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墓城

第七章 夜探聖僧寺

　　胡八一說著，神情有點恐懼地望著半山腰上聖僧寺的後院。

麻七他們順著胡八一的眼光看去，那裏挨著岩壁修了一些僧侶們的宿舍，還有宿舍前那一片菜園子，看不出什麽異樣。

麻七這時突然發現亭子左邊空空的，那個女孩和少婦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沈三看著胡八一臉上恐懼的表情，聞到了危險的氣息，問：“吸陰鬼穴是什麽？是一個會吸收陰氣的鬼洞嗎？”

胡八一道：“也許吧，咱們下去看一下！”說著，往山下走去，仿佛是為證實有些事而顯得有些迫不急待。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下山的路上，頭頂的林木間隙裏，灑下一束束的光線。

一些老人，可能是拜完了佛，順道往山上爬著。這些人，都把聖僧寺這佛門聖地當成了清靜養神，鍛煉身體的好地方。

胡八一帶著兩人直來到聖僧寺牌坊般的大門口，站在石階頂端，麻七和沈三兩人都學胡八一站在石階上，看著那支起牌坊的四根巨大的石柱。

石柱年代久遠、上麵的浮雕已經有些模糊，但仔細看，仍看得出上麵雕琢著一些被鳥獸簇擁著的飛天的菩薩，四根石柱頂起的橫牌上則雕著線條流暢的花紋，古樸典雅。

沈三道：“這些雕刻多半是些泰國的傳說、神話，許多大廟的迎門牌坊石柱上，都有這樣的雕刻。”

胡八一搖搖頭，說：“你們看這四根柱子的位置！”

四根柱子迎著山下的石階，中規中矩地撐起尖頂的橫牌，麻七和沈三兩人都看不出什麽可疑之處，疑惑地望著胡八一。

胡八一道：“接近石階的兩根，比裏麵兩根石柱間的距離寬。”

經胡八一提醒再看，果然，外麵兩根是要比裏麵兩根寬一點。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一般的寺廟，建築追求的都是方正有序，這四根柱子的排列著實讓人費解。

“這就是‘葫蘆陣’的特征？”

胡八一點頭，“你見過寺廟大門石柱的位置有這樣蹊蹺的麽？這至少符合咱們的猜測！”

石階上不斷有朝佛的人上來，麻七和沈三跟著胡八一走進大門，正對廟門有一塊巨大的無字石碑，所用的石料，和大門石柱差不多，年代也應該和大門石柱一樣。

無字石碑喻意無為勝有為，一切佛法皆在心中，也喻佛門四大皆空，許多寺廟裏都有。開始麻七他們還不覺得，經胡八一一說，他們突然覺得石碑立在這裏，是有一些突兀。

胡八一突然道：“難怪！”

“這石碑有問題嗎？”麻七和沈三同時問。

胡八一讓到路邊，和石階上陸續上來的人拉開距離，說：“從石階上來，你們有什麽感覺？”

麻七道：“沒什麽啊，就是石階有些長。”

“石階兩邊樹木成蔭，走上石階覺得比較涼快。”沈三補充說。

“石階上比較涼快，和兩邊的樹木固然有關係，但和石階是迎接從那也城回湧的陰氣也有關係。陰氣比較重的地方，人們都覺得涼快，甚至覺得發冷！”胡八一道，“走上石階，人們突然覺得涼快，都不在意，因為兩邊有那麽多樹木，或者是以為踏上石階，就走入了佛門清靜之地，心靜自然涼。其實不然，這都是因為石階上陰氣重的原因。”

胡八一說到這裏，轉頭對沈三道：“夜裏你來過這寺裏嗎？”

沈三道：“這座寺院夜裏是不讓人進的。因為這裏離城有很長一段水路，夜裏很僻靜，聽說原來這裏經常發生凶殺案，所以聖僧寺入夜了就會有和尚守著大門。”

在他們來的時候，胡八一他們聽王純說過，在泰國，寺廟是社會的活動中心，從嬰兒出生、到成人後的結婚典禮直到死亡儀式都在寺廟舉行或者請僧人參加。特別在鄉村地區，寺廟還充當學校、診所、旅店、職業介紹所等眾多社會角色。所以，泰國的寺廟，不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是允許人們進去朝佛的，寺廟為些還專門安排了僧侶上夜班。

胡八一沉默了一會兒，說：“白天石階上都感覺得陰涼，入夜了陰氣可能更盛，會出現什麽異狀就無法想象了。也許這才是這座寺廟晚上不讓人進入的原因！”

胡八一的話，說得麻七和沈三都是一愣，不明白剛才還說著那個無字碑，怎麽一下子扯到石階上去了。

胡八一道：“你們想想，從這石階湧進來的陰氣這麽盛，而這寺廟裏每天接待這麽多人，即使寺後有一個可以吸收陰氣的鬼穴，但從石階上進來的陰氣，始終是要通過這寺廟的，人們在廟裏為何感覺不到異樣呢？”

