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加勒比墓島

第八章 船墓

　　我推出的結論讓所有人都幾乎掉了下巴，包括我自己。

　　“老胡，我也覺得這裏有太多的人為痕跡，也許真的是某個文明的遺址。不過，你說的這五行八卦是華夏古文明的精髓，難道在這遙遠的南美也有華夏古文明的分支？”Shirley楊有些半信半疑。

　　“有沒有下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父親他嶽父我老伯父，也許真被仙人邀請住在這世外桃園呢。”胖子打趣說。

　　“從地形上看，下去的入口應該在這兩個陰陽魚眼處，那石山如今被怪物占據，又有間歇性熱噴泉沒法通行，恐怕這邊的水洞是唯一的路徑。現在天已經黑了，我們所在的地方是陰陽匯聚的混沌之地，目前來說比較安全，我看今晚就在這裏宿營，明天繼續行動。”

　　這是我們失事以後過的最太平的一個晚上，大家都得到了充分休息。猴怪們始終守在一側的石門外虎視眈眈，但沒有了駭人的哭聲。

　　胖子的裝備全失，對我們損失極大。胖子是我們中帶裝備最多的人，重武器幾乎都是他背，現在他的包已經被撕碎，裏麵的東西散落得到處都是，有的被拖入水中，有些被直接敲碎零件散落一地。我們從石門眺望，沒看到什麽值得我們冒險回收的，隻得放棄。

　　天亮後，收拾裝備，大家重新配重。Shirley楊將自己的包分解後勻給了胖子，她隻帶了一個小背囊。胖子的傷經過一夜休養和陰水的中和，好了大半，走路已經無礙。

　　平台上的地表溫度很高，地麵上的裂縫時時冒出白色的氣體，周圍霧氣彌漫。當我們摸索到水滴狀的大頭部分時，就覺得一股冷氣逼人，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直徑有十多米的水潭，潭水碧綠，深不見底。

　　一般來說，探路的工作都是胖子義不容辭一馬當先的，但是胖子掛了彩，這個重任就落到我的頭上。為了防備潭中有暗流等不可預測的因素，Shirley楊在潭邊打了幾個岩釘，將保險繩係到我的腰間，期間胖子又試了試水，除了意料之中的冰冷刺骨以外，這水居然是微甜可口的淡水，激動的胖子找出一切可以盛水的東西灌了個夠。我在一邊緊勸，待會兒下了水還不知道要灌多少呢，別現在灌飽了，一會兒就喝不下了。

　　胖子的裝備丟了，我們本來充足的氧氣瓶丟失了大半，現在平均每個人隻剩下1個小時左右的氧氣量，這樣下去無異於玩命，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了節省氧氣，我們約定在我探清通道後用力拽三下繩子作為信號，胖子和Shirley楊再一塊兒下來。

　　帶好呼吸器和眼罩，我一個猛子紮入水中，水溫刺骨寒冷，剛才在岸上的一點兒熱氣一下子就被寒冷洗刷殆盡。周圍的水清澈透明，一眼可以看到四周光滑的岩壁，不過下方的深潭黑洞洞不知道有多深，此時鬼洞的陰魂不禁又在腦中浮現。我穩了穩心神，慢慢往下遊去。

　　周圍的溫度還在不斷降低，我的手腳已經被凍得開始有點僵硬。為了防止被凍僵，我加快了下潛的速度，耳中的壓痛感提醒我已經潛到了深處，由於水清透光度高，下麵並沒有變暗多少，四周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水壓和冰冷讓我的頭腦開始有點麻木，恍惚間發現下方原本漆黑的無底洞突然出現了點藍光，淡淡的藍光散發著妖豔的誘惑，如同漆黑的空中出現了極光般攝人魂魄，不由自主的我向藍光飄去。

　　眼前的藍光突然一閃，消失不見，隱隱覺得一個黑影撲麵而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將我向水潭深處猛帶。

