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意淫多年的女人,無辜地承受著由我而起的暴風的侵襲,喝了一肚子驟雨。我想把她摟在懷裏,小心地嗬護,卻又沒有遮風擋雨的能力。而且民政局沒給你派發許可證,我根本沒有那個明目張膽的權力,再說人家吳迪也不會同意。
我好不容易造就出的一點浪漫遭受了蹂躪,杜子藤兩口子由潑婦罵街到瞬間含淚忍辱的出色表演,更是將我的尊嚴糟蹋得一文不值。如果我用力高呼:你妹妹就是背著我偷情的破鞋,那麽,他們一定認為我是在汙蔑,會把我和潘婷的糗事重複一次,且安在吳迪的身上進行誇張,讓我顏麵無存。
有些事有苦難言,難言是因為有難言之隱。我發誓,下次就算碰到更好上手的女人,那他媽的也得忍。朋友們,我向毛主席保證,我此刻的想法絕對真實。
男人嘛,還是應該顧全大局。衝動是魔鬼,衝動了有理你也講不清。
我拉了下吳迪,說你先回去。我語氣冷靜,以緩解我的愧意,也防止圍觀的人群看到我的不安,更顯得我沒了理。這種場合,說的每一句話都要顧及全麵。人活著就是這樣,有些時候就是給別人看的。“讓別人說去吧”,那純粹是糊弄傻X。
吳迪轉身了,而且很急。我看到她給我留下了將來就算用一千個“對不起”也挽回不了的冷意。
杜子藤的老婆噌地站了起來:你別走,一定給我說清楚,讓大家評評理。
杜子藤想把她按住,以向即將到來的警察展示一下他女人被我傷害的嚴重程度,可他明顯慢了,沒有壓製住她的憤怒。
吳迪像似要推掉搭在她挎包上的手,又似感覺這種衝突與她沒有一點兒關係,與那個潑婦爭執有些不值;周圍人群的哈哈聲讓她難堪,卻又想保持著她的淑女風範。
當然,我不能再一次被周圍的群眾誤會我是專打女人的混蛋,更不允許這個潑婦繼續汙辱這個讓我已滿懷愧疚的女人。
我大喝:你給我放開!我和趙蕊的事兒跟她沒一點關係!
潑婦依舊扯著吳迪的包不撒手:和她沒關係?你把我家小蕊都弄出肚子來了,一腳給踢了,還和她沒關係?葉明影!小蕊對你那麽好,你竟和這個女人出來鬼混,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吃驚,與趙蕊上床的時候,除了安全期,每次都用套呢,怎麽可能懷孕?當然,可能是懷了別人的,但我也不好意思當眾說。說趙蕊是個爛貨,並不能抬高我的身價,隻會讓無休止的爭執沒完沒了。
吳迪的臉上也表現出驚訝,我感受到其中夾雜的一種鄙視。
全他媽完了!臉反正已經沒了,我他媽的還要什麽臉?!
“你媽的臭娘們!你要是不撒開,我他媽的廢了你!X你媽的,你放不放?”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但它肯定露出了凶惡的光芒。我伸出的手指在顫抖,卻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衝動是魔鬼,我就是魔鬼!你們兩個傻X,你表妹偷情懷上了,就他媽的賴我?她說我有了女人,把自己形容得清清白白的,你們就他媽的信?欺負我興許還能放你們一馬,居然盯我的梢,汙蔑一個毫不相幹的吳迪,我能讓你嗎?要是我和吳迪真有特殊關係,我受你們的氣也他媽值個兒,可我倆明明沒有那種關係,這不找死嗎?此時,我對趙蕊產生了恨意,你趙蕊把自己弄得可憐巴巴的,把我埋汰成個垃圾桶,你這麽說對得起誰啊?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嗎?對得起那天我忍受著你肮髒的身體、對你的撫慰嗎?
“葉明影你啥意思?我看你敢動?!”杜子藤也牛X了。他平時像個文明人兒似的,今天咋固執得像個缺心眼兒,跟我沒完沒了的較勁呢?你他媽的是有文化的人啊,咋還跟我扯這個?今天你是瘋了!是你願意犯賤的!
“大哥,我錯了!”我冷靜地向杜子藤靠近,忽地伸出左手揪住了他的頭發。“我錯在沒揍你!”
我終於找到一個可以釋放幾天前沒有發泄掉的怒火的機會。用力按下杜子藤的頭,右手握緊,用力向上揮起。隨著我左手的抖動,他緩緩摔倒。
杜子藤老婆的手在我後腦劃過,看來她也要參加這場戰鬥,欲雙劍合壁與我過招。可是,已經太晚了,那個已經倒下了。我又回身一撇子抽在她的臉上。
女人為什麽不能打?我就他媽的打女人了!咋啦?
潑婦還要衝我比劃,見她心愛的男人坐在地上,立馬捂著臉奔了過去。我心說你咋不繼續跟我拚命,來捍衛你那偉大的愛情?你來啊!
“這小子真不是東西,女人也打!”
說話的是一個喳喳呼呼的中年男人,在我緊逼的目光下,他緩緩把手放下。如果有人受他的慫恿,跟著起哄,他一定會成為見義勇為的帶頭人。可是,沒有人再起哄,他也沒有那麽虎。
“你咋啦?你咋啦?都出血了。”潑婦在叫著。
你就叫吧,老子不陪你玩了。我回身拉起吳迪就走。讓我在這兒等警察?沒那好事!
吳迪卻掙脫了我的手,轉身就走,理都沒理我。我尋思我這命咋這麽苦,人家杜子藤都有個女人安慰,你吳迪就不能也發發慈悲,讓我在冷雨中感受一點女人的溫暖?
“吳迪你慢點,等等我——”我跟了上去。
吳迪依舊一言不發,好像這場事故把我與她的界限劃清了。
“你聽我說……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麽回事兒。這是咋回事兒呢……這是……”
吳迪停了下來,“葉明影,我一直認為你不錯的,希望你能對得起趙蕊,做個像樣的男人。別跟著我,我得上班了。”接著用手撫了一下方才被弄亂的頭發,大踏步向公園門口走去。
我狠狠跺了下腳,“去你媽的!”不知罵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