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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抵那也城

  泰國,原名暹羅,是一個佛教國家,也是最具異國風情的國度。

麻七四人從那也城城郊的那也機場出來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

機場外麵有個巴士站,可以從機場直達那也城,從飛機下來的許多人都站在那裏等車。

現在四人的情形不太樂觀。楚瑩的身體仿佛越來越虛弱,從機場出來走路都喘著氣兒,臉上緋紅得有點異樣。胖子呢,在橫濱上飛機時還好好的,可是就在飛機上幾個小時,身體發起了高燒,背上那些斑點,已經快長到胸口,臉色蒼白,雙眼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有點恐怖。

“叔叔是不是中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在這裏居然有人說會中國話。四人都回頭看著他們身後的一個少女,她穿著T恤牛仔褲,很清純的樣子。

女孩見他們回過頭,說:“我在飛機上就坐在你們後麵,聽到你們說話,我也是中國人啊!”

幾個人一驚,回頭想了一下,在飛機上沒說不該說的話,也沒說過胖子什麽的,胡八一問:“你怎麽知道他是中毒了?”

女孩又看了一下胖子,說:“我是在橫濱大學念醫係的,看胖叔叔額頭冒著汗珠,肯定是在發燒,眼角帶著黑色,應該是中毒的現象,不是吃了什麽有毒的東西吧?要趕快送去醫院才行啊!”

在這地方遇到中國人,還說著這樣流利的普通話,幾個人大感親切。特別是胖子,人家還是關心自己呢。

“我沒事,你是在橫濱留學的?橫濱大學不是因為地陷毀了麽?咦,你也來泰國?”

“是啊,橫濱大學地陷的時候,我們有幾個同學剛好被老師帶著去醫院做臨床,僥幸逃得一命!現在課也沒得上了,我是來這裏還願的。”

“還願?”

“是啊,泰國是個佛教國家,我有個表哥在這裏做事,今年二月的時候,我來看表哥,他就帶我去逛佛寺。你們也知道,橫濱大學那裏很邪氣的,當時我許了願,沒想到這回真的逃過一劫。不管是不是巧合,我都想來還個願。謝謝佛祖的保佑!”

“你表哥就在那也城?你來這裏有沒有聽說過‘那也聖廟’?”胡八一聽了女孩說的話,想她來逛過,應該聽說過,說不定她去還願的那座寺廟就是那也聖廟呢!

“那也聖廟?”

“應該很有名的,也在這那也城啊,沒聽說過麽?”

女孩想了想,搖搖頭說:“那也城有上百座寺廟僧院呢,我上次來,表哥也隻帶我去過城裏最有名的玉佛寺和金佛寺,別的我知道的不多。”

“哦。”

“你們也是到這裏來拜佛的麽?”

“是啊,我們聽說那也聖廟很靈的,就想打聽著去那裏。”

“你們現在是搭車去那也城裏住酒店吧?到了那裏可以問下酒店裏的人,如果那也聖廟有點名的話,他們應該知道的。”

幾人正聊著,車已經來了,女孩對他們說:“胖叔叔的樣子,真是像中毒了呢,到了城裏馬上去醫院看一下吧,別耽擱了!”然後羨慕地看了一眼楚瑩,“我要是有姐姐這麽漂亮就好了!”

她說著,眼睛還往楚瑩靠著的麻七臉上瞄了一眼,仿佛想看出麻七有哪裏出色的地方,可以讓楚瑩這樣的漂亮姐姐傾心。

在麻七他們的心裏,什麽越南、老撾、泰國,相對於中國來講都是邊陲小國,按古代書上來說,就是四方蠻夷。但他們在車上看到的並不是想象中蠻夷之邦的景象。

麻七歎道:“想不到泰國的經濟也很發達呀!”

坐在他們後麵的女孩說:“泰國是一個很富饒的國家啊!橡膠產量居世界首位,大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出口國,還有發達的旅遊業,比中國還先步入世界中等收入的國家呢!

