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打我的手機時,我在抱著被子默默地流淚。一想到從此和胥韋形同陌路,各不相幹,我就忍不住掉淚。一想到他今天對小默的種種的好,我就更加想掉淚;可是我偏偏找不到恨他的理由,我唯有恨自己,為什麽呢?要學著墮落?結果自己把胥韋給丟了,真是他媽的活該啊。
手機不折不撓響了N久,它似乎非要我聽不可地響著,於是我一摁接聽鍵就很粗暴地說:“什麽事?”
“許童童吧?”聲音陌生而缺乏禮貌,大概還沒有開化出來的,我心裏想。
“誰?”我也很不禮貌地問。
對方說了一段話,我一聽,穿上拖鞋飛奔到樓下,恰好有一輛計程車經過,我顧不上心疼錢就截了下來。
JACK為了引起我的嫉妒,跟很多人談情說愛。他的生活圈子本來就複雜,三交九流的人都有,這次遇上了一個認真的主,他招惹了人家,想要脫身,對方不願意,認定了要他負責。今晚還在他的酒吧談判,結果,他的酒吧關門了,還被人五花大綁,說是不負責就把他哢嚓變成太監。
我想,他一個風情萬種好男兒怎麽可能甘於寂寞,做一個清心寡欲的男人?於是他把我的名字供了出來,說我是他唯一愛過的女人,他奶奶的,竟然這樣來害我老人家,等我去到那裏,看他怎樣死!
對方根據我的名字從他的手機把我的手機號碼找了出來,告訴我,如果我不馬上出現在月亮灣,那麽明天隻能看見JACK的焦屍。
當然,我知道出現在月亮灣的結果,被恐嚇一下而已。小意思,小女子能屈能伸,過了明天又是一條好漢,我打定主意,去到那裏,無論對方說什麽都要哈哈哈,盡量不讓對方有傷害我和JACK的機會。
可是,我踏進酒吧門口就後悔了,現在的孩子長得多彪悍啊!嗯,挺可愛的,可是為什麽要那樣凶神惡煞地站在那裏呢。
我有點哆嗦地走到一個人的背後,JACK的前麵。天氣那麽冷還開什麽鬼空調,我在心裏吼了一句。
那人轉過身來,我更震撼了,以前宋小默說我是多彪悍的一個女生,站在她的身邊不知道嚇跑了多少花樣少男,可是站在這個女人麵前,我隻能稱自己為嬌弱。
“你就是許童童?”她的聲音很洪亮,說真的,我這樣說不是因為她長得像一個男人,不,她的五官絕對是像雕刻一樣讓人印象深刻,怎麽說呢?反正是那種一看就是很強悍的女人,不容許別人侵犯。
我突然間覺得很鬱悶,JACK怎麽會招惹上那種女人,難道他非要證明自己的魅力無人擋到這個程度?現在好了吧?引火自焚了吧?吸取教訓了吧?
我有點幸災樂禍,當然,前提是,我還不知道目前的境地是處於極度危險。
JACK被綁著坐在高腳凳上,抬頭看見我,本來顯得淡然的臉這時才緊張起來,他凶狠地吼我:“你這豬,不是很討厭我的嗎?來這裏幹什麽?你給我滾,我不要再看見你。”
“你以為我想來?”我也吼道。
“你當然不想來,你巴不得我馬上死掉對吧?放心,我馬上就跟這個世界說拜拜了。”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
我噎了一下,我是擔心他才趕來的,怎麽又會巴不得他死掉呢?對,我承認有人教訓他我很開心,可這是兩回事。
強悍女人冷笑兩聲,然後說:“JACK,你不要做戲了,你以為這樣做是維護這個女人嗎?休想!”
我想要為自己分辯,可是看到JACK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原來,他真的是在維護我,他在擔心我出事,他大概想不到有我這種人,在知道他出事後還巴巴地趕來,在明知道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還不顧一切地趕來。
他說:“你想怎樣就怎樣,請放過她,她是無辜的,我隻是用她來欺騙你而已。”
女人冷笑得更甚了,她說:“現在才答應我,太遲了,本來我還不相信你會愛上這個女人,可是我現在相信了。既然相信了,當然更不能放過她。”
JACK臉上大變,他說,“你想怎麽樣?”
那女人沒有回答他的話,用力一推,把我推到JACK的身上,兩個人失去了平衡,雙雙倒在地上。
我說:“你沒事吧?JACK?喂,美女,你不要這樣蠻不講理吧?我跟他隻是普通朋友,你愛要就要,不要拉倒啊,不要把話說得那樣狠!”
JACK好氣又好笑地對我說:“你以為她是誰啊?她是拱北那邊的大姐頭,我不小心招惹了她,現在連累到你了,對不起啊,許同學。”
我問他為什麽要對不起我,結果背上一痛,結果看見了周圍許多星星在飛轉,身上腳上臉上都莫明地被痛打起來,我好一會才知道是有人在打我,不,是揍我們,JACK把身體壓倒在我的身上,盡量為我擋住了不少拳踢。
我尖叫:“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我可以報警的!”
我的話換來了更狠的揍打,突然間,聽見頭部一聲悶響,劇烈的痛無邊無際地向我襲來,模糊間,我看見JACK愧疚的麵孔,他的淚水掉在我的臉上,被濕度蒸化成空氣……
靠!為什麽,我老是受傷呢?我在昏睡前看見許多紅色的液體向自己掩蓋,就像可怕的浪潮一樣蓋天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