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墓城

第五章 圖書館驚魂

　　胖子擠到麻七和胡八一兩人中間，晃著手裏的傘兵刀叫道：“你媽的個家夥，隻知道躲在暗處嚇人，出來看老子整得你不成人形！”胖子說完覺得自己的話有病，本就是影子般的幽靈，那還能成人形？想著自己先打了個顫！

胡八一叫道：“這房子太陰森了，咱們快到旁邊房子去翻翻，早點離開！”

說著左手拿著狼眼手電，右手把藏在懷裏的黑驢蹄摸出來握在手裏，當先往有門的那邊牆走去，從那扇窗戶可以翻到那邊鎖著的房子。

胖子忙跟上胡八一，卻看到麻七站在那裏沒動，叫道：“老弟，跟著來啊！”

麻七突然回頭道：“這房裏有動靜，小心點！”麻七從窗口跳進房子就感到手裏的符紙微燙起來，還在輕輕地顫動。他的話剛說完，隻聽胡八一突然叫了起來，如晴天霹靂一般，麻七和胖子也是雙腳發軟，腦子裏一片空白。

原來胡八一在麻七說話時，已經摸到了那扇窗子。在他拉開窗簾的一刹那，看到窗子的玻璃上有一張披頭散發的臉一晃而過。胡八一敢肯定這絕不是幻覺！

胡八一退到胖子的身邊，急道：“這房子陰氣太重，咱們快撤！”

胡八一是出色的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在倒鬥時最重行規，遇到真正不幹淨的東西，胡八一職業的反應就是趕快離開！

摸金校尉凡是掘開大墓，都會在墓室地宮裏點上一支蠟燭，放在東南角的方位，然後開棺摸金。動手之時，不能損壞死者的遺骸，輕手輕腳地從頭頂摸至腳底，最後必給死者留下一兩樣寶物。在此之間，如果東南角的蠟燭熄滅了，說明死者的亡靈還守在墓裏，戀戀不舍陪藏的財富。這時摸金校尉們就必須把拿到手的財物原樣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頭，按原路退回去，否則必有禍患！

現在這房，豈不是如掘墓入室？雖然沒點蠟燭，卻明顯太邪了！

麻七聽他們現在就要撤，叫道：“退不得！狹路相逢勇者勝！這比不得挖墳盜墓，如若就這樣退出，陰氣纏身，咱們必定甩脫不了噩運！”麻七從袖子裏拉出幾道符，滾燙的符紙從袖口裏拉出來，立馬成了幾道火舌。

火舌舔上符紙上畫的符號，立時明亮了許多！胡八一和胖子這時也覺得身邊的空氣好似沒之前那麽陰冷了。

三人撞開玻璃窗，輕手輕腳地跳進了隔牆的小黑房。

胖子和胡八一手裏各拿著一支狼眼手電，房裏的一切盡入眼裏。房子不大，就四十來個平米，中間放了兩排書架，書架上的書鋪著厚厚的一層灰。

胡八一眼睛最尖，轉頭對剛跳進來的麻七道：“你不是說這裏都沒有人來的嗎？你看那些書上還有地上的灰塵！”

麻七和胖子剛跳進來都四下裏在看有沒有鬼怪幽靈，並沒注意那些灰塵。經胡八一提醒再看，果然，那些書架上的書有被人動過的痕跡，不但是有的書上沒有灰塵，而且有的書在書架上擺放得不整齊，顯然是有人進來找過什麽書，而且很急。

地上也留下了一些腳印。從腳印來看，進來的很可能是個女的，而且，她也是從窗口進來的。

胡八一驚道：“我剛才看到的是個真的人，隻不過披散了頭發而已！”

胖子一聽鬆了口氣，叫道：“我就說嘛，有僵屍我信，哪有鬼呢？”

胡八一道：“可能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得太多，我們想上來的時候故意在窗口梳頭裝鬼，想嚇走咱們！見我們硬是上來了，就先咱們一步進來想把咱們要找的東西取走，我拉開窗簾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從這房裏逃出來。好丫的，把老子嚇到底了！看來這個裝鬼的丫頭對這裏很熟！”

麻七和胖子聽胡八一如此說，心裏都泄了氣。如果她對這裏很熟，他們三個肯定是找不到他們想找的東西了。

不過胡八一還是衝著胖子叫道：“胖子你去守著那扇窗。麻七兄弟，咱們都來了，說什麽也得找一找，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麽。”

