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夏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消息知道住了院,買了一籃水果來探看我,兩個月沒見,他依然是清清爽爽的,俊美得要死。
一看見他,我就拉著他去醫院大廳溜達。實我的目的是在溜達過程中從醫院裏逃跑的,但是蘇半夏卻識破了我的陰謀。
這時胥韋來了,他拿著診斷報告,在醫院的角落裏到處找我,看見我和蘇半夏並排坐在醫院花園的長椅上,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不悅。
“趕緊給我進去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
蘇半夏識趣地說,“童童,我改天再來找你。”
我點頭,跟著胥韋回到病房。沒有想到的是,胥韋這麽著急讓我看的,居然是一缽雞湯。
他小心地捧在手裏,用小勺慢慢地調著,睫毛低低在垂著,眼睛一直盯著雞湯看,他說:“這是我第一次做的雞湯,不知道會不會難吃。”
我的心,突然溫暖。
原來,他一下午的時間,都在煲這缽湯。
我仿佛看到,俊美的男人,一邊捧著菜譜,一邊手忙腳亂地煲湯,真是一個傻瓜。其實,你不必對我這樣好,我會習慣的。
“我過兩天就搬出去租房子。”他輕描淡寫地說。
“你搬出去租房子?”我呆呆地重複他的話。“外麵租房子很貴。”
“你這麽快就為我心疼錢包了?”他微露酒窩,淺笑。
“每個月發了工資都貢獻在房租上很不劃算啊,這個是事情。”我咬著嘴唇不同意地說。
“那你說怎麽辦?”他詢問。
“我家裏有房間啊,你搬過來,每天煮飯打掃幫我按摩當房租好了。”我壞壞地笑。
他沉默,隻是笑了一下,說:“湯涼了不好喝,你快喝下去。”
若不是我心裏因為喜悅而忽略他的表情,還以為他不好意思搬過來,我想著過兩天親自幫他搬家,那樣我們就可以像一個小家庭那樣過著小兩口生活了,也許將來還可以生兩個娃……
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是我的夢想啊,我一邊喝湯一邊嗬嗬地笑。
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音樂很動聽,比起我之前那部老爺機,簡直就是天和地。我之前的手機摔爛,胥韋怕找不到我就為我配了我這手機。
“許童童嗎?”那邊傳來好聽的男音,我鬱悶,為什麽當今男人的聲音越來越好聽了?難道他們專用聲音來攻陷女人的心?
“什麽事?”我很有戒心地問,若是他人站在我麵前,我會用手當作手槍指著他說,把手舉起來,蹲到地上,不準動!本姑奶奶最討厭人故作神秘了。
那邊傳來魅惑人心的笑聲:“大嬸你貴庚,用得著像小女生那樣處處防範陌生人?”
“我不需要慰藉熱線,你可以掛斷了。”我極盡輕薄地說,胥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用口形告訴他說,是個大變態。胥韋看見,笑了,一邊收拾飯碗,我心裏又開始滿足起來,胥韋原來可以做一個好男人的。
“謝謝你抬舉,意思是我的聲音好聽,能打動你這種外表滄桑,內心悶騷的女人嗎?”他的話比我更加輕薄。
“你什麽意思,我滄桑?我是美少女好不好?神經病。”我生氣,我竟然對一個陌生人生氣,真是不符合我的形象,我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盡量不得罪人來保住自己的飯碗,但是,我居然生氣了。
“你的朋友,叫宋小默的那個,大白天的在我的酒吧喝得大醉,我沒辦法,隻好在她的手機上找人幫忙,你的名字在她手機上出現得最多,隻好找你了。”他的聲音裏有著濃濃的笑意。
“真的?她還在你那?你幫我照顧她。”我急了,抓緊手機問,胥韋皺眉頭地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麽突然又失常了。指著電話,不知道怎樣和他解釋。
我這樣一問,電話那頭的他氣焰一下子變得茂盛了,他嘴裏蹦出來的話,大概讓我霎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嗲著聲音說:“討厭!人家不照顧女人。”
當下我沉默了。
他也沉默了。
半天後,他哈哈大笑,說:“不惡心你了,你快來月亮灣酒吧,你朋友在這快醉死了!”
我一邊翻白眼一邊把電話掛掉時,順便來了一句:“死正太!”
我對胥韋說:“小默在月亮灣酒吧喝醉了,我們去接她回家吧。”然後很急的想要換衣服,卻被胥韋按到床上。
他說:“你瘋了,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我去找她吧,你給我好好地待在醫院。”
“我擔心她……”我說。
“不要擔心,她會想開的。”胥韋的眼神裏有著淡淡的隱憂,其實,我們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想得開,畢竟,曾經我們是那樣的無憂無慮,一見麵不是互相取笑,就是他教我們兩個女孩做人的道理。情人做不成,難道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胥韋出去了後,我還暗地為小默擔心,她說過不介意,如果真的不介意,又怎麽會不來醫院來看望我?試過打她手機,她卻不聽我的電話,今天還打算從醫院溜走,卻被蘇半夏那小子識破了逃不成。我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對自己說,不要為了愛情傷害我們的友情,而現在,我為了愛情,背叛了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