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墓城

第六章 魂迷咖啡館

　　麻七和胡八一、胖子三個從學校回到旅店，夜已經很深。三人在床上翻完那本《清水縣雜記》，天已經大亮。麻七也就在胡八一和胖子租住的標準雙人房裏胡亂睡下，到三人醒過來，已是當天黃昏時分。

胡八一道：“肚子好餓，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回來準備一下就去咖啡館摸摸底吧！”

胖子伸個懶腰，打著哈欠說：“昨晚弄得人一驚一乍的，這一覺睡到這個時候才醒來，現在肚子裏腸子都打結了，先去吃點填填肚皮再說吧！走啦走啦！”

經胖子說起，麻七突然想到昨晚出來，還說讓楚楚在宿舍裏等他的消息，到現在都一天沒回去了，學校那舊圖書室又發生火災，她現在豈不是擔心死了？忙說：“你們先去吃，我得先回學校去給楚楚說一聲，她等了這麽久都沒有咱們的消息，還不知現在怎麽樣了呢！”

胡八一似也想起這事，說：“行，你回去和她說一聲，我和胖子先去咖啡館等你！”

胖子拉住麻七，對胡八一說：“唉～，老胡咱們先出去吃東西，然後等到麻七兄弟一起去也行啊！”胖子自知自己和胡八一兩人，尋墓摸金自然是行家裏手，對付僵屍也是一手一個，那都是看得著打得到的東西。然而現在他們麵對的都是那些看不到摸不著的陰靈，心裏卻是毛乎乎的！麻七會畫符鎮鬼，昨晚麻七甩出的幾張符他也是見識過了，不管麻七道行有幾兩，他覺得多一個人心裏總是踏實些！

胡八一拉開胖子說：“咱先去看看地兒，那晚在那咖啡館還沒注意，現在想來那咖啡館確是有些門道！”

麻七心下也正想著怎麽從咖啡館入手，韓瑩雖然是在那裏消失的，現在過去總不能抓住人家拷問吧？何況韓瑩和咖啡館有關係，都是他們猜想的，又沒真憑實據，萬一弄錯了如何收場？現在聽胡八一說那咖啡館有門道，忙問：“胡大哥是看出什麽來了？”

胡八一問麻七和胖子，“你們走進那咖啡館有什麽感覺？”

胖子愣了一下看著麻七，麻七也摸不清胡八一的意思，說：“咖啡館呀！進去光線很暗，很有情調啊，怎麽？”

胡八一道：“你們想想，進門那裏就有一堵風牆吧？”胖子想著點頭，麻七說：“進門設一堵風牆怎麽了？咖啡館外麵是玻璃門，進門不設一堵風牆，白天外麵太陽那麽大，光線照進去裏麵亮堂堂的，哪還有咖啡館的情調？”

胡八一看著胖子說：“風牆後麵是一個寬寬的通道，兩側各是左右咖啡廳，胖子，你會聯想到什麽？”

胖子打了個激靈，睜大眼睛合不攏嘴，“墓室！”

胡八一看著麻七道：“如果光是這樣的格局還罷了，那間咖啡廳進門下台階，這是十足的墓室格局，還有這幾天遇到的事，能有什麽聯想？如果昨晚裝鬼的真是韓瑩，她又是在咖啡館消失的，那咖啡館沒問題誰會相信？”

胖子不解地問：“把咖啡館設計成墓室的格局，有什麽用？”

胡八一道：“今晚咱們去了也許就會知道了！”

麻七呆了呆，看著胡八一和胖子說：“風水方位我不懂，但我知道墓室本來就是死靈的家，房子設計成墓室的格局，那房子定會成為孤魂野鬼尋找的家，是用來聚陰氣的。這樣的房子絕不可能幹淨！”說著從懷裏掏了兩張疊好的符，遞給胖子和胡八一，“這是三明正神符，貼身帶著，遇到陰靈可守得一點明台！”

……

麻七回學校找何楚楚。

胡八一和胖子從旅館裏出來，獨石大街上有的店鋪已經亮起燈光，兩人就近找了個飯館填肚子。當兩人從飯館出來的時候，大街上路燈、街道兩旁鋪子裏的燈光都已經亮了起來。

胡八一拉著胖子就往那家咖啡館走去，嘴上說：“難怪你胖喲，吃飯要吃這麽多！咱們快點去咖啡館吧，麻七到那裏如果沒看到我們，興許會認為咱們兩個大活人，也在裏麵消失了呢！”

