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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別有洞天

  黑暗中,猛然間看到人已經夠令人毛骨悚然了,但我們看到的卻是兩排,整齊地沿著下降的通道立在兩邊。

  Shirley楊首先掏槍瞄準其中的一個,我和胖子慌忙放下大金牙也開始拔槍。手電的射光在岩壁上亂晃。隻見靠牆站立著一個人,表情肅穆,麵色蒼白,我們幾聲大叫之後,那人並沒有反應,於是胖子小心地向那人挪去。

  “MD,是個石頭人,一驚一乍的。呦,這石人怎麽這麽眼熟啊?這不是西安兵馬俑裏的人俑麽?”胖子伸手摸了摸人俑。

  “怎麽會?難道我們找對地方了?”Shirley一陣激動,忙不迭地跑了過去,我也緊跟在她的後麵。湊近了一看,果不其然是一個麵目嚴肅的東方人形象,頭頂高梳抓髻,身披鎧甲,腰上佩劍,和兵馬俑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唯一的區別是,這個人俑不知道是用什麽材料製成的,並不是陶土,也不是陶瓷,而且身上的盔甲居然可以活動。更令人生疑的是,整個人俑的表麵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鹽層。

  在這裏出現了秦時的東西,真讓我們興奮不已,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與秦朝方士有關的線索。舉目望去,燈光照亮處還有許多一樣的人俑,像是把守著通道的衛兵一樣,整齊地守在通道兩邊,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在說“禁地!擅入者死”一般。不過,這種壓力似乎沒有影響到胖子。

  “哇,這麽多秦俑,賣出去得多少錢啊!弄出去,全弄出去!我再留倆放在我們古董店門口,那該多神氣啊。”胖子已經進入了幻想。

  “呸,晦氣!秦朝人俑是用來守衛陵墓的,你這不是找不自在麽。”我說道。

  “哦,這麽說這裏麵應該有一個大大的龍樓寶殿了?不然哪會找那麽多人俑來把守。看來我胖爺這回要大開殺戒了,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我胖爺這次要一次賺夠本兒了。”胖子的跳躍性思維可不是一般的跳。

  也許是對胖子的行為習以為常了,Shirley楊沒作理會,繼續慢慢沿斜坡向下走去。而我也沒有理會胖子,攙起大金牙緊跟在Shirley楊後麵。胖子就如同掄圓的拳頭砸在棉花上一樣,差點被一口氣憋吐了血,隻得悻悻地回歸本隊。

  就在我們向前繼續趕路的時候,身後的人俑似乎微微動了一下,但是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走在兩側人俑的通道中有一種強烈的被監視感,讓人極不自在,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前方的光亮越來越亮,看來就快要到出口了,我們匆忙的腳步放緩了下來。這是一種職業的習慣,無論對探險者還是盜墓賊來說,性命永遠比滿足好奇心重要得多。如今外麵雖然很亮又充滿生的希望,但情況不明,所以沒有人敢貿然行動。

  我給胖子遞了個眼色後,鬆開了大金牙走到Shirley楊身後道:“探了半天的路,累了吧?後隊變前隊向後轉齊步走回胖子那邊去,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Shirley楊看了看我,輕輕點了點頭,“好吧,你要當心。”

  眼前的洞口可能不能稱之為洞口,而應該是門。半圓形洞口被打磨得異常光滑,而鎮守在門口的兩個石俑也比通道裏的高出一截。通道外麵雖亮,但是霧氣繚繞,一片白茫茫,三步之內都彼此看不清楚,而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我試著往外走了幾步,發現這霧層很厚很厚,估計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去的。因為害怕走遠了找不回去,我連忙回頭尋找Shirley楊他們。

  怕什麽還真來什麽,往回走了幾步,依然在濃霧之中,再走還是一樣,這霧氣好像無窮無盡一樣始終無法擺脫。這時我知道,我,已經迷路了。

  雖然迷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往常都是和胖子他們一路,迷路的時候大家還能有個商量,互相協助下脫困的機會是很大的,畢竟三個臭皮匠還能頂一個諸葛亮呢,但如今我完全落單,而且是在濃霧之中迷失了方向,真有點始料不及。