　　兩股強勁的水流從我兩側劃過，片刻之後原來平靜的水下突然暗流湧動，吸力卻消失了，但水像翻江倒海一樣，讓人無法平衡，一片墨綠在原本清澈的潭水中擴散開來。

　　我的背後被人猛地一拉，我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抬頭看到胖子和Shirley楊各持魚槍，一左一右將我架住，下方一條大魚麵目可怖無比。

　　那魚比鯊魚小不了多少，扁平的頭部並排生著兩對怪眼，頭的前部生有一個古怪的肉瘤，伸出頭部足有1米多。此時就見大魚的眼睛被魚槍射中，一股股墨綠色的液體噴湧而出，而大魚劇烈地搖頭擺尾，顯然傷得不輕。

　　大魚轉身逃跑的時候，一頭撞上了石壁，巨大的衝力在石壁上開了個口子。大魚疼痛難忍，甩下我們向水潭深處逃去，而石壁上被撞開的口子猛然間噴出許多氣體，一股難以抗拒的吸力將我們三人瞬間吸入了那個口子。

　　就覺得天旋地轉，唯一能做的隻能是下意識次地雙手抱頭蜷曲身體，保護重要部位，任由水流將我帶走。

　　當我覺得氧氣瓶中的氣體幾乎耗淨的時候，水流逐漸平緩下來，也不再那麽冰冷，而是變得微微有點暖意。我奮力朝我覺得是水麵的方向遊了幾下，一頭躥出了水麵，貪婪地吸了幾口空氣以後，才察覺到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大叫了兩聲胖子、Shirley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慌亂中，我帶的照明器具也不知了去向，隻能緩緩泅水，漫無目的地隨水流向前飄去。

　　水暖洋洋的，讓人感覺很舒服，疲勞的感覺也隨之湧出，“不能睡不能睡”，我不斷提醒著自己。仿佛聽到了我的呼喚，淡淡的光亮在遠處亮起，這光亮小得可憐，幾乎比綠豆大不了多少，但對我來說不亞於一盞明燈，我手腳並用朝光亮的地方衝去，當膝蓋磕碰到水底的石塊時，我終於來到了光源的附近。

　　隻見岸邊燃著一堆篝火，有兩個人正圍坐在火邊，也許是聽到了水中傳來的異響，其中一個人跑向了水邊。隻見那人身形瘦小，從跑步的姿態看應該是個女的，但由於背光，看不清楚臉。

　　“老胡！”清脆的女音讓我心頭一震。

　　“阿香？”

　　“是我。”

　　“你……”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怕，我沒死，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說話間，阿香的手已經觸到了我，她抱住我的手臂，幫我爬出水麵。

　　另一個人也走了過來：“胡老弟，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麵啊，看來大家都是福大命大之人。”明叔那獨特的廣式普通話，在這時聽著似乎並不那麽令人討厭了。

　　“你們是人是粽子？退後！我胖爺要驗驗貨。”胖子到了，Shirley楊也跟著站出了水麵。

　　“王老弟，你看我好好的，怎麽會是鬼呢？”

　　我回頭看了看胖子和Shirley楊，示意應該沒有問題，胖子這才放下端在手中的魚叉槍。

　　“你們怎麽下來了？我記得沒有拉動繩子發出信號呀。”我疑惑地看著胖子和Shirley楊。

　　“你還沒拉呢！險些就是你把我們拉下水的。”胖子嚷嚷道。

　　“我們當時感到繩子的拉力有些不尋常，估計你是出了危險，就跟了下來。”Shirley楊關切地看著我。

　　在這個巨大的空間裏，一堆篝火並不比一根蠟燭亮多少，但對於我們來說這簡直和聖火一般珍貴。當我們圍坐在篝火旁時，心也定了不少。

　　“明叔，我當時來接你們，你為什麽不開門？後來你們難道沒有和船一起被卷進漩渦裏麽？怎麽會在這裏？”Shirley楊顯然有很大的困惑，畢竟自然力是弱小的人類無法抵抗的。

