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墓城

第十四章 正在消失的冰川

　　“姐姐，今天你好漂亮！”

第二天早上，麻七和楚瑩終於在帳蓬裏躲不住，走出帳蓬的時候，正碰上阿燦。

“你這個丫頭！”楚瑩本就神情扭捏，被阿燦一說，脖子根都紅了，忙掙開麻七的手。

麻七的心裏也充滿了幸福，看著胡八一他們都站在草甸邊上的岩石上，順勢放了楚瑩的手，向他們走去，這些嘰嘰喳喳的事，讓這兩個女生去討論吧！

胡八一看到麻七走過來，對麻七道：“楚瑩怎麽樣？”

麻七大窘，道：“什麽怎麽樣？”

沈三在旁邊聽了大笑起來，胡八一突然會意，笑道：“咱們剛才正在討論什麽時候起程，翻過後麵這座希夏邦馬峰到百裏冰川去，他們都說等楚瑩身體好了就動身！我剛才是想問你，她的身體怎麽樣！”

胖子這下更是笑得不行了。

他們在這裏大笑，阿燦拉著楚瑩也走了過來，阿燦道：“笑什麽呢？這樣開心！”

胡八一忙道：“沒有，我們正在說什麽時候起程去百裏冰川呢，楚瑩，你的感冒好了點沒有？你的感冒一好，咱們就動身！”

裏弄也道：“是啊，這幾天天氣不錯，正是登山的最好時候！”

楚瑩道：“差不多了吧，最多一兩天就完全好了！”

裏弄道：“好吧，那咱們就在兩天後動身！這兩天咱們都休息好一點！”

……

希夏族人居住的地方，西麵有一道雪峰上積雪融化而形成的溪流，那裏就是希夏族人飲用生活的水了，到了冬天，那條河水幹枯，希夏族人就要到山上去采冰塊來做生活用水。

麻七他們一行人走的那一天，希夏族人直送他們過了那條溪流，才返回，並叫他們回來的時候，再來小住。那些希夏族人知道他們一行是去拍錄冰川，保護冰川的，有的人家還把他們自製的登山工具都送給了他們。

離開希夏族人，麻七他們一個個眼睛都是紅紅的。多麽可愛熱情的一個民族啊！但是，如果冰川每年以這樣的速度融化，再過三十年後，雪山上將沒有了積雪和冰，那希夏人就沒有了生活的水，這些希夏人到時又該到哪裏去呢？

走過那條雪山上流下來的溪水，眾人沿著他們指引的方向前進著，現在他們選擇的路線都是沿著山脊間的溝壑，那些希夏人說沿著這溝壑走到盡頭，那裏是翻越希夏邦馬峰最低的地方。翻過了山脊，就可以看到百裏冰川了。這些都是裏弄和希夏人弄了兩天才明白的。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想在這裏找個本地的向導，但因為溝通不了，最後還是隻有他們九個人繼續上路。

他們走的這條溝壑，根本就是兩邊高山夾起來的山溝，溝壑裏沒有積雪，但時而有一塊一塊的冰柱，似在訴說著曾經這裏也是一片冰川。

他們走得很慢，因為阿山一邊走要一邊錄攝，阿燦呢，就有點像新聞裏那種報道的解說員，站在攝像機前，說著現在他們看到的景象，以及這裏曾經可能是什麽樣子，並用攝像機錄製一處處的證據。

不過這樣慢慢地走著，剛好可以照顧到楚瑩和他們幾個沒高原經驗的人，在這樣高的海拔下，空氣比較稀薄，走快了讓人喘不過氣來。

沒有走過這樣人跡不見的溝壑的人，是理解不了身在其中的感覺的，周圍聳立著十餘座直插雲霄的雪山，這些巍峨的群峰身披銀盔白甲般的冰雪，在湛藍的天穹下銀光閃爍，形成一番獨特的雪山風景。

在山壑中偶爾有高山生長的植物係樹林，雪峰上積雪融化的水形成河流，潺潺的流下，幾處這樣的小渠匯集成一條溪水，往山下流去，或在低窪處積成山頂的小湖泊，或者流入數百米深的冰裂縫、冰融洞，沒人知道它將流向何方。

一路走來，他們還看到許多冰川漂礫、冰磧壟、羊背石、冰緣岩柱比比皆是，這些專業名詞都是裏弄向他們介紹的，另外還有冰蝕湖和冰磧堰塞湖。獨特的冰川地貌，奇峰異石、高山湖泊，給人的感覺是神秘深幽、蒼茫峻秀。這些風景雖然千姿百態，但同時他們還能感覺到發自心底的寂寞。因為除了他們，這麽高的海拔上，再也沒有別的生物，哪怕是一隻鳥。

這一天，是他們從希夏族出發的第四天，他們沿著走的溝壑終於看到了盡頭，希夏人說在這溝壑的盡頭，是一片巨大的冰塔林，而現在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冰塔林，隻是稀疏林立，矮小幹癟，被希夏人形容的讓人顯得渺小的“冰蘑菇”也已經消失不見。在溝壑的盡頭，反而露出許多黝黑的岩石。

