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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圍攻

  顧不得解釋許多,我第一個跳起來開始整理裝備,Shirley楊和胖子都聽到了異響,雖然有所遲疑,但是也很快調整了狀態。我們三人攜手很快將最主要的東西打包背好,然後衝出帳篷。奇怪的聲音越發近了,霧氣似乎也逐漸開始變淡,但天依舊是黑沉沉的,離天亮還早呢。

  出發之前,Shirley楊用詢問的眼光看了看我,我明白她是想去和老普他們會合。我正猶豫不決的時候,老普他們突然撞出了迷霧出現在我們麵前。

  現在是箭在弦上,猛然見迷霧裏冒出幾個人,把我們嚇得差點擦槍走火。看清是老普他們之後,胖子不滿道:“無組織、無紀律,難道你們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麽?出現之前要先對暗號,下次再這樣格殺勿論。”

  老普被胖子說得一愣,尷尬道:“情況緊急,情況緊急,你們……”顯然老普已經發現我們都是整裝待發的狀態。

  我見避無可避,隻好對老普道:“你們也聽到了,那怪聲太可疑,我們正打算過去和你回合商量對策呢。”

  老普眼珠轉了轉道:“我們聽到了怪聲心裏緊張得很,見你們遲遲不回來,擔心你們會出什麽事,所以才過來看看。”

  這時,我已經發現老普及他剩下的兩個屬下都準備整齊,一副開拔的樣子,顯然不是專程來找我們,但這個時候點破並沒有什麽意義,於是我正色道:“那正好,我看這聲音來者不善,昨天我碰到的迷霧並沒有這樣的聲音,不知道這迷陣之中還套了什麽埋伏,如今敵暗我明,這仗很難打啊。我們的營地沒有任何可依托用於防禦的東西,實在不是防守的好地方,不如我們先退一退,找處地方據守,等霧氣退掉看清敵人再作打算。”

  老普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句“一切聽你們的安排”,沒有多餘的話。

  眾人組成了一個倒三角隊形向小湖的方向摸去。我們紮營的時候是麵向小湖,如果方向不出問題,那頂多5分鍾的路程就可以到達。

  雖然我們極力想躲避,但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那聲音如幽靈般緊緊跟隨在我們的後麵,而且越來越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讓我想起了軍營裏的會操,雖然其中還夾雜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隨著聲音的靠近,眼前的霧氣開始出現了亂流,我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所以安排大家停下腳步,原地防禦。

  如今我們的火力應該說還是比較強的,老普幾人帶來的AK47目前有兩支在我和胖子手上,當然是老普失蹤的兩個手下的裝備,老普自己主動給我們的,這讓我對老普的看法稍微好了一點。胖子拿到槍激動地直叫,說上次在無名島上沒有好好玩一把,今天一定要好好過過癮,而Shirley楊也握上了雙槍。

  我們選擇防守的地方正是靠近湖邊的一塊略高處,由於這裏本是一片平整的草甸,並沒有什麽可用來隱蔽的東西,現在又迫在眉睫來不及挖戰壕,我們隻能臥倒在地上,盡量減小被發現的可能,同時將槍口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胸口貼著地麵,我感覺到傳來的震動,這時的心情甚至比第一次上戰場還要緊張,因為此時此刻我並不知道要麵對什麽,兩旁所有的人都麵色凝重,兩個白衫小子握槍的手都有點微微地發抖。

  猛然間,霧氣中躥出兩個白色身影直撲向我們,“啪啪啪”爆豆子一般的槍聲響起,白衫小子首先忍不住對著其中一個白影扣動了扳機,他這一帶頭,其他人也毫不吝惜地射出了子彈,密集的彈幕一下子阻止了白影的前進,白影毫無懸念地仰麵倒下,槍聲止了,同時駭人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突然聽到老普大叫一聲:“卡拉!”兩個白衫小子也在不住地大叫。

  我定睛一看,躺在地上的正是老普失蹤的兩個部下,如今已經被子彈穿成了馬蜂窩,其中一個甚至被密集的彈雨打斷了腦袋,我當時就傻了,Shirley楊更是丟下了槍,跪倒在地,雙手掩著麵。

