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藏經殘卷

第五章 誰主沉浮

　　我們四下張望，發現天橋前邊是一間銀色的地球儀形狀的圓球房間，天橋直通房門。這地下空間不算橋下的鱷魚潭在內，也是十分的寬敞，分明是被掏空了地層，一色用鋼架水泥支撐起來。深深的鱷魚潭上，隻有這一道鋼梯天橋，和盡頭處那一間地球儀房子。

斯帕爾用瑞士軍刀頂著金漢宇的後心，緊緊跟著他向前走，我們一路跟過去。

眼看快到地球儀房前，突見金漢宇這廝猛一趔趄，仿佛絆倒在天橋上。

斯帕爾跟上兩步，待要彎腰抓他，卻見金漢宇這廝探手從腳底拔出一柄薄刃短刀，順勢一刺，立時沒入斯帕爾的腳背，把斯帕爾拖倒在地，用刀逼住了他的咽喉。

事情變化突然，由於天橋太窄，僅容一人從容通過，而斯帕爾粗壯的身軀又一直遮擋住我們的視線，根本沒法瞄準地上的金漢宇。待到一切已定時，金漢宇這廝已經控製住了斯帕爾，我們卻又投鼠忌器了。

金漢宇用刀抵住斯帕爾的咽喉，輕輕一緊，刺出一條血線來，賊眼瞅著我們，得意地大笑道：“怎麽樣，還不扔下手中的槍？”

說著，他拖著斯帕爾粗壯的身軀後退到門邊，用另一隻手猥褻地揉捏著人質的胸脯，居然還他媽的嬌滴滴地說道：“好有勁道的男人啊，我好久沒有嚐過男色了。”

我狂嘔，這家夥同時還是個同性戀。

胖子憤怒地罵道：“快放了斯帕爾，要不然老子一槍崩穿你的屁眼！”

就在這時，但見斯帕爾一臉怒氣上湧，陡地翻身，被短刀劃破喉嚨，眼見血流如注，在我們的驚叫聲中，斯帕爾一把抓住金漢宇，蹬腳側身，雙雙落入丈餘深的鱷魚潭中。

眼見兩人落入潭中，水中頓時竄出數十條大鱷魚，一口接住下邊的金漢宇，活生生地將他五馬分屍，撕吃殆盡。在金漢宇淒慘的叫聲中，可憐的斯帕爾也被吞進了鱷魚腹中。

胖子大怒，一把扔下兩顆手雷，炸得鱷魚屍肉橫飛，紛紛潛入水下，匿蹤不見。

瑪麗蓮·夢露淚流滿麵，痛不欲生，胖子走上前去，輕輕地拍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瑪麗蓮·夢露順勢附在胖子的肩膀上，久久沒有抬起頭來。

我沉默了一會兒，掏出紙巾遞給胖子，繞過他們，向地球儀房間走去。我輕輕觸摸了一下房門把手，輕輕推開門，但見房內銀光如晝，光芒萬道。

在刺眼的光亮中，我發現滿屋子描繪著星鬥天象。與之相對應的是，房屋正中央的鋼桌上設計出那陰陽五行陣的總角位置上安放著一顆碩大的鋼球，球體上以地球儀的形式繪出世界地理洋流，遍體針尖大小的小孔內射出萬道寒寒極光，直衝鬥牛，照射著滿屋子壁間的星鬥天象，璀璨輝映，甚為奪目。

在陰陽五行陣的金木水火土五處穴眼上，依次標明著：金穴鎮寶太陽神石、木穴鎮寶聚靈紫玉、水穴鎮寶冰精玉髓、火穴鎮寶邪血鴛鴦寶刀、土穴鎮寶攝魂珠。

我上前輕輕揭開鋼球，發現下麵放出萬道極光的，分明是我在摩索拉斯陵墓得而複失的冰精玉髓，兩層金屬匣子業已打開，盒裏拇指大小的八寶香水瓶被揭開瓶塞，一縷縷寒氣透過瓶口被覆蓋的一層類似玻璃體，折射成萬道極光，寒意冷冷，滿屋芳華。

