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一個圓圓的東西掉了下來,我們連忙閃開,我拿手電晃了一下,居然是個鋼盔!同時頭上傳來一陣驚惶地叫聲:“別開槍,別開槍!”“你下來!”我們大大地鬆了口氣,是人就好。聽從我們的話,上麵的家夥乖乖地爬了下來。這時我們才發現這轉角處的牆壁上有幾個凹進去的地方,可以供人攀爬。等這人下來後,我拿手電一照,是個瘦瘦小小,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兩顆大大的兔牙露在外麵,看起來很是滑稽。不過我們這時候誰都沒心思想這些。我依稀記得他是刀疤臉他們一夥的。“你不是刀疤臉他們一夥的嗎?在這幹嘛?剛才我差點一槍斃了你。”
想起來我也是一陣後怕,這輩子我可還沒殺過人呢。“刀疤臉?哦,你說悍哥啊?他們幾個是做大買賣的,我膽子小、身體弱,又沒有什麽特別的能力,所以就待在後麵幫他們望望風,順便做好接應。”這家夥小聲地說道,同時眼珠轉個不停。膽小?哼,當我白癡啊?膽小會來吃這碗飯?不過我也不揭穿他,又拿手電對他晃了晃。“嗯?這是什麽?我看你也不是沒什麽能力吧?”我突然在他腰上的口袋上看到了一塊鐵板。那東西我認識,是羅盤。羅盤三根針,地盤正針二十四山用以正五行論行龍、定山向;人盤中針二十四山配合二十八宿論拔砂;天盤縫針既可以二十四山論納水,又可用雙山五行納水定生旺墓絕之吉凶。
雖然我風水才開始學,可這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嘿,虎子,看來你還遇到個同行,說吧,你為什麽沒跟他們一起走?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啊?”我一邊質問那人,一邊對虎子笑笑。虎子也蠻驚訝的,怎麽風水師會獨自一人留在後麵呢?在我們槍械的震懾下,兔牙被繳了械,一把五四式小手槍,而且他還把全部事情都告訴了我們,不過我敢肯定他說得不全。這家夥外號“耗子”,是個風水師。我看了眼虎子,笑了,虎子、耗子,這名字聽起來還真像是同行。耗子和刀疤臉這一夥合作倒鬥已經三年多了,到過不少地方,這次他們在明朝的一個將軍墓裏倒出了一個銀質的小棺材,由於樣式和懸棺一樣,所以他們跑來這裏探探路。銀質小棺材?這不和我母親他們發現的一樣嗎?難道這樣的東西不止一個?這東西到底是什麽?“那你怎麽不和刀疤臉他們一起過去?”這時張天插口道。“本來我是和他們一起的,我們一開始以為是藏寶庫,可是走到這裏的時候,我們也聞到了屍臭,當時我就覺得不對,於是把羅盤和地圖都拿了出來,對比我們現在所處的巷道,我終於有了個巨大的發現。”說到這裏,耗子的眼神有點得意,但是其中似乎又摻雜了點別的東西。“到底你發現了什麽?”虎子沉不住氣了,都是同行,自己什麽都沒發現,而人家發現了東西,這夠丟人的了。
“我發現,結合著這通道,以及這附近的地形,再加上老鷹岩,這情形根本就不是什麽龍穴,反而像是種什麽封靈穴!我們現在在老鷹岩的東南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西南方和北方相同距離,都應該有一條地道,組成一個天然的‘三才鎖靈陣’,防止外界的生氣進入。所以下麵一定鎮壓了什麽大凶之物。”聽了這些,虎子也沒什麽不愉快了,畢竟,他對於陣法什麽的確實沒怎麽涉及。“既然這樣,你怎麽不告訴刀疤臉他們?”我奇怪地問道。“我告訴了,但是你認為有用嗎?就像我現在告訴了你們,你們難道就不繼續下去?越大的風險伴隨著越大的收益,一般來說,這樣的地方如果有墳墓,多半沒被人盜取過,古代盜墓的可比我們現代的講究多了,有點見識的,一般都是不動封靈穴的,因為怕被詛咒。