老淚縱橫感萬千。”他解釋說,當年他給馬鶴淩寄去一本全家人在湘潭生活的錄像帶,馬鶴淩看後百感交集,並寫下了這首詩。
“外界的資料都說馬英九是湖南衡陽人,其實這是一個筆誤,有必要澄清一下。”劉肇禮透露了馬英九不為人知的家史。原來馬家的舊址就在湘潭縣白石鄉寺門前,這裏正是著名國畫大師齊白石的故鄉。馬英九的爺爺開了家規模比較大的“寺門前鍋廠”,可以算得上是一個民族資本家。“當年舅舅在衡東雲麓中學讀了6年中學,畢業以後他在檔案中填寫了‘湖南衡東’的字樣,因此後來被誤認為他的籍貫就是湖南衡陽。”
目前馬家堰鄉寺門前通往湘江的碼頭渡口,兩隻石獅子依稀能分辨眉目,三百塊近百年前的大石碑銘刻著包括很多馬姓人氏在內的馬家堰人當初捐資興建碼頭的功德。其中自然包括馬英九的祖父馬立安。來到碼頭南麵不到一百米遠的一片荒草地,撥開周圍的亂草叢,一段殘牆赫然出現。這就是馬英九之父馬鶴淩家昔日的院牆。當年,馬英九的爺爺馬立安在這裏不僅經營鑄鐵鍋廠,還擁有米廠和南貨雜品店。此外,殷實的馬家當年置地近四百畝,是當地一個最受人尊敬的鄉紳家庭。劉肇禮先生解釋說:“按照《扶風馬氏五修族譜》的記載,馬氏祖屋當稱‘扶風堂’,早年供奉著‘扶風馬氏祖先神位’。”
鄰近的雙陽村太王山上,安葬著馬英九祖父馬立安的墳墓。他的墓建於1928年,由漢白玉石碑、花崗岩石柱和糯米混合“三合土”打造的墓園基本完好如初。這座墳墓足以顯示出馬家的顯赫。當年,馬鶴淩在著名教育家何炳麟(迥程先生)於1909年創辦的南嶽衡山腳下的嶽雲中學度過了他最幸福的少年時期,並且在那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這所學校曾經培養出丁玲、賀綠汀及毛澤東的第一位夫人楊開慧等名人。
衡山的原嶽雲中學校長、現年八十一歲餘為騏老先生談起馬鶴淩在嶽雲中學的情況,猶顯激動地說:“在當時體育主任楊一南老師的培養下,馬鶴淩成為一名國家級運動健將。他(指馬鶴淩)在初中二年級就奪得湖南省運動會萬米冠軍。其後從政,還在湖南省運動會中奪得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和一萬米四個冠軍;全國運動會再次拿到‘全能大滿貫’後,蔣介石親書‘勝利第一’給他做獎品。”
劉肇禮先生說:“後來,馬鶴淩把國學、體育精神都灌輸到了馬英九身上。兒時的馬英九,天天隨父晨跑,這個傳統保留至今。因此,馬英九的身體非常棒。”
真正祖籍在江西永新縣
其實,海內外各大媒體,包括馬鶴淩先生和劉肇禮先生都沒有把馬家的真正祖籍說準。當然這與當時戰亂頻繁、人民流離失所、四處遷居有關。
馬英九的真正祖籍在江西省永新縣象形鄉的馬家村。最近,江西安福發現修於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永新溪岡馬氏重修宦譜》,確定江西永新縣係馬英九先生真正的祖籍故裏。
這事還得從遠古說起。相傳古代的帝顓頊有個孫女叫女修,因食燕子蛋而懷孕生子大業。大業之子伯益因輔佐大禹治水有功,帝舜賜他姓贏。伯益之子大廉,傳至季勝有個曾孫叫造父,是周穆王的駕車大夫,因平定徐偃王之亂有功,被封在趙城(今山西洪洞縣北趙城),稱為趙氏。後建立趙國。
戰國時趙王有子叫趙奢,以善於用兵著稱。趙奢於公元前270年率軍在秦、趙瘀氏之戰中大敗秦軍,趙惠文王因此把馬服一地分封給趙奢,並賜其號為“馬服君”,與廉頗、藺相如職位相等。趙奢的子孫後代便以“馬服”為姓,後又改為單姓“馬”。此後,馬家後代又在西漢武帝時期從馬服遷到了當時的陝西右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定居下來。《姓譜》一書中記載說,“馬”姓的發源地是陝西扶風。
曆史上的馬姓,分布極廣,人數眾多。著名人物有東漢馬融、三國蜀馬謖、馬超、元馬致遠、近代馬建忠等。馬姓的主要來源是馬服君。馬姓還有許多其它來源,如:東漢大司徒馬宮本為馬矢氏,後改為馬氏;金人馬慶祥原為西域人,名習禮吉恩,人居臨洮後,改姓馬氏;元人月乃和因祖先為金馬步指揮史,改姓馬等等。
趙奢之子牧,亦為趙將,居住在邯鄲。公元前100年,秦國滅趙國,將牧之子遷徙至陝西鹹陽。馬興後人馬何羅徙扶風茂陵(今陝西興平東北)。從此,扶風茂陵成為馬氏的發展繁衍中心。兩漢至南北朝時期,馬氏除在扶風茂陵成為望族外,還分布於今河南、河北、山東、湖南、湖北、四川、甘肅、江蘇、浙江等省的一些地方。
據《永新溪岡馬氏重修宦譜》記載:江西省永新縣象形鄉有個馬家村,村前有一條小溪,故又稱為溪岡,居民亦稱溪岡馬氏,譽稱“螺水無雙族,禾川第一家”。溪岡馬氏源出於陝西扶風,既馬服的後人。南唐末年,有馬十九郎者,從扶風流寓江西南昌黃金巷。十一傳後,出了個馬子儀,號浣溪,此人“具經世之才,愛遊覽名山大川”。時值宋末元初大亂,馬子儀遂於遊曆之地永新縣城北50裏的西山“築屋以居,買田以膳”,成為永新西山馬氏始祖。
西山馬氏傳至5世,“子孫益盛,資產益增”,因地狹人繁,西山馬氏子孫又分徙於縣內的象形鄉溪岡等地。現西山沒有馬氏居民。
元末明初,又是天下紛亂之時,永新溪岡馬成中,毅然投筆從戎,離開江西永新溪岡家鄉,在湖南安仁縣參加了朱元璋的軍隊,與陳友諒所部激戰,後又參加平息湖南武崗動亂,立下了戰功,57歲時,歿於軍中,葬於長沙。於是,馬成中之子馬光佑,從安仁縣攜母轉居於株洲縣王十萬鄉,後子孫發旺,族人分徙於湖南株洲、衡東、衡山、湘潭湖田各地,至今湖南這支馬氏人口達6萬人之多。僅湖田之裔就達3萬人之眾。
馬英九先生屬湘潭縣湖田馬氏轉徙衡山的支裔,是江西永新馬氏始遷祖馬子儀的第22世孫,他的父親馬鶴淩1920年生,畢業於政大。抗戰時,在重慶投筆從戎。去台後,曾任國民黨中央黨部考紀會副主委。1988年蔣經國逝世時,由馬鶴淩代表國民黨政要宣讀祭文。
2005年,湖南湘潭縣湖田馬氏,決定重修馬氏族譜,經多方努力,尋訪到了祖居地的江西永新馬氏,並在永新遷安福的柘田馬氏處找到了修於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永新溪岡馬氏重修宦譜》,經與湘潭1933年所修的《湖田馬氏五修族譜》核對,確定湖南湘潭湖田馬氏出於江西永新縣無誤。
值得一提的是,馬英九的前輩中有多人在民國政府中擔任要職,與國民黨首要人物關係密切,因此1933年的《湖田馬氏五修族譜》修成後,國民黨總栽蔣介石寫下“化家族為國族”、胡漢民寫下“世世守之”、汪兆銘寫下“世德長留”、何鍵寫下“敬宗收族”的題詞。
