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老爺子回來了,我、胖子還有劉名把事情告訴老爺子,並說我們想去雲南看看。
“去看看,把謎底揭開也好,但是還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如果是個墓穴的話那就得需要倒鬥,可是你們三個都還年輕,沒有經曆過什麽,並且那地方風水我也看了,是個容易出粽子的地方,你們去我不放心。”老爺子皺著眉頭。
“應該不是墓穴吧,就算是也不會有什麽呢,我們三個大活人呢!”胖子說。
“是啊,應該沒什麽問題。”劉名在旁邊附和道。我站在旁邊不說話,心裏暗暗打算:我到底去不去?因為我總覺得著件事沒那麽簡單,從一開始到現在好像有人在一直牽著我們的鼻子走。我怕自己被別人當槍使……於是我把我心裏想的告訴了老爺子。
“嗯,是有點奇怪,不過我覺得這人不像是要害你,我看你們可以去,看看到底那地圖上的地方是什麽?正好你們畢業了,也該去見識見識,做古玩文物生意的見識一下這些對你們有好處,並且說不定那裏真有什麽好東西呢。不過我還得幫你們找個人。”老爺子若有所思地說。
“誰?”胖子馬上問。
“黑三。”老爺子說的居然是他,真是出乎意料。
“什麽?不會吧?”我、胖子以及劉名幾乎是一齊問道。
黑三這人我們都知道,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
“別小看他,他是老江湖了,你們跟著他會少走好多彎路的,並且黑三以前也倒過不少的墓。”老爺子一本正經地說。
“天啊!”胖子仰天長歎。
我心中馬上有個疑惑,覺得老頭子好像知道我們去雲南一定要倒鬥一樣,可是雲南那地方到底是什麽樣我們都什麽還不知道呢!
於是我問:“陳老,你怎麽那麽肯定雲南那地方是個墓啊?”
說完我疑惑地看著他。老爺子的臉色稍微一變,非常不明顯,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了。老爺子說:“看那風水地圖和憑我的經驗吧……對了,胖子等會吃飯的時候把黑三叫來,我還得給他交代點事情。”
就這樣,老爺子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這個問題給搪塞過去了,我也就不好再問,心想可能是我多疑了吧,老爺子何必這樣呢?並且他孫子還跟我們在一起去呢。所以我也就不再亂想,轉身和劉名去車站買明天去雲南的車票了。
三天後,我、胖子還有劉名和黑三就到了昆明,然後坐大巴車,經大半天的顛簸,終於在天黑之前趕到了昭通。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得聽我的。”剛到賓館安頓下來,黑三就把我們召集在一起,一本正經地說了這樣句話。語氣甚是堅決,甚至有些威脅的意思,十分出乎我的意料。
“什麽?聽你的。”胖子氣得差點跳起來。
我和劉名也感到驚訝,沒想到黑三竟然敢這樣說,和之前在古玩市場上對我們說話的態度判若兩人。
“是的,從現在開始必須都得聽我的,因為這事情不是鬧著玩的,必須得有個人來主持大局統一安排。”說著黑三便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甩給胖子。
胖子疑惑地打開,剛看一眼可就泄了氣,我和劉名湊過頭一看,紙上是胖子的爺爺親筆寫的一句話:陳隆,誌龍和劉名你們給我切記,到達目的地後務必一切聽從黑三的指揮,萬不得私自胡來。然後下麵簽著“陳根業”三個龍飛鳳舞的字。
“你們三個今天晚上都好好休息,我去一個朋友那裏打聽一下具體位置,並準備些東西。”黑三對我們說完,不管我們同意不同意,轉身就走了。
“靠,我爺爺怎麽想的,竟然讓一個混混來領導我們這三個大學生?”陳隆滿是怨氣地說,並把那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簍子裏。
“算了吧,老爺子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劉名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是的,老爺子肯定有他的道理,就這樣安排吧,再說我們四個人中也隻有他年紀最大,並且也有經驗。”我也勸胖子。
我知道,胖子再怎麽不願意都得老老實實聽黑三的,因為老爺子交代的事情,胖子根本就不敢違抗,他知道他爺爺是什麽來路,也知道老爺子這樣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胖子無奈地捧著臉,使勁揉了揉,氣憤地說:“等回到洛陽看我怎麽整這老小子。”
“好了,睡你的覺吧,坐了幾天車也累了……”說著我就倒在床上睡了。
這幾天實在是累了,發生那麽多奇怪的事情,弄得我筋疲力盡的,現在馬上要揭開謎底了,更得保持好精神了。沒一會,我們就都呼呼睡了……
“準確的地點是在昭通縣西邊的文山村,文山村是瑤族的聚居地,聽我那夥計說咱圖上那地方是他們埋葬族人的地方。”一大早,黑三就叫起我們,對我們說了這些情況。
“還真是得倒鬥啊!”我自言自語的說,心想老爺子料的好準。
“倒鬥是得倒,不過不是地下的墓。”黑三搖著頭。
“哦?不是地上的難道在天上。”胖子帶著譏屑的口氣反問道。
劉名趕緊用手暗暗捅了下胖子,問說:“不是地上的墓?那是什麽?”