泰國還是君主政體國家,國王是至高無上的,神聖不可冒犯,任何人不得指責或控告國王,就像咱們國家以前的皇帝一樣!

還有,在泰國的風俗,寺廟是泰國人心目中最聖潔的地方,去拜佛前,最好沐浴更衣,上次我跟著表哥去寺廟,穿著短裙,表哥都讓我換掉呢,不然寺院是不讓進的,說那是對佛的褻瀆。還有,在廟裏上香,要僧人們念經轉插入香壇,如果是女的,最好把香交給男人再遞給僧人,因為僧人怕碰到女人的手,一般都不會接女人遞上去的香火的。”

對於胖子、麻七他們來說,對泰國的了解就止於泰國人妖和泰國浴。泰國人妖,居然把男人弄成女人,還那麽漂亮!泰國浴更是不得了,聽說是女人把香皂抹在自己的身上,再用身體為男人搓洗,如果在國內,肯定被掃黃嚴打!

聽女孩說來,泰國奉佛教為國教,在泰國九成以上的人都信佛,佛不是戒色的麽?怎麽如泰國浴這類的服務在這裏卻是合法而且盛行呢?這真是一個矛盾而神秘的國家!

聽著女孩說一些泰國的趣事,時間也過得快,從機場到繁華的城區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眨眼就到了。下車的時候,女孩介紹他們住到華人聚居的華人街上的唐朝酒店。當然,不在華人街也行,泰國旅遊業發達,在城區英語幾乎可以通行。

胖子和胡八一是第一個讚成住到唐朝酒店,在日本時聽著他們講那些鳥話,他們都快瘋了。

女孩的表哥也住在華人街,他們下了車一起打TAXI先到唐朝酒店,女孩還得往前再走一陣,下車時,女孩還沒忘記讓胖子快些去醫院看一下。

唐朝酒店是在華人街一個繁華的十字路口,聳起二十幾層的大樓,格外醒目,大堂裏也是富麗堂皇。

因為此時已是深夜,唐朝酒店裏就隻有大廳門口的兩個迎賓,還有前台兩名住店登記的服務員。麻七把戴著幻像戒的手指在她們麵前一揮,輕易地施了個迷魂術,前台那兩個服務員就迷迷糊糊地開了兩間套房。

現在胖子和楚瑩身體都不適,都不適合單獨居住。

在上樓的電梯裏,楚瑩還對麻七嗔道:“你開兩間,看我不讓你睡廁所裏去!”

“我睡廳裏不行麽?你現在身體這個樣子,我怎放心讓你一個人待在一間房裏?”

……

第二天早上,麻七在廳裏的沙發上睡得正香,突然聽得門鈴聲響,以為是胡八一,昨天晚上那麽晚才睡,合上眼睛才三個鍾呢!

麻七咕嚕著打開門,卻是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推著一輛車送早點來。

“我們沒叫早餐啊?”

“這是咱們酒店送的,希望您在咱們唐朝酒店住得舒心!”

麻七心裏想著這樣讓人睡都睡不好,還能住得舒心?不過他突然想到一事,讓那服務員把早餐推進來,問:“你知道‘那也聖廟’麽?”

服務員愣了一下,說:“那也聖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上網查一下啊,房裏就有電腦,在您住宿期間,都是免費使用的。或者您也可以到樓下大堂內的電子地圖上查一下,哪一路車都標了出來的,很方便!”

麻七點頭道了聲謝,同時看到服務員送來的早餐,居然是兩份地道的白粥加鹹菜。在橫濱的幾天就沒吃過合口的東西,昨晚在飛機上吃的飛機餐也是麵包牛奶,沒什麽感覺。看著那白粥,麻七端起一碗來兩口就喝光了,那服務員含笑道:“先生,要不要再送一份過來?”

麻七搖搖頭,走過去打開廳角擺放的電腦,搜索“那也聖廟”,搜索出來的居然都是“那也城臥佛寺”、“那也城玉佛寺”等東西。

“難道那也城根本沒有那也聖廟?楚瑩說他是在學校圖書館一本遊記上看到的,遊記這種東西,應該有點實事吧?怎麽連這個廟都沒有?”