  我定了定神,靜下來想道,我剛才不過走出來幾步之遠,回頭就迷路了,放在平時哪怕閉著眼睛也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從山洞出來,現在回頭走,如果大方向沒問題,即使偏離洞口一點,還是不可能錯過岩壁的,但我回頭走了十幾步後依然沒有找到任何岩壁,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隻有兩個可能:要麽是山自己長腳跑掉了,要麽是有什麽東西影響了我的方向判斷力,使我始終在轉圈子找不到方向。顯然,可能性最大的是後一種情況。

  四周一片寂靜,一點聲音也沒有,而四下裏除了腳下能看到地麵外,其他一概是一片白。聽不見聲音,看不見東西,摸不到方向,我的五感正在逐漸消失,如果說剛才還有一點方向感的話,現在是徹底迷失了。我心中懊惱,暗自責備道:老胡啊老胡,莫非真的一年多沒出來做活兒手就潮了?居然這麽輕易地就被困入霧中了?

  完全沒有頭緒,我試著大叫了兩聲,但聲音就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沒有絲毫的穿透力。我無奈地用手撓了撓頭,眼前忽然一亮,我看到了張大哥送給我護身的發丘印,這印自從上次在無名島以後一直被鎖在保險箱裏,但這次我鬼使神差地又帶上了它。我輕輕解下了銅印貼在額頭,瞬間一股清涼的感覺自上而下貫穿全身,精神為之大振,腦子又恢複了清醒。

  這時,就覺得剛才在洞口聞到的香氣又一次出現了。不好,心中似乎摸到了一點答案的邊,我馬上屏住呼吸,從包裏取出防毒麵具戴上。

  不是我多想,如果沒有直接的接觸,想奪人神智的最佳辦法就是從五感入手,花香就是其中的一種慣用手段。許多墓道之中,除了設置強弓硬弩、流沙、滾石等以外,還會特別設計毒氣陷阱,而毒氣陷阱一旦被引發,在古代缺乏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往往是最致命的。當然還有一種氣體並不直接取人的性命,而是使人神魂顛倒、生不如死。

  眼前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海,沒有一點參照物。我取出指南針看了看,似乎在嘲弄我一般,指南針的指針滴溜亂轉,明顯是又一次失效了。我心中暗罵,這是花大價錢買的軍用指南針,前幾次失效的經曆讓我刻骨難忘,看來我與指南針天生無緣,下次出來愛誰誰,反正我是不帶了。

  正在我焦急地想對策的時候,四周的霧氣忽然開始慢慢散了,不一會兒的工夫,消失得一幹二淨。我舉目望去,自己正身處一個小型的穀底之中,四周群山環繞,腳下青草鋪滿了整個穀地。身後大約十幾米處,胖子和Shirley楊正從一個山洞裏不斷探出頭來四下觀望,我一陣興奮,馬上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但是,我卻沒有注意到在前方的山坡上,有幾道銳利的目光正盯著我。

  “怎麽搞的老胡?一轉眼你就不見了,你這個先鋒可當得不稱職,要脫離大部隊,也不事先提醒一聲。”

  “沒什麽事兒,我走遠了一點探了探路。”我已經下定決心,除非萬不得已,我不會說出今天迷路的事,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

  “老胡,你看那邊的山崖下有幾個巨大的石頭蛤蟆,看樣子有年頭了。”

  “是麽?待我去看看。”

  果然,在石壁的下麵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到一隻石製的大蟾蜍,這些蟾蜍蹲坐在地上,鼓著大大的肚皮,而嘴朝著天上微微地張開著。

  Shirley楊在我身後道:“剛才我看到是這些蟾蜍吸收了所有的霧氣。老胡,你是不是在前麵碰過什麽東西?這感覺像某種特殊的機關。”