現在可沒那麽多講究了,我這人膽小,見勸不住他們,就隻好自己留下來把風,順便等著接應下他們了。”耗子故作感歎地說道。“好了,別在那鬼吹了,你是不是發現了這個才不敢前進的?”張天指著一處說道。我走過去,隻見牆上有一個印子,我一看就知道是摸金符印上去的,因為和我現在帶著的這個穿山甲爪子完全一樣!這印子下麵還刻了一個奇怪的符號,看起來像是骷髏,但是又不完全是,我搞不懂是什麽東西。離得近了,還可以發現,那上麵有些黑色的、像汙痕一樣的東西。“那是警世語,我們摸金一門,在發現極端凶險的墳地時,如果能逃出來,那麽就要在比較安全的地方留下這麽個印記,以警示後輩同行。如果是已經倒鬥成功的,則會在這裏印下兩行印記,並戳三個洞,表示已經倒鬥成功了。不過這規矩遵守的人很少,隻是在老一輩的口中聽說過,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看這黑斑,多半是血跡,時間看來比較久遠了。”張天繼續說道。耗子顯然想不到我們幾人中居然有人知道這麽生僻的符號,臉色微微地變了變。我看在眼裏,沒想到差點讓這家夥忽悠了,什麽“三才鎖靈”,去他的!不過我也不想現在就把關係搞得那麽僵,於是岔開話題道:“耗子,你剛才怎麽待在上麵?上麵難道有岩洞?”“嗯,是啊,上麵有個洞,我也是偶然發現這凹痕可以借力的。”耗子看我們這行不是愣頭青,也不敢再忽悠我們了,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上麵的洞是什麽樣子的?是人工的還是天然的?”張天忽然對這洞感興趣起來。“這個我倒沒注意,你這麽一說,我覺得好像是人工的,空間大概可以蹲下兩個人。奇怪了,這裏挖個洞幹什麽呢?難道有什麽秘密?”耗子似乎也被點醒了。“你們看著這家夥,我上去看看。把探測儀給我。”張天拿到探測儀就爬了上去。上麵先是傳來探測儀細微的“嘀嘀”聲,不一會,又傳來一陣泥土掉落的聲音。這時候我們三人都凝神閉氣,覺得空氣都凝結了起來一樣。張天拿著一包東西下來了,“給,上麵有個洞,被這包東西堵上了,看來年代有點久了,這包裹前麵都有土塊了。我一摸,果然,還是亞麻布的,這包裹絕對是古代人的,打開一看,裏麵有一把鎬子、一把鏟子、一個帶爪子的鐵手套,還有一些腐爛的衣物和一些奇怪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什麽工具,裏麵還有一團碎屑,我估計以前是紙張。張天和耗子也過來看了看,“看來這也是位摸金前輩的,這些東西全是開鎖和機關需要用到的,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和留言的是同一位,而且,搞不懂他為什麽要堵住這洞口。”
我們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堵洞口的原因。這時,我們麵臨兩個選擇,一是順路走,二是順著上麵的盜洞走,大家都不敢決定怎麽走。我突然想起,既然耗子在這裏,那麽剛才我分岔口感覺到的注視目光就不是他的,那會是誰的?“耗子,剛才你去過洞口,也就是分岔口嗎?”我問道。“沒有啊,我一直待在這上麵,哪都沒去啊,悍哥其實也是有點信我的,可他下麵的毛頭崽子們都不信邪,悍哥叫我等他們兩個小時,如果到那時候他們還沒出來,就叫我自己逃生。”耗子認真地說道。“那剛才除了我們,還有人過來嗎?”“沒有啊,一直就我一個人。”“你確信?”“當然了,剛才這裏一直安靜得可怕,連老鼠都沒有一隻,我就是一個人有點害怕,聽見你們的聲音才冒出頭來看看的。”耗子也被我們說得心裏有點虛,眼神都有點不對了。沒人過去?難道我的感覺出錯了?我和虎子、張天對視了一眼,眼裏都有了絲絲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