2005年清明節,湖南湘潭湖田馬氏派出代表,至江西永新祭掃始祖馬子儀之墓05月10日,湖南、江西馬氏代表數百人,在湖南株洲召開《溪岡湖田馬氏重修族譜》會議,研究重修族譜事宜。據悉,遠在台灣的馬英九之父馬鶴淩先生得知此事,歡喜異常,來電熱烈祝賀,表達了將台、港、澳及在海外的馬氏後裔人譜的希望,並請將會議情況錄像光盤寄台灣一睹盛況。
由此可見,各個媒體以及馬英九嫡親表兄劉肇禮先生早年說的“馬英九的祖籍地係湖南省湘潭縣馬家堰寺門前村”之語,並非馬英九的真正祖籍地。
2005年7月18日,馬英九在湖南湘潭易俗河鎮百花社區的嫡親表哥、現任湖南省政協委員、湘潭市政協常委的劉肇禮先生在得知馬英九當選國民黨主席的消息後,馬上致電祝賀。劉肇禮先生對《大公報》記者說,當馬英九聽到他的祝賀後,亦顯得相當激動。劉肇禮先生說,在此之前,他一直關注著國民黨主席選舉,一直期待表弟能夠當選。劉肇禮先生說,表弟當選國民黨主席後,希望他能夠加強兩岸、國共兩黨的交流。在促進兩岸貿易、農業、教育、科技、衛生、文化、旅遊等多方麵體現他的魄力和才能,為兩岸和平統一作貢獻,為兩岸同胞謀福祉。
劉肇禮先生同時還表示,因台灣當局的政策,馬英九從來沒有回過故鄉。所以,希望馬英九當選國民黨主席後,能夠像連戰、宋楚瑜一樣,多回祖國大陸,回家鄉看看親人,拜拜祖墳,踏上這塊故鄉的土地。
在台灣,其實許多政要都在大陸出生。台灣“內政部”有關數據顯示。台灣約有2300萬人口,其中98%是漢族。可以說台灣地區漢族人的祖籍都在大陸,他們大部分是在明末和清朝年間從大陸福建、廣東地區移居到台灣的。其中近80%祖籍福建,以漳(州)、泉(州)人為最多;近20%祖籍廣東,以梅(縣)、潮(州)人為最多。在漢族中約有280萬人是外省籍,他們或是祖父,或是父親,或者本人就是在大陸出生的。
蔣介石、蔣經國父子的祖籍在浙江奉化是眾所周知。原國民黨主席連戰的祖籍是福建省漳州龍海市(舊稱龍溪縣)長洲村馬崎社。1682年,17歲的連氏後裔連興位從馬崎社渡過台灣海峽赴台灣,定居台南馬兵營。連戰就是連興位的第九世孫。連戰的祖父和父親出於愛國心,從台灣返回祖國大陸效力,父親還長期在西安工作。1936年8月27日,連戰在西安降生,因此連戰與西安結下不解之緣。
親民黨主席宋楚瑜則是1942年6月在南京出生,1949年隨父宋達去台。他的祖籍是湖南省湘潭縣射埠鎮巨魚村。直到現在,巨魚村還有宋楚瑜祖上的3座墳墓,一座是曾祖父的,一座是祖父的,一座是祖母的,3座墓都保存完好,而且都立有石刻的墓碑。而宋楚瑜在巨魚村還有一個五服之內的親戚,那就是他的堂姑宋揚錫。老人家今年68歲,身體硬朗,她還能清楚地記得1948年宋楚瑜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回家鄉的場景。老人回憶道,“當時的宋楚瑜很活潑,也很大方,顯得特別聰明,還有點調皮”,而且“宋楚瑜還是一個感情很深的人,在他奶奶下葬的那天,他哭得非常傷心,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後來離開湘潭回南京時,他說過一定會回家拜祭奶奶。沒想到,這一別就是57年。”老人說,當年宋達隨國民黨逃到台灣時,大陸隻留下了她們一家,就是為了看好宋家的祖墳。
國民黨中常委、“立委”蔣孝嚴(原名章孝嚴)是蔣經國與章亞若的兒子,祖籍浙江奉化,1942年出生在桂林。母親章亞若在蔣孝嚴不到1歲時去世。
他隨即被送往章亞若的故鄉江西省南昌市,由外婆撫養。1949年,外婆帶著蔣孝嚴移居台灣。多年來,蔣孝嚴一直渴望認祖歸宗,2002年他提出更換身份證,稱認祖歸宗是出於對父母的追思和孝心,也是為了能給子女一個交待。當新身份證發下來之後,當時的“立法院長”王金平和“副院長”江丙坤還專門為他辦了一個盛大的“歸宗”茶會。2005年3月,他正式把名字從章孝嚴改為蔣孝嚴。4月5日,蔣孝嚴訪問大陸,他在祭祀黃帝陵時動情地說:
“這次來是向祖先做個報告。清明節是我們民族的傳統文化節日,我來盡些孝道。”4月7日,蔣孝嚴第一次以“蔣家後人”的身份,在浙江奉化的蔣氏故居祭祖。蔣孝嚴希望將自己的名字正式列入蔣家“宗譜”。蔣孝嚴還稱自己是湖南的女婿,他嶽母是湖南長沙人。
不僅許多“泛藍”政要的根在大陸,許多“泛綠”政客祖籍也在大陸。不是在大陸出生,但祖籍在大陸的台灣高層人士更是數不勝數。經常矢口否認自己是中國人的陳水扁、呂秀蓮、遊錫墊等“綠營”高層及數典忘祖的李登輝的祖籍都在大陸。
陳水扁在2000年“大選”之時,就曾對客家人和詔安同鄉會宣稱:“我也是客家人,是詔安人,詔安二都的。”陳水扁所說的“詔安二都”就是今天的福建詔安縣,而詔安太平鎮星鬥村就是陳水扁祖籍的發源地。當地陳氏家族的壽星、星鬥村的陳水滾老人說,陳水扁是唐代“開漳聖王”,陳元光的後裔。陳元光的第22代傳人陳元隆明末時曾當過江西的布政使,後覺得當官沒意思,回到詔安霞葛鎮隱居,死後就葬在霞葛,墓地現在還完好未損。
陳元隆的兒子分散居住在詔安的幾個村莊,其中一個兒子來到星鬥村,成為星鬥村的開基祖,從此,陳氏家族的一支就在這裏繁衍生息。200多年前,陳氏家族中有個叫陳烏的人離開星鬥村到了台灣,陳水扁就是陳烏的第九代孫。
現任台灣“總統府”“秘書長”遊錫堃的祖籍也在詔安縣。當地遊氏宗親會理事長遊文錦介紹,開基祖的第12世孫東山公渡海去台灣,在宜蘭定居開墾,遊錫堃即為開基祖的第20世孫,東山公的第9世孫。1990年後,台灣遊氏子孫開始回祖籍地尋根謁祖,雙方往來密切。遊錫堃的母親和弟弟遊錫賢多次來到詔安縣。而且祖祠重建時,時任宜蘭縣長的遊錫堃不僅捐了2萬元人民幣,還以“台灣宜蘭縣長、第20代裔孫遊錫堃”之名贈匾一塊,上書“祖德留芳”。另贈一副對聯:“東聳雲霄宮牆原綺麗,升騰海嶠家道更豐融”。
台灣“副總統”呂秀蓮祖籍是漳州市南靖縣。清朝康熙年間,南靖縣田中村呂氏家族中的呂廷玉攜帶家眷渡海到台灣謀生,後定居桃園縣,成為桃園呂氏家族的開基祖。200多年來,海峽兩岸的呂氏宗親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呂秀蓮的胞兄呂傳勝先生就4次帶團回來。據呂氏族人披露。1990年8月29日,時任台灣“民主人同盟”理事長的呂秀蓮曾經回到南靖縣書洋鎮田中村,麵對祖先300多年前建起的宏偉建築,麵對台灣呂氏宗親血脈的源頭,呂秀蓮曾感慨萬分地說:“我們呂氏先祖確實了不起。”在一口古井前,呂秀蓮還親口對宗親們說:“我要喝一口故鄉的井水,這叫飲水思源。”直到1999年,身為台灣桃園縣長的呂秀蓮還曾經托其胞兄呂傳勝給南靖縣的呂氏宗親捎去其為族譜寫的題詞:“呂祖萬古流芳,我族日月增光。”