  Shirley楊無意之中提醒了我,我又數了數蟾蜍的數量,總共三六一十八個,而方位正是按照天地人三才擺放,正合了風水秘書上提到的“三才迷魂陣”。這種陣法源於先秦,主要以釋放濃霧來迷惑並且困死盜墓之人,此陣法至漢朝以後就失傳了,隻留下對陣法大概的介紹,沒想到今天在地球的另外一邊又讓我碰上了。我亦喜亦憂,喜的是如此厲害的陣法非那些秦朝方士不能設置,看來這裏正是我們要找的地方;憂的是入口處都有這麽厲害的陣法,進到裏麵去找長生不老藥,還不知道會碰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呢。

  不過想歸想,現在保命是最關鍵的,雖然我知道了此陣的名字,但是書上並沒有說明此陣的破法,心中害怕它再次發動,我便招呼大家趕緊越過這處是非之地,再作計較。

  我們目前身處於一處高山盆地之中,其形狀類似一個葫蘆,葫蘆嘴兒就是我們出來的洞口,而小頭那段就是剛才困住我的迷魂陣,轉過前麵的山環兒,眼前豁然開朗,好一片世外桃源,滿眼都是綠色,成群的動物在草地上休息,眼前的野驢似乎就是剛才引我們來的那一群。

  曠地的中央有一個湖,湖水清澈見底,幾隻小鹿正在河邊喝水,轉了那麽多天可算看到水了,既然有野生動物飲用,說明是淡水。

  這個時候顧不得矜持,胖子率先摔掉了衣服,“撲通”一聲跳進水裏,驚得在一邊河水的小鹿跳開到一邊,胖子“嘩啦”一下冒出了水麵道:“哇,真是爽啊,這水真甜,和崗崗營子的小河有一拚,好久沒有這麽爽快了。”

  我們扶著大金牙來到湖邊,我對著在湖裏暢遊的胖子叫道:“王司令真是無組織無紀律,這水是我們用來補充給養的,怎麽讓你用來遊泳了?你那一身臭氣,給你洗過這水還能喝麽!”

  胖子一邊仰泳一邊道:“老胡,你少給我來這套,當初在崗崗營子,我們還在河裏撒尿呢,渴了不是照樣喝麽?”

  “王胖子,你敢在裏麵撒尿,我打死你!”Shirley楊厲聲道,惹得大家一陣大笑。

  說笑歸說笑,這處的風景讓我們一日來趕路的疲勞減少了大半,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卸下背包,把身體放鬆在湖水之中。這湖的水冰涼,喝起來帶著一絲絲甜味兒,感覺很像當年在昆侖山喝的冰川融水。而大金牙經過這湖水一泡,精神也恢複了不少,已經可以自己走動了。

  我問Shirley楊:“這附近有雪山麽?”

  “這裏有西部最高的惠特尼峰,每年有一段時間在山頂會積雪。”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湖多半是那處山脈的地下水係。凶險無比的死亡穀中居然有這麽一處世外桃源,真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就在所有的人都極度放鬆的時候,河岸上傳來了拉動槍栓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Don’tMove!”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讓我們幾個都愣在當場。來美國也一年了,雖然多數的時間是待在唐人街,但是基本的英文口語我還是學了不少,那家夥是讓我們“不許動”。

  不知何時,岸上出現了兩個身穿白衣、手中持槍戴著麵罩的人。他們又喊道:“ComeOn, ComeOn!”見我們沒有反應,其中一個人又朝我們揮了揮槍示威。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們幾個人在槍口下緩緩爬上了岸。

  我一邊放慢速度,一邊觀察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他們個頭都不太高,但是看上去異常的結實,眼睛熠熠生輝,緊盯著我們,雖然用麵罩擋著半邊臉,但還是可以從眼眉中看出中亞人種的特征。兩人呈半圓弧把我們包圍在當中,從兩人的握槍姿勢、包圍我們的站位來看,顯然受過專業的訓練。