胖子聽了胡八一的話，“呸”的一聲跳起來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說著轉頭對頭胡八一叫道，“才出門呢，你就不能撿些好聽的話來說？衰人！”

咖啡館在獨石大街一條小巷裏，說是在小巷裏，其實就是獨石大街一條小巷的頭一間房，隻不過咖啡館的門是向著巷子開的，咖啡館的一麵牆就是大街。

咖啡館有著木框玻璃門，還有現代工藝的複古裝修，從外麵看色調優雅，情趣盎然，而且很顯然，這家咖啡館才重新裝修不久。那天晚上他們幾個半夜跑來，就看著這裏的門半掩著，裏麵有點光線，根本沒在意這些。

胡八一拉了一下胖子，胖子忙用手摸了摸胸口，確認麻七遞給他的那張三明正神符還在，麻七不是說這個符要貼身放嗎？現在都貼著心窩子了，應該沒有比這更貼身的了吧？

胖子跟著胡八一走進敞開的那扇黑洞洞的大門，麵對著風牆，下了台階，走進了一座墓室格局的小房。通往左右兩廳的走道上，過幾步就有一盞壁燈，光線很暗。胖子打了個哆嗦，忙跟上已走前兩步的胡八一。

前麵的胡八一突然站定，胖子撞到他身上，問道：“老胡，怎麽不走了？”

胡八一苦笑道：“胖子，這條走廊你以為咱們可以走到盡頭嗎？”

胖子緩過神來，往前麵瞄了一眼。從風牆轉進來，通往左右咖啡廳的走道，記得上次來就隻有十來米長，這時出現在胖子眼前的，是一條仿佛可以通往地獄般的無盡長廊。

胖子叫道：“咱們不是進了咖啡館嗎？這房裏怎麽可能出現這麽長的通道？”那次半夜進來，大門口有迎賓谘客，轉過風牆，走廊每盞壁燈下都站著一個少女。怎麽今兒通道裏壁燈下沒半個服務生？

胖子驚叫：“懸魂道？！”

上次摸金，他和胡八一、大金牙撞到幽靈塚，那懸魂梯驚悚的感覺仍記憶猶新。那次的台階叫懸魂梯，那這個走道自然是懸魂道了！

胡八一搖著頭，“幽靈塚那懸魂梯是實實在在的建築，勾魂迷道，使人產生錯覺，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而這小小的咖啡館哪來那麽大的空間？這一定是幻覺！”

胡八一的話聲還在走廊裏回蕩，忽然一陣尖銳的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如同CD碟卡死了般難聽。在走廊前方，出現了一個女子浮在空中，如血染的衣服彩帶飄飛，高瘦的身材，臉皮白得嚇人，正是那晚咖啡館他們見過的領班小姐！

那女子的聲音陰惻惻的，“加上你們倆的屍體，剛好湊夠十八具男屍、十八具女屍，圓滿三十六數！”

胡八一驚叫道：“什麽十八男屍十八女屍？你究竟是什麽東西？”

胖子甩開胡八一的手，張牙舞爪道：“詭詭祟祟的，有種過來老子收拾你！”

前方高瘦的女子化為一片血幕浸入壁中，陰惻惻的聲音還在說：“小女子本來沒種，又怎會跟你們兩個可憐的家夥一般見識？等你們成為我的屍種後，自然知道我是誰！嘿嘿嘿……”

回蕩在走廊裏的笑聲磨牙刺耳，聽得胡八一和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

隨著詭異女子的消失，前麵走廊兩側的壁燈一盞盞地滅了，四周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胡八一耳朵裏隻有胖子越來越粗的呼吸。胡八一叫道：“剛才咱們進來走了多少步？原路退回去，快！”

黑洞洞的四周已經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胡八一伸手往前一拉，剛才胖子甩開胡八一的手就站在他麵前，胡八一抓著一隻手，卻是一隻冰冷而僵硬的手，小小的如若冰雕。胡八一甩開那隻手大叫起來：“胖子！”

回應他的，是那越來越驚心的奇怪聲響，那聲音就像有人死命地想從牆壁裏麵爬出來一樣。胖子瞬間就在胡八一麵前消失了！

走廊裏是無盡的黑暗，還有無盡恐怖的聲音！

“胖子，你在哪裏？說話啊！”走廊不寬，胖子剛才站在胡八一的前麵，不可能跑到胡八一的後麵而不知道，死靈沒有聲音，活人哪還能沒有聲音？

胡八一一邊叫著一邊往前摸去。

胡八一把懷裏的狼牙手電摸出來，他明明感覺到狼牙手電裏射出了光線，可是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胡八一心裏越來越冷，因為他往前摸去，盡是一些冰冷的手，仿佛都是從牆壁裏伸出來的。它們拉著胡八一的衣服，撫摸著胡八一的臉、脖子，冰涼涼地想把胡八一拽住。