鮮為人知的是,被稱為“台獨精神領袖”的李登輝雖然口口聲聲強調自己是台灣本省人,出生於台灣台北縣三芝鄉,但據考證,他的祖籍則是在福建永定。根據李氏族譜記載,李氏的來台祖先是崇文公,李登輝是來台李氏15代興發公的第四代孫,是崇文公的第19代孫。而至今台灣李氏與其祖籍地——福建永定樓下村李氏還有著密切聯係。1991年元宵節,李登輝派侄兒李道雄率先回鄉尋根謁祖,隨後李登輝的堂弟李登泉、李重耀、李延耀等樓下村在台人士也紛紛回到祖籍地祭祖掃墓。可是,出於不可告人的險惡目的,“台獨”政客們竟然數典忘祖,出賣祖宗和靈魂,否認自己是中國人,實在是可恥又可憐!
祖輩艱難的創業史
馬英九的祖父名叫馬立安,少時家境貧寒,他本人幾乎沒有讀過書。但馬立安是一個極其勤奮聰明的人,有膽有識,頗有經濟頭腦。平常,他除了經營家裏的農活,還做點小生意,農閑時,往來於湘潭和長沙之間,行走在湘江之上,漸漸積累了一點資本。正是這種行走江湖般的閱曆,使得他學會了一宗製鐵生意,待稍稍有了一點錢之後,他便在家鄉開了一間手工作坊,主要是幫鄉裏補鍋。
著名歌唱家李穀一唱紅過一首湖南花鼓戲《打銅鑼補鍋》,人們隻知道那種流行的韻味,聽起來十分悅耳動聽,讓人如醉如癡。卻不知道,李穀一唱的《打銅鑼補鍋》恰恰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湖南一帶,製鍋業的繁榮。馬立安正好趕上了這班快車,所以沒幾年,小小的補鍋作坊便迅速擴大了,發展成為一間製鍋廠。
在今天,這種企業屬於生產日用品的小企業,不大好搞,競爭激烈,鋼鐵又受到外來企業的壓製,而鍋的生產又多樣化和現代化。可在當年,鍋的製造是非常單一的,也就是鑄鐵鍋,工序雖然不複雜,可懂得這項技術並且有能力和資金生產的人卻不多,馬家的企業,獨占鼇頭,所以便很快做大,所產的鍋,行銷衡陽、湘潭以及長沙等地區,銷路十分好,也因此財源廣進,迅速富了起來。
馬立安很有經營頭腦,他有了錢之後,便準備將這些錢投入再生產。但自己已經有了一家具有一定規模的“鑄鍋廠”,不可能開第二家。他看到新興的大米加工業很有潛力,便決定投資建造一間大米加工廠。大米加工工藝簡單,投資不多,但因為地處農村,原料來源和銷路均不用愁,見效卻很快。
這一著走得非常之準,他的加工廠開業以後,周圍的鄉親,排著隊前來加工。相對而言,除了那台機器,他幾乎沒有太多的投入,土地房屋都是自己的,請的工人,工錢也是非常之低。因此,別看隻有一台機器的大米加工廠,因為收效快,經濟效益是非常之好。
馬立安是當地的大能人,非常有經營頭腦,眼光很準,所經營的產業都是與民生息息相關,自然不愁銷路,所以財源廣進,幾年時間,靠著勤奮努力和刻苦經營,很快便發家致富,成了當地的首富和遠近聞名的大名人。
富貴沒有使馬立安忘記祖輩們的貧苦,馬立安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可畢竟是伏波將軍的後代家學淵源深厚,有著極善的一麵。以前,自己過著窮日子的時候,吃百家食穿萬家衣,受過鄉村鄰裏的恩,現在自己發達了,便飲水思源,知恩圖報。他開始廣結善緣,廣施善舉,修路架橋、扶貧助學……幾乎把一半的家當都用在公益事業上。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還非常落後,湘潭縣馬家堰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即使當地出了一個像馬立安這樣的能人,可整體的貧窮落後,不會改變太多。道路不通以及教育落後,是鄉村貧窮的兩大原因。於是,馬立安便從這兩大方麵著手,一方麵拿出大筆的錢為鄉親們架橋修路,同時,又拿出很多的錢扶貧助學。寺門前的渡口,便是馬立安當年捐資所建,直到今天,人們仍然在使用。
正因為如此,馬立安便有了一個馬大善人的名聲。當然,名聲對於馬立安並不那麽重要,更為重要的,他是想以善立家。所以,他特別製定了一個家訓,共十四個字,構成一副對聯:“黃金非寶書為寶,萬事皆空善不空”。
這副對聯寫得非常好,大俗又大雅,而且頗有禪意。馬家事後便將這副對聯作為傳家寶代代相傳,從馬立安傳到馬鶴淩,又傳到馬英九。馬英九不僅將其傳給了自己的女兒,還懸掛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在馬英九台北的辦公室裏,無論什麽人走進去,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副對聯,異常醒目,似乎是時刻在提醒馬英九要以善為本,以書為根。不僅如此,馬英九還將這副對聯製成書簽。書簽的正麵,是馬英九的照片,背麵,是由美國華裔學者傅申先生題寫的馬家這則祖訓。
在劉肇禮先生家中,也有一張印有馬英九相片的個人書簽,上麵題寫著這行由美國華裔學者傅申先生題寫的警句。劉肇禮先生稱,這幅“黃金非寶書為寶,萬事皆空善不空”的警句,是馬氏家訓和傳家寶,50多年來,馬英九一直將它作為座右銘,時刻謹記,還特意製成書簽時刻提醒自己。1990年,劉肇禮到台北探親時,在馬英九的辦公室裏看到這句家訓被製成匾額高高懸掛,家族的祖訓和父親的教育讓馬英九一直時刻保持著修身揚善的美德,並以此激勵自己。
不知是不是由於幼年生活太清苦成年又太操勞的緣故,馬立安竟在英年時撒手塵寰,留下孤兒寡母。這時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才剛剛年滿八歲。
馬英九的祖母帶著一大群兒女,苦苦支撐著這個家。馬立安雖然辭世,畢竟留下了一份很大的產業,製鍋廠和大米加工廠,仍然能夠正常運轉,收入也還不錯。
不巧的是,當時時局不穩,戰亂頻繁,到處兵荒馬亂。1911年的武昌起義,敲響了清王朝的喪鍾。武昌起義的槍聲,立即在全國各地引起了回響,僅僅50餘天的時間,先後有湖南、陝西、山西、雲南、江西、上海、貴州、浙江、江蘇、廣西、安徽、福建、廣東和四川等14個省區,宣布獨立,使清王朝的統治陷入了滅頂之災。
1912年1月1日,孫中山在南京就任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然而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才三個月,就不得不把總統職位讓給竊國大盜袁世凱。
隨後便出現了袁世凱稱帝、黎元洪上台、段祺瑞執政、馮國璋繼任、徐世昌接位、張勳複辟等一係列爭權奪利的鬥爭,中國從此進入了四分五裂的軍閥混戰時代。
