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青春，櫻花一樣燦爛

第二十節

　　我突然想起認識小默的情形。大一的時候，羅列走過來對我說，他看上我班的班花了，要我介紹給他認識。

　　我那時，在班上連人都認不全，到處問哪個是宋小默，然後有一個笑意盈盈的小個子女孩跟我說，我就是宋小默。

　　我帶著敵意和不滿的表情打量她，果然是一個可人兒，要哪有哪，沒有美麗女生的飛揚跋扈，我說：“有個出色的男生喜歡上你了，要跟你交朋友。”

　　她笑了，笑得明眸浩齒，對我說：“你是許童童吧？我一進學校就注意到你了，你這個人可有個性了，我想跟你做朋友行不？”

　　結果，本來羅列要跟她做朋友，不料，她卻和我做了朋友。

　　當然，她也沒有當羅列的女朋友，因為我知道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莊小東，後來，她還告訴我，羅列私底下找過她，被她拒絕了。

　　我問她為什麽。

　　她淡淡地說，我最討厭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生，有了你在身邊，還到處認識女生，我瞧不起。

　　她說得我黯然神傷，羅列根本不喜歡我，所以根本不用顧慮我的感受啊。

　　不過，那時起，我就認定了小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心裏想，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能傷害小默。

　　“大家注意，抽獎活動就要開始！三個幸運大獎，我們將請老板來抽，獎品是啤酒各一打！”

　　台下有人得寸進尺地噓起來：“為什麽不是紅酒？”

　　大家一陣亂笑中那人手指在鍵盤敲了一下，大屏幕閃了兩閃，首先出來竟是小默的名字。

　　宋小默朝大家飛吻一個，隨即輕快地跳到了台上，主持人尖聲叫囂著：“這位小姐真是好運，說說你的感想！”

　　小默惡作劇地說：“太開心，太開心了！謝謝我的唱片公司，謝謝我的經理人，謝謝所有支持我的FANS，謝謝電視台頒給我這個獎項……”

　　我在台下笑得不成樣子，她給了我一個飛吻，我回應她，我這個認真活著的女人突然花癡得不像話。

　　小默被她的朋友擁到一個卡座喝酒，我和胥韋坐在吧台上，繼續看著頒獎活動，然後就開始表演，穿得如夢似幻的歌手坐在波光粼粼燈光之下，抱著吉他唱著傷心欲絕的歌曲。

　　“你是不是在逃避我？”胥韋突然直白地問我。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本來想找你陪我渡過，誰知道你卻被小默接走了。”昏暗燈光下的他，眼睛裏流淌著動人光。

　　“生日快樂！”我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杯。

　　“童童你是個好女孩，不要為了放縱而放縱自己。”他又說，有點心疼的語氣。

　　我沉默，仰起頭，問他：“為什麽我們以前那樣針鋒相對？你是男生，為什麽不讓讓我？”

　　“因為，我要你注意我的存在，你知道麽？是我慫恿小默找你搬到校外去住的，隻可惜你的眼中卻從來沒有我的存在，每次隻會跟我吵架。每次跟你吵架，我都很難過，也很開心，又為自己自憐，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吸引你的目光，而你卻笨得毫不知情。”

　　“可是，你在學校裏有那麽多的女朋友。”我不忿地說。

　　他笑：“你不知道，在你們這些本地女孩的麵前，我有強烈的自卑感，所以，有女孩來找我，我也不拒絕，其實是我的大男人主義而已。我跟她們都沒什麽；我希望我能在這地立足，有了自己的家和事業，再向你表白，這樣對你比較公平，童童，我不想我的女人吃苦。”

　　“我不介意。”我大膽地說。

　　“可是我介意，你知道嗎？即使你現在遇到一個比我好的男人，我也不會阻止你。”

　　“那麽，你喜歡我嗎？”我盯著他的眼睛問，想知道他的話中有幾是真。

　　胥韋認真地回看著我的眼神：“當然。”

　　“好，我等你，等你願意擔當的一天。”我說，一點也不覺得害羞，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如果不說出來，怎麽知道對方想法，總比悶在心裏難受要好吧。

　　“你今天生日，怎麽是你送禮物給我，我明天補禮物給你吧？”我微笑著說，心裏突然間有種幸福的滿足，雖然沒有真正開始，但是坦白了，知道對方有自己，感覺很幸福。

　　他邪邪地打量了一下我，然後壞壞地笑說：“其實，你的身材還是挺好的。”

　　我臉頓時紅透，用手拍了他，被他一手抓住握在手裏，我像觸了電似的，臉更熱了，然後把手收了回來。

　　小默醉熏熏地走過來，摟著我的肩，問我們為什麽不過去喝酒。

　　我扶著她說：“你醉了，早點回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童童，你先走，我和胥韋不醉無歸。”說著，她從我的懷中投入胥韋的懷裏，醉了酒的她，忘記掩飾眼中的愛戀，看得我心驚膽戰。

　　胥韋不著痕跡地拉開她，說，“我們一起走，這麽晚了，童童一個女孩回去不安全。”

　　小默說：“胥韋，我喜歡上你了，怎麽辦？”說著，兩行淚水從她美麗的眼睛滑落。

　　我和胥韋都愣住了。

　　小默喜歡胥韋！

　　這句話一直在我心裏回響。

　　小默喜歡胥韋。

　　我又在騙自己了，其實，我早隱約看出來，小默喜歡胥韋，而我也決定退出來，但是，我剛才卻那樣無恥地對他說，我要等你！

　　她那樣一個驕傲的女孩，連分手都不肯流淚，現在要借著醉酒來向一個男人表白她的心意。她心裏到底掙紮了多久？猶豫了多久才決定向他表白的？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於是向胥韋苦笑了一下，“你們解決這件事吧，我先走了。”

　　然後不管胥韋的在後麵怎樣叫我，不敢回頭地跑出酒吧。

　　走出酒吧，月亮黯淡地掛在天空中，天空在街燈下顯得昏黃，我踩著自己的影子慢慢地向前走著。

　　§§第五章 幸福突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