麻七他們都不知所以，也知道胡八一話還沒說完，於是都看著他。

“就是因為有這一塊石碑立在這裏。這是設計這座寺廟的高人在這寺廟組成的葫蘆陣裏鑲的一塊分氣碑！陰氣從石階上湧入，經過大門就遇上這塊碑，碑石硬把陰氣從中分為兩股，引向兩邊，讓陰氣繞開中間這些建築群從兩邊湧向寺院後麵。”

麻七叫道：“這兩邊的通道果然是沒人走的！”

從大門進來是一條嘛呢石大道，這塊無字石碑就立在正對大門的嘛呢石路中間，下麵有花壇圍著，根本看不出什麽異樣。

人們進門都是從嘛呢石大道進寺院的迎門大院，通過迎門大院，就是裏麵錯落的佛寺。但在石碑兩邊，還各分出了一條路繞過寺廟中間的那些建築群，通往寺院的後方。

此時從大門進來的人雖多，但都是順著嘛呢石路走，沒有一個人走那兩邊的路。

沈三說：“這兩邊的兩條路，是死人走的。泰國寺廟也兼做火葬場，隻有死了人要送到這寺廟裏來火化，抬著屍體才走這兩條路。所以，這兩條路繞開了中間的廟宇，否則那是對菩薩的不敬！這兩條路都是通往後麵火化塔的。這裏的習俗，沒事走這兩條路是不祥的！”

麻七聽了有點不信，“這裏的寺廟還真有火葬場這個功能啊？”

沈三說：“泰國一個城市最少也有十來座寺廟，總的加起來大約有2.7萬座，其中2.1萬座兼做火葬場。對於泰國人來說，葬禮在寺廟舉辦是自然而然的事。一般來說，人死後，親屬會把死者的手印、腳印和臉龐印在一塊布上，留作紀念。

死者被放入內外裝飾好的棺材，送入寺廟停放在火化塔，請僧人念經超度。然後由僧人負責把死者身體火化。”頓了一下，繼續道，“不過送到這聖僧寺裏來火化的人很少。因為從城裏出來，得坐船才能到這裏。而死人坐船在泰國人眼中是不吉利的，所以一般城裏的人死了，都是送到城裏附近的寺廟超度火化。”

胡八一道：“這就沒錯了，這塊無字石碑就是把從石階上湧進來的陰氣，分作兩股引向這兩條根本不會有人走的路，湧往院後麵。如我猜得沒錯的話，這葫蘆陣裏的吸陰鬼穴就在這兩條路盡頭的火化塔附近。走，咱們去看看！”

沈三忙拉住胡八一，道：“這兩條抬死人的路是不允許走的！”

麻七道：“那我們穿過寺院到火化塔去看一下！”

沈三搖搖頭，“沒有喪事，火化塔是不對外開放的！”

“那怎麽辦？”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胡八一道：“白天不行，咱們晚上來！”

對於胡八一的提議，麻七和沈三都點頭同意。

雖然這聖僧寺建成這個模樣，是為了擋住了從難河帶著上遊森林裏順流而下的陰氣的宣泄，保得那也城一方平安。

但對他們三個來說，沈三的老婆在這裏失蹤了，還有王純死了都想告訴他們小心廟裏的和尚，說不定她的死也和這寺廟有關係，另外還有人麵蜘蛛的傳說。

這所有的事，都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裏麵還有別的詭異！

就算再危險恐怖，他們也有非弄清楚不可的理由！

時間近中午，寺廟裏的人越來越多。這時候來的多半是遊人。胡八一他們三人見沒什麽其他的發現，就坐船返回城裏了。

麻七幾天沒睡好，回到醫院看了一下胖子和楚瑩，就回酒店休息了。胡八一拉著沈三做向導，到城裏準備晚上可能會用到的工具，說好他們回來準備去聖僧寺時叫麻七。

街上的燈火亮起來了，胡八一、沈三、麻七來到城裏河邊的碼頭邊，叫了一條船。沈三對劃船的老頭道：“去聖僧寺山下碼頭！”

那老頭兒聽了忙把槳停下，說：“天都黑了，那裏不去！”

“咱們多付你一倍的錢！”

“再多錢我也不去！晚上這條水道很邪門的，我勸你們也別去了，有什麽事明天天亮再去不遲啊！”

“晚上走這條水道，會出什麽事麽？”

“……”

再怎麽問，老頭也說不出什麽來，反正就是不去！

最後麻七道：“老人家，我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不這樣，你這船值多少錢，我們買了，自個兒劃著去，你明天再在這個碼頭等我們，我們回來還把船還你。”

那老頭聽有這樣的好事，就答應了下來。看著他們三個欲言又止。

麻七他們劃著船出了城，河道兩邊都是黑乎乎的，水裏升起了霧氣，把船頭的探燈打開，也看不了多遠。

三人輪流劃著漿，隻覺得越接近聖僧寺山下的碼頭，寒意越濃。

終於到了，下船之前胡八一從包裏取出一把劍握在手裏，麻七看著一愣，胡八一原來都是玩刀的，怎麽弄了柄劍出來？再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柄桃木劍。胡八一此時的神情，活像是去捉鬼的，麻七心裏想笑，但四周陰森死寂的氣氛，卻讓他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