軍閥混戰使中國戰亂不休,民不聊生,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個時期可說是比曆史上任何一個時期都要動蕩不安和黑暗殘暴,和曆史上三國、五代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各派軍閥都占據一塊地盤,獨立為王。軍閥間的爭奪和混戰,給中國人民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混戰之處,百姓生命財產受到無情的摧殘和掠奪,軍閥們公開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在湖南平江,軍閥曾下令血洗縣城,宣布三日不封刀,燒殺、奸淫、搶劫,為所欲為,全城一空,百姓背井離鄉,死屍載道。
1926年7月,廣東的國民革命軍發動北伐。與占據在湖北、河南和湖南北部一帶的吳佩孚;占據福建、浙江、江蘇、安徽和江西一帶的孫傳芳作戰,北伐軍打垮了北洋軍閥吳佩孚、孫傳芳,湘、鄂、贛、閩四省光複,並繼續向豫、皖、蘇、浙進軍。
1928年2月,蔣介石又指揮第一集團軍和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的第二、第三、第四集團軍對奉軍作戰,戰勝了奉係軍閥張作霖,結束了北洋軍閥的統治。隨後蔣介石以“裁軍建設”相號召,力圖“編遣”馮玉祥、閻錫山、李宗仁的軍隊,激起馮、閻、李等強烈不滿,遂至兵戎相見,相繼爆發了蔣桂戰爭、蔣馮戰爭、蔣閻馮戰爭。馬家和其他老百姓一樣,從此陷入了困境和災難之中。
馬家遷移衡東及台灣
湖南這個地方,在中國近代史上,是一個極其特別的地方。清代的湘軍名震一時,確實是出了不少不怕死的硬漢。到了民國,無論是國民黨還是共產黨,都有一大批武將出自這個地方,除此之外,湖南還出了一大批土匪。
有了這樣一個背景,孤兒寡母的馬家,還能有好日子過麽?馬立安在世時,結交了一些頭麵人物,雖然也有些土匪上門索要,他畢竟還能對付過去。現在,馬立安不在了,那些以前的所謂官場朋友,也都翻臉不認人,暗中聯絡土匪,來馬家巧取豪奪。馬英九的母親見勢不妙,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別說是保住丈夫留下的這份家業,就是保住馬家的根,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無可奈何,她隻得痛下決心,結束了家族的生意,拖兒帶女離開了湘潭馬家堰,來到了數百裏之外的衡東落戶。馬家在衡東住了很多年,尤其是馬鶴淩,幾乎整個少年時代,都是在衡東度過的。所以,有馬英九祖籍湖南衡東一說。
六年後,劉肇禮的母親馬元英出落得亭亭玉立,才貌出眾,經人介紹,嫁到時任湖南省財政廳長的劉嶽峙(劉肇禮的祖父,蔣介石愛將)家。劉嶽峙當時不僅擔任湖南省財政廳長一職,而且是蔣介石手下的大紅人。有了這頂保護傘,馬家才又從衡東搬回了湘潭繼續發展事業。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後來擔任了蔣介石的侍從官,大概與劉嶽峙同蔣介石的交情不無關係。
台灣公布的有關馬英九個人簡曆資料,說明馬英九於民國39年(1950年)7月13日出生於香港。後來,更有人準確地說出他的出生地是位於香港九龍的廣華醫院。實際上,身在台灣的馬英九一直都沒有出生證,直到幾十年後,馬英九從政壇暫退,進入台灣政治大學當教授,才第一次來到香港,終於在廣華醫院找到了自己的出生證明,這才清楚自己的準確出生日期和地點。
馬英九出生於香港,這一點勿庸置疑,問題是,他何以出生在香港而不是大陸或者台灣?有關的介紹文字,出了多個不同的版本。
版本之一:1949年,馬鶴淩帶著妻子秦厚修從大陸來到台灣。可是,他們的三個女兒還留在大陸。為了接女兒來台,馬鶴淩隻身潛回大陸。他前往大陸前,因為將懷孕的妻子留在台灣不太放心,便將其安置在香港,以便自己從大陸返回時,一家人能立即團聚。就在馬鶴淩在大陸找女兒的時候,秦厚修在香港生下了馬英九。直到1951年,馬鶴淩帶著三個女兒從大陸來港,家人團聚,然後才一起來到台灣。
版本之二:1949年,國民黨在大陸的敗局已定,馬鶴淩因為在蔣介石和蔣經國身邊,知道國民黨下一步將經營台灣,所以,他將妻女等送到台灣,安頓之後,又重返大陸。他返回大陸,據說是為了參加西南的會戰。豈知,他離開不久,秦厚修因為送朋友到香港治病,來到香港,並且在香港生下馬英九。因為孩子太小,一時無法離去,兼且丈夫身在大陸,她便決定在此等丈夫回來。
版本之三:1949年,馬鶴淩全家到達台灣,一段時間後,他奉命前往大陸公幹。考慮到在台灣沒有任何親人,馬鶴淩便將妻子安置在香港。隨後,馬英九在香港出生,直到1歲以後,父親從大陸來到香港,一家人才離開香港前往台灣。
有人說,馬英九的名字源於他的出生地——香港九龍。但據馬英九的父親馬鶴淩說,兒子名字中的“英”字,其實並非指香港屬英國殖民地。他是一個強烈的愛國主義者,他不會以兒子的名字來做這種紀念。同時,他是一個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者和捍衛者,而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取名是很有講究的,第二個字,往往是此人的輩份。湖南湘潭湖田馬氏族譜所記,實際是這一支第二十代的字輩。他們所使用的分別是“上尊大人,英才繼起”八個字,馬鶴淩是人字輩,他的兒子,自然就是英字輩。這個英字,代表的是英才而不是英國,與香港是英國殖民地沒有半點關係。馬英九名字中的英字,可以說,並不是馬鶴淩為兒子取的,而是祖上傳下來的。
事實上,“馬英九”這個名字,早在馬英九出生前便已經有了。那時,馬鶴淩就對妻子說,如果生的是個男孩,便叫他英九。妻子雖然也是名門閨秀,可國學方麵,畢竟沒有馬鶴淩研究得那麽深那麽透,一時不明白丈夫為什麽要取這個“九”字為名。他對妻子解釋說,九的含義非常廣,中國國學最講究九了。孔子《論語》中有“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的話,馬鶴淩極其喜歡並且引為座右銘,成為自己終身奮鬥的目標。還有父親也希望兒子的身體有“九如”的健康:“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如鬆柏之茂”。經過馬鶴淩一番解說,妻子秦厚修也覺得這個九字用得好用得絕,所以立即同意了。