“雲南少數民族特有的懸棺。”黑三話音一落,我們就呆住了。
對於懸棺我們雖然知道不少,但是也隻是在書上看到過這方麵的圖片和資料,真的懸棺從來都沒見過。總體上來說,我們做好了任何的思想準備,但沒想到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
懸棺是雲南少數民族一種奇怪的葬法,國家出於安撫少數民族,很少對這些墓穴進行挖掘和研究,所以現在中國以及國際上有關懸棺的資料是少得可憐,我們隻是在上大學的時候聽教授講過,這些墓穴全都是在懸崖峭壁上,並且隻有一個棺材,其餘的什麽都沒有,陪葬品全放在棺材裏,不像漢族的棺材還有什麽棺裹之類的東西。另外,並不是所有的族人都能選擇懸棺這樣的葬法,隻有是族長或者是對本族有過特殊貢獻的貴族才能這樣葬。
這些棺材在下葬之前,先得找人在懸崖上鑿出個洞,然後把棺材懸吊起來,慢慢放進去。不過也不是全放進去,要留下大概有三十厘米在洞外麵,懸棺都聚集在同一個懸崖壁上葬,在懸崖底下看的時候,可以看到整個懸崖壁上都是棺材,留在外麵的部分就像懸在空中一樣,所以叫懸棺。
“不會吧,不會還得爬懸崖吧?”胖子嘟囔道。這裏的所有人隻有他最胖,行動最不敏捷。
“爬是爬不上,得先從另外一側上懸崖,然後放下條繩子慢慢往下順,並且隻能在晚上進行。”黑三無可奈何地說。
“什麽?為什麽隻能晚上才爬?”劉名問。胖子也疑惑地看著黑三。
“你祖宗的墳墓你能隨便讓別人挖嗎?抓到不被打死才怪。”我笑著看他倆。
“沒錯,一定會被打死。”黑三認真地說。我們三個一下子就懵了。
黑三繼續說:“前幾年有幾個倒鬥的去那裏弄東西被抓到了,結果就是被打死了。”我們三個聽得滿頭汗。
“所以現在這個村子對所有進村的陌生人防備得很緊,基本上不給外人進村,除非有村裏的人領。”黑三點著一根煙。
“那怎麽才能進去?”劉名問。
看來劉名這小子不怕死,我當然也不怕,在來之前都做好任何的思想準備了。隻有胖子在那裏麵露難色地思考著。
“咱們不從村子裏進。”黑三得意地吐口煙。
“那從哪裏進。”我和劉名異口同聲地問。
“咱們要是從村子裏進那絕對辦不了事,就算有人帶我們進去也不可能,因為肯定有人注意我們。所以隻有從山的另一麵爬到頂上,然後在順著繩子下到懸崖上,這樣不但方便,還近,最最重要的是安全,唯一不好的是隻能晚上進行,還不能點火把,這樣就容易出事。”黑三剛開始還得意地說,到最後一句隻能皺著眉頭。
“那就戴夜視鏡。”我靈機一動,脫口道。
“聰明,不過那東西太貴,一個不是很好的就好幾千塊。”劉名說道。
“是啊,我們出來沒帶多少錢。”胖子一聽不用被打死了,就醒了過來。
“不錯,是個好法子,錢的事不用擔心。”黑三對我們說。
我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黑三竟然這麽有錢?這老小子在洛陽市場上靠蒙人能賺幾個錢?