胖子手裏拿著傘兵刀守在窗口，麻七接過他手裏的手電，和胡八一開始在書架上一本一本地找。既然知道了這裏搗鬼的是人，三個人膽子都大了許多。

人有的時候雖然比鬼更嚇人，但不能穿牆走壁，憑空出現，憑空消失！

想到“憑空消失”，麻七突然心頭一震，韓瑩可愛的樣子立刻出現在腦海。

麻七想到剛進來時，鼻子裏嗅到的一股淡淡的味道，當時就覺得那味道挺熟悉的，這時突然想到那正是韓瑩身上的味道。

怎麽可能是她？她不是昨晚在咖啡館的洗手間裏消失了麽？麻七的腦子像炸了鍋：那天晚上麻七從獨石網吧回學校，經過槐樹林，她突然出現在身後，然後兩人相識……一幕幕往事湧上心頭，到昨天晚上，和楚楚三人進入何老爹的房子施還魂術，再到咖啡館楚楚守在洗手間外麵，她在裏麵消失了……

麻七越想疑點越多，韓瑩，你到底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胡八一見麻七愣在書架前，一動不動的，傻了一般，叫道：“麻七兄弟，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麻七道：“在窗前梳頭，還有進這房裏的女孩是韓瑩！她身上的味道我知道！”

麻七的話讓胖子叫了起來，“她昨晚不是在咖啡館消失了嗎？你是不是中邪了？亂說胡話？”

胡八一聽了一拍手道：“是啊！楚楚是不可能，除了她之外還有誰知道咱們要到這裏來找什麽？這樣步步先機，不是知道我們底細的人怎麽做得到？”

胖子道：“問題是她不是消失了嗎？難道這是她的鬼魂？”

胡八一道：“鬼魂有腳印嗎？”

……

胖子和胡八一都盯著麻七，對她最熟悉的就是麻七了，那晚楚楚叫麻七幫忙，韓瑩就是麻七拉去的！

麻七心裏這時也亂作一團，看著地上的腳印，想著剛才燙得自燃的火符，叫道：“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麻七叫著，眼睛突然盯著窗下房角的地上愣住了！胡八一和胖子朝著他盯著的地方看去，隻見那地上落著一本線裝版的書。

胖子忙拾起，隻見封麵上寫著《清水縣誌雜記》。

胖子叫道：“你們過來看看，咱們要找的是不是這本書？哈哈，看來是她取了這本書，從這裏翻出去的時候掉落了。女神還是站在我胖子這邊的嘛！”

胖子的話還沒落，突然一道火舌從窗外卷了進來，窗簾粘火即燃，吐出藍幽幽的火苗。這火很詭異，隻在呼吸之間，房裏的書架就跟著燃起了火，房子裏瞬間充滿了濃煙。

胡八一叫道：“快撤！”

麻七三人剛翻出學校的圍牆，校園裏已經傳出嘈雜的叫喊聲，“醫係實驗室起火了——”火光把夜空映得通紅，驚動了學校保安。

三人半夜返回旅館，胖子摸出《清水縣雜記》攤在床上，書裏記載著清末到民國兩百多年的許多瑣事，其中一則故事寥寥千字，看得他們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1943年，清水縣還是個荒僻的小村莊，因山野裏都是野生的槐樹，取名叫槐村。清水河蜿蜒流過，把槐村分為槐東村和槐西村。

是年夏，時值青黃交接，上年的糧斷了，吃了一個多月樹皮樹根的槐村村民，正盼著收成後可以吃上兩頓飽飯。沒想到天道無情，連降大雨，清水河暴漲成災，淹沒了農田耕地。

洪水過後，東村因為地勢稍低，地裏的莊稼都被洪水衝走，隻留下光禿禿的泥土；西村地勢稍高，莊稼還在地裏，不過糧食在水裏已經泡爛發黴。槐村的村民仰望蒼天，欲哭無淚！

村民們餓得饑腸轆轆、吃著草皮樹根的時候，田野裏的野鼠卻泛濫成災，長得碩壯肥大。村民們餓得不行了，半年沒沾過一滴油腥，西村就有村民到田野裏捕食田鼠。

東村的莊稼都被洪水衝走，田裏老鼠仿佛都跑到西村的田地去了。東村村民們嚼著樹根，餓得恨不得啃自己的手心，看著西村的村民們卻頓頓有肉吃，也就帶著家夥到西村的地裏去捕田鼠。

