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盜墓者說

第二十章 陷

　　我和胖子大步從將甸走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揀有路的地方先走了一氣，等到餓了找東西出來吃的時候，我才拿出指北針測定方向。

胖子一邊吃一邊道：“現在怎麽辦猴子？”

我道：“我也不知道……但有兩個原則必須遵守，一是盡快找到帽子他們，二是不能讓那個老兒追上咱們。”

“這個當然，”胖子頃刻間把一個罐頭吃得精光，道，“可問題是帽子在哪兒？咱怎麽找他們呢？”

我胡亂吃了一些東西，道：“我也說不上，前麵讓他老家夥一鬧騰，帽子肯定也是東躲西藏的。但現在先別管那麽多了，咱們得抓緊趕路，說不定那老兒一會兒就追上來了。”說完我又往後看了幾眼，真怕那老東西從一開始就找人盯住我們。

現在的方向應該跟我們被抓前的方向一致，我記得帽子說過，過了這個守陵村不遠就是遼國太後的墓，想必憑我尋龍點穴的本事，要找到應該不是很難。

我一邊仔細地觀察周圍的地形一邊跟胖子沿著小路往前走。四周並沒有什麽高山大川，這裏的整個地勢就是大興安嶺的外沿，隻是一個麵積廣大的斜坡，由此看來，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麽高山大川。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這裏的地勢一直在向下延伸。我記得和帽子去偵察敵情之前，那個村子就是在一個小盆地裏，可沒想到現在來看的話，那還不能完全說是一個小盆地，而是一個簸箕形狀的凹陷。我們現在正是沿著簸箕開口的方向在一路向下。按理說，如果有大墓，那應該在簸箕的根部才對，那才是前開後護一覽眾生的上上吉位，而不應該在簸箕的前端。可帽子卻又明明告訴我們，過了這個守陵村才是遼墓，到底怎麽回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從中午走到黃昏，我和胖子都有些累了，看看後麵也沒有追兵，神經也逐漸放鬆下來，也許那老頭說什麽七擒七縱，不過是嚇唬嚇唬小孩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我把疑惑跟胖子說了，胖子聽了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沒準是帽子騙我們，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但我想想卻覺得不太可能，他實在沒有理由騙我們，前麵也都看到那些守陵人了，如果遼墓真在這裏，那人手少了絕對應付不了。

思考無果，我和胖子繼續上路，看看天馬上黑了，我心裏著實有些焦急。

地勢還在一直向下。整個內蒙古高原的海拔平均在1000米左右，但這裏的海拔肯定早已經遠遠低於了這個數字。

再往前走去，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突然消失了，毫無征兆地消失了，就像一條小河流著流著突然就沒有了一樣。

麵前是一片扇麵向下的草原，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竟和最遠處的地平線隱隱相接。借著夕陽的最後一線光亮，我看見在草原上有幾個尖尖的凸起，隻是光線實在太暗，看不清究竟是什麽。我指給胖子看，胖子的視力比我好，但也看不清楚。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嚎叫，接著是一連串的嚎叫。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同時做出判斷：狼群！

嚎叫聲越來越大了，我和胖子沒命地飛奔。前麵的尖狀凸起好像變大了一些。

又跑了一陣子，前方的尖狀凸起已經近在眼前，借著手電的光柱，我看出是一個石頭搭建的石屋，石屋不大，三角形的。

現在的形勢是看到石屋就看到了救星，我和胖子跑得更賣力了。可是跑著跑著，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嗆鼻的惡臭，我回頭看胖子，胖子正一手抱著美人草一手捂著鼻子，很明顯那臭味是美人草發出來的。我意識到不妙，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腳下一軟，整個人便像騰了空一樣，“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接著又是“撲通”一聲，胖子也掉了下來。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摔疼的胳膊腿，道：“你小心點兒不行啊，寡人沒摔死，可差點讓你砸死。”