這時，胖子和瑪麗蓮·夢露也跟了進來，被這奇異的景象驚呆了。

我輕輕蓋上瓶蓋，冷的打了一個寒戰，又蓋上兩層金屬匣子，將金屬匣子放進小包裏，和攝魂珠、太陽神石放在一起。

我轉身走出房間，揮槍把滿桌子那用金銀鑽石鑲嵌而成的陰陽五行陣打成一團亂草窩。胖子又上前和我合力掀翻了鋼桌子，屋內頓時亂七八糟，不複昔日景象。

臨行前，瑪麗蓮·夢露把幾隻定時炸彈分別安裝在房間內，我們沿鋼架天梯迅速跑出洞口，在囚室內也安上定時炸彈，一直跑出了男子監獄。

這時，我抬頭看去，監獄上空的極光雲團已經不複存在，隻有滿地的屍體。我們跑回崖邊，向犧牲的斯帕爾·喬丹默默告別。瑪麗蓮·夢露最後一個站在崖石上，舉起火箭筒扛在肩上，向男子監獄連發三發炮彈，但見滿地硝煙中，地穴中設置的炸彈依次爆炸，火光衝天，巨響連連，惡魔島仿佛也在爆炸聲中淪陷了一般。

我們迅速跳上遊艇，駛離惡魔島，在海上劃出一大圈，遠遠地繞回漁人碼頭船埠中。

第二天，我們卻怎麽也聯絡不到Shirley楊。我心知不妙，根據金漢宇那廝的供詞，顯見羅伯特昨日帶著大批人馬四處搜捕，顯然勢在必得要捉住我們，妄想奪取攝魂珠與太陽神石。但是經過昨夜惡魔島一役，陣勢被破，羅伯特必定氣極敗壞，要追殺剿滅我們。Shirley楊昨日曾被幾個中情局特工監視跟蹤，現在很可能已經落入羅伯特的魔掌中，將會被作為人質伺機引誘我們上鉤，殺人奪寶。

眼下的處境兩難，是乖乖地攜寶送上門去換取人質Shirley楊，還是隱匿起來伺機營救Shirley楊。

我抱頭苦思了許久，終於和胖子、瑪麗蓮·夢露商定，主動進攻，一路炸去，破壞陰陽五行陣的殘餘陣勢，徹底清除海龜的四隻龜足穴眼，從根本上解除舊金山市區的邪氣危機。這樣羅伯特就會一路跟著我們跑，被我們拖垮，而且很可能他劫持Shirley楊正龜縮在其中一處穴眼內呢。

是夜黃昏，我們迫不及待地潛入龜象的左足穴眼，就在漁人碼頭左近一家舊船埠內。此處是木穴所在，鎮寶之物正是泰國特工科特想找回的降頭密教聖物——聚靈紫玉。

我們一路殺進去，祭起攝魂珠破除了聚靈紫玉召集來的大量地底陰魂，收回了聚靈紫玉，迅速地破壞了木穴穴眼。

隨後，我們趕往火穴穴眼，在外灘附近的廢棄礦區的地底。金穴和土穴不必去管它，這是因為直到目前，這兩處穴眼的鎮寶之物還一直在我們手中，破除其它穴眼，這兩處穴眼自然就不攻自破。

這火穴穴眼所在的廢棄的礦區，原是州政府的公有財產，不過因為礦藏量較少，早已荒涼擱置。我們在礦區的井底坑道內遭遇了羅伯特。這個瘋子現在成為了一個孤家寡人，還正被美國中情局通緝呢。

原來，羅伯特自一開始就在陰陽五行陣的土穴穴眼處，秘密安置了自己的靈棺牌位，期待百年之後，自己入主陰陽五行陣，到最後真正能夠統治世界的，不是美國政府高層，而是他羅伯特的後人。

可惜，這秘密不久前被中情局一名特工撞破，為了邀功兼報複，知情特工直接上報國家軍機處。軍機處聞言大怒，正好借口將昨夜的惡魔島爆炸事件，嫁禍給羅伯特一人，向外界報知，說是雙麵間諜分子羅伯特一手釀成該恐怖爆炸案，要求在全球範圍內即刻通緝羅伯特，凡是隱匿不報者為同案犯，一律治以重罪。

惶惶如喪家之犬的羅伯特，劫持了落入他手中的Shirley楊，趁夜色狼狽逃入就近的這處外灘礦區內。

這時，我、胖子與瑪麗蓮·夢露正乘坐電梯下至井底坑道，剛一走出電梯，胖子和瑪麗蓮·夢露就被羅伯特暗槍所傷，撲倒在地上。

頭頂處礦燈陡亮，我們被照得睜不開眼睛。我躲回電梯內，胖子和瑪麗蓮·夢露順勢滾到坑道角落裏，情況十分危急。

遂見車輪滾動，Shirley楊被綁在一輛小礦車上，沿坑道鐵軌滑至燈光下。一日不見，她被折磨得不成樣子，披頭散發，雙目緊閉，極其憔悴。

胖子捂著自己受傷的腰眼，大呼道：“老胡，不能上當，否則你輸了，我們和Shirley楊都玩完了！”

