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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逐漸深入

  李元婧來了興致,兩眼放光,正待要細問,帽子卻走了過來。李元婧還真是害怕他這個表叔,立刻小嘴一噘,悻悻地走開了。

“夏侯兄弟,”帽子走到我近前,道,“剛才我跟淵兄弟商量了一下,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說說。”

我一聽正好,也早該跟我說說了。於是正了正臉色道:“什麽事?”

帽子道:“實際上我們……已經差不多找到了遼陵,但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盜洞打了十幾個,每次都不知道為什麽,繞上幾圈總是會莫名其妙地繞出來。”

果然已經找到遼陵了,隻是怎麽會不得其門而入呢?這些人不會這麽不濟吧?我心裏暗暗納悶。

隻聽帽子繼續說道:“這次也不例外,我們能確定地宮就在下麵,於是打了一個斜洞,但進去的時候,呈現在眼前的還是一些縱橫交錯的甬道,結果在裏麵轉來轉去,還是轉出來了。”

聽到這裏我也有些吃驚,斜洞都已經打出來了,居然還是進不去,那這墓確實不簡單。因為斜洞可不比一般的盜洞,一般人是根本打不出來的,需要經驗極其老道,計算也不能有絲毫偏差,手上更是要精細到位,才能以一個斜斜的盜洞不偏不倚地打到地宮下麵的虛位上,這才算一個合格的斜洞。

我問道:“你是說裏麵有個迷宮?”

帽子點點頭,道:“看來是這樣,好像在地宮的外圍,是一整個巨大的迷宮,無論我們從哪個方位打盜洞,始終都繞不過去。”

我奇道:“怎麽可能呢,迷宮怎麽可能建在地宮的下麵?”

帽子攤攤手,意思是——你看,事實就是這樣。

我想了想,道:“迷宮裏麵是什麽情形?隻是一條一條的甬道?”

帽子道:“這正是我想和你商量的事情。不是的,並不隻是一條一條的甬道,我們進去十來次,每次所見的都不相同,有的像配殿,有的像祭壇,有的像一些殉葬坑之類的所在,但也隻是像而已,裏麵全都空空如也。”

這倒有些奇了,按理說要真是一個迷宮的話,似乎沒必要在裏麵建上這麽多耗費巨大卻華而不實的工程。但要說不隻是一個迷宮,那為什麽那些東西裏麵又都是空的?

而帽子說要跟我商量,好像應該指的還不是這件事情。

帽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我,道:“想到什麽了嗎?”

我慢慢地搖搖頭,道:“韓大哥你看呢?”

沒想到帽子也搖了搖頭,道:“現在我說不好,我正要跟你商量呢,我想,等會兒她——”說著伸手指了指還在昏迷的韓詠絮,“醒了的時候,問問她也許會有收獲。”

“不行!”我斷然拒絕,我當然明白帽子的意思,他說的問,很明顯意思不單純,想到他先前那雷厲風行的作風,保不準會使出什麽手段來。

帽子道:“夏侯兄弟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讓你來問她。”

原來他說的商量是這麽個意思,我趕緊補充道:“其實我問過的,剛到這個石屋的時候我就問過,她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不可能!”帽子一下子否定了我的說法,道,“她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

我看著帽子,奇怪他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肯定,而且如此激動,與他平時的作風完全不一樣。

我道:“你怎麽知道她一定知道?她不可能騙我的!”

“咳咳,”帽子平穩了一下情緒,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她應該知道的,因為,因為……”

帽子沒有說下去,卻更引起了我的懷疑,雖然他是第一次看到韓詠絮,但他知道的事情好像遠比我要多。還有,剛才和他一起的那個人,就是帽子喚作老四的人,說了一句什麽“真是像”,很明顯說的就是李元婧和韓詠絮,意思也很明顯,他們沒見到韓詠絮之前——甚至在沒來到這裏之前——就已經知道有這麽個人了。

而且,從一開始我就很奇怪,他們為什麽會帶了李元婧來倒鬥,我還誤以為她有什麽特殊的本事,但現在來看的話,應該還有什麽別的玄機才對。

我接上帽子的話,道:“因為什麽?韓大哥還請您據實相告,畢竟……咱們有共同的目標。”

“當然,”帽子略帶苦澀地笑笑,道,“我從來沒有不把夏侯兄弟當自己人的意思,隻是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現在實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完完整整地告訴你聽,怎麽樣?”

