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她,得不到的東西最好放棄,你要知道,愛情這回事有時需要放棄,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慢慢會讓自己崩潰,太不自愛,連自己都輕視自己。
與其說,我把胥韋輸給了小默,不如說輸給了生活。胥韋一直以為,隻要他在這珠海有了樓,有了一個家,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就是給了我幸福,所以他很努力很勤快地工作。甚至為了尊重我,不願意接受我的第一次,一次又一次忽略我其實想要的是什麽。
其實我想要的是什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前,我以為自己擁有的是缺憾的愛,所以一直希望擁有很多很多的錢;讓自己有很多很多的安全感。愛上胥韋後,我反而很少想著怎樣賺錢,隻覺得,這樣一個男人,會給我所要的。於是,我過得有點無賴,無賴地依賴著他的愛。
我真正地成為“月亮灣”的服務生。JACK說不會發我工資,我說不發工資,我就把酒吧的酒杯給砸爛,他笑著卻無可奈何地看著我,許同學你可是個大學生,怎麽可以在酒吧裏做啤酒妹?你這樣不單對不起父母,還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社會,對不起我酒吧裏的酒。
我說,你要對酒吧負責,對國家負責,對社會負責,就要請我,不然我的金錢都敗在你的酒吧裏麵。
他哈哈大笑,想不到許同學原來吝嗇成這樣,可是,看著你受苦,我會心疼的。
我當然知道你心疼,好好疼我就知道了。說完,我拋了一個媚眼,然後哈哈大笑。
他露出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許同學,你如果再說下去,恐怕今晚出不了酒吧的門口。我轉過頭,果然,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用憎恨的目光仇視著我。
小LOLI,噢不,她的男朋友可是我的小朋友,即使小丫頭在盡量掩飾眼中對我的敵意,盡量和顏悅色地稱我為童姐姐,就衝這些如果我還那樣稱呼人家真是一種罪過,她叫羅小麗,小麗說除了蘇半夏,JACK是最具有魅力值的男人了,隻可惜是個BL。
對於JACK這個男人,我一點也不了解他。白天的他像陽光照耀我的臉,照耀在我最傷心的角落,可是一到夜晚,從他微醉的他眼神中看見那麽明顯地寫著的失落,而臉上明顯是那種邪氣的笑容,讓男人和女人都甘願陷落在這種妖魅之下。
有時,我正在擦酒杯時,他會輕輕地走過來,坐在我的身邊,拉過我的手。他的手掌和胥韋的不同,胥韋的寬厚皮膚略顯幹燥,而他的是濕潤帶著冰涼,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心的每一條紋路,卻並不覺得柔軟。
我們跳舞。拉丁、探戈、國標……麵貼麵著,身體相契著,肌膚相親著,我能聞到他呼出的灼熱氣息,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心跳,我的心會慌亂,卻始終沒有那種幸福的欣喜。他臉上掛著招牌的笑容,我也無法探知,他的內心是否在因為我而悸動。
在酒吧裏無論是多麽曖昧的姿勢,他都是循規蹈矩,鎮定自若。隻有當兩人翻滾在寂寞的床上,都顯得那樣放浪形骸。我有時會想,有一天,我會不會因為肉體上的迷戀而愛上這個男人呢?
為什麽表麵上如此純潔的我們有著這樣黑暗的內心?
有時候想起胥韋,我的心依然為當初的純真而心悸。為什麽記憶那麽美好,現實卻冷得像冬天裏的冰霜那樣殘酷?
JACK還是依然帶著玩味的語氣,問我願不願意當他的女朋友。我哈哈大笑,說不知道咱們兩個誰更適合當女朋友。
因為我的原因,蘇半夏和羅小麗成了月亮灣的常客,應該說是分別成了月亮灣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