在香港,馬英九僅僅生活了一年。1951年,馬鶴淩結束了他在香港的工作,返回台灣。馬鶴淩到台灣後,時刻沒有忘記親人和祖國大陸。在與家人闊別四十年後,馬鶴淩給已年屆七十的妹妹寄了一首七言絕句:“割別家鄉四十年,乍看錄影七情煎。獨兒卓立誰嗬護,節婦餘生誰愛憐。廬墨已為衰草蝕,江鄉抒共生槐眠。臨安末許款歸去,老淚縱橫感萬千。”寄托了對親人的無限思念和對祖國大陸的深深眷戀。
不僅如此,馬英九的骨子裏還浸染著割舍不斷的濃濃湘情,雖然從沒回過湖南老家,但能夠說一口地道的長沙話,最愛喝的白酒也是湖南特產酒鬼酒。台灣是中國白酒繼大陸之外最大的消費市場,包括五糧液、貴州茅台酒等知名度頗高的白酒都先後進入了台灣市場,湖南特產酒鬼酒更是受到台灣許多政商名流的青睞。2001年6月10日,酒鬼酒董事長王錫炳、總經理宋清宏率代表團一行前住台灣考察,就曾拜會過時任台北市市長的馬英九。
得知家鄉朋友遠道而來,馬英九格外高興,在交談中,馬英九興致勃勃地提議:“我們莫講國語噠,講長沙話羅!”據當時參加會見的代表回憶,馬英九的長沙話說得很地道,間或插一兩句老長沙的俚話,讓人倍感親切。馬英九解釋說,他雖然出生成長都在台灣,但從小卻是由長沙寧鄉籍的外婆一手帶大的,外婆不會說國語,幾十年來他和外婆的交流一直是用長沙話。
馬英九說,他一直很想回家鄉看看,但這個願望至今仍未實現。每每有家鄉的客人來到台北,他也一定會用家鄉話來交流。馬英九給外界健康、清新的形象,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滴酒不沾,其實不然,馬英九也頗有酒量,尤其喜愛紅酒。而舉行家宴的時候,他有時候會拿出家鄉產的酒鬼酒來喝一小杯,聊慰思鄉之情。隻有最受他尊敬的客人,才能喝到他珍藏的家鄉產的酒鬼酒。
馬英九深受父親的影響,對大陸有著深厚感情。他的兩個女兒皆以“中”字為名:大女兒馬唯中,小女兒馬元中。家國情懷昭然。每當馬鶴淩給馬英九講起在祖國大陸的故事時,父子倆都會忍不住熱淚縱橫。
到達台北之後,馬家住在萬華一帶。萬華是台北的富人區。在整個日據時代,萬華一帶,住的都是台北本土冒出來的富人,雖然他們的財富相對於那些日本商人要少一大截,可對於整個台北的窮人來說,他們的富裕,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當時的台灣首富蔡溪,就住在這裏。
因為這裏是富人區,環境自然是台灣最好的。台灣的富人,是在日據時代形成的,他們也不太可能像那些統治一切的日本人一樣,將商業區和居住區嚴格區分開來,所以,萬華一帶,也是商業繁榮區,居民來自五湖四海,五花八門,難免會有貧富懸殊,魚龍混雜。
馬鶴淩剛剛來到台灣,職位又不高,便可以住在這樣一個區域,可見當時的蔣經國,對他是十分信任的和重用的,至少說明當時的黨工,身份極其特殊,各方麵待遇十分優厚。當時的經濟條件,馬英九談到陳水扁時,曾經提及。他指出,自己和陳水扁相比,幼年時家庭條件稍好一些,但也不是非常寬裕那種,小時候同樣屬於沒什麽零用錢的。這其實也可以想象,即使蔣介石將大量的黃金白銀運去了台灣,畢竟坐吃山空,各方麵都得緊縮開支,黨工的待遇雖相對一般人好,也好不到哪裏。何況,馬家祖孫三代,十幾口人生活,日子能不艱難?正因為如此,馬英九的母親秦厚修,不得不出來工作。她的工作單位是陳誠主持的重要建設項目石門水庫。
馬鶴淩是一個十分愛國愛家的人,打從馬英九開蒙,懂得讀書時起,馬鶴淩便開始教他,自己的家鄉在湖南湘潭,那裏有美麗的湘江。“自門前的湘江邊,湘水漣漪,碧波蕩漾,下望朱亭,上望石灣,空間遼闊。我家在這湘江岸畔,就像一隻匍匐的大鵬,展翅欲飛。”直到今天,這段話,馬英九還可以脫口而出。
對於這個兒子,父親寄予莫大的期望。後來有人說,當英九還小的時候,馬鶴淩便希望他將來能夠成為“中華民國總統”,這種說法,未免太誇張。當馬英九正處於幼年時,台灣是蔣氏的家天下,經過幾年折衝,蔣介石已經完全控製了台灣政權,並且正暗中扶持太子蔣經國繼位。這是一個極其明顯的家天下父傳兒承的搞法,別人或許會被蔣介石表麵上的言辭蒙蔽,馬鶴淩作為蔣經國麾下的一名黨工,不可能不清楚。在那種形勢下,如果做帝王夢,就是謀反,就是大逆不道。以馬鶴淩的儒學淵源,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更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父親對子女的嚴格教育
父親馬鶴淩是馬英九人生的基石。在教育孩子方麵,馬鶴淩是極其嚴格的,雖然馬英九是獨子,可父親對他的嚴厲,遠遠超過了對幾個女兒。馬英九說:“父親就像是理論家,母親就像是實踐家。”雖然在母親的支持和愛護下成長,每天還督促他讀古文、念唐詩,但是嚴厲的父親對他的影響更為深遠。
馬鶴淩一路指點著獨子的仕途,但兩人個性相差太多,經常意見相左。
例如馬英九第一次競選市長前,原本已經說過一百多次不會參選,未料父親卻禁不住媒體的糾纏,透露出將會說服兒子投入選戰,從此大眾有了成見,覺得馬英九隻是個聽話的兒子,自己根本決定不了大事。後來馬英九的表現可圈可點,也逐漸有了自己抉擇上的堅持,不過到了2005年競逐國民黨主席,父親再度在鏡頭前和兒子唱反調,媒體一陣驚愕,但也都體諒馬英九的處境。好在馬英九順利當選主席後,父親也同感欣慰。
小時候學校教育惡補成風,不補習仿佛就跟不上時代,剛好馬鶴淩的中學同學開了一家補習班,表示願意讓馬家小孩免費補習,沒想到馬鶴淩毫不留情地說:“你不要害我的小孩!”父親不拘泥於世俗的勇氣,一直深印在馬英九的腦海裏。
馬英九的父親和母親都是國民黨中央政治學校的畢業生。這所學校的前身是國民黨中央黨務學校,校長由蔣介石親自兼任。還未畢業的馬鶴淩,在新婚時就響應蔣介石“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號召,成為“青年軍”的一員。馬鶴淩不是為功利而追隨國民黨,而是終身信奉三民主義的理想而成為一名稱職黨工。抗戰勝利後,他曾本著“民生主義”理念,回到老家,召集家中佃農,把積欠的帳目全部燒毀。1949年,他在已經攜家人逃到台灣後,竟然又隻身返回大陸,勸說宋希濂率領他的12萬部隊到緬越邊境去打遊擊。
正是因為基於理想行事,馬鶴淩才會在官場玩不轉,大多數時候都停在副職的位置上。他在擔任國民黨知青黨部書記長,做青年工作的時候,曾經在校園舉辦“國會”改革探討會,請資深“國代”、“立委”與學生對話,在學生中贏得好感,卻在三個月內被撤換,成為“百日維新”。在賦閑後的低落情緒中,兒子卻為父親的正直所鼓舞,兒子對他說:“爸爸,你還有什麽好擔憂的?您的做法,讓我在學校裏做人,抬得起頭來!”
