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跟老孟去,腳還飄著呢。
簡單吃了午飯,我決定去看球。自個兒去?太孤單,我得找個伴兒。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對象,最後我想起了女兒。父女的感情,得培養。
我試探著給許俏打了個電話。順利接通!出乎意料,許俏的聲音還比較溫和。我說我可不可以接女兒去看球。她居然沒反對。
接出了女兒,我的不愉快就走了。
來到體育場,女兒對著人山人海開始激動了,我也激動了。
忘說了,我其實是個比較有激情的人。張紅不這麽認為,說我一直比較低調、含蓄。這是錯誤的,我骨子裏並不安穩,和女生一起才像張紅所說的那樣。也可以理解為:我那是裝的。
隻有一個人看我看得比較清楚,那就是許俏。就是在這塊場地,位置?離這裏不遠吧。那天,就是因為我在這裏拚命的呼喊,才引起她注意的。當然,注意我的不僅她一個。
那天,敖東來這裏打主場,跟哪個隊了?記不起來了,反正開場就被灌進一個。大家正盼著搬平比分的時候,又被人家進了一個。我右邊的人說,十分鍾內敖東不進我就走了。結果真進了,還是對方,他卻沒走。
這讓我很生氣,進了你咋還不走呢?還要不要臉了?我脾氣不好,我就說了。他說估計還有希望。
這時候的看台比較沉寂,早就沒有了被人家進球前的濃烈氣氛。那天,說實話,我比較傻B,我站起來了,背對著球場,麵對著台上的觀眾喊:“敖東隊——”
下一句沒人喊,結果我自己接上了:“進一個!”
我不甘心,我又喊:“敖東隊——”
結果又是我自己接上了。
我還不死心,就不信他媽沒人配合。
“敖東隊——”
這次有人接了:“進球啦!”
還是隊員他媽爭氣。
再喊的時候就有人配合了,看那架勢都在低著頭喊我,嘴巴以我為中心,個個都朝我使勁兒。
我能進得了嗎?我又來氣了,先前不接,現在接。太他媽愚蠢了。真理?懂真理的隻有我一個!於是我就坐下了。
敖東隊員又不爭氣了,到下半場了,也沒有新的戰果。我也泄了氣,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這時右邊的男的站起來了,要說明的是,他緊挨著許俏,看樣子是她男朋友。
“敖東隊——”
“進一個!”
“敖東隊——”
“進一個!”
“敖東隊——”
“進一個!”
“敖東隊——”
……
直到沒人配合了,還是不進。
於是有人推我,說老弟還得你喊。
我沒給他麵子,先前你都不接,等我喊進了你才信我?我不喊。
接著又有人推我,說你喊吧,你喊管用。
這次我不能拒絕,是個女的,就是我女兒她媽。
我看她長得順眼,又是我討厭那家夥的女朋友,我就喊了:“敖東隊——”
沒人接我!我剛罵了句操!結果有人喊:“進啦!”
3:2
我就是這麽神!
那是我第一次到體育場看球,第一次就表現得這麽淋漓,我很痛快。據說許俏也是第一次來現場,她說她那天最開心。我也開心,開心得忘乎所以,趁他男朋友離席上廁所的機會我還要了許俏的傳呼。要知道,這一向不是我的風格,那天我沒有保持低調是因為我痛快,我不想裝。許俏那天也很開化,說你下次看球一定約我。
我不喜歡足球這個運動,主要是中國隊在關鍵比賽中基本沒贏過。那次去足球場就是為了長長見識,現場看看幾萬人圈在一起會是個什麽景象,沒有下次再來的打算。
我沒打算有下一次,許俏的男朋友卻非要我來。他回到座位時不用好眼神瞅我。這我分得清,隻有他與周圍的人們看我的表情顯得不同。
這影響了我的情緒,我同朋友們說過,我是為感覺而活的人。我感覺不好,就先走了。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再喊,估計也進不了了,瞎貓不會總碰上死耗子;我不喊,球迷們會怪我的,進不了球還跟我有關。危險因素還不隻一個。
我又悄悄的來了,正如我上次悄悄的走了一樣。許俏也來了,她不來不能彌補她男友的目光給我造成傷害的不痛快。
接著她又讓我喊,我沒幹,我說迷信我不如迷信裁判。她說有道理,於是我們就坐那兒聊天了。
許俏說我這人有激情,這點最招人喜歡,於是我們就勾搭上了。
許俏的男朋友我又見過幾次,大多是因為他盯許俏的梢。我說許俏你跟人家分了嗎?許俏說分了。分了還盯你,看來是分得不夠徹底。
有一階段許俏又要求我陪她看球,我沒去,都去過兩次啦,去多了沒意思。許俏說得去,我就喜歡你那個勁兒。
那段時間我剛做公司,比較煩心,許俏這一纏磨我,她喜歡的那個勁兒就更找不到了。那幾天我正在氣頭上,因為什麽來著?兩筆尾款收不回來吧。她不理解我的心情,還跟我找激情,煩不煩?更討厭的是她提出看球要求的晚上,她男朋友就跟在後麵。
後來我就不氣了,我摟著許俏走回了家,順便把她男朋友領到了樓下,好像中途擔心把他甩掉,還等了他幾次。上了樓我特意探出了頭,就差向黑夜揮手致意了。接著,我把燈關了,給了許俏一次激情。許俏在床上比較老實,和球場上兩個勁兒,在那兒喳喳呼呼,在床上就完蛋了。
許俏的男朋友再不跟著她了,她卻跟著我,肚子裏還帶了一個。我的單身生活就因為那次激情報銷了。
婚後許俏要我領她看球,她不懂球,也就是到球場上湊湊熱鬧。我知道這一點,沒太理會她的要求。後來她經常懊惱地對我說,看台上的根本不是你。她說的不對,看台上的就是真實的我,隻不過我很少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