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這次真的受傷了,雖然我不知道原因;可以肯定的是,她真的傷了心。一個女人,不論年齡,都會被自己的愛情傷害,無可避免,是命中注定的劫。
JACK的傷完全康複時,城中充滿了聖誕節和元旦的喜慶氣氛。商店裏開始播放聖誕歌,綠色的聖誕樹隨處可見。
聖誕節在外國是團圓的節日,但是在中國,其實是情人的節日。
我已經辭了JACK的酒吧的工作,就是因為這個節日。他的傷剛好,但為了熬義氣,我隻好每天忙得半死不活的,也幸好這麽忙,時間這麽充實,我把不開心的事情暫時收藏了起來,沒空去品嚐悲傷。
隻是,沒想到的事會發生了。
這晚,酒吧依然熱鬧得讓人鬧心。羅小麗不知道為了什麽心情不好,居然和蘇半夏那小子慪氣,跑來酒吧喝悶酒,還偏要我和JACK陪她喝。說實在,我們真的忙得想死。
正當我喝得有點暈乎乎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熟悉的眉眼——微笑的唇角,微笑的眼睛,微笑的鼻梁,微笑的麵容,我真的驚呆了,他不是在澳洲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JACK用紙巾擦了擦我的嘴巴,鼻子一皺,歎氣:“許同學,你爭氣點好不好?好歹你麵前已經有一個絕世美男,你不能對一個陌生男人花癡得要死的樣子!丟人啊。”
我轉臉看看他,說“我的表情很花癡嗎?”
“他走過來了,你就算想丟臉也不要丟我這張絕世麵容的臉,我求你了,許同學,給我鎮定點,爭點氣!”
JACK這麽一說,我立刻表情鎮定起來,望著眼前的男子。可是他還是嫌我不夠鎮定,暗地裏狠狠擰了我一把,頃刻我的臉不單是鎮定,簡直鎮定到浮腫了。
我故作風淡雲輕地道了一聲,“羅列哥?!”
羅列終於看見了我,向我走來,然後淡淡地笑了,頃刻之間,整個世界,都在他這微微一笑間,春暖花開了。
“童童啊,你怎麽喝醉了?”他聞到我嘴巴裏噴出的酒氣,皺了皺他那精致的眉頭說。
我眼睛一酸,一種久違的感覺,就像是受到了很多的委屈,突然見到了親人那樣,想撲到他懷中痛哭。
“你怎麽回來了呢?”我問,突然想起了母親,她應該是和羅列在澳洲的吧?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遇上過呢?在發生了這麽多事後,我終於想起了母親,隻是那淡淡的怨恨還是在心內纏繞著。
“我們是回來度假的。”他微笑著說,隻是我喝酒喝多了,再加上有著重逢之後的開心,沒有注意到他的話為什麽是“我們”而不是“我”。
我嗬嗬地笑,拉著坐在我身邊,對他說:“羅列哥,你畢業時要和我喝酒,結果沒喝成,今晚一定要補回來。”
羅列揉著我的絨絨短發說:“對不起啊,小童,我沒有照顧好你,你看,你都瘦得隻有一雙眼睛了。”
他的眼睛很亮,如火般熱烈。我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害怕那灼熱的光亮會照亮我心裏陰暗的角落,那裏或是腐爛成蛆,或是雜草荒蕪,我都會覺得害怕。
“小童,我們交往吧!”羅列的聲音突然遙遠得讓我不知所措,眼神卻一片清澈,不僅僅是我,連JACK和小麗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麵前這個清新的男子,不是新知,而是舊識。並且說出來的話讓他們震撼。
JACK微笑,唇邊泛起出淒涼,刻意掩埋的愛意,在這一瞬間有些蠢蠢欲動。
“童童?”
驟然回神,我抬起頭,看著他笑,像JACK一樣滿心淒涼,那少年時的夢想突然間實現了,為什麽我感覺不到喜悅?有的隻是安心,一種歸屬的安心。
“好啊。”我的笑容在寒冷的夜裏忽然妖嬈起來。是不是我還是不甘心放棄,就算飛蛾撲火,也要壯麗地死在耀眼的火焰裏?
溫暖,在這一刻,我極度地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