“冤枉啊，”胖子麻利地揉著P股，道，“我眼瞅著你掉下來了，可我實在收勢不住，轉而一想，算了，我也別掙紮了，你一個人怪寂寞的，幹脆就下來陪你吧！”

“說得好聽……”還沒說完，我又聞到了那股嗆鼻的惡臭。我湊到摔到一邊的美人草上一聞，差點兒沒吐出來。

胖子早已確定臭味是美人草發出來的，見我過去聞，興奮地道：“是不是顯靈了？”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平安生香，危險即臭，現在這美人草確實變臭了。難道……我們現在真有危險了？”

胖子道：“怎麽沒有危險？狼群不是危險？”

我道：“可她剛才為什麽不臭？”

胖子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剛才……也許她還沒感覺到。”

我趕緊伸手製止胖子，他一說狼群提醒了我，我道：“你聽，還有狼嚎嗎？”

胖子認真地聽了一下，慢慢地搖搖頭，道：“好像沒有了。”

我忽然道：“不對！”

胖子問道：“什麽不對？”

我正要說，上麵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嗤嗤”的笑聲，接著是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

那笑聲聽起來有點兒耳熟，好像是韓詠絮那小妮子的聲音。

“完了，”胖子道，“看來咱們果然又讓那老匹夫抓住了。”

“也不一定，”我道，“先別說話了，待會兒她叫咱們千萬別答應！”

看胖子點點頭，我立刻關上了手電，和胖子一人一個牆角緊緊地縮起來。

腳步聲走到了上麵，一個人俯下身，道：“喂，你們認不認輸？”

果然是韓詠絮。我和胖子都閉住嘴巴，堅決不說一個字。隻是這時候美人草發出的臭味愈發濃烈了，熏得我胃裏一陣陣難受。

韓詠絮見我們不說話，又提高了聲音道：“你們輸了，認不認輸？”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反應，韓詠絮又“咯咯”地笑了起來，直到笑完了，才得意地道：“怎麽了？害羞啦？沒什麽好害羞的啊，你們隻要說認輸，我就拉你們上來。”

“喂！”

“說話啊你們！”

“我知道你們在下麵，回答我，要是再不說話我可走了啊，這個坑有九米深呢，你們是爬不上來的。”

“夏侯惇！”

“再不說話我真走了啊？”

“我真走了啊？”

“小絮，我們走吧，我就不信他們不怕餓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她二哥。

接著我聽見韓詠絮從坑邊爬了起來，看來是準備要走了，我心裏一陣竊喜。

正在高興間，沒想到上麵突然拋下來一個東西，“嘭”的一聲落在地上，把我和胖子嚇了一跳。

腳步聲響起來了，越來越遠，我和胖子又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都走了之後才從角落裏爬出來。

“哎呀可憋死我了，大氣都不敢喘。”胖子使勁吸了幾口氣，奇道，“哎，猴子，怎麽不臭了？”

我也使勁聞了聞，並不是不臭，隻是比剛才差多了。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韓詠絮就是危險？不可能。那就隻能是他二哥了，可他二哥隻跟我們見過一麵，印象中好像也不是什麽壞人，怎麽會威脅到我們呢？

胖子道：“不知道那小妮子剛才扔了什麽東西，我看看。”

“啊呀，”胖子大叫一聲，道，“是吃的，大餅，大蔥，還有醃蘿卜條！”

我早猜到會是吃的，韓詠絮心眼本來就好，當然不會看著我們在這裏餓死。

不過她也未免小看了我夏侯的手段。我拖過角落裏的背包，可翻了幾遍，都沒有找到那兩根加長的承重繩，我暗怪自己太粗心，肯定是讓那老兒拿去了，我檢查裝備的時候卻沒有發現。

“你找什麽呢？”胖子大餅卷大蔥吃得正得勁，嘴裏塞得滿滿的，口齒不清地道。

我略顯失望，道：“咱們著了將甸那老兒的道了，他早就算準了，提前把咱們繩子拿去了已經。”

