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藏經殘卷

第四章 僵屍之城

　　這下可真是掉到僵屍窩裏來了。

我們大叫著，爭著撲出崖石後，跑到了瑪麗蓮·夢露的身邊。四下裏的僵屍一齊看著我們低吼，有條件的現在就上，沒條件的創造條件也要上，朝我們一起圍了過來。

幸運的是，絕大部分的活體僵屍來自男子監獄內，一到牆外就被又高又堅固的鐵絲電網所阻，一時倒還無法衝過來。

我招呼瑪麗蓮·夢露和胖子快速跑至鐵絲電網外，由胖子帶領，用衝鋒槍和手雷狠狠招呼網內越來越多的活體僵屍群。我帶領斯帕爾·喬丹斷後，攔截從崖下海水中爬上來的死屍水鬼。

我和斯帕爾·喬丹抱著衝鋒槍，邊後退邊射殺水鬼。我指點他要盡量射中水鬼的頸椎，掃掉它們的頭顱，它們才會倒地不起。

不過這也太浪費子彈，斯帕爾從背包裏取出兩把亮晶晶的日本武士軍刀，分給我一把。我和斯帕爾相視一笑，喝聲“一二三”，兩人齊上，揮舞戰刀，左砍右削，如切瓜砍菜一般，去胳膊去腿兒，砍掉頭顱，一路殺過去，沿路倒下了一地僵屍。

不敢殺出太遠，我和斯帕爾又退回到胖子他們身後，護衛著他們，繼續砍殺從海水中撲上來的死屍水鬼。

胖子更是忙得不亦樂乎，手舞足蹈地甩出一顆顆手雷，專奔著活體僵屍叢中擲去，“轟”的巨響，就炸飛了一大片僵屍，有的竟被炸飛到高高的鐵絲網上掛著，還有的殘肢斷腳飛落到我們身邊，血糊糊得惡心人極了。

瑪麗蓮夢露則抱著衝鋒槍，沿著鐵絲網來回掃射，打得滿地殘屍，拖著血淋淋的內髒或是上半身，還在地上掙紮爬來，隔著鐵絲網，伸出殘手，嚎叫著，想要抓住眼前近在咫尺的大活人來咬上一口過過癮。

殺著殺著，我突然停住動作，但見迎麵搖搖晃晃撲過來一具死屍水鬼，瘦弱，獨臂，白衣、長發、蒼白的臉，正是半年前跳海自殺的阿香。她直直地瞪著我，向我蹣跚行來，眼窩中還隱隱掛著一滴血淚痕。

我一時再也下不去手，無力地垂下武士刀，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她向我走來。我想扭頭去呼喚胖子，讓他來看看久違的阿香，可是我又不忍心讓眼前這殘酷的現實把粗莽卻又極重情誼的胖子擊垮，隻好默不作聲地閉上嘴巴，一言不發地看著水鬼阿香走上來。

阿香撲上來，一手無力地抓住我的胸襟，把我拉近，張口朝我脖頸上便咬。我剛待閉上眼睛，卻被身旁的斯帕爾·喬丹低喝一聲，猛力把我踉蹌地推開，沉聲說道：“你要幹什麽，胡八一先生？”

但見他順勢一帶，扭腰扛刀，鋒利的武士刀鋒閃著寒光，輕輕隻一下就切下了水鬼阿香的頭顱。

我看見阿香的頭顱掉在地上，滾了幾滾，屍體“噗”地倒下，隨即被後來的水鬼死屍們踐踏而過。我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悲憤，連連大喝著，揮刀而出，如入無人之境，亂砍亂劈，把這滿地的死屍水鬼當作可惡的醜陋的羅伯特狠狠砍殺，以泄心頭之恨。

但見空地上死屍斷體越積越多，儼然變成了一座龐大的晾屍場。我招呼他們三人連連擲出大殺傷力手雷，把鐵網內的活體僵屍斬殺殆盡，然後繞過堆積如小山的鐵絲網屍堆，向男子監獄內摸進去。

藍色極光在頭頂上空無聲息地高速旋轉照耀著，我們越接近它，越感到身上一陣陣發冷，仿佛一縷縷熱氣體溫正被它遠距離吸取，心魂也有點搖曳不定，想要脫體飛去。此地非久留之地，我連聲招呼胖子他們，守緊心神，集中注意力，快速前進，速戰速決為妙。

我們四人一邊掃射著零零星星撲來的活體僵屍，一邊向監獄內急進。繞過石牆、崗樓，眼前是監獄內的高院落。院落兩邊分別是高高的監禁室以及獄警辦公樓。

我揮手讓大家撲入三層高的獄警辦公樓內，這樣還好一點，心神稍定了。

我擰亮狼眼手電在前，胖子斷後，斯帕爾·喬丹和瑪麗蓮·夢露守護兩翼，四人組成一個小方陣，向樓梯上摸去。

剛踏上樓梯，轉角處“嘩”地撲下來兩隻活體僵屍，被我和斯帕爾同時開火，把這兩個身著獄警製服的家夥打得像篩子眼一樣，撲到在地。

斯帕爾剛要走過去，我一把拉住他。果然，那兩隻活體僵屍像爛肉一樣又蠕動著爬起來，耷拉著腦袋，張手向我們撲來。

瑪麗蓮·夢露這會兒槍法已經很嫻熟，但見她提槍瞄準，“砰砰”兩槍就把麵前這兩隻僵屍的頸椎打斷，隻剩下一點點肉皮把腦袋連在脖子上，簡直就要掉下來。

看著這兩隻僵屍倒地，我們才繞過屍體