我日,怎麽又是這一套。不過給他這麽一弄,我還是不知說什麽好了,但我心裏真是分外不爽,怎麽每次我問到相對重要一些的事情,他總是會拿出這套說辭,什麽說來話長,什麽以後解釋,真有意思。

帽子見我不說話,大概也猜到我在想什麽,於是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但這次我實在不想買他的賬了,老是這樣子,換誰也受不了。

我道:“到底李元婧和韓詠絮是什麽關係?你又為什麽帶李元婧到來倒鬥?”

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不光帽子低頭不語,其他人也突然間像做了虧心事一樣,低著頭看腳麵,或者裝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又是為什麽?

但不管怎麽樣,現在算是撕破臉皮了,我再無顧忌,心想你們都裝沒聽見,那我就把剛才的問題再問一遍。可我還沒說出來,突然傳來了“咳咳”的聲音,韓詠絮醒了。

我扶起她的腦袋,見她還是眼神迷茫,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帽子終於找了個好台階,趕緊獻起殷勤來。

我接過他遞過的水壺,喂韓詠絮喝了幾口。過了一會兒,韓詠絮臉色好了很多,也似乎有些力氣了,掙紮著坐起來,但卻一句話都不說。

帽子看了一眼,識趣地走到了一邊。

沒想到韓詠絮還是一句話都不說。突然之間,我發現我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安慰她麽?好像沒這個必要。自從坐起來,她的雙手一直抱住膝蓋,身體緊緊地縮緊,好像要把自己包起來似的。看得出來,她現在一定很痛苦,被自己的親爺爺下了這樣的毒手,又有誰能好受呢?

我也不說話,就陪韓詠絮靜靜地坐著。

外麵的天色漸漸地亮了起來,我知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迷迷糊糊地,我感覺到有人在推我,我極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但眼皮還是忍不住上下跳個不停。

“夏侯兄弟,我們該走了。”帽子蹲在我邊上,一臉鄭重地看著我道。

我使勁晃晃腦袋,又用手搓了搓臉,才勉強清醒了一些。

我道:“走?去哪裏?”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聲音又苦又澀,像要啞了似的。

帽子道:“大家又商量了一下,決定還得從這裏回去。”

“有辦法了嗎?”一邊說我一邊看了看手表,天哪,我剛睡了不到一個半小時!怪不得這麽難受。算起來的話,我已經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

帽子拿出水壺給我,我喝了兩口,又倒了一些胡亂洗洗臉,這才算真正清醒過來。

韓詠絮還躺在地上,睡得很安穩的樣子,讓人不忍心叫醒她。

帽子隨著我站起來,目中露出詢問的光芒。我知道他是想問我韓詠絮都說了些什麽,可是她根本就什麽都沒說!

而且帽子這人也太過勢利,對我的態度前倨後恭,讓人不由得對其生出厭惡之情。

我無奈地擺了擺手,沒想到帽子倒很大方地一笑,還拍拍我的肩膀。

帽子道:“夏侯兄弟有什麽意見?咱們帶不帶上他們?”

帽子問了一個本不該讓我來回答的問題,我很納悶他怎麽會問我?

我隱隱覺得不能夠帶上他們,當然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行動能力而成為累贅,隻是總覺得好像正有某種危險在悄悄地靠近我們,和我們在一起會很不安全。但是就讓他們這麽回去嗎?似乎也不妥當,他們的爺爺——那個老畜牲,既然對他們兄妹倆都下了如此的黑手,要是真回去指不定又會出現什麽不測。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做法,也隻好等韓詠絮自己決定了。

帽子看出了我的意思,也不再多問,徑去招呼其他人收拾東西。

我輕輕地搖醒韓詠絮,喂她喝了些水。經過大半夜的休息,她已經恢複得相當不錯,甚至於都看不出來曾中過什麽禦魂偶,看來這女孩的身體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不過她二哥就慘了,到現在仍然昏迷不醒。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怎麽了夏侯大哥?”韓詠絮放下水壺,臉上滿是關心之情。

