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寂寞有染·呐喊

二十二、老孟的誓言

　　睡到自然醒，十點半才睜開眼睛。

　　知道了許俏的曆史，加上泡妞不成，我還能睡得如此安穩，感覺自己都沒長心。還有老孟今兒到貨的事兒我都給忘了。

　　我給老孟打電話，他說貨叫你們公司的人給提走了。我給華小妹打電話，她說貨都快出光了。

　　“多少錢出的？”

　　“一百九！”

　　“一片多賣了十塊錢？”

　　“這還不夠分呢！”

　　“不要包裝也能行？”

　　“先配給他們正品的！說是假的了嗎？都知道，他們不愛賣真的。”

　　好美麗的一個上午，不得不讓我興奮。時來運轉啊。一天五萬，還不隻呢，比打麻將可強多啦。

　　我喝了杯奶便下了樓，打著了車子才想起胎還沒有補。開著走吧，碾壞大不了換個新的，對於五萬這個數字，一個輪胎的價錢隻是九牛一毛。修理工認為沒有換的必要，五塊錢就搞定了，結果連那一毛都用不著了。

　　十一點半了，去公司享受下勝利吧。快到公司了，突然感覺今兒有什麽事給忘了。什麽事呢？對呀，今兒周五，得接女兒。

　　車停在了老位置，我望著學校大門。隻要那娃娃臉的小楊老師探出頭，女兒便會出現在她P股後魚貫而出的隊伍裏。

　　小楊老師探出了頭，隊伍也跟著走出，女兒卻沒有出現。我迎上去問，我女兒呢？小楊老師說她今兒沒來，她媽媽說生病了。

　　病了？我給女兒姥姥打了個電話。她說孩子是病了，她媽領著去醫院了。我說啥病？感冒吧。

　　調出許俏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撥了過去。通了，但不接。哎，病了都不告訴我。許俏啊許俏，我跟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上了車，想了想，還是不行。女兒有病，當爹的也得知情啊。我又重撥了過去，還是無人接聽。我再撥，對方關機了。

　　這哪是沒聽到啊，分明是躲著我呢。許俏啊許俏，你也就這樣了。

　　我沒生氣，隻是有些鄙視心理。我發現自己成熟了，成熟就是不激動。我給許俏發了個短信：女兒是我的。我要告訴她，我有了解孩子一切的權力。

　　準備去公司，但又去不成了。老葉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要給我介紹對象。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喜好，我說你還是安排好你自個兒吧。老葉說安排好了，你來看看。這就更特別了，這麽多年我都沒發現老葉有過女朋友，這次不但有了，還願意拿出來露露麵，真是難得一見。我說對象就不用給我介紹了，看看你女朋友倒可以。老葉說你別廢話了，你快點兒來吧。

　　這樣我就去了老葉定好的飯店。一進包房，沒見女的，隻多了個老孟。老孟目光嚴肅，表情莊重，又略顯關心，客氣地給了我個問候：“請坐。”

　　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孟這陣勢讓我找不著北了。我說這是啥意思。老孟說呆會兒你就知道了。

　　老葉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翻看著菜牌，半天也沒對一直恭候他的男服務員哼出個菜名來。我說啥客人點菜這麽費勁兒啊。老葉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點了支煙，轉回頭對老孟說今兒賺了，貨出得差不多了。老孟沒露出太多的喜悅，隻是淺淺地笑了笑，說你氣色還不錯。

　　我靠，這啥意思？不會真給我介紹對象吧？老孟說對！接著走上前整理我的衣領。我說你滾一邊兒去。老孟沒滾，依舊保持著近似女人的耐心，輕輕彈了彈我肩上不知存不存在的灰塵。

　　我走過去拍了下老葉，我說到底啥意思？真要給我介紹對象啊？老葉繼續翻看手上的菜牌，不理我。這樣，我就成了一個局外人，正被這兩個家夥算計著。

　　我說給我介紹倒行，得讓我知道點兒信息啊。老孟說你問老葉。老葉終於點完了菜，說你少臭美，是我女朋友要來。我說不對，你女朋友來老孟也沒必要打理我啊。老葉說我的為主，你是順道的。

　　事情明晰多了，可也沒必要搞得這麽莊重啊。我對老孟說，我們倆的事兒你來摻和啥啊。老孟坐在那兒不說話，嘿嘿笑了，把手伸向我放在茶幾上的煙盒。我搶先按住了，說你還抖擻想學抽煙咋的？最近你可沒少抽。老孟抬起了P股，搬開我的手，抽出一支放進嘴裏，拿起老葉身前的火機，點上，輕輕吸了一下，又扮出煙齡十年以上的作派，吹了口長長的煙柱。

　　我說瞧你那德性，人家都忌，你卻要撿，有病啊。老孟還是不說話。我說對了，貨都光了，下批趕緊定。老孟又吐了口煙，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說得明天才能發，模具得換一下。哦？那東西好像有新款了，不能老用一個品種。

　　老孟他二舅想得還挺周到，作假也做出了與時俱進的水平，我說明天就定兩k吧。老孟說你錢夠嗎？我說你墊著。老孟罵了聲“操”，說上批款趕緊拿過來。

　　我給華小妹打了個電話。說款收回沒呢？她說差不多了。我說有十三萬不？老孟插話說十二萬八，再給你便宜一塊錢。我說十二萬八就行。華小妹說應該夠。我說叫財務給孟經理公司送去。

　　哎？老孟進步了啊，又讓出了一千塊。老葉說不用領他情，他最近心情好。哦？聽說和樓上的處得不錯。我說怪不得呢，上了？我回頭盯著老孟。

　　老孟掐了煙，目光又變得嚴肅，說你們少胡說！

　　我說是不是上了？老孟說我不揍你們好啊？我說你別生氣了，我向你賠罪，為了感謝你，今晚請你來個雙飛。老孟說俗！徐明你太俗了。這年頭兒誰還幹這個？

　　老孟又抽出支煙，點上。

　　老孟說：“今兒我可鄭重地和你們說啊，我真不嫖了，真的。過去是，沒事兒就幹一下。現在真感覺沒意思啦。你倆說，那事兒做前還挺好的，做完特後悔，情緒也不好，還特心疼那錢。對了，可不可以這樣理解，這東西跟吃飯一樣，你不吃吧，看著還挺親的，吃飽了看著飯就惡心了。明知道會惡心我為啥要吃呢？這事兒我真不幹了，我發誓，我最近就沒幹過，這東西又不是飯，非吃不可……”

　　老葉突然站了起來。

　　老孟的演講仍在繼續：“你倆也就說我能耐，表麵挺正經的，背後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呢。徐明，老葉，你倆說說，你倆背地裏搞了多少良家婦女？別不承認，你倆哪天幹過壞事兒我從你們臉上就能看出來。徐明，你說你那天幹沒幹？你說！還有老葉，你說！你——你倆還不如我呢，我隻是嫖——”

　　！

　　老孟也站了起來，滿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