胡八一努力往前掙紮著，“胖子！胖子！”

胡八一越叫越大聲，殊不知他吐出的活人氣息，讓更多的手向他摸過來。那些冰冷的手在黑暗中揮舞著，胡八一感覺那些手上長長的指甲劃破了自己的臉，劃破了自己的衣服，身上的血正汩汩流出，渾身粘粘的，他卻不知道痛。

“難道今天我胡八一就要死在這裏？”就在胡八一意識慢慢模糊、渾身越來越冷的時候，突然心口一熱，一股溫暖湧入心裏，就如寒冬裏突然春暖花開一般。他心裏驚訝，“產生這樣的幻覺，難道真的快死了？”腦海突然湧出許多人、許多笑容，還有許多事，Shirley楊從人群的影子裏走出來，說：“這些都是幻覺啊，我這麽深愛著你，你怎麽能夠死呢？”

胡八一的心一震，是啊，自己怎麽能夠死呢？同時心裏一陣明悟，胸口湧入一陣溫暖的地方，正是貼身放著麻七給他的那張三明正神符！對付這些幻覺法術，胡八一突然覺得自己倒鬥時信賴的那些黑驢蹄什麽的全然派不上用場。

湧入心窩的那股暖流，在胡八一發愣的時候，流入了四經八脈，流入了眼球，刹那間胡八一眼前一陣明亮，自己又回到了剛才那條無盡的走廊裏，兩邊牆壁上壁燈依然亮著。走廊裏已不見胖子的影子。

胡八一心道：“這也是幻覺！這條仿佛通往深淵的走廊，明明是一條不到十米的走廊！”

胡八一心裏清醒過來，記憶湧上心頭，想到第一次來的時候，清楚地知道這走廊兩邊的牆壁是木板裝飾的，心裏一動，整個人往一側的牆上撞去！

一聲沉悶的聲音，胡八一被彈了回來，半邊身體骨折般的疼痛。不過他再一看，自己真的是站在咖啡館風牆後麵的通道裏了，眼前不再是幻覺，前麵幾步就是通往裏麵左右大廳的側門。

前麵幾步遠的地方，胖子蜷成一團倒在地上，胖子身旁站著那個領班，她正驚訝地睜著眼睛瞪著胡八一。胡八一破了她的法陣，法力反噬，她的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胡八一見胖子倒在地上，瘋了般衝上去搖著胖子，對那高瘦的女子大叫道：

“他究竟怎麽了？”

那女子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笑，“今天算你們走運，竟然被你破了我的攝魂陣！既然破了陣，這個胖子躺幾天自會好的，他隻是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罷了。

不過你的另一朋友，現在落在小寒的手上，可能就沒你們這麽走運了！法不施二陣，今天我就放你們兩個一馬。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我會讓你們死得很慘！”

說完，高瘦的女子在胡八一眼前化為了一個淡淡的影子。

胡八一大叫道：“誰是小寒？我那兄弟現在在哪裏？”

那影子淡淡地道：“現在你自身都難保，還在想著你那兄弟？快滾吧！別讓我反悔！”那影子越來越淡，最後在胡八一的眼前消失。

且說麻七回到學校，正是吃完晚飯休息散步的時候，校園裏四處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麻七知道楚楚搬來學校後，沒事就待在宿舍裏，很少出去。

來到女生宿舍門口，麻七看到兩個認識的同學提著水果正回宿舍，於是叫住她們，“幫我看一下何楚楚在不在宿舍裏，叫她一下！”

其中一個女孩看見是麻福，說：“你還不知道？今天上午就送去醫院了！早上宿舍裏的人叫她起來吃早餐，她睡在床上動都不動，聽說現在在醫院裏都還沒醒呢！”

醫院裏，麻七看到了熟睡的楚楚，有呼吸有心跳，靜靜地躺在床上。昨天還是好端端的，別是韓瑩在她麵前消失，嚇著了吧？一想到昨晚裝神弄鬼的可能是韓瑩，心下又道：“這事和韓瑩，還有那咖啡館絕脫不了關係！”