我沒有回答,我覺得實在沒有辦法說清楚。

我道:“我們要出發了,你……你怎麽辦?是回去還是……跟著我們?”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情極其複雜,想聽到她說跟著我們,可又害怕跟著我們反而會讓她麵對更多的危險。

韓詠絮的表情變得冷漠,她扭開頭,若有所思地盯著前麵的什麽東西。

過了一會兒,她道:“我不會再回去了,就當是,就當是……我不孝吧!但想知道為什麽!我也要看看,他既然對我和二哥都下了這麽重的手,這墓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他這樣做!”

這句話嚇了我一跳。

韓詠絮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得蒼白,心裏的難過和憤恨可想而知。我真有些恨自己了,若不是我們來倒什麽狗屁鬥,她又怎麽會發生這些事呢?就在昨天,她還是多麽活潑多麽單純的一個姑娘,和我們鬥嘴,問我們一些外麵的事物,讓我給她背情詩,可才隻不過過了一天,就讓她經曆了這樣的事,這種打擊也實在太沉重了。要不是胖子突然失蹤,我真想什麽都不要管了,就這麽一走了之算了。

這時韓詠絮已經恢複了先前的樣子,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二哥邊上呆呆地看著。

我看大家都準備好了,便也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把我背包裏的東西扔掉了一部分,其餘有用的都放到胖子的背包裏。等拿到胖子一直愛不釋手的美人草的時候,心裏不禁又湧上一陣難過。

帽子見所有人都已整裝待發,打了一個前進的手勢,便當先往樓梯中間的石洞裏鑽去。

接著是他的三個兄弟和李元婧。我和韓詠絮在中間,她堅持要自己背著二哥,我隻好在她後麵,以作照應。最後是夏侯淵和他的搭檔。

這洞不深,不一會兒一行人已鑽了出去,進到了裏麵又高又寬的甬道裏。我忽然想起來,我就是從這裏返回到石屋的,當時我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從井裏跳下去,最後竟又莫名其妙地回到石屋。但聽了帽子所說,我知道,很可能這也是個迷宮一類的所在。

隻是我不明白,我沿著甬道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的洞口,帽子一幫人是從哪裏出來的?

現在一行人互相拉扯著,已經下了直上直下的石梯,正沿著河流往下遊走去。

對了,我是沿著河流往上遊走的,下遊的情況並沒有看見,看來另一個洞口多半應該是在下遊了。

走下石梯,一行人繼續前進。甬道一如既往又高又寬,除了緩緩下降的坡度,根本覺不出什麽變化,裏麵連一個可供參照的標誌性事物都沒有。

走了很長時間,帽子仍然在前麵大步流星。我正想出言相問,帽子突然喊了一聲:“到了!”

我和韓詠絮走到近前,果然看見一個半圓形的洞口,在河流的對麵一個聳起的石突下麵。

“很累吧?讓我背會兒吧。”看韓詠絮滿頭大汗的樣子,我便要伸手接過她背上的二哥。

“不用不用。”韓詠絮還待堅持。

帽子突然在前麵道:“老四,你去背。”

老四答應了一聲,一把抄起韓詠絮背上的二哥,力氣之大,嚇了我一跳。

這次韓詠絮沒有堅持,隻在老四的後麵緊緊跟著。

這個洞口比先前的石洞還要大些,走了有一根煙的工夫才到盡頭,眾人剛從裏麵鑽出來,就聽一直走在最前麵的帽子歎了口氣。

我正想問什麽情況,帽子又歎了口氣,沮喪道:“上次進來的不是這個地方。”

眾人一聽都麵麵相覷,夏侯淵從後麵走過來,晃著手電照了照四周,道:

“我們進錯洞了,那甬道裏可能不止一個洞。”

現在雖然看不到帽子的臉,但我想他此刻的表情一定難堪之極,連先前進過的一個洞都能找錯,這不啻為一種汙辱,尤其對帽子這種老江湖來說,更是臉上無光。不過他這人倒是知錯就改,確定自己帶錯了路之後,立刻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諸位,咱們撤回去吧。”說著抽了抽鼻子,道,“什麽東西這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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