我立刻眼眶充滿熱淚，明白了胖子的意思。我大聲向Shirley楊喊道：

“小楊，小楊，你怎麽了？”

Shirley楊卻依然垂著頭，沒有應聲。

這時坑道深處的暗影內，傳來羅伯特陰險的詭笑。隻聽他說道：“你們要邪血鴛鴦刀嗎？我給你們；要藏經殘卷嗎？我給你們；要基利基土著巫師的《草本心經》嗎？我給你們；要救回Shirley楊小姐嗎？我給你們。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你們要什麽？快說，我都給你們。你們滿足了吧，幹嗎還要來追殺我，讓我當替罪羊，非要致我於死地。你們這群豺狼，過河拆橋的卑鄙小人！”

說著，他接連從坑道深處扔出了邪血鴛鴦寶刀，兩本古香古色的舊經卷，還有一本Shirley楊交給哥倫布亞大學老教授的那本土著巫師的《草本心經》。

看來，喪心病狂的羅伯特正是從這兩本藏經殘卷中學到了邪惡的陰陽五行陣陣法。

我一急，大聲叱道：“那你把楊玄威怎麽樣了？”

坑道深處的羅伯特似乎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楊玄威，什麽楊玄威，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企業家嗎？他早死了，不知被哪裏的黃沙所埋，葬到哪裏去了。可憐啊，死不瞑目啊，看看他的獨生女兒，先知的後代，美麗的Shirley楊小姐，已經患上了可怕的怪病，她也將要死了，你們都要死了，陪我一起死——”

“你放什麽臭屁！”胖子搶在我前麵怒罵道。

“你們還不相信是吧。好吧，一群挖墳掘墓的臭小子，我來告訴你們。

胡八一、Shirley楊和王凱旋是吧，其實我注意你們很久了。知道為什麽善於通靈術的阿香一見到你和王胖子，就立刻雙眼流血跌下金門大橋嗎，你們不知道；記得你們是怎麽從昆侖山冰川回到美國舊金山的嗎，你們想不起來了是吧；知道你們近半年來為什麽屢屢挖墓不死嗎，你們不知道。我來告訴你們，那是因為之前，你們三人已經死過一次，脫離了舊軀體，換上了從精絕古國那昆侖山中的冰川黑洞異度空間裏得來的重生之軀，所以你們嚇死了會通靈術的阿香，你們不記得死前後的所有事情。是你們這三個妖孽破壞了我的絕世功業，時不與我呀，奈之何！”

聞聽此語，我腦海中一陣轟鳴，往事仿佛一幕幕在腦海裏穿越清晰起來。

我記起來了，自己和胖子以及隨後的Shirley楊被困在昆侖山冰棺之內，一直地向下落啊落啊，身下是無底的黑洞，永遠也沒個盡頭，一直地往下落，看不見盡頭，隻是無盡的黑暗，我們先後驚叫著昏厥過去，之後就回到了舊金山。

記得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靈魂瞬間脫離了軀體，漂浮在黑洞中，朝著無底的黑暗飄去……

我的腦海越來越混沌，越來越雜亂，也越來越疼痛，仿佛要爆裂似地疼得我甩掉槍支，滾落在地上，打著滾兒地嚎叫。我看見胖子也是一樣，我倆像是兩隻刺蝟在燈下、在地上撞來撞去，不知身在何方。唯有Shirley楊仍舊低著頭，被綁在小礦車上，一動不動。

這一刻，也許隻有瑪麗蓮·夢露被我們嚇壞了。

我掙紮著要向小礦車爬去，模模糊糊地又聽見陰森的羅伯特說道：“不必抗爭了，小子，這都是命，你們和我一樣，今晚注定都得死在這裏。我已經找醫師給Shirley楊做過肢體切片實驗了，證實她和你倆的身體一樣，血型和體能異於常人，含有精絕古國黑瘤怪蛇的奇特基因分子。想知道你們為什麽在潛意識裏抗拒想起以前的往事嗎？為什麽不願聯係你們的中國家人嗎？這是黑瘤怪蛇的基因在作怪。哈哈，有趣有趣，雖然你們的肢體可以重生，但是你們肯定會長出像怪蛇那樣的腦後黑瘤來的，也極可能會變成一條精絕怪蛇，哈哈，今晚，我就要為全世界除害，殺掉你們這三條即將要成型的怪蛇精。”