  那個叫木德的小子,一下子躥了出去衝向屍體。我大喊“不要”,但是已經晚了,木德已經接近了倒伏在地的屍體,就在他要觸到屍體的時候,從霧氣中突然躥出一支長槍,木德也算反應快的,微微一側身想躲過這一槍,但槍來得太快也太突然,槍頭還是掛到了木德的肩頭,這一下子就把他帶倒了,緊接著一陣霧氣翻動,走出了一排裝束奇怪的人,仔細打量,這裝束和我們在溶洞裏看到的兵馬俑一模一樣,這排兵馬俑挺著手上的槍,站成一排,雖然動作看上去有點僵硬,但是隱隱中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

  剛才用槍襲擊木德的是其中一個較高的兵馬俑,這時看到木德倒在他的腳下,便準備舉槍解決問題。我們這裏的槍聲也響了,一個精確的短點射,兵馬俑手中的長槍瞬間被打斷,還帶到了他的肩膀,使他晃了幾晃差點摔倒,如此精準毒辣的射擊不用問一定是胖子所為,木德看準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就地往外一滾瞬間脫離了長槍攻擊的範圍,而後一個翻身站了起來,撒腿就往我們的方向狂奔而來。較高的兵馬俑哪能吃這個虧,他立刻把半截槍杆往空中一舉,整排的兵馬俑邁開腳步追了過來。他們成一列邁步前進,整齊程度和我軍的儀仗隊有得一拚,雖然動作有點僵硬,但是氣勢上已經完全把我們壓製住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霧氣已經明顯散去許多,光線已經能照到數十米左右的東西了,如今兵馬俑就在我們的數十米開外,仗著長矛向我們直逼過來。這個時候沒有什麽可猶豫的,胖子的AK47首先發言,以單發模式開始點名,一邊打一邊嘴上還喊道:“胖爺今天算是過癮了,這樣破壞國家文物從古到今我算是第一人了吧,都是秦朝的東西啊!”

  胖子的槍法真不是蓋的,打移動靶尚且有九成的命中率,如今對付一排隻會走直線的秦俑真是如同屠殺一樣,槍槍都找著致命的地方招呼,那些秦俑的頭、手亂飛,但是在這樣的打擊下,也隻有不幸被打斷腳的秦俑倒在了地上,其他的不管是被削掉了半個腦袋,還是被崩掉了胳膊,都依然堅定地往前挺進。然而更令人精神崩潰的是,兵馬俑並不止一排,陸續有大批兵馬俑從迷霧中闖了出來。

  轉眼間,第一排秦俑已經離我們不到5米,幸好他們不懂變通,如若不然他們將手中的長矛擲出,我們難免也要出現傷亡。一看到頂不住了,胖子快速換了一個彈夾大叫道:“老胡,這些老粽子太厲害,風緊,扯呼!”說著,平端AK47站起身來,專門招呼秦俑的大腿、膝蓋,這一下第一排秦俑幾乎被全部撂倒,前進的勢頭也為之一滯。

  看胖子暫時能頂住,我轉頭看了看我方的情況,Shirley楊還呆呆坐在地上,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清醒過來;木德被長矛挑中,如今正躺在地上,老普在一旁給他的傷口做著處理,隻有另一個白衫小子握著槍在抵抗,看來如今我們沒有一拚的能力,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轉瞬間胖子又打完了一梭子彈,回頭看我們依然沒有動,急得大叫:“胡司令,為了黨國的存亡,你快跑,我頂著!”

  我衝到胖子身邊把身上的兩個備用彈夾塞在胖子腰間,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起撤,看來他們的前進速度不快,你斷後,我們邊退邊打。”說著我提槍來到Shirley楊的身邊,一把拉起她叫道,“振作一點,他們肯定已經被屍化了,不殺了他們我們就有危險。”見她還是沒有反應,我顧不得這麽多,一哈腰一用力,把她扛在肩膀上向後就退。

  老普看出了我的目的,立刻招呼手下背起木德隨我急退,自己舉槍上前接應胖子,這個舉動讓我的好感又增加不少,對他的懷疑之心自然也降低了。

  沒有3分鍾的路程,我腳下一軟,已然踩在了湖底的淤泥上。霧氣又散去不少,整個湖底隻彌漫著一層薄薄的白霧,朦朦朧朧煞是好看,但是一尺多厚的淤泥早將墓道的入口填住根本無從尋找。Shirley在我身上顛簸前進的時候吐掉了昨天晚上吃的燒烤,已經清醒了不少,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我隻得將她放下。

