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自古以來,許多古墓為了防止盜墓賊,都在建築時費盡心思,除了機關外,還有地下迷宮,進去後就再也找不到出口,最後餓死在裏麵。我們現在進入的這個滇王古墓,從開始的蛇群,到超強脫水劑,以及迷路的巧妙設計來看,如果裏麵還有機關,那一定不簡單。
想到這裏我不寒而栗,還好,這次我的任務——銀質小棺材已經拿到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冒險了,現在會合張天他們,然後一起找到出路就行了。至於陸仁嘉他們的寶藏?他們愛拿就去拿,反正我是不會去找的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張天他們怎麽樣了?會不會也遇見麻煩,甚至是,出事了?!
我見胡思佳的臉色有些擔心,於是又安慰她道:“我們萬事小心點就行了,機關也是人設的,有設的方式就有破的法子,像剛才,那機關不也被考古大碩士,美麗的胡思佳小姐給破了?”胡思佳的臉色立刻變得好了一些,甚至多了些自信。
而我則開始檢查眼前的出口,通道並不大,所以我們的燈光把裏麵照得雪白雪白的。也許是上去了一些,離湖水遠了一些的原因,這裏相對在輪回迷路那段通道明顯幹燥了很多,牆壁上也不見水珠了,可空氣沉悶。通道隻有兩米多一點,我先用背包墊著,輕鬆地爬了上去,然後確認沒有危險後,把背包接住,又把胡思佳拉了上來,上麵是五六個往上延伸的台階,用花崗石所砌,又大又寬,極為氣派。
胡思佳在台階上檢查了一下,似乎沒有發現什麽問題,於是上了台階,向上走去。我當然隨即跟上。台階的盡頭,道路開始平直並一直向前方延去。
通道並不長,大概也就兩百來米,我們的燈光照過去,甚至可以看見對麵,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隱約看得出對麵有個出口。
暈,進入出口,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真搞不清,為什麽古人總是喜歡建這麽長的走廊,估計搞這地方的人與螞蟻是親戚。
非要修得與螞蟻窩差不多,一道通道連著一道,兩邊的石牆上卻刻著奇怪的壁畫,似乎是祭奠什麽河神的,看了半天也沒搞明白,什麽時候滇王也信河神了?
走了大約十分鍾,前麵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大廳,大廳一共有三個通道,我們是在左邊的通道,還有中間和右邊的通道。
站在大廳正中,我們開始觀察起中間和右邊的通道來,實在是拿不準走哪個通道好。
正在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右邊的通道裏麵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刷的一下,我和胡思佳的手電都齊齊地照了過去,那邊也是條長長的通道,映入眼簾的居然是張天他們三人!他們居然全部平安!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估計由於手電的原因,他們也發現了我們,他們用的是探照燈,老遠就被我們看得一清二楚的了。
見到是我們,他們似乎也很興奮,陸仁嘉由於資格比較老,依然由他帶隊,他走在第一個,見到我們,立刻揮手呼叫起來,然後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陸仁嘉剛走了兩步,突然兩邊的牆壁和通道上麵,“嗖嗖嗖嗖”像下雨一般射出了上百支箭,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他連聲尖叫都沒來得及,就被射成了馬蜂窩。甚至我那出眾的視力還看到一支箭緊緊地貼著阿南的鼻子射過,這壯實的小夥當場就被嚇得癱軟在了地上,我看著滿地的箭和陸仁嘉慘不忍睹的屍體,手心裏出了把冷汗,我的媽呀,剛才我還準備衝過去,和張天來個中央紅軍大會師呢,這要是衝過去的是我,還就真成了箭靶子,渾身都是窟窿,我都不敢往下麵想。
大家都驚呆了,愣在當場,沒想到最先回過神來的居然是胡思佳這個大美女,她揮手阻止住張天他們的動作,神情嚴肅地大聲說:“你們小心!我聽我爸爸說過,這是種專設有暗器的通道,雖然不長,可歹毒得很,隻要一踏入道裏,就會觸動機關,然後射出數百隻箭。這種機關叫做滿天飛雨,在西周的時候就有了,春秋戰國開始流行,到了秦代發揮到了極致。聽說秦始皇的那個地宮裏就設有一套自動發射的暗弩,隻要一觸動機關,弓便會自動發射。我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小的滇王墳墓裏居然也有如此精細的東西,看來滇王當初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而且身邊肯定有來自中原的高手相助!”