　　“楊小姐，當時不是我不想開門啦，那時候阿香沒有醒，我從舷窗看到了漩渦，心髒病又發了，根本起不來開門啦。後來我就覺得天旋地轉，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啦，再後來阿香叫醒了我，我們發現船擱淺在海灘上麵，四下一片漆黑。當時我們認為是晚上，也沒多注意，但後來發現不對啦，幾十個小時都沒有亮光，我們沒有敢四處亂走，但阿香不想待在船上，我們隻好用手電找了些附近散落的碎木板點了這堆火，想弄點熟食吃吃啦。”

　　“老港農，別說你還真做了件好事情，至少我們都是循著這亮光來的。”胖子說。

　　“船呢？”我一聽遊艇就在附近，一陣激動。船上可以利用的東西很多，至少要弄到強力探照燈，這個東西在洞穴裏麵可是無價之寶啊。

　　“船就在那邊的淺灘上，不過燈都不亮了。”一直沉默靠在我身邊的阿香指了指前方，“現在要去麽？我帶路。”

　　“探照燈試過了嗎？”我有些急了。

　　“沒有，當時隻想到室內燈和手電筒了，忘了上麵還有探照燈呢。”

　　“也不急在這點時間嘛。胡老弟，說說你們是怎麽來的，不會是也被漩渦卷進來的吧？”

　　“老港農，你也太小瞧人了吧，我們哪能跟你似的看到個漩渦就嚇得昏過去，我們自然是憑著本事逃出來的。”胖子眉飛色舞、添油加醋地述說了我們的經曆，說到緊張處，阿香不住尖叫，抓著我胳膊的手握得更緊了。

　　“王老弟，胡老弟，你們真是世界第一的摸金校尉啊，我明叔的眼光怎麽會錯呢？現在我們又湊到一起了，我明叔和阿香的命就交給你們了，你們神通廣大，一定能把我們帶出去。”

　　其實就算不說，我也不可能丟下明叔和阿香，但是明叔這番話還是讓我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明叔，你的命值多少錢？這次拿什麽來付啊？上次那麽多假古董的賬，我胖爺還沒有跟你算呢。”

　　“王老弟，看在我們朋友一場，我又是一個落難之人，你就拉我一把吧，有朝一日我明叔翻身的那天，我一定不會忘記你們的恩情的。”

　　“就是沒錢嘍？那怎麽……”

　　“明叔，救你可以，但是你必須聽從我們的安排，不然發生什麽事情我可不負責任。”我製止了胖子的漫天要價，這個時候多個人也許能多份力，記得張大哥曾經說過“樂於順從才能得一切的助力，就可能死裏逃生”。再說，見死不救也不是我胡八一的風格。

　　“胡老弟，太謝謝你們啦，我明叔保證服從安排。”明叔激動得差點沒給我跪下，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搞清楚來龍去脈以後，大家都覺得累了，於是彼此對座無語。在漆黑的環境下，時間的流逝也察覺不到，直到我們的衣服烤幹了之後，我才提出要去遊艇那裏。

　　我們各拿了一塊燒著火的木板，由阿香帶路向遊艇走去。走著的時候，我心裏才開始有些疑惑：“這裏怎麽會有木頭呢？”

　　正如阿香所說，遊艇離我們並不遠，隻是由於沒有光我們看不到。

　　走出也就十來米，我們開始涉水，又走了十幾米，終於看到了前方幾米外的金色遊艇。

　　遊艇傾斜擱淺在亂石地上，從外形上看並沒有多大的損壞，隻是由於水太淺而傾倒在淺灘上。遊艇的四周黑沉沉看不清楚。

　　我們陸續登上遊艇，Shirley楊找到位於遊艇頂部的探照燈，經曆了海嘯和漩渦的探照燈居然還能啟動，這也隻能用奇跡來形容。

　　“嘭”的一聲，一束強烈的光束衝天而起，所有人都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

　　等眼睛慢慢適應了強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數十米高的穹頂，一律青黑色的石頭，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微微泛著青光，轉了一圈發現我們所處的位置是最高的地方，而周圍的地勢則逐漸降低，但是探照燈所及之處並沒有找到邊界。我們隻好慢慢地順著地勢向下打探照燈，眼前的景象讓我們突然目瞪口呆。