……

傍晚，獨石大街逛街的人很多，麻七來到咖啡館門口。

那黑洞洞的咖啡館大門，讓麻七感到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會點法術的人，對靈力都有種超自然的直覺。麻七心裏叫道：“這咖啡館果然有門道！”思量著，大步往咖啡館黑漆漆的門口走去，胡哥和胖哥說不定已經在裏麵，現在不知怎麽樣了？

進門下台階，繞過風牆，走過風牆後兩側掛著壁燈的通道，來到了那晚他們來過的左廳門口。廳裏他們坐過的那張台子還是空的，沒有胡八一和胖子的影子。廳裏稀鬆地坐著七八個人，生意很清淡。

麻七拿不準胡八一和胖子是不是還沒來，走過去坐在那張台子上，服務員跟著他過來侍立一旁。

麻七看著服務員，剛想問幾句話，突然心裏一驚。

站在他旁邊的服務員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那雙眼卻是空空洞洞的了無生氣。麻七心裏“嗖”的竄出一股冷氣，心裏冒出書上記載的一個詞：渡魂屍！

書上記載，渡魂屍分為真屍和假屍，假屍是用攝魂術把活人的魂封在泥宮丸裏，用符寫個假魂進入身體，成為活行屍；真屍是給剛死的人渡一道假魂，讓屍體複活，不過這假渡魂屍卻是真的行屍走肉。

真渡魂屍臉上會帶著死前的表情，雖可以行走但動作僵硬，平常人都看得出來；假渡魂屍人還是活的，隻是渡了一道魂後完全沒了原來的思想，完全按渡魂者寫的假魂動作。法術高手渡的假渡魂屍，甚至有自己的思想，除了眼神空洞，和真人無分別。

麻七死死地盯著麵前的服務員，她會招呼客人，能給客人服務，如果不是自己進來時心裏就存著疑惑，在這暗暗的咖啡館裏，真的很難發現給自己上咖啡、侍候一旁的服務員是一具屍體。而且假渡魂屍本來就是活人，符紙根本感應不到，所以不會發熱。麻七頭皮發麻，想到前晚在這裏玩了一個晚上，和他們周旋的說不定都是這些屍體！

能把活屍魂寫成這樣，法術到了什麽樣的境界啊？麻七覺得渾身手腳發冷。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法術，最多可以給屍體寫個假魂，離封人靈魂，給活屍寫魂的境界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

胡哥和胖哥如果先到了這裏，豈不是凶多吉少？

這時候麻七眼前的渡魂屍好像感應到了麻七盯著她的眼光，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決不是剛才她說話的聲音，仿佛一瞬間已經變了一個人。同時，麻七注意到立在各個角落裏的那些服務員都向他這邊走了過來，全都是渡魂屍！

在咖啡館裏閑聊的人也轉過頭來看著麻七，眼睛也都是呆呆的無神。這間咖啡館裏全都是渡魂屍？！

麻七心裏大驚，看到那些渡魂屍向這邊走過來，麻七忙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別看這些是女子，成了渡魂屍之後力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如果她們抓著人不放，就是把她們的手砍下來，那還是死死的抓住的！

麻七站起一腳踢在麵前的渡魂屍肚子上，渡魂屍雖然退了兩步，但麻七感覺自己一腳像是踢在鐵板上一般，痛得要命！如果給這些渡魂屍圍住，麻七相信自己永遠也走不出這間咖啡館了！趁別的渡魂屍還沒過來，麻七忙竄了出來，飛快地往咖啡館門口衝去！

麻七跑著跑著，突然驚覺咖啡館的門還是在前麵那麽遠，幾步路的距離，此時感覺卻無比遙遠。

就在麻七驚覺的瞬間，四周突然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看不到，摸不著，麻七還是沒命地往前跑，雖然知道自己還是在咖啡館裏轉圈子，可是一想到這裏麵全是渡魂屍，他就不敢停下來。隻有不停地跑，不然自己可能也會被抓起來成為一具渡魂屍。

四周黑漆漆的，麻七跑著跑著感覺身後有很多腳步聲。就如在漆黑的夜裏，自己在前麵沒命地跑，身後有一群屍體在沒命地追！

不知什麽時候，空氣裏飄蕩著恐怖的腳步聲的同時，夾進來了一些淒厲的好像人死時的叫聲，那聲音慢慢變得有節奏起來，最後變成一個女子在唱歌——“人身一世終白頭。”

“不如現在和我一起逍遙遊！”

“隻會走隻會笑，沒有做人沒煩惱！”

