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上班的地方沒有看見那個叫蘇半夏的小男生,我暗地鬆了一口氣,他應該知難而退了吧?他是長得俊美,但並不代表我可以老牛吃嫩草,何況人家身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小妹妹。
到了十一點,當時珠海的麥當勞還沒有通宵營業,所以十一點就開始打掃衛生準備下班,有時一切就緒差不多已經淩晨十二點了。
我慢悠悠地走著,想著羅列,想著小默,想著畢業後的事,不知道為什麽有一個熟悉而陌生的麵孔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嘲笑自己,怎麽會想起胥韋呢?其實,我一有空的時候,腦海裏會閃過他的身影,有時候是他壞笑的酒窩,有時候是他摟著女孩子出現在校園裏,有時候也會是他諷刺我的表情。
是不是我跟他吵架吵得多,導致於他的身影甚至他的麵孔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回到樓下,遠處我看見胥韋和一個女孩子在不知道說些什麽,那個女孩哭了,然後摟住胥韋一陣熱吻。看得我心驚膽戰,多麽熱烈的吻,不知道怎的,我突然想起他的嘴唇,薄薄的,笑起來很性感,不知道跟他接吻會是怎樣?我呆呆地想著。
那女孩吻夠後,不知道跟他說句什麽,就朝我站的方向飛奔而走。即使在夜色之下,我還能感覺到她的淚水在空氣中流動,她跑得太急,還一邊掩著臉,就那樣向我衝撞過來,我被撞得胳膊一陣疼痛,可是女孩毫無知覺地依然向前奔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輕歎了一口氣,連我都覺得痛,她居然毫無知覺,原來心裏的痛,遠遠超出了身體的痛。
看見我,胥韋有點兒尷尬:“這麽晚才回來。”
“你又傷了一個女孩的心了。”我說,不知道為什麽語氣有著我不明白的酸澀之意。
“是她要和我分手。”他幹笑了一下,就地坐在燈柱下,拿出一包煙,仰頭問我,“要不要來一支?”
我猶豫了一下,接過他的煙,也學著他坐在地上。
“我知道,每次都是女孩要跟你分手,可是傷心那個卻不是你。”我吸了一口煙,笑對他說,心裏卻悶悶的,帥氣的男生就有這個好處,連分手都沒人忍心去責怪他們。
“你怎麽知道我不難過?”胥韋噴了一口煙,風把他的頭風吹得有點淩亂,酒窩微微顯在臉上,看起來如同畫中人一般,我不禁看呆了。
胥韋吃吃地笑:“你這是怎麽了,難道你不認識我?這樣瞪著人家,人家會害羞。”
臉一熱,別開臉,平時牙尖嘴利的我,在這樣一個晚上竟然尷尬得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隻好狠狠地吸了幾口煙。
“快畢業了,你說有哪個女學生願意跟著我們這些外地學生漂泊熬苦的。”胥韋收回他的戲謔,很感歎地說道。
“也不是每個女生都那麽市儈吧,難道你們沒有真感情?”我問。
他又發生那種諷刺的笑聲:“得了吧你,你以為是你許童童啊,如果是你,我肯定抓緊你,不讓你跟我分手。”
明知道他在開玩笑,可是我的心還是為這句話心跳不已,表麵上我假作不在意地說:“看在咱們合居那麽久的分上,你不要惡心我了,不然你緊緊抓住宋同學,人家有財有貌的。”
“童童,在你的心裏,我是怎麽樣的一個人?看在咱們認識了那麽久的分上,告訴我行不行?”突然,他抓住我的手,誠懇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也看著他,想了一會說:“在學校裏,誰不知道,你是花心大少,基本上每個女生都跟你來過往,但是偏偏都處得不長,剛進學校那會,我特討厭你這種人。”
“現在呢?”他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顯得特別幹淨。
我縮回自己的手,仰望夜空,天空在燈光的渲染下,看不出顏色,隻覺得既然是夜晚,那就是黑色吧。正如胥韋,大家都認為他花心,那麽就不是我應該深交的人,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東西,容易讓人沉淪,我發覺得比較遲,那是因為一直以來我把注意力放在羅列的身上。
“現在呢?”他再問。
“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呢?我覺得你是怎麽樣的人有什麽關係,最重要的你證明給誰看。”我輕輕地說。
“你知道嗎?畢業後我有想過回海南島,我的家也是一個美麗富饒的地方,可是我卻決定了留下來,因為有一個人值得讓我去爭取,為了她,我會留下來,在這落地生根。”他說,灼灼地看著我。
我能感受到那份熾熱,甚至我的心依然心跳不已,可是這個人,我應該為他心動嗎?會不會有一天,我也是那個掩臉痛哭而去的女生?
這個人能讓別的女生傷心的能力,那麽就也有讓我傷心的可能。
我笑:“那很好,如果你是一個懂得追求愛情的男生,我想我會替你高興。回去吧,很晚了!”說完我站起來,拍拍布褲子上的灰塵,先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