　　我們仿佛走進了一個巨大的廢棄港口，附近的淺灘上布滿了各式各樣的船隻，高聳的桅杆、威武的船首像，一些船半沉在水中已經殘破，一些船居然還能保存完整。整個空間裏黑沉沉的，船上仿佛都縈繞著一層淡淡的死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那是西班牙大帆船，哦，天啊！那是葡萄牙戰艦……”Shirley楊迅速認出了幾艘木船，興奮地大叫。

　　“什麽？什麽船？”胖子非常好奇。

　　“這些都是地理大發現時代的主要船隻，就是15世紀到18世紀間的遠洋船，保存得如此完整，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啊。”

　　“都是幾百年前的老東西？我說怎麽看上去死氣沉沉的，敢情都是明器呀。這麽多船，船上一定有好東西吧，我聽說老毛子們總是用這種船運金子的。這下發了！”胖子的跳躍性思維真令人佩服至極。

　　沒有理會胖子的興奮，探照燈旋轉360度，我們對周圍的情況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洞，具體有多大，由於探照燈功率有限暫時還不知道。整個空間分為有水區域和沒水區域兩部分，有水的部分看起來是占了多數的空間，有一條小河穿過沒水的區域匯入有水的部分，我們應該就是從這裏來的。船隻主要分布在有水的一部分，岸上散落著一些碎木爛板，阿香他們就是用這些東西點起了篝火。

　　為了節省有限的電力，探照燈很快就被關閉，胖子從倉間裏找出蠟燭等點火用具。我們圍坐在駕駛室的桌前，一邊喝水一邊討論剛才看到的一幕，以及後續的自救措施。

　　“那麽多船應該都是被漩渦卷進來的。既然能進來，就應該有出去的地方，隻是這裏那麽大，要找起來可要費點力氣了。對了，明叔你們這兩天吃什麽，附近能找到食物麽？”我們三人帶的食物多半在胖子的包裏，這一丟我們幾近斷糧。

　　阿香接口說：“船上有很多吃的，堅持一個月我想沒有什麽問題。”

　　明叔點了點頭：“因為還有吃的，所以附近我們沒敢多走，你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也不合適亂走啊，萬一發生什麽事情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現在好了，有胡老弟你們撐腰，我們可算有依靠了。”

　　“老港農，也是你自己要來的，我們可沒有逼你啊。和你一起就是晦氣，每次都沒個好，要不是我胖爺命大……”

　　“這些船都是古船，船上應該有很多近代美洲的文物。真是奇跡啊，居然能保留下來。”Shirley楊還沉浸在剛才的發現中。

　　“這個我知道，帝國主義從善良的美洲原住民手中剝削了無數的金銀財寶，帝國主義的每一滴血都是肮髒的，我胖爺要代表祖國接收了它們。”胖子依然沉浸在發財的美夢中。

　　“這些都是文物，屬於世界人民。”Shirley楊終於清醒了過來。顯然，她還是對摸金盜墓的勾當不能釋懷。

　　“我說王司令，做夢你就做嘛，搖什麽搖？”我發現桌子在微微地顫動。

　　“胡司令，不可以誣陷革命同誌啊。咦，怎麽杯子在動？”

　　這時遠遠聽到低沉的隆隆聲，伴隨著聲音整個水麵開始振動起來，許多老舊的木船在振動下“劈裏啪啦”掉下許多木塊在水裏。

　　振動加劇，隆隆聲也漸大。

　　遊艇突然晃動了一下，我急忙衝到水邊，探火把往下照去。水麵明顯升高了不少，遊艇有擺脫擱淺狀態的趨勢，我心叫“不好”，忙和Shirley楊衝到船頂打開探照燈。

　　光線所及之處，許多船又浮了起來，正慢慢向我們的方向靠近。

　　水麵上白浪翻滾，水位在不斷升高，原來陸地的部分這會兒已經看不見了。

　　這下倒好，退路也被斷了，看來這次隻能和船共存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