  “不會是黑吃黑吧?我怎麽感覺像新疆的土匪。”胖子在我身後輕聲說道。

  “不許說話,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們走。”其中一個白衫人說話了。

  胖子吃驚道:“你怎麽會說中文?”但是對方並不答話,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上世紀80年代中文並不流行,外國人會說中文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所以這白衣人口吐中文當然讓我們吃驚不已,但對方並沒有給我們問詢的機會,隻是一味地拿槍逼著我們趕緊跟他走。

  剛才下水的時候所有的裝備都被我們亂丟在了岸上,所以現在收拾起來費了點時間,胖子明顯想耍小心眼,想趁背包的時候摸出手槍來反擊,但是被白衫人一眼看破,從後麵給胖子P股上來了一腳,胖子應聲而倒,作狗啃屎狀,那人上來就把胖子給繳械了。接著白衫人道:“武器,都拿出來。”

  我們已經被對方製住,而且從軍事素質上來說,我們幾個即使有武器也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但是我看出他們並沒有要殺我們的意思,如果有的話,估計我們現在已經躺在湖底了,所以並沒有什麽可猶豫的,我丟出了槍,Shirley遲疑了一下也丟了出來。我側頭看了看Shirley楊,見她一臉氣憤的樣子。

  見我們都丟出了武器,對方並沒有為難我們,也沒有用繩子把我們捆住,隻是一前一後押著我們向山穀的深處走去。

  10分鍾左右,山穀的前方出現了一個高出地麵的平台,平台上光禿禿立著幾根柱子,從樣式上來看應該是亭子一類的建築,隻是已經損壞了。其間或坐或立著3個人,同樣都是白衫打扮,臉上蒙著白布。

  我們被帶上了平台,坐著的人目光逐個掃過了我們後,拿出張照片又對了對,而後輕輕點了點頭對Shirley楊道:“你是叫Shirley楊麽?”

  用的是普通話,但是說得有點拗口。

  Shirley就是一愣,不禁道:“你怎麽知道?你們是什麽人?”

  白衫人輕輕拉下自己的麵罩,一個典型的中亞麵孔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他笑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普拉迪,你們叫我老普就好了,我是受楊先生的委托來到這裏取一樣東西的。”

  “楊先生?”Shirley楊不解地問道。

  “楊玄威,楊先生,就是你的父親。”

  “啊,不可能啊,老爺子不是早就出事了麽?怎麽會安排你們……”

  胖子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口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忙閉嘴看了看Shirley楊。

  Shirley楊聽到老普的話,愣在當場,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我看出她眼中似乎有淚光閃動。

  我聽到剛才的消息心中也很疑惑,看Shirley一時不答話,我馬上問道:“伯父什麽時候委托你們來的?他現在在哪兒?”我之所以會這麽問,一來現在我並不完全相信這個所謂老普說的話,二來我並不確定楊先生是否還活著。

  老普打量了我兩眼問道:“你是誰?”

  “他是我丈夫。”Shirley楊已經回過神來,“老普是吧,你有什麽證據說明是我父親委托你來的?”

  “本來是打算從這裏拿了東西再到紐約去找你的,既然在這裏碰上了,拿去看看吧。”說著,老普從懷裏取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Shirley楊。

  Shirley楊接過信打開來仔細觀看,見她緊繃的表情逐漸鬆弛下來。

  我心稍定問道:“小楊,是誰的信,說的什麽?”

  “是父親的,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信,信很簡單隻有寥寥幾行,大致內容是:從探索精絕古城遺址開始,接二連三碰到了許多離奇的事情,也對鬼洞族的曆史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如今我在中亞的一個地方籌備一個儀式,需要老普到美國取一些東西,到時希望你帶著東西一起來見我。落款的日期是數月之前。

  “父親現在在哪兒?他讓你們來取什麽東西?”Shirley楊似乎已經認可了這封信的真實性,接著問道。

  “我隻能告訴你他現在在中亞某處,具體是在哪兒還不能說,等必要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來這裏取的東西是一顆珠子,他能夠幫我的族人與我們的祖先重新建立起聯係。你的父親得到了我們祖先的提示,要幫助我們恢複千年前的輝煌。”說到這裏,老普激動地揮了揮手。

  “什麽文明?什麽祖先?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Shirley楊和我一樣,被這個老普說得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老普笑笑道:“等我取了珠子,你們和我一起去找楊先生,到時候讓他給你們解釋吧。對了,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有什麽目的麽?”