夕陽的餘光照在這些不再有當日輝煌的冰雪上，眾人心裏都有種日暮窮途的感覺。覺得人類正在隨著地球環境的惡化，走向滅亡。

裏弄看到楚瑩和阿燦兩個女的走路一拐一拐的，道：“今天咱們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突擊下山，就到了咱們要去的目的地百裏冰川了！”

這一路走來，楚瑩都比較辛苦，這種沒有路的爛石灘，很容易崴到腳踝，現在楚瑩的腳踝就已經被崴了好幾次了，腫得老高。

聽到裏弄叫在這裏休息，楚瑩立馬就找了塊石頭坐下，雙手揉著腳踝，麻七則到旁邊撿了塊冰給她敷上。

阿燦也比楚瑩好不了多少，坐在石頭上，看著麻七和楚瑩兩個，性子上來就衝阿山叫道：“你沒看到我的腳現在受傷了麽？你也來給我捏捏啊！”

阿燦叫了出來，突然看到阿山喜出望外的表情，心下才後悔，不過這時阿山已經屁顛屁顛地跑到了阿燦的麵前，伸手就要去捉她的腳，沒想到被阿燦一腳給踢了個後坐。

阿山愣愣地看著阿燦，一臉無辜，那意思是說這不是你讓我來給你捏捏的麽？

阿燦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沒怎麽變，叫道：“就這樣捏麽？

你也弄塊冰來給我敷一下啊！”

在旁邊的麻七和楚瑩看著他們不禁宛爾。

前麵，胡八一、胖子、沈三、裏弄和老背包已經開始紮起帳蓬。

第二天，太陽的第一縷光線照到這雪峰成林的大地上的時候，那一座座雪峰都隻看得到雪白的峰頂，峰頂以下，雲霧繚繞，一座座雪峰的頂部，就如漂浮在雲海上的一座座小島，景色迷人極了！

這時，麻七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了。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裏弄選在這個時間讓大家下山，也是憑他多年的登山經驗。早上的時候，冰一般比較堅固，下山時就是遇到陡峭的冰壁，都可以在上麵打下冰鎬係著繩子下去。如果是在中午，冰雪經過太陽的照射，溫度上升，很可能不結實，容易被踩掉，或是引起冰塌，這都是十分危險的。而且最嚴重的結果，就是死亡！

一行人翻上溝壑底的最矮的山脊，一副絕美的圖畫展現在眾人眼前。但是大家被美景驚得呆了兩秒後，都自然地把眼光往他們腳下的斜坡看去，他們就是要從這裏爬下去啊？！

腳下的山坡，大約四十五度的斜坡，有三個比較大的台階，緩緩降到山峰下麵。

開始的一段是冰流，上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下到四分之一處，是第一個台階；從第一個台階往下，就沒有雪了，隻是稀稀落落的冰淩，直接連到第二個台階處；再下麵就是岩石。整個山坡，都沒有很陡峭的絕壁，要下去應該難度不是很大。

阿燦看著前方那座插入雲天的山脈道：“那座山叫什麽名字啊？”

在這裏，也隻有裏弄能回答她的問題，“那就是珠峰啊！咱們現在站的這條山脈是屬於希夏邦馬峰的幼脈。珠峰周圍這一帶，僅海拔7000米以上的高峰就有40多座，你看這邊這兩座山峰，分別就是世界第四高峰洛子峰和卓窮峰；東南麵那座反射著太陽光芒的山峰，就是世界第五高峰馬卡魯峰；那邊一座是努子峰和普莫裏峰。這些世界頂尖的巨峰都在這裏遙遙相望。”

麻七道：“從這裏看，也看不出珠峰比別的山峰高多少啊？”

裏弄笑道：“在這裏看當然了，現在太陽從這邊升起的，等到太陽西沉的時候，你看一下別的那些山峰都沒入太陽的陰影裏，隻有珠峰崴然地立在那裏，送走太陽的最後一縷餘暉。在那個時候，你才感覺得到珠峰王者般的氣勢！”

裏弄一邊說的時候，一邊把繩子綁在一塊穩固的岩石上，繩子的另一頭拋下了斜坡。其實這樣的坡度，不用繩子也可以。裏弄的意思是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回來的時候方便上來。

麻七道：“從這裏下去不遠就是百裏冰川了吧？”

從這峰上看下去，下麵兩座巨峰夾起來的溝壑裏，偶有積雪，也有雪融成的水窪，這下麵應該是這兩峰圍起來的溝壑盡頭，往外麵走，應該還有很長很寬的空間。

裏弄一愣，道：“其實這下麵就是百裏冰川帶的盡頭！百裏冰川是同這座希夏邦馬峰和對麵那座珠峰外圍的阿爾幹峰兩條山脈的冰川帶，因地殼運動合在一起組成的冰川的統稱！”

“下麵這樣子也叫冰川？”

“現在這些冰川都在消融，咱們下去順著山壑往下走走吧，說不定百裏冰川的中部還沒有消融呢，那裏的積冰應該是最厚的！”裏弄說著對站在一邊用羅盤看著方位風水的胡八一道，“看好沒有？咱們得趁早下去了，現在這些冰柱都不像原來咱們見到的冰柱那麽堅硬，再晚一點，危險就多一分！”

胡八一神色有異地把羅盤收了起來，點頭道：“可以了！”

一旁的沈三問道：“有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

胡八一道：“咱們下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