馬鶴淩的父親幼孤失學,做學徒出身,經商致富後深感失學之痛,就捐出善款助學,以“黃金非寶書為寶,萬事皆空善不空”作為家訓,勸子孫後代要讀書為善。馬鶴淩在馬英九7歲時將家訓告知馬英九。1987年馬英九出版的第一本博士論文上,首頁即標著這句家訓,可見兒子牢記之深,令父親馬鶴淩十分感動。在馬英九的少年時代,馬鶴淩還以曾國藩的“唯天下之至誠,勝天下之至偽;唯天下之至拙,勝天下之至巧”送給兒子為座右銘,馬英九一直將這段話牢記在心中,並時刻警醒自己要身體力行。由馬鶴淩對國學鑽研之深可以看出,他本人對於“書為寶”的祖訓,是貫徹得非常深入的。
他以對自己的要求嚴格約束兒子,並且取得了成功。
除了這條祖訓之外,他還從國學精髓中找出了另一些準則,要求兒子做到:有原則不亂,有計劃不忙,有預算不窮。
這位老父親可真是教子的典範,僅僅這三個“不字”,完全說透了做人的根本。任何人,之所以當斷不斷,左右搖擺,根本症結,便在沒有目標沒有原則沒有信念。相反,一個人如果有自己明確的信念,便可以始終如一,便可以明辨是非,立場堅定。僅僅有了原則和信念顯然還不夠,還得有自己明確的人生計劃,如果沒有計劃,並且不腳踏實地去執行這一計劃,那麽,即使有原則,也可能隻成為一個空談家。所以,一個人在確定了人生原則之後,第二要點,便是確定人生的計劃。
人生的計劃應該怎樣確定?馬鶴淩又為兒子解決了這一難題,他說:
“此生理想,近期計劃,今日功課。”原來一切都是那麽具體,人生的計劃,原是分為三大部分的,第一部分,是要確定一個人這一生的理想。這一點,似乎絕大多數人都曾做過,有人想當科學家,有人想當醫生,甚至有人想當總理、總統。至於未來是否實現,那是另一回事。大概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不曾實現少年時的人生理想吧。針對這一症結,馬鶴淩為兒子開出了藥方:近期計劃。此生的理想,是由一個又一個近期計劃組成的,隻要能夠將這些近期計劃實現,那麽,每實現一個計劃,便離理想近了一步。怎樣實現近期計劃?說起來也很簡單:今日功課。在你的近期計劃中,要明確每天必須完成的功課,隻要你能夠一步步地紮實把握今天,那麽,明天肯定就能走向成功。
在這個人生三大步驟中,最為重要的一步,恐怕還是第二步,即近期計劃。如果有周密的近期計劃,即使你沒有遠期理想,那麽,你也可能達成一個相對理想的目標。哪怕你是一個很有行動力的人,每天都異常努力地工作、學習,但如果沒有近期計劃,你的學習或者工作,也同樣是盲目的。那麽,怎樣確定自己的近期計劃?
馬鶴淩又為兒子開出了一劑藥:認清環境,了解自我,慎選目標,力行計劃。至此,我們可以看到,如果馬英九果真能夠實現父親為自己確定的這幾條人生準則,那麽,未來無論功績大小,他都能成就一番事業。
馬鶴淩並非隻是開藥方,實踐中,他更注重執行。在他的言傳身教之下,馬英九確實是在按照他所計劃的方向,逐步向前邁進。
馬英九生長的環境比較特殊。初中之前,他家住在萬華。這裏是台灣的富人區,隔壁鄰居,不是政界要人,便是商界精英,家裏有洋房有汽車。中國人有一個特點,富了就擺闊,不僅自己擺,兒孫也一樣要擺。這些名人的子女,上的都是名校,男孩子上師大附小、大安初中以及建國高中等,這些都是台北的名校。女孩子便上台北第一女中、第二女中或者第三女中,這三所學校建校於日據時代,一女中和二女中當時隻收日籍學生,而三女中,除了收部分日籍學生,再就是收讀台灣名門政要的子女,所以,當時的三女中,便成為台灣名人選擇兒媳的專校,哪一家選擇的媳婦如若不是三女中畢業,便會自覺矮人一等,臉上無光。身在萬華的孩子們,除了上這些名校之外,他們還衣著光鮮,很多人出入都可以乘汽車。與他們相比,馬家在萬華隻能算是底層的貧民。
馬鶴淩當時最為擔心的是兒女們受這種習氣的影響,產生攀比心理以及其它心理陰影,所以,他時刻在孩子們耳邊叮囑,一個人,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所獲得的一切,那才是最值得的。如果從小便養成了不付出努力而隻顧享受的習慣,那麽,這樣的人,將來肯定一事無成。正因為這類教育,使得馬英九從小便和那些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日後,他進入政壇,獲得了一個“不粘鍋”的綽號,意思是說,無論是哪一幫哪一派,他都保持著足夠的距離感,與各種勢力不即不離地保持著接觸,卻又不會和他們有太深的交情。這種性格的形成,大概與幼年時,萬華的那段生活經曆不無關係。
幾乎是從開始認字時開始,馬鶴淩便培養兒子閱讀的興趣。最初所讀的書,並非今天一般孩子喜愛的卡通之類,而是非常的國粹,像《論語》之類,不懂不要緊,先背會,然後由父親為他一點一點地講解。當然,除此之外,還會讓他讀一些曆史。曆史裏有許多精彩的故事,這是馬英九所喜歡的。
正因為父親的刻意培養,馬英九差不多從二年級開始,便成了小說迷。
但在三年級的時候,他的閱讀開始出現了一點點偏差。這時候,正是武俠小說開始流行的時候。台灣當時的情況,和後來武俠小說流進大陸的情況差不多,一開始,這種文學門類並不為以正統自詡的文學界所接受。台灣甚至比後來大陸更甚,因為台灣更講國粹。除了文學界,教育界對這種文學形式更是深惡痛絕,覺得這類文學,嚴重毒害青少年,所以,武俠小說在台灣的學校,被絕對列入禁書之列。馬英九受了流行之風的影響,開始悄悄地看武俠小說。
這件事,大概是馬英九一生所做的最為叛逆的事,因為要看武俠小說,他不僅要瞞著對此極為反感的父親,也要瞞著下過禁令的學校。既違背父親又違背學校這樣的事,在馬英九的整個學生時代,可算是絕無僅有。
學習廣泛且屢遇名師
進入六年級後,馬英九開始更多地集中精力在學業上麵,他十分清楚,父親希望他能夠考上一所名校,而他也不想讓父親失望。結果,他以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台北名校大安初中。
而進入名校大安初中之後的馬英九,學習興趣更加的廣泛起來。和小學不同的是,中學增加了很多課程,比如英語,就是此時開始的。但馬英九所學到的東西,遠在課堂教學之外。
