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牌儀式小李沒去,安婧回到農技站的時候,見小李和綠兒還在院子裏忙活。經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治療,綠兒已經越來越穩定了,雖然眼神還癡癡的,但已經能夠聽懂小李的話,能夠按照小李說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了。
現在,綠兒就在幫著小李做事兒。小李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塊巨大的木板子,上麵糊了白紙,白紙上用鉛筆畫了正的、斜的、直的、曲的各樣的線條,綠兒趴在木板子上,正專心致誌地拿著墨筆,小心翼翼地描著。
“做什麽呢?”安婧怕打擾了綠兒,小聲問。
小李朝木板努了努嘴兒,安婧走到綠兒的身後,俯身向下看。她知道了,這是那塊坡地的示意圖,這張圖她和小李多次討論過,畫了不少草紙,終於定了下來。
綠兒描得很認真很仔細也很慢,安婧蹲在她身旁,能看到她因專心而嘬起的嘴,在嘴的周圍,布滿了緊張的皺紋,這皺紋自己不動,隻隨著綠兒的身體平行地移。綠兒沒發現安婧,她歪著頭一雙眼裏隻有白紙上的線條。安婧也沒有打擾她,看到綠兒在板子上移了移身子,換了換位置,便站起來退後幾步對小李說:“真好,綠嬸兒的病越來越好了。”
“不受刺激就沒事兒。”小李的表情也暖暖的。
在房間裏,安婧躺在床上打開了那個袋子,將手機取了出來,拿在手裏把玩,心想,張大全這個人可真有意思,至於怎麽有意思,安婧說不清楚。她試著開了機,接著就聽到了一串兒丁零零的脆響。是短信。安婧對著說明書,小心地找到那條短信,打開了一看,很簡單的一行字:希望你喜歡,希望你用它經常和一個叫張大全的人聯係。安婧笑了笑,笨拙地回了短信,也很簡單:很喜歡,謝謝張總。不一會兒,張大全回複了,隻有六個字:沒有總,隻有哥。
這樣,安婧和張大全就用手機短信往返交談著。安婧覺得這東西真是神奇,張大全那樣粗枝大葉的一個人,發的短信卻綿綿的軟軟的,心想要是沒見過他,一定以為是個奶油小生呢。
張大全給安婧送手機,一來是為了工作,聯係起來方便些;二來,他有他的小九九。這麽漂亮的女人,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享受。即便一生得不到,做個紅顏知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