說著，在小礦車的背後，突然出現了羅伯特那麵目猙獰的身影。隻見，他隱入Shirley楊的身影裏，慢慢舉槍對著Shirley楊的後腦就要扣動扳機。

我待要掙紮，身體卻沉重得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再也爬不起來。眼見著羅伯特就要陰謀得逞，我急得簡直要以頭搶地。陡見燈光中，昏迷的Shirley楊的腦後，暴出一隻大黑瘤，立刻幻化為一條熟悉的精絕怪蛇，如電飛出，張大牙口，一下子啃在羅伯特麵目可憎的臉上。

羅伯特“啊”地大叫一聲，一槍斜擊，正中頭頂明亮的礦燈，燈應聲而碎，四下裏頓時一片黑暗，我也昏死過去了……

等我再次醒來，卻是在一艘航行在茫茫大海中的豪華遊艇上。我躺在艙中，四周靜悄悄的，陽光溫暖地照著窗外，海風順著敞開的門窗吹進來，又是一番人間天堂。

我爬起來，走到船艙外，驚喜地看見Shirley楊長發飄飄地躺在甲板的藤椅上曬日光浴。我憑目遠眺，但見江海茫茫，海天一色，也不知航行在何處。

我悄悄地走到Shirley楊背後，待要看看她的後腦勺，隻聽到Shirley楊懶洋洋地說道：“怎麽，不怕我腦後的精絕怪蛇咬了你？”

看她笑容燦爛地望著我，我心神一蕩，微笑著說：“我也有，誰怕誰呢？”

我緊挨著Shirley楊在藤椅上坐下，裝作不經意地攬著她的細腰肢，溫聲問她：“我們要到哪裏去呢？”

這時，頭頂傳來了王胖子的笑語：“死老胡，幹嘛呢？不知道害羞，看這光天化日的，小心教壞小孩子。我們要去安蒂拉（印度佛教神話裏的一個島嶼），就是上次海角古墓的那座小島，好尋找佛家聖樹結出的萬年菩提果，給你心愛的Shirley楊治病呢。並且，我們四個人還要在安蒂拉定居，再也不回到中土來了。”

我抬頭一看，隻見王胖子躊躇滿誌地攬著一位花枝招展的大美女衝我笑呢。我仔細一看，認識，趕緊招招手，原來卻是泰國高級特工瑪麗蓮·夢露女士。

隨後，胖子和瑪麗蓮·夢露嘻嘻鬧鬧地返回駕駛艙去了。我一臉疑惑地問我身邊的青春愛人Shirley楊：“怎麽回事，胖子他倆這是？”

Shirley楊低聲淺笑地說道：“其實，瑪麗蓮·夢露本是男兒身，自從生下來就被變了性別，特想作女人，你看他不美嗎？胖子和她是情投意合呢，她要隨我們一起去尋找聖果，真正地變作女兒家。”

我想，怪不得金漢宇那廝的迷魂降頭邪術，不能完全迷倒瑪麗蓮·夢露呢！這一下，他可是陰溝裏翻船，怎麽死的都不明白呢，嗬嗬。

原來，由於我攜帶異寶攝魂珠和冰精玉髓時間過長，寒氣入侵，昏睡的時間過久，幸虧細心的Shirley楊發現得早，才把我解救過來。在此期間，Shirley楊發現，隻要她一戴上菩提果的聖果核，身體異化的現象就會消失，而且我和胖子卻一直沒有出現過身體異化，故此初步猜測，這萬年菩提果有解除身體異化的功效。

隨後，Shirley楊翻閱了羅伯特拋下的那兩本遠古藏經密卷（本是西藏布達拉宮第一代活佛所寫）以及基利基海盜土著巫師的那本草本心經，都不同程度地提到萬年菩提果的神話傳說，這才真正確定大家一起出海去，遠尋昔日海角孤島上的那顆萬年菩提樹。

“正好去看看我們的海洋密友——那一群海豚們，”Shirley楊喃喃地低語道，披著滿天霞光，偎依在我溫暖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