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櫻花一樣燦爛

第六十節

　　蘇半夏趕到的時候，小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人家醉了就會乖乖地睡覺，可是她卻特會折騰人，不停地摟著我和JACK痛哭，我們手足無措，隻好叫了他過來。

　　JACK說，解鈴還需係鈴人呢。我想也是，有什麽就一清二楚地說出來，不要拖泥帶水讓人家女孩子痛苦。

　　一看見小麗，蘇半夏臉上就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他說：“不好意思啊，煩到你們了。”

　　小麗大概感應到蘇半夏的氣息，馬上放開我，然後緊緊地摟住蘇半夏，哽咽著說：“蘇半夏，我哪裏不好了，為什麽我努力這麽久你都不感動呢？”

　　我暗歎了一口氣，JACK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站起來說：“童童，你就跟蘇半夏好好談談吧，我去忙了。”

　　等他走開後，我清了清喉嚨，用大姐姐的語氣問：“你們怎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小麗這樣子好多次了，還以為你們在賭氣，現在看起來並不簡單啊。”

　　蘇半夏沉默，沒有回答我的話。羅小麗把他摟得很緊，大概哭累了，現在好像睡著，隻是不時哽咽著說幾句話，讓人心疼，她沒有錯啊，隻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生而已。真是傻女孩，明知道沒有希望的愛情，還要這樣飛蛾撲火，壯麗地死在耀眼的火焰裏。

　　“不管怎麽樣，你都應該好好跟她說話，不要讓她這樣傷心吧？一個女孩子，被這樣傷害，你忍心麽？難道她這樣愛你，你一點都不感動？”我問。

　　“難道JACK那樣愛你，你也一點都不感動？”他反問我。

　　我噎了一下，然後為自己辯解，“我當然感動，隻是感動不是愛情——”

　　“你也會這樣說，對嗎？童童，你真自私。你明知道我愛的那個人是那個生命力頑強的你，可是你卻一再忽略，一再欺騙自己！你就知道羅小麗會傷心會痛苦，你可曾想到，我也會為你傷心，也會為你痛苦，也為你流過淚？”

　　啞然。我自私嗎？

　　蘇半夏的嘴唇彎成一個諷刺的弧度，他說：“你看，童童，你隻會質問別人，隻會考慮到自私的感受，可是別人的感受呢？例如我？例如JACK？就算是胥韋，你考慮過他嗎？你說你愛他，可是你有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著想過嗎？”

　　再次啞然。

　　良久，我才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清亮而有著某些讓我害怕的東西，我說：“對不起，我是沒資格是指責別人，也沒資格去管你們之間的事，是我，多管閑事了。”

　　他唇邊綻開一個帶著憂傷的笑容，說：“童童，你除了對不起，就沒話對我說了？難道一如從前，你的現在或者將來都不會愛上我？”

　　我眼眶一熱，懇切地看著他說：“你是一個好男生。隻是，我不是那種可以一下子就把從前忘掉的人。所以，根本不可能輕易接受一段新的愛情，我不值得你們為我難過，我許童童其實他媽的隻是一個壞女人。”

　　蘇半夏注視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流淌著淚光，然後他笑了。晶亮的淚水延著他的精致的麵孔淌了下來。“你說，我怎麽辦呢？你連拒絕我都說得那樣堂皇。我該怎麽辦呢？明知道你會這樣說，還要問你結果？所以，我隻好逃了，童童，逃得遠遠的，再也管不了羅小麗會不會難過，會不會痛苦了。”

　　看著他像墮進凡間的天使那樣痛苦，我的心裏也揪著難受。我問：“為什麽呢？你要去哪？”

　　他苦笑：“我要去加拿大，本來畢業後才去的，可是我忍受不了，童童，看著你愛別的男人，那是那麽殘忍的一件事，我不像JACK那樣看得開。”

　　我沉默了，這時候還有什麽話好說呢，再說下去，隻是矯情而已。

　　“什麽時候呢？”我問。

　　“過完這個元旦。”他說。

　　原來，早已經辦好了，連簽證都下來了，怪不得小麗會那樣痛心，換了是我，心愛的人在一切塵埃落定時才告訴自己，咱們是沒有結果的，那麽我也會哭得要生要死。

　　“那麽，祝你一路順風吧。”我說。

　　§§第十二章 我要過得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