麻七跑過去拍楚瑩的門,把身體弱弱的她叫了起來,兩人在電腦前擺弄了一會兒,麻七又去叫胖子和胡八一他們。

胡八一開了門,兩人準備叫上胖子,今天得到外麵去找住在這裏久一點的人問一問,楚瑩的意思,看“那也聖廟”是不是哪一間寺廟的別名什麽的,現在都被正規的寺名代替了,所以查不到。

胖子躺在床上,胡八一推了他兩下,這家夥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第一句話就叫好熱。胖子這個人是很逞強的,昨天都沒這樣叫,嚇得胡八一探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果然比昨天燒得厲害。再仔細看他微睜的眼睛,像血球一樣!

麻七叫道:“咱們還是先送他去醫院吧!”

“這個東西醫院能治麽?”

“沒辦法了啊!那個‘那也聖廟’現在看來也不像咱們想的,一來就可以找到。現在胖哥這樣子,咱們送到醫院再說了,然後咱們再努力想別的辦法吧!”

醫院裏,人那麽多,麻七可不好再用那招迷魂術,隻得逛到街上找了一家私營商店,那老板見進來一個外國人,以為可以狠賺一筆,麻七用手在他的肩上一拍,用英語說:“老板,現在借點錢急用!”

那老板稍稍掙紮了一下,眼神漸漸模糊,無意識地道:“你要多少?”

……

醫院裏,醫生給胖子打了青黴素退燒藥,胡八一也給醫生說了胖子是被蜘蛛弄傷的,那醫生看著胖子背後十來厘米的傷口,直是搖頭不信。但這麽怪異的病症擺在眼前,又無可反駁。

“他的病情,你們得給他辦住院手續。住到高級的恒溫病房,我們馬上給他做個切片分析。”

“沒什麽大問題吧?”

“一切等到化驗結果出來才能說。”

折騰來折騰去,辦好住院手續,已經是中午時分。

胡八一對楚瑩說:“你就在這裏看著胖子吧,我和麻七兄弟出去轉轉。”

從唐朝酒店出來,楚瑩頭都有點暈,確實不宜跟著麻七他們到處跑。

楚瑩道:“現在我和胖哥兩個都這樣了,你們也要小心點啊!”

那也城地勢低窪,難河從城中曲折穿過。城中又挖了許多運河,河道縱橫,河上舟楫如梭,貨運頻繁。城中大街小巷參差錯落,走在城裏,就如走在迷宮裏一樣,寺廟處處可見,大概這個城裏得有上百座!

胡八一和麻七兩人,在那也城裏逛了半天,問了不下百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聽說過‘那也聖廟’!關於什麽難河畔出現過的人麵蜘蛛的事,倒有一個老者聽說過。

老者說:“傳說的故事裏,難河邊確實出現過‘人麵蜘蛛’。傳說‘人麵蜘蛛’是妖魔的化身,被它咬過的人都會變成蜘蛛。有一個隱居的高僧從難河邊的森林裏走出來,在城外一座小寺廟裏施法,救了許多受傷的人。現在那座小寺廟,經過兩百多年曆史,已經是大寺廟了。為了紀念那個高僧,現在叫做聖僧寺。‘人麵蜘蛛’在咱們這裏,一直是不祥的象征,很少有人提起這幾個字的。”

從老者那裏得到的這一點消息,讓麻七和胡八一兩人精神大振。不過,這個時候天色都快黑了,隻得先趕回醫院。

醫院裏,胖子還是那個樣子,不過高燒好像得到了控製,精神比早上好點。

楚瑩見到兩人回來,問道:“有消息沒有?”

“有點眉目,明天去聖僧寺看一下!”

胖七聽了也笑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掛不了的!”

“別貧嘴了!”

胡八一叫楚瑩和麻七倆回酒店休息,這裏他來照看就行了。

兩人一想也是,別四人都耗在這裏。今晚他們休息好了,明天來替胡八一就行。隻是今天晚上得辛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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