  Shirley楊和我對視了一眼,朝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我們也是來找一樣東西的,這個東西能救很多人的命。”

  “噢?難道我們要找的是一樣東西麽?”老普自言自語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天在山穀裏留下腳印的就是你們吧,看來你們實力不弱。你們是怎麽發現這個神秘的山洞的,難道沒有碰上什麽機關麽?”我想從老普口中多套點信息出來,畢竟目前看來他們比我們準備得更加充分。

  “很久以前,我們族人的祖先得到了一張不完整的藏寶圖,圖上的文字過於古怪,根本沒有人可以破譯,而楊先生的到來為我們揭開了這個藏寶圖的秘密,我們最終判斷要找的東西在這裏。至於怎麽進來的嘛,藏寶圖上都有標識,並不難找。”

  “那敢情好,既然你有地圖,我們就方便多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出發,進去以後你拿你需要的東西,剩下的歸我們。”胖子插話道。

  “如果有完整的藏寶圖,我可能早就拿了東西離開了。剛才也說過了,這張藏寶圖是殘缺的,隻能指引我們到這裏。不過可別小看了它,如果不是它,我們就和這位兄弟一樣可能被困死在陣中了。”說著,老普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

  “老胡,你剛才又被困住過麽?我們怎麽不知道?”Shirley楊不解地看了看我。

  我瞪了老普一樣,心說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嘴上道:“沒什麽,沒什麽,隻是碰到了小小的麻煩而已。不知道老普你知道不知道這處文明的底細,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我忙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

  “我以為你們清楚呢。這裏是一處古老的陵墓,聽楊先生說有2000多年的曆史,埋葬著一群客死異鄉的中國古代煉丹方士。”

  “果然是。”Shirley楊激動地說道。

  “那個什麽老普,既然是自己人,是不是讓你的兄弟別老拿槍指著我,萬一走火了怎麽辦?”胖子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他。

  老普點點頭道:“多有得罪了,還請見諒,我們這次行動是絕對不能泄密的。”說著,老普對在一邊把守的白衫人示意了一下,這些人馬上收起了武器,退到一邊。

  我看到他們整齊的動作,不禁稱讚道:“老普,這手下訓練得不錯。”

  老普得意地說:“這都是本族的精英。怎麽樣,想好了沒有,是打算跟我們一起進去,還是你們就此而止,等我們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再來找你們?”

  “一起進去。”Shirley楊毫不猶豫地說出了我們的心聲。

  警報解除,我們幾個放鬆地坐在地上。

  “老普,下一步你有計劃麽?”我繼續打聽消息。

  “下一步是打開通往煉丹方士陵墓的大門。本來我對打開大門很有把握,不過現在……”說著,老普示意手下的人把地下的石板抬開,露出一個直徑有半米左右的洞口,下麵也就半米來深,正中有一個小石台,明顯高於其他地方,石台上有一個圓形的凹槽,凹槽的半邊放著一塊玉,看樣式和我們身上帶的是一對兒。

  這時就聽老普說:“從圖上看,這裏就是開啟陵墓大門的機關,鑰匙應該是兩塊玉,其中一塊是我們和藏寶圖一塊兒帶來的,另一塊原本應該在機關上,可惜被人拿走了。”

  “嘿嘿,老普,你還真找對人了,另外一塊玉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胖子看了看石台上的玉道。

  “什麽意思,難道那塊玉在你們手上?”老普無法掩蓋自己的激動,聲音都有點顫抖。

  我瞪了一眼胖子,心中暗自罵他太不謹慎,雖然剛才聊了那麽多,這個自稱老普的人也對很多事情做出了解釋,但是我感覺他在遮遮掩掩、避重就輕,這讓我始終無法完全相信他。自從在無名小島被大舅哥忽悠了一把差點作了祭品以後,我的防範之心強了許多。萬一這些人得知我們有古玉,想騙我們的東西進而盜取長生藥,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不過轉念又一想,如今我們處於人家的監視之中,他們完全可以滅口搜屍,也沒這個必要和我們多費口舌,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稍定。