  天已經亮了,胖子他們也已經退到了我們的視線範圍,看到胖子一刻不停地開火,我就知道不好,這些秦俑太難纏,必須找到入口。我正著急呢,突然不遠處山峰的半山腰上,一道光柱直射湖底,剛好將一個一米見方的土地框入其中。就在那裏!看到這一幕我毫不遲疑地作出了判斷,我們深一腳淺一腳興奮地衝向光環所照之處。

  在柔軟易陷的淤泥中,根本跑不快,胖子老普很快追了過來,後麵的秦俑來得更快,但是這些淤泥同樣給這些家夥造成了麻煩,也許是重量遠超過我們的原因,秦傭紛紛陷入泥漿,有幾個甚至腰部以下都落入泥漿之中動彈不得。後上的秦俑似乎發現了難題,開始在湖邊停步,慢慢沿著湖岸向我們圍來。

  費了老勁,終於來到了陽光直射的那個點,取出德製折疊工兵鏟馬上開挖,果然挖到下去幾十厘米的地方,感覺鏟子撞上了一物,手感堅硬如石頭一般,我心中大喜,看來就是這裏。

  抬頭看看那些秦俑,大部分還在湖邊遊蕩也不敢踏進淤泥,有一小部分正在淤泥之中掙紮,胖子閑來無事,拿這些火靶子開心,射殺了不少,看來暫時沒有什麽危險了。

  我定了定心,招呼Shirley楊幫我一起清理堆積在門上的淤泥,很快一扇一米五見方的石門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石門呈45度角傾斜著,表麵顯然經過細致的打磨處理得異常光滑,雖然在淤泥裏浸泡了千年仍然光亮,對開的兩扇門上邊各有一個銅環拉手,並攏的縫隙幾乎肉眼不見。

  現在岸上是回不去了,秦俑始終在岸上走動,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一拉槍栓道:“大金牙多半已經光榮了,他生得光榮、死得偉大,我一定會替他多殺幾個老粽子、多弄些明器的。”說著,又對岸上的一個秦俑掃了兩槍。胖子雖然嘴上那麽說,但在他轉頭的瞬間,我明明看到了他紅紅的眼睛。

  “啪嗒”一下,一個陷入淤泥的秦俑被胖子一槍削掉了腦袋,腦袋剛好落到了我們麵前,我努力向前挪了兩步,仔細看了看這個頭,正是我們在通道裏見到的秦俑,麵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鹽粒。我翻過秦俑頭查看斷頭處,一看之下,我差點撒手,這斷頭的地方血管骨骼清晰,顯然是個人而不是什麽陶俑。

  當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些秦俑並不是什麽機關秘術,而是真人死後被製造出來的僵屍後,個個不寒而栗。

  胖子一邊喘氣一邊說:“MD,今天把這一輩子要碰到的粽子都碰完了。”

  我推了一下胖子說:“說的什麽喪氣話,我們的路還長著呢。我們現在已經被包圍了,如今隻能從這裏下去探探,說不定能有其他出口,老普你說如何?”

  老普忙點頭道:“我們原計劃就是進入這裏,如果昨天能找到,卡拉也不至於會死,我一定要下去好好看看。”

  高效的溝通以後,行動計劃得到一致通過。

  現在沒有什麽可猶豫了,我重重歎了一口氣,向太陽出來的地方拜了一拜,轉身和白衫小子合力打開了石門,一股陰冷之氣衝天而起,所有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漆黑的洞口仿佛能吞噬光線一般,30米照明範圍的狼眼手電卻隻照亮了10多米的範圍。洞內是一個旋轉向下的石質樓梯,洞口四壁有顯著的溶洞地貌特征,生著許多的石疙瘩,如同怪獸體內的肉瘤一般。

  Shirley楊擦亮了一根冷焰火棒拋入洞內,焰火在樓梯上翻了幾個跟頭,一下子順著樓梯跌落了下去,瞬間變成一個小小的亮點,隨後一下子被黑暗淹沒,沒有任何的聲響。

  我仔細查看了進口處的四壁和樓梯,判斷這裏應該隻是一條通道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麽機關埋伏,於是帶頭進入洞口。

  旋轉的樓梯是用整塊的條石製成,踏在上麵能夠發出“咚咚”的聲響,這個聲響在洞壁的回聲之下,又不知被複製了多少回,我們6個人的腳步聲被放大到仿佛上百人亂哄哄地走下樓梯一般,震得人頭腦發暈,不用溝通,所有人都立刻放輕了腳步,盡量不讓走路發出聲音,果然回聲的狀況好了許多。