馬英九很有語言天分,他在家裏,和父母說的是長沙話,一旦進入了社會,便說國語,同時,他還會說閩南話。在語言方麵,他的模仿能力極強,幾乎是一聽就懂,一學就會。國民黨敗逃台灣後,台北當時集中了很多外省人,他們來自中國的各個不同方言區,南腔北調,五花八門,說什麽方言的都有。完全是出於興趣,馬英九常常模仿這些人說方言,時間一久,他竟然可以達到亂真的程度,能見什麽人就說什麽話,讓聽者驚歎不已。
他的高中曆史老師孫靜山就記得一件事,一次上課的時候,孫靜山突然想起要問一件事,便用四川話問道:“你們那個大專聯考,曆史和地理是不是一起考?”沒料到,他的話音剛落,馬英九便依樣學樣地說了一句,不僅字正腔圓,甚至連音調也極其相似,猛一聽,他還真以為是自己在說。
當時,他自然十分惱火,尤其是這件事發生在學校奉為楷模的好學生馬英九身上。他原本想大發一次脾氣,可是,因為馬英九學得太像了,引得堂下的學生一片善意的笑聲,如此一來,他倒是不好當場說什麽了,隻是事後將馬英九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非常友善地批評了他幾句。
馬英九後來對他解釋說,並非他有意學老師說話要出老師的醜,隻是這位孫老師在全校老師之中太特別了,他留著很有特色的胡子,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講起曆史的時候,也特別帶勁,談古論今,嘻笑怒罵,自如快意,無論是他的語調,還是他的四川腔以及他的神態,都很令學生們神往。他在台上講課,不少學生便在台下模仿他,馬英九便是其中之一。這一次,是因為馬英九有些忘形,才不留神說出了聲。
後來,馬英九的英語學得非常好,也是此時打下的基礎,日後,他前往美國留學的時候,語言根本不是障礙,對這一點,他是非常得意的。也是這一個時期,馬英九開始愛上了作文課。他愛上作文,主要受兩個方麵的影響,其一是父親對於寫文章非常重視,他的每一次作文,父親都要親自督導和過目。馬鶴淩是一個推崇國學的人,而國學中,對於文的重視,是優於其它任何一門的。曆史上絕大多數名人,都能寫一筆好字,一手好文章。馬老先生要將兒子培養成一個對國家對民族有用的人才,自然就特別注意這方麵對他的培養。還是很小的時候,他便要求兒子,每讀到一本好書,便要記下筆記,以此練筆。
另一方麵的影響,則主要是來自武俠小說的影響。那段最癡迷武俠小說的時候,他除了講,竟然還自己動手寫,偶爾編排那麽一個故事。四、五十年代的台灣,小小的租書店裏,架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武俠小說。從小就浸沉在古典文學中的小馬哥,早在國小三、四年級的時候,就是個武俠小說迷。小馬哥練功的等級,非同凡響,平江不肖生、還珠樓主、梁羽生、獨孤紅、臥龍生、諸葛青雲、雲中嶽、上官鼎、古龍,都是他口中喊得出名字的名家。
當然,也少不了金庸。當時,金庸的小說在台灣,還算是禁書,他那套成名作《射雕英雄傳》,當時的名字是《大漠英雄傳》。
馬英九最喜歡的金庸小說人物是郭靖,“郭靖憨厚老實、身體強壯、武功高強、充滿正義感,卻又不解風情。”這是小馬哥的答案。武俠小說看多了,小馬哥忍不住技癢,五年級上說話課時,他到台上就講武俠小說,老師如果沒有其它安排,就會在同學們的央求下,請小馬哥上台“墊檔”。台上口沫橫飛,台下如醉如癡。寫作文時,老師竟然給他的評語是:“文筆老練,有江湖味”,真的是練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除了啃武俠小說,馬英九也愛看漫畫和世界兒童名著。在他記憶中存過文件的,包括了《牛伯伯打遊擊》、《諸葛四郎》、《阿三哥》、《大嬸婆》、《月光假麵》,還有《基度山恩仇記》、《西遊記》和《金銀島》。如果說,跑步是小馬哥用來鍛煉體力、強健體魄的方式,那麽讀書就是他增長知識、鍛煉智能的“心靈長跑”。小馬哥身上有著濃厚的書卷氣味。你總是能在他眾多的麵向中,找到一個非常“文藝青年”式的小馬哥。
就讀大安初中的小馬哥,就已經是“幼獅文藝”的忠實讀者。許多知名的資深作家,像是季季、洛夫和楊牧的作品,都讓馬英九得以一窺文學殿堂之美。當時,馬英九最迷的是司馬中原的《荒原》和《狂風沙》,隻要一翻開書,他就覺得自己置身在那充滿著神秘氣息的鄉野中,傳奇故事如野花怒放,曲折離奇的劇情,看得人心動神馳,不能自已。馬英九總是會被書裏那種龐大的曆史蒼茫感所震撼。合上書,他仍然感覺到遙遠時空中,那些鄉野人物如歪胡癩兒、六指兒貴隆的呼吸。
朱西寧的《鐵漿》和《狼》中,一股原始而厚實的力量,也觸動了小馬哥的心,對《八二三注》更是愛不釋手。有一次,馬英九碰見了作家朱天心,曾幽默地表示:“我和你父親比較熟。”
除了小說,馬英九竟然還是一個現代新詩的愛好者。後來,他成了名人,有一次遇到了台灣著名意象派詩人楊牧,見麵的第一句話,他便對楊牧說:“我是你的讀者,初中的時候,就崇拜你了。”他這話,讓楊牧暗吃了一驚,當時還以為他是有意奉迎自己說的違心話。因為楊牧的詩不像一般傳統的表現手法,他的詩講究的是意象,比如《瓶中稿》,對於一般人來說,那是一種很晦澀難懂的作品。隨著交談的深入,馬英九竟然一首又一首地背出來,並且就詩中的某些意象的理解,和詩人進行討論。
此時,楊牧才相信,馬英九所說初中時便喜歡他的詩,並不是一句虛言。而且,他在詩歌修養方麵,也讓老詩人異常驚訝。最後甚至感慨地說:
“你不當詩人,真是太可惜了。”接著又說:“當然,你如果當了詩人,那就更可惜。”意思是說,馬英九確實有詩才,如果他當詩人的話,肯定會有一番成就。相反,如果他當了詩人,那麽,台灣文壇多了一個馬英九,台灣政壇則會因此而少一個馬英九。
進了建中後,馬英九的閱讀書單中,開始出現了思想方麵的書。當時的馬英九讀胡適之、殷海光、胡秋原、李敖等人的書,也看卡繆、沙特及王尚義的作品(如《從異鄉人到失落的一代》),自由主義和存在主義的思維,還曾經讓他著迷了一陣子。另外,馬英九也涉獵了上世紀六十年代頗為風行的留學生文學,包括於梨華的《又見棕櫚》,及張係國、劉大任的作品等。書本,是馬英九了解世界的起點,是一枚指向智能星空的望遠鏡頭。
要說哪一本書對當時的馬英九留下了最深刻的影響,第一個跳進他腦海裏的名字,就是羅家倫的《新人生觀》。馬英九認為,《新人生觀》一書說法活潑、語言形象化,對比強烈。書中提到的:“弱是罪惡,強而不暴是美”、“俠是出於偉大的同情”,都讓他感到共鳴。