  這時就聽Shirley楊說:“不錯,正是我在拍賣會上弄到的那塊玉。”說著她取出了那塊玉牌,遞給了老普。

  老普接過玉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激動地說:“看來這次真是祖先的指引,我族複興有望了。”說著緩緩將玉鑲入石台中。這玉果然是一對,放上石台以後嚴絲合縫。老普放好玉,輕輕轉動石台,幾下以後就聽到“轟轟”幾聲巨響。

  一個白衫人飛快地從遠處跑過來道:“長老,湖的水位開始下降了。”

  湖的水位下降得很快,等到我們眾人趕到湖邊的時候,八九米深的湖水已經見底,湖底的淤泥裏還有許多來不及逃生的魚蝦在無力地掙紮著。

  那機關既然是用來抽幹湖水的,那就說明這墓穴的入口就在湖底,但是這湖方圓也有幾公裏,湖底長年累計了厚厚的淤泥,就憑我們幾個要找到入口談何容易。

  看了看滿是淤泥的湖底,老普沉默了一會兒道:“幾千年的堆積,看來要花點時間找了。現在天快黑了,不如我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尋找吧。”

  看了看天邊太陽留下的餘暉,我說:“辛苦了一天,是應該好好休整一下,大家都已經到了生理極限,就算現在探到了墓穴入口,想必這墓穴也是機關重重,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怕是難以應付,我們幾個可不能和老普手下的精英比啊。”邊上幾個白衫人聽到以後不由挺了挺胸膛。

  我們在湖邊紮了營,幾個白衫人對於野外生存顯然極其熟練,生火做飯都由他們包圓,其中一個還打來了兩隻野兔。我們幾個也樂得清閑,在一邊和老普聊天。

  從老普的口中我們了解到了許多信息,老普一行人原來在中國新疆待過,所以說中文沒有任何的問題。Shirley楊的父親是一年前突然出現在他們族群聚居的中亞某處,而後憑借著自己的知識和能力,得到了族人的信任。他在族中世襲的資料中,得知了他們種族複興的秘密,於是義無反顧地幫助策劃實施起來。

  我耳朵聽著,心裏生出了許多疑點。一年前,正是我們被Shirley楊的哥哥邀請到無名島的日子,當時請我們去的理由,就是因為Shirley楊父親的一封報平安的信。如果按Richard楊最後說的,那封平安信是真的,那楊伯父當時應該也在無名小島上,怎麽會又突然出現在中亞?兩地幾乎要跨越半個地球。難道伯父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躲著我們麽?

  我和Shirley楊交流了一下眼神,沒有說什麽。隻剩下胖子在一邊咋呼說老普在說瞎話。

  不知道為什麽,我腦中突然出現了Richard楊和明叔被白光帶走的畫麵。

  中亞人種對於燒烤絕對是拿手,無論是兔肉,還是湖裏擱淺的活魚,在幾個家夥手上都變成了噴香撲鼻的美味,雖然心中仍有疑問,本應該沒什麽胃口,但還是忍不住大快朵頤。胖子和大金牙是叫呼得最歡的兩個,直稱讚他們的手藝好,說得對方幾個人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老普在一邊說如果這裏有羊肉,那做出來的味道肯定還要好上許多。

  我們幾個人邊吃邊說直聊到很晚,而後在老普的安排下,值班的任務由他手下的幾個人負責,以便讓我們好好休息。雖然說老普他們想對我們不利早就可以動手,但是我的警惕性仍然很高,絕不能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不信任的人。我雖然明裏沒有反對老普的做法,但暗地裏還是給胖子和Shirley楊打了招呼——晚上睡覺都清醒著點兒。至於大金牙,還是讓他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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