  樓梯蜿蜒向下頗陡,十多分鍾的下降還沒有看到盡頭,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仿佛走進了冰窖一般,雖然我們都穿著覆蓋全身的衣服,但是由於死亡穀是以炎熱著稱的,這些衣服都隻是用來阻擋陽光的,並不具備多少保暖的作用,寒氣透過薄薄的布料侵入肌膚,所有人都無法抑製地發起抖來。

  胖子平時最怕冷,這個時候已經有點支持不住了:“老胡,我和你換換,我作尖兵,你走得實在太慢,我都快成冰棍兒了。”胖子湊到我的邊上不停地搓著手。

  我看了看下麵深不見底,不知什麽時候是個頭,於是停住腳步和胖子換了位置,同時交代胖子盡量照顧大家的步伐,不要孤軍深入犯了兵家的大忌。胖子點頭同意,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麵。我則退到了Shirley楊的身邊,Shirley楊毫不猶豫地抱住了我的一隻胳膊。

  Shirley楊抓著我胳膊的手冰涼刺骨並且還不斷顫抖,但是我看得出她還在努力堅持著。突然胖子叫道:“白小子,你抖歸抖還弄那麽大聲音幹什麽?走快點不就得了麽?”

  “我叫洛卡,我沒有發出聲音啊,不過這裏實在太冷了。”對方辯解道。

  “不是你,那這怪聲音是哪兒來的?”

  胖子這一說,我也聽到了“庫洛庫洛”的聲音響起,開始是一個兩個,慢慢地響成了一片,從方向上來看應該是從樓梯的上方傳來的,由於豎井特殊的回聲效果,那聲音聽得異常清晰。

  洛卡顫抖著問道:“這是什麽聲音?”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胖子停下腳步細細聽了聽道:“怎麽像上萬個珠子倒在樓梯上一樣。”說話間,聲音又近了許多,偶爾還能聽到像某種小動物發出的尖細叫聲,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正細聽著聲響呢,突然感覺有一個東西落在了我的肩上,用手一抹,毛茸茸的感覺,用手電往上一照,赫然是一隻五六寸大小的老鼠。

  這老鼠生得奇特,全身的白毛,毛上掛著許多的結晶,身子一抖還不停地往下落。經過這幾天的折磨,我直接判斷這老鼠身上掛著的是鹽。老鼠在我的手上不停地掙紮,雖然嘴咬不到我,但是尾巴卻抽到了我的手臂上,帶出一道血痕,我一抖手老鼠掉在地上,一晃就不見了。

  從這開始不斷有老鼠落下來,每個人都遭到了老鼠的空襲,受傷的木德似乎很怕老鼠,驚得大叫,不停地用手拍打身上的老鼠,一個不穩,便一下子墜下了樓梯。老普想上前去拉,但是晚了一步,木德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半天沒有聽到一點反應。

  老鼠的數量越來越多,樓梯上也開始出現了鼠群,大群老鼠踏過石製樓梯產生的聲響在豎井裏回蕩,震得人頭腦發炸。

  這些老鼠根本不怕人,有些甚至上來直接啃食我們的鞋子衣服,胖子的耳朵也被老鼠咬到了一口,痛得大叫。因為害怕和木德一樣的下場,所有的人都背依牆壁站著,不停地甩動身體,把落在身上的老鼠抖落在地。地上老鼠已經占據了整個梯子,不少老鼠被擠到梯子邊,然後落入深淵之中。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祖上善待老鼠的傳統,開始想辦法對付這些該死的東西。包裏還有一些用來引火的固體燃料,但是這裏老鼠實在太多,我們又身處其中,萬一老鼠亂竄把火引到身上,豈不是要自焚了。用槍麽?這麽多的老鼠,用槍能殺幾個,在這麽小的空間裏麵萬一出現跳彈,搞不好反而傷了自己人。

  正想到這裏,突然傳出震耳欲聾的一串巨響,有人忍不住開火了,火星四濺,耳邊就覺得一陣嘯叫,一顆子彈貼著我的耳朵飛過去,嚇得我一縮脖子。巨響讓鼠群也吃驚不小,退開了一塊空地,更多的老鼠被擠下了樓梯,鼠群的瘋狂為之一停滯,紛亂的空間突然出現了真空。但這真空馬上就被打破,老鼠們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更加瘋狂地向我們進攻。