畢竟都是一個村的鄉民，大家都在田地裏捕鼠，各憑本事。

不過田裏的老鼠哪經得起這樣捕捉？漸漸地減少。鄉民們發現一個田鼠洞，一挖開，老鼠竄了出來，眾人一陣轟搶。

到了這個時候，西村的村民就有了意見，你們是東村的人，幹嘛到咱們西村的地方來搶吃的？東村的人說，咱們東村的老鼠都跑到你們西村的地裏來了，自然這裏的田鼠也有咱東村的一份！

一言不合，大家也是為了吃急紅了眼，兩村的人就在田野裏幹了起來。開始還隻是推推搡搡，後來就動了真格，當場就有一個東村的村民被打死在地裏，血肉模糊。

眾人一見出了人命，嚇得一轟而散。

被打死的那人的老婆，帶著自家還在吃奶的小孩在那裏哭天喊地，東村幾個鄰居看著婦人可憐，幫著把她家男人抬了回去，隨便挖了個坑，葬在村後的槐樹林裏。

卻說那死了男人的婦人，整天吃的都是樹皮草根，哪有什麽奶水。小孩整天餓得哭個不停，現在男人又死了，更是傷心欲絕。夜半被小孩哭醒，婦人自然地把自己幹癟的奶子塞入小孩嘴裏，小孩吸不到奶水依然哭個不停，最後哭得沒力氣了，才漸漸睡去。

朦朧間婦人看到自己的男人來到床前，那婦人於是向她男人哭訴，那男人也不答話，最後說，娘子，為夫的對不起你們母女倆，現在你們沒吃的，你就把我的肉吃了吧，我不會怪你的。

婦人迷迷糊糊地就跟著自己的男人，來到村後槐樹林裏男人的墳前……

第二天，婦人晚上扒開自己男人的墳，吃自己男人的肉的事就在村子裏傳開了，眾人突然醒悟，人身上的肉也可以填飽肚子！

……

再一天晚上，一個人拿著把菜刀從自家房裏跳出來，摸到了鄰居家，朝睡在床上的男人身上砍，男人驚叫著醒過來，看到自己肚子被砍開，腸子都流了出來。睡在他旁邊的婦人光著身子，瘋也似地逃出屋子，叫道：“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鄰居聽到聲音都跑出來，看到屋外倒著一個人，大家都不動了，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婦人。不一會兒，就有男人從房裏走出來，手裏拿把菜刀。婦人見了，身子直打顫。那男人朝著地上的婦人就砍，幾刀下去，倒在地上的婦人的一條腿就被砍了下來，婦人痛醒來，鬼一樣地叫著。那男人搬著那條腿，拉著自己的女人往自家房裏走去。

後來再遇到有不吃人肉的人，餓死在自家床上，鄰裏發現了，就幾個人進房把那人給抬出來，放到房外石板上分肉。

再後來，東村沒死的人半夜裏睡醒，總會看到有人在自家房外轉，最後，所有的人都瘋了。

東村鬧鬼，西村也不安寧。餓得半夜出來打田鼠的人，總是在地裏看到有好多影子或在田野裏找著什麽，或蹲在地裏挖著什麽，最後西村的人都搬走了。自此，槐東槐西村都漸漸荒蕪了。

到了新中國成立，這裏才慢慢又開始有人居住，隨著改革開放，曾經的槐村漸漸地發展起來，不過這時已經改名叫清水縣了。

……看完《清水縣雜記》，麻七和胡八一、胖子都叫了起來，難怪這地方陰氣這麽重，原來是那些冤靈都聚在這裏陰魂不散啊！

胡八一道：“這還可以說這裏陰氣重，但是那韓瑩在這裏是什麽角色？她為什麽會裝神弄鬼的，不想讓咱們知道這些呢？她最後是在獨石大街那間咖啡館裏消失，然後躲藏起來的。那間咖啡館和她肯定有脫不了的幹係！”

麻七道：“那些冤靈隻是冤靈，每座民居都有神靈庇佑，如果沒有人在後麵主持，那些冤靈是進不得房的。韓瑩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胡八一道：“我老爹他們變成那樣，還有何老爹的死一定和她有關係，不管她是為了什麽，咱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胖子道：“這樣說來，現在咱們還得從咖啡館查起？除了這個，好像現在咱們什麽線索都沒有！”

胡八一點頭說：“對，就是咖啡館！今天晚上咱們再去喝咖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