胖子道：“你是說想用繩子爬上去？”

我白了胖子一眼，道：“廢話。”

胖子道：“嗨，早說啊。”

我奇道：“怎麽你還有繩子嗎？”

胖子搖頭道：“沒有。”

我捶他一拳，道：“那有個屁用！”

“猴子你不行了，”胖子使勁咽下嘴裏的食物，道，“越來越不行了，你完全忘了咱是幹什麽的了。”

我道：“什麽幹什麽的？”

胖子一指背包，道：“盜墓的啊，管它八米九米的，一個盜洞打上去……”

我一想可不是，我怎麽沒想到，竟讓死胖子搶了功。

我道：“不錯啊小胖，你小子越來越可以了啊！”

胖子得意道：“那是。”

“行了，”我過去拉起胖子，道，“別吃了，出去再吃，先打洞。”

胖子哼哼唧唧地站起來跟我打洞。這時我才仔細地觀察這個陷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陷阱的四壁並不是土層，上麵附了厚厚的一層石灰，地麵上也是石灰，而且可能更厚，工兵鏟狠狠一下子砍上，竟然隻有一道淺淺的白痕。

胖子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白，這會兒碰上硬茬子了。

可是鑿不開的話就隻能困在這裏。到底為什麽這裏會是石灰？本來就有嗎？

很明顯不是。那一定是人為的了，可獵人隻是將其作為捕獸用的陷阱，根本就沒必要澆上石灰。除非——除非這根本就不是陷阱！

我想起來了，胡大哥曾跟我說過，古墓的造局中有一種改局，即改掉吉穴中的致命的瑕疵，使吉穴更臻於完美。但要改格局卻並非易事，不但這位風水先生要對此處的風水形勢了然於胸，而且過程本身也非常繁瑣，必須要足足改變格局裏的九個主要穴眼。

剛才韓詠絮說這個坑深有九米，九個穴眼，九米，這僅僅是個巧合還是……

而且，出將甸的時候我就看出這裏的簸箕形勢，簸箕前端是不適合葬人的，更甭說太後了。

看來這裏極有可能就是個改局。但改局並不是這麽簡單地挖上一個大坑就行了的，要麽大坑下麵還有洞天，要麽上麵的那個尖狀石屋裏別有古怪。

但目前的問題是，大坑裏麵我們是沒法作業了，這麽小的空間，炸藥不敢上。隻有到上麵的石屋裏一看究竟，可怎麽才能逃出這狗日的大坑呢？

我和胖子一籌莫展。胖子試著用登山鎬砸了幾下，但作用不大，顯然這石灰加了秘方，太結實了。胖子不死心，掄圓了胳膊不停地砸著，我則在坑裏踱來踱去。

正走到美人草邊的時候，突然又聞到了那股嗆鼻的惡臭。我趕緊招呼胖子住手，兩人匆忙地關上手電，躲到了角落。

腳步聲由遠而近。我心想，難道韓詠絮那小妮子到底放心不下我們，又回來了？

可還沒等到我想更多，那人已經到了坑前，也不說話，隻顧著弄什麽東西，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胖子小聲道：“是不是又給咱們送吃的來了？”

剛說完，上麵果然扔下了一捆東西，但卻不是吃的，聽落地的聲音，好像是柴草！

我暗叫一聲不好，剛想上前把柴草拖到角落，上麵突然“咕嘟，咕嘟”地倒下酒來，土坑裏立時彌漫起一股濃濃的酒氣。

“我靠！你誰啊？”胖子憤怒地打開手電，一個身材高大的蒙麵人正站在坑沿上，雙手抱著一個大木桶。

我看拖柴草已經來不及了，便伸手去掏手槍。胖子比我手還快，不等我掏槍早已射出了工兵鏟。不過那人顯然也是早有算計，一桶酒還沒倒完便扔了木桶往後閃身，工兵鏟“唰”的一聲射過去，卻隻蹭到了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