“今天誌龍還有胖子跟我去村子裏觀察一下情況,劉名去準備繩子、夜視鏡之類的東西,還有,千萬別忘了買點冷光棒和應急小火把。”黑三說著從口袋裏拿出張信用卡,扔給劉名說:“裏麵有5萬,省著點花,密碼六個八。”
“五萬?”我們三人幾乎一起驚叫道。
“叫什麽叫,快幹活吧。”黑三說著拉著我和胖子就出去了。
坐車趕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終於到了那個瑤族的文山村,在村口已經有人在等著我們。
我們剛下車,一個人就趕緊迎上去:“你們可來了,那小子說再等會就不幹了。”剛說完就從他身後走來一個20歲左右的男子,穿著一身瑤族服飾。
“這是我買通的村子裏的人,我說我們是省裏搞地質研究的,這個人家的房子上能看清懸崖上的情況。”黑三看到那個人走過來,低聲對我和胖子說。
“怎麽那麽慢?”那瑤族男子不耐煩地說道。
“剛才在路上,車出了點事情。”黑三賠笑說道。
“快走吧。”瑤族男子說完就轉身想村口走去,我和胖子還有黑三趕緊跟著他。
到了村口,那瑤族男子以我們是他家親戚為由帶我們進去了,在村子裏我們三個人裝模作樣,隨處轉悠。
遠處有一個山峰,山峰的一麵果然是懸棺,但是離的太遠,我們看不清楚;又不敢走得太近,我們隻能這樣假裝不經意地四處打量。
轉眼就到了中午,黑三掏出100塊給那年輕人,說讓他管我們頓飯,那小子一看高興得不得了,就帶我們去了他家。
到了那小子家一看,沒想到竟然就在離那懸崖幾百米處。
剛到家,那小子就高興地對我們說:“你們先坐會,我去田裏弄點菜。”說完就轉身走了。他剛一走,黑三就馬上對我和胖子說:“快,快上房頂照相。”出來的時候我和胖子帶了照相機,此時一聽,馬上找梯子就上屋頂。
“日,這麽多,哪個是啊?”胖子說。
“好家夥,幾百具。”我也驚叫道。站在那小子家的房子上,對麵懸崖壁上的棺材看得甚是清楚。
“叫個鳥啊,快照下來,沒時間啊,我早就知道有這麽多,所以讓你們照下來,回去慢慢研究。”黑三在底下惱火地對我和胖子說。胖子一聽,趕緊掏出相機照起來。
峭壁上雜亂零星地分布著幾百具棺材,每具都露出一截,有些甚至都早已經被風化得不成樣子。畢竟還是在山上,我們在底下看還是不清楚,也就能看出個大概。
雖然隔得遠,我還是覺得有點瘮人。畢竟是幾百具棺材,而且這個地方的風水還容易出粽子,這麽多棺材中誰知道哪個裏麵有粽子啊。
“娘的,快點,記得把圖拉近了照。”正照著呢,黑三又在底下喊。這相機可以變焦距的。胖子趕緊把焦距給調好,又喀嚓喀嚓照了幾張。
“快,快,那小子回來了。”黑三急叫道,我和胖子一聽趕緊又照了幾張,連忙跳了下來。這時候那年輕人已經背著捆菜來了。
“年輕人啊。”黑三跟那人熱情地打招呼。
“怎麽了?”那年輕人看著黑三。
“我是搞地質的,懂點風水,你們村墓穴的位置風水可不好啊。”說著黑三用手指著遠方的懸棺群。
“知道,以前也有算命先生說過,說那地方對死者不好,不過這是祖上定的死規矩,隻能葬那裏。”說完,年輕人就轉身去廚房做飯了。
在年輕人家吃完飯,黑三借口要回去拿點儀器,急忙帶著我和胖子離開了村子。剛出村口,早有出租車在等著我們了,看來這都是黑三事先安排好的。
老爺子讓黑三管著我們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我在心裏暗暗想。
“去縣城最大的照相館。”剛上車黑三就對司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