最讓馬英九心有戚戚焉的是羅家倫的這段話:“一個現代的青年要有文明人的頭腦,野蠻人的身體,和不可屈服的意誌。”馬英九自己的詮釋是:文明人的頭腦指的是格局和器宇、真誠與智能。曆史的潮流急遽推移,身為一個跨世紀的青年,麵臨時代的風雲際會,想要引領風騷,必須具備優美的品性,軒昂的器宇,加上真誠的心地、清純的智慮,才是世紀青年的典範,才是真正的e時代。
“野蠻人的身體”指的是體力和健康。馬英九不喜歡有些人喊“蒼白的一代”、“失落的一代”,蒼白是一種病態,失落是一種頹廢,願大家在身體上一起加入野蠻族。不可屈服的意誌絕非時下的“隻要我喜歡,有什麽不可以”。馬英九非常佩服屈原,他為了不向昏君屈服,寧可一死以明誌。心自強,誌不遷,定心廣誌,如此何所懼。馬英九認為這就是不可屈服意誌的真諦。
經典古籍,是馬英九的首選。除了《中庸》和《論語》,馬英九也研讀過清朝名臣曾國藩的著作《挺經》,學習曾國藩以退為進、以弱為強的哲學。
長大後,馬英九還會和兩個女兒分享閱讀經驗。他和大女兒馬唯中都喜歡看近年走紅的美國法律小說家約翰·葛裏辛(John Grisham)的作品。馬英九說:“JohnGrisham是一位出身美國南方的律師,他對於拉丁事務相當熟悉,所以小說中所提到的背景多半是拉丁美洲。我們兩個會對小說中的情節加以討論,但是一討論就發現,女兒竟然讀得比我快,這一點倒教我既吃驚又開心。”
馬英九的閱讀範圍,廣泛而多元,連年輕小說家王文華的《蛋白質女孩》和《61x57》,馬英九也不陌生,本來這是二女兒馬元中看的書,作老爸的馬英九也不放過。在人生的不同階段,馬英九閱讀不同的書,每打開一本書,他就被帶往一個知識發光的國度。
如今的年輕人,往往忽視讀書。尤其是當代青少年,這主要是中國仍然未能擺脫幾十年來的考試教育模式,讓學生們課業負擔過重,難以應付;另一個原因是網絡高度發展,青年學子們的興趣,被這個快速膨脹的網絡弄得無所適從,盲目追隨,反而是將讀書給忽略了。其實,一個人精力最旺盛記憶力最好的時候,正是青少年時期,此時讀的書,一輩子都能記牢。
馬英九高中上的是台北著名的建國高中。後來,馬英九回憶說:“建中的老師都非常有料。學生來聽老師講課,不是為了準備聯考。如果隻是準備聯考,建中的學生自己回家看書就夠了。”因為他高中所讀的建國高中,又是台北的另一所名校,能夠考上這所學校的,全都是優中選優的優秀學生,一般來說,隻要能夠得到這所中學的錄取通知書,那就等於取得了聯考的保險票。所以,建國高中的老師給學生們上課,並不完全重視考試教育,反倒更注重素質培養。這也正是他們之所以幾十年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高中時,馬英九又遇到一個水平相當不錯的語文老師,這個老師名叫丁榮。這個丁榮老師,對於學生的作文非常重視,他教作文,和父親馬鶴淩那種教法完全不同,他十分專業,而且分得極其仔細,記敘文、論說文、說明文,各種文體,從他的口裏講出來,十分的清晰,絲毫不枯燥。有一次,他講述論說文和說明文的異同,竟然寫了滿滿一黑板。如果是那些水平不高的老師,如此滿堂灌下來,學生早便厭煩了。可這個老師就是不同,學生們竟然聽得入迷,記得仔細。
建中的老師,個個別具神采,讓正在探索更大世界的少年小馬哥,大開眼界。原本就喜歡寫文章的小馬哥,從丁榮老師這裏,收獲特別多。大學聯考放榜時,丁老師看見小馬哥的成績單,雖然是第一誌願台大法律係,總是愛之深、責之切:“馬英九,你考是考得不錯,不過國文成績還可以考得更好一點。”馬英九的作文基礎原本就不錯,又有這方麵的愛好,加上遇到這麽一位好老師,自然是受益匪淺,進步神速。日後,馬英九進入政界,成為蔣經國的秘書,受蔣經國之命,起草過不少文案,正是這些文案,深受蔣經國的賞識,也為他日後的政壇生涯,提供了很好的鋪墊。這一切,恰恰得益於他在中學時的作文訓練。
還有那位四川籍的曆史老師孫靜山,大家都覺得他仙風道骨,羽扇綸巾,有三國周郎之風,談論起古今人物,特別有味道,深得馬英九和同學們的愛戴。許多人聽孫老師上課,不是為了聯考,而是去領受曆史的洗禮。就是因為他,班上好幾位同學第一誌願填了曆史係。
不同風格的老師,曾經在不同時期,形塑了馬英九待人處事的基本觀念。在馬英九心裏,老師的影響既深而遠,並不會隨著時間而褪色,隻要有機會,他總會表達自己的感謝,感謝這些老師在成長路途上的教導和栽培。
馬英九念大學時,喧騰一時的保釣事件,對他產生很大的影響,後來在哈佛攻讀博士時,論文寫的就與“釣魚台事件”有關。當時,客座台大法律係的丘宏達教授,接受研究生協會的邀請,曾經針對保釣事件發表演講,馬英九一聽就著迷。馬英九雖然不是丘宏達的正式門生,但是他常常向丘教授請益。多年來,丘宏達教授一直是馬英九非常景仰的師長。
“不論是經師,人師,丘老師都做了一個最好的示範。”馬英九說,丘老師就是一個認認真真、紮紮實實做學問的人。每次買書,一定買兩套,一套放在辦公室,一套放在家裏,一有疑問,就可以隨時查閱。因此每逢記者半夜打越洋電話來請教國際法方麵的問題,丘老師總是能立刻確認資料,給一個最清楚、完整的回複。
最讓小馬哥感動的是丘老師的愛國精神。那分愛國心,並不是盲目的、過分感性的熱血澎湃,而是對這塊土地發自內心的認同。“在美國,丘老師是知名的學者,可以享受很好的生活,但是他就是不入美國籍。”馬英九說,光是這點堅持,就讓他覺得想掉眼淚。而且返國參加國建會,丘老師還會在名冊上備注欄注明:“中華民國的後備軍人”。馬英九感動之餘,還跟丘老師開玩笑說:“我們國軍可能不需要您這種年紀的後備軍人。”
馬英九在紐約大學讀碩士時,修了樓文菲(Andrew F。Lowenfeld)教授的航空法,他的上課方式和講義內容,後來成為小馬哥自己執教鞭時的參考對象,包括采取“Open Book,take-home”的考試方式,七十二個小時內交卷,很刺激、靈活的出題,讓馬英九收獲良多。
其間還發生一件有趣的事。航空法這門課很難,“每一個字都看得懂,但是卻搞不清楚什麽意思,”馬英九回憶:“那是我剛到美國念書選修的第一門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