  無從查找剛才的槍手,我、胖子和Shirley楊自然組成了一個鐵三角,各自負責著自己的一麵,把後背交給最信賴的人。以這種方式,我們緩緩向樓梯下方移動,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每一步都會因為踩到亂竄的老鼠而失去平衡。

  身上單薄的衣服根本無法抵禦老鼠瘋狂的撕咬,我已經多處被咬傷,傷口像撒過鹽一樣疼痛異常。就在我們苦苦堅持的時候,一隻個頭如小狗般的老鼠突然從鼠堆中躥出來,向我猛衝了過來,我避無可避被這畜生撞個正著,身體一個趔趄一下子滑出樓梯猛地向下墜去。就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本能高舉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我下墜的勢頭猛地一停,從拉住我的力度看,不用問一定是胖子。這時的胖子已經完全趴在鼠堆之上,臉部除了被防毒麵具保護的部分外,都遭到了老鼠的攻擊,但他顧不得許多,全力想將我拉上來,而Shirley楊則在一旁不顧一切地驅趕我們周圍的老鼠。

  無奈樓梯上沒有借力的地方,密集的老鼠讓胖子解救我的努力付諸東流,我終於還是變成了自由落體,也許是多年來冒險的自然反應,我下意識地用雙臂護住了自己的頭,蜷縮了身體背部朝下向下落去。

  就在我以為就此歸西的時候,身體仿佛撞上了一張大網一樣,衝力一下子被完全削弱,又下降了很小一段時間,原來向下的衝力變成了克服地心引力的反彈力,把我一下拖了回來。閉著眼睛恢複了一下感知,然後開始緊張地四下打量,一片雪白的厚網完全覆蓋了整個豎井,構成網的絲的密度極大,我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從高空墜落,衝力怕是要超過千斤,而這網居然將我完全托住,沒有使我受到任何的傷害,而雪白的表麵甚至讓人想到了一片白雪皚皚。

  雪白的網上掉滿了老鼠,還不斷有新的老鼠從上麵落下來,奇怪的是落下的老鼠雖然完好,但是個個都幾乎一動不動地將頭朝著一個方向。用頭燈一照,前邊石壁上出現了一個洞,大約隻有半米見方,一條粗白的絲露出洞外,與覆蓋豎井救人活命的巨網連成一體,所有的老鼠都對著洞裏叫作一團。看來這洞裏有特殊的東西,我四下打量想找到先前掉下來的木德,但巴掌大的空間根本沒有木德的影子。

  就在我費力尋找的時候,就覺得頭頂上方幾道勁風,我下意識地往牆邊靠去,找了個微微突出的岩石下抬頭看去,有幾個人影瞬間落下撞上了白網,白網被拉開幾個大洞後又迅速補上。

  為了弄清楚目前的情況,我迅速扔了一個冷焰火棒,豎井裏立刻亮了起來,隻見胖子、Shirley楊等人正躺在白網中間的一堆老鼠身上。

  Shirley楊率先摸索著坐了起來,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我大叫著朝她靠近。白光之下Shirley楊全身是血,頭發披散著轉過了頭,目光裏看出是一陣激動,我一把將她攏進懷裏,但她慌忙推開了我轉頭去看胖子。

  胖子這個時候麵朝下呈五體投地狀趴著,一動不動,Shirley緊張地上前將胖子翻了過來,胖子明顯被破了相,全身都是細小的傷口,耳朵上缺了一小塊肉,還不停在往下滴血。初步判斷沒有什麽嚴重外傷以後,我含了一口冰水噴到胖子臉上,胖子“啊”的叫了一聲坐了起來。

  胖子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沒有死麽?怎麽是你老胡,還有弟妹,難道我們在陰間相見了?”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麽這麽高落下來卻沒有受傷。

  老普和洛卡也醒了過來,大家迅速會合,在豎井靠牆的一側找好了位置。冷焰火棒的光慢慢暗淡下去,四周又一次融入黑暗,還是不停有老鼠從高處落下,但是反常的是,這些老鼠落到白網上以後並沒有再理會我們,而是一致麵朝石壁上的洞口,尖細的鼠叫聲也隨之停止了下來,老鼠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隨著兩隻大如小狗般的老鼠落到了白網上,老鼠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了,尖細的“吱吱”聲響成了一片,部分老鼠已經奮不顧身地衝進了石洞。不明情況的我們隻能縮在豎井的角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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