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做什麽呢?”JACK開著他那輛白色奧迪經過,伸出頭皺著好看的眉頭問道。
我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用悲痛的眼神看了胥韋一眼,然後掙脫開他的懷抱,拉開JACK的車門坐了上去。
“你們這是做什麽?”JACK的眼睛掃了我一眼,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然後一踩油門,絕塵而去。我轉過頭,淚眼迷蒙地看著胥韋呆呆地站在原處,淚水更洶湧了。
直到看不見胥韋,我才把頭靠在玻璃窗,任憑淚水蜿蜒,JACK也不說話嘲笑我,把紙盒放在我的大腿上。我一邊拔出紙巾擦眼淚,拭鼻涕,然後就把紙巾扔出窗外。
眼淚慢慢地停止。
這時,我開始覺得頭劇烈地疼痛起來,不亞於心髒的疼痛。我無力地對JACK笑了一下,“放心,我不會吐。”
“你這女人,難道不會說些好聽的話?”他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關心,隻是一刹那,恢複了平淡的光芒。
“好聽的話?沒學過。”我閉上眼睛,說道,痛哭一場,再加上酒精的發作,我現在隻想睡覺,好累,身體好累,心也很累。
“去哪?”他問。
回家。我想回答他的話,但是,眼皮太重了,我沉沉地睡了過去,感覺中,有一個結實的懷抱摟著我,然後燈光昏黃,似乎有人在我耳際低低地輕吻……低語……
再然後,我的身體,就碎裂成巨大的傷口,淒厲明豔,盛開在床上……
清晨的陽光照晃到我的臉上時,我睜開了眼,轉過頭,一張陌生而熟悉的男子臉孔撞入我眼中,我的心輕輕一顫,閉著眼睛也知道,被單下的我,赤裸著身體。
這個像妖精一樣狐魅的男子緩緩地睜開俊美的雙眼,長而彎的睫毛眨了一下,帶著誘惑的意味,然後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早上好。”
我幹笑,沙啞著聲音說:“如果哪個人說你是同性戀,我要跟那人拚命。”
JACK用手支撐起身體,被單從他肩上滑落,露出光滑而結實的肌膚,我臉紅地轉過頭,“快穿上衣服。”
“昨晚怎麽了?喝得那麽醉?”他的聲音在清早聽起來特性感,我暗地裏想。
隻是,他說到昨晚,我又想起了胥韋,想起了小默,想起他們赤裸裸地擁抱著呻吟,想起了在酒吧,想起了夜空下的我摟著胥韋痛哭。
黯然。心髒沒有了那種尖銳地痛,有點麻木,大概是平靜了起來。
“沒什麽。”我平靜地說。
“你是不是恨我乘人之危?”他問。
“恨?為什麽恨一個不相關的人?”我笑了一下,“這些事,你情我願,有什麽好恨的?你不是說過要得到我麽?現在如願以償了,是不是感覺如此而已?”
“我沒有那麽卑鄙!”他咬著牙齒,狠狠地說。
“不過,還要謝謝你,讓我平靜了下來。”我說得很懇切。
“許童童,既然這樣,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答應你,盡量做一個好男人。”他低沉地說,眼神裏有一種淒美的受傷。
“盡量?”我譏誚地笑,曾經也有一個男人保證給我幸福,會好好愛我,還不是一樣躺在我的好朋友的懷裏,不不不,我不會再相信男的承諾,那隻是他們順口拈來的話,說得那樣地自然,自然得那樣真誠。
“我要走了。”我從站起來撿自己的衣服,從容而帶著憂傷的心情穿上自己的衣裳。
這就是我的初夜了,毫無印象,帶著一點點的疼痛,還有像花朵一樣耀眼的鮮血,原來,性可以和愛情無關。
我的心很平靜,非常的平靜,昨晚還是那樣錐心地痛恨,今天,竟然平靜得像是發了一場可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