我心裏暗想,從陵墓的選址和我們來的過程中種種的機關,無一不說明這裏的墓主不簡單。
我問道:“剛才經過一輪,前麵的暗弩已經射完了吧?”雖然陸仁嘉的死讓我很是震撼,但是畢竟相處不多,我更關心的是,張天如何過來。
胡思佳搖頭說:“暗弩都是自動發射自動上弓的,每把暗弩少說也配有上百支箭,你不信,我試給你看。”胡思佳從背後拿出我們專門挖洞的兵工鏟,走到通道前,伸到前方,在道上點了一下,果然,又是上百隻箭激射而出。
胡思佳接著說:“通道的機關是在道路上,隻要道上受了力,就會觸動安裝在下麵的彈簧,就等於按下了開關,於是暗弩的箭發射了。要想平安過去,就得讓道上不受力,讓它保持在現有的水平上。”
我皺眉說:“既然要走過去就必須得從道上經過,連你這麽小的力氣壓一下兵工鏟子,都能引出箭,人的重量就更別說了。嗯,對了,我們可以……”我突然想出了個辦法,但是當我看了一下左右兩邊的牆壁,頓時覺得行不通,馬上閉上了嘴。
胡思佳似乎猜出了我想說什麽,略帶點好笑的意味說道:“你是想讓張天他們跨開腿,雙腳撐在牆壁兩邊,然後慢慢地挪過去吧?”
我臉一紅說:“是的,可一看牆壁兩邊的距離,離得足可三人並行而走,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太不成熟了。”
張天用電筒四周照了照,觀察了一番說道:“通道裏估計有二十多米長,寬為兩米左右,也就是大約有四十多平方米,那時候的金屬工藝還不是很好,那麽大的麵積,整條道路下麵不可能都裝有彈簧,如果都裝了的話,當年修建墓穴的人是怎麽出來的呢,所以很明顯,地下的彈簧是按照一定規律布置的,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沒有。我們隻需要觀察箭隻射的方向,把沒有裝彈簧的地方找出來好落腳,然後走過去就行了。”胡思佳思考了一會,點頭稱讚。阿南此時剛從地上爬起來,捂著鼻子,看來還有些擦傷,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忽然我靈機一動:“不用那麽麻煩了,我有更好的辦法!”“什麽辦法?”胡思佳似乎是不相信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一樣。“我們不是帶有漁槍嗎?那漁槍上麵的繩子極其的結實,而且勁道很足,是可以射鯊魚的!你們看這通道上麵,雖然很高,有六米左右,但是隻是一般的單磚,我們隻需要把漁槍射入磚與磚的縫隙,應該就能承受住一人的重量了。”
我還沒說完,張天忽然打斷了我的話,“好辦法!就這樣,一會我們射兩隻,免得出現意外。”
拿出漁槍,找好位置,“嗖”的一聲,張天將漁槍給射進了牆縫裏。接著又如法炮製了第二支漁槍,拉了拉,覺得足夠結實之後,他後退兩步,然後猛地衝起來,順利地上演了一幕中國版的人猿泰山,穩穩地站在了我們的麵前,讓我不得不佩服他對於力量控製的驚準。
輪到阿南了,這壯實的小夥子雖然有點緊張,但是本身強壯的肌肉在那裏擺著呢,隻是晃了晃,然後就用力地跳了起來。
“騰”的一聲,阿南也落到了地上,可惜他的姿勢就不怎麽優美了,典型的平沙落雁式,而且一隻腳還落在了通道內,一支箭擦著他蹺起的P股射了過去,將他的褲子都射出了兩條長痕,他可真夠驚險的,好像玩的就是心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