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醒來的時候看到雪白雪白的牆。我就知道,不用考慮,除了醫院,還是醫院!
小默站在我的床前,眉心之中有著淡淡的隱憂之色,還有著不知所措,她見我醒來,俯身柔聲地說:“童童,還疼嗎?”
我的心溫暖了,這是小默生平第一次用這麽善良的語氣對我說話啊,還這麽溫暖。
“你試著用刀砍一下就知道了。”清醒之後,腦門傳來的疼痛讓我齜牙咧嘴,幾乎要掉眼淚。
小默突然緊緊地擁抱著我哭泣起來,傷心得要死的樣子,仿佛躺在床上的是她而不是我。
“你流了好多血,嚇死我了,想不到你那麽瘦弱的身體可以流出來那麽多血啊,如果不是保安來得快,我就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嚇死我了,下次不準你這樣嚇我。”
我有氣無力並且強顏歡笑的道:“沒事啦,我每個月都會流血啊,也不差那麽一丁點啦,當是貢獻給醫院紅十字事業啦。”
這時,門重重地開了,還有門外,眼神溫和的男子,落在我身上的眼神,糾結得心痛。
他走到我身邊,用他溫暖的手牢牢地將我的手圈在他的掌心。
他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他給我的感覺就如同天神一樣有安全感,一看見他心裏就會產生無限的依賴,哪怕此刻,我的心裏奔湧著對他的強烈不滿,哪怕此刻小默也在這裏,我都顧不上了,疼痛加委屈,再加上害怕,還有他罵我的話,所有的事情糾結起來,糾結得我的腸子都要斷了,所以我哭得肝腸寸斷。
胥韋沒有被我這沒有由來的號啕給嚇一跳。他看著我,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任我流眼淚,最後,他俯下身來,輕輕地抬手,給我擦眼淚。
一滴。
一串。
全部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有的,蒸發;有的,滲入了他的皮膚。
他用細長有力的手指落在我的發間,輕輕地摩梭著,就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眼裏的真誠和心疼全部一覽無餘。
“他為什麽要那樣做?”他問,嘴唇抿得緊緊的。
“幹嘛?你想打斷他的腿啊?”我流著眼淚抬頭看著他,哽咽著說。
胥韋搖了搖頭。
我說:“算是,隻是工廠的工人罷了,他們也很可憐。”
“不,我一定要告他,讓那人坐牢。”小默紅著眼睛說。
胥韋轉過頭對小默說:“對不起,小默,我喜歡的人是童童。”
小默眼神黯然,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說:“那晚我隻是喝醉了酒,你不會把一個酒鬼的話當真吧?”
我沉默,用乞求原諒的眼神注視著小默。她依然說:“別傻想了,我可不會做一廂情願的事,我可是超級無敵美少女呢,對不對,不打擾你們兩個人了,我回去煲湯給你補補血。”
我無奈地看著她,遲疑了一下,說:“那好,你等會要過來陪我。”
她笑著答應,然後就離開了。
等小默走了後,胥韋坐在我的身邊,我的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又開始嘩嘩落下。
他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疼得厲害?”
我白了他一眼,當然疼啊,眼淚還掛著眼邊呢。
“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問。
“什麽話?”他假裝不懂。
“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我不害羞地問。
他笑了:“那晚在酒吧不是表白過了嗎?隻是今天向別人宣布一下而已。”我聽了,偷偷竊笑,突然間覺得,我是不是因禍得福?
可是,這樣,小默是不是很難過?我明知道她是喜歡胥韋的,我搖了搖頭,對自己說,小默是堅強的,她不會是真的那麽喜歡胥韋,過一段時間就沒事。
可是我忘記了問,那晚,他和她後來怎麽樣,是不是每個陷入戀愛的女生都是盲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