“……”

恐怖的歌聲音就如身後渡魂屍在邊唱著邊追著他，麻七想塞住耳朵不要聽，那每一個音符仿佛都來自森冷的世界，如一股股冷氣砸著神經。麻七知道再這樣聽下去，自己不被渡魂屍抓住也會發瘋。麻七邊跑邊塞著耳朵，但那聲音仿佛是從心裏某個角落傳出來的，無論怎樣，那歌聲還是在耳朵裏回蕩！

麻七發狂地叫道：“你給我出來！否則我做了厲鬼也會纏著你！”

麻七剛叫完，空氣中突然飄出一陣笑聲，“你能耐我何？你這個麻煩而又不自量力的家夥！”

麻七眼前突然一亮，一個美麗的女孩出現在他麵前，仿佛有一束光照亮了她的周身，其他地方還是無盡的黑暗。

——眼前的女孩不是在咖啡館裏消失的韓瑩是誰？！

麻七叫道：“你究竟是誰？我的兩個朋友你把他們怎麽了？楚楚變成那樣是不是你做的？為什麽要這樣做？”麻七一見到韓瑩，就把心裏的問號都吼了出來。

這時，麻七覺得身後那些渡魂屍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好像都待在他身邊含笑看著他一般，他感到背脊發冷。

韓瑩還是那樣輕描淡寫地站在他眼前，麻七想衝過去，發覺自己再跑她還是在前麵距自己那麽遠的地方。

“你不要怕，我怎麽會傷害你呢？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在那片槐樹林，我出現在你的身後，你一轉身把我嚇了一跳，今天我也嚇一嚇你，算兩不相欠！”

那晚的情景浮上麻七心頭，“那天你根本不是從網吧跟著我出來的，對不對？”

韓瑩：“當然了，那天晚上是六月初三，是那片林子陰氣最盛的時候，你不知道嗎？那晚十點後從那裏走過的幾個女孩，回學校後昏迷不醒，最後都死掉了！我是不想你出事，所以跟著你的啦！”

麻七道：“圖書館那裝神弄鬼的人是不是你？我在那裏聞到過你身上的味道！你為什麽不想讓我們知道真相？”

韓瑩歎道：“知道了真相，對你們都沒好處！本想讓你們知難而退的，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兩個人，我又不想傷你，現在隻有把你困在這裏，讓我把你的記憶抹去一些了，你不要怪我！有的事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這些渡魂屍都是你弄的，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們究竟有什麽目的啊？”

“有的事你還是不要清楚的為好！唉，我抹去了你這些時間來的記憶，以後也就不知道恨我了！”韓瑩說著雙手一揮就要消失在麻七的視野裏。

麻七大叫道：“你抹去我的記憶不要緊，那何楚楚呢，她也是你弄成那樣的，對不對？”

韓瑩的臉上笑容消失，影子漸漸地淡了。

麻七看她沒有再理自己的意思，叫道：“要抹掉我的記憶，你這個陣還困不住我！看符！”

一張符從麻七的手裏甩出，帶起一團火飛向前麵的韓瑩。

韓瑩一側身避了過去，符紙掉在地上瞬間就熄滅了。

韓瑩道：“你能破我的陣就不必在這裏跑這麽久了！你有多少道行我比你更清楚！再見吧！”韓瑩說完最後三個字，突然睜眼驚訝地盯著麻七。

麻七這下真的笑了，“對不起，最後還是我贏了！”

韓瑩看著自己的腳下，原來麻七被渡魂屍追得亂跑的時候，故意在地下跑出了個八卦圖，剛才麻七甩向韓瑩的那張符，根本就是沒用的幌子，韓瑩為了躲避符，雙腳不覺地站到了八卦陣的陽極上。

麻七眼前的黑暗消失了，他發覺自己還是在咖啡館裏，雖然韓瑩現在還不能動，但麻七身邊已經圍了一圈渡魂屍。對於渡魂屍，隻有施術者才能解。這些都是活人，麻七身上的符對他們根本沒有用！

麻七看著這些渡魂屍正陰森森地笑著，伸手向自己卡來，如果被這些活屍抓住哪還有命？麻七拚命撞開側邊一個，往門口衝了出去！

他前腳腳剛踏出大門，隻聽身後轟然一聲巨響，咖啡館就在他出來的瞬間像漏氣一樣癟了下去，塵土飛揚。麻七呆立當場，同時看到揚起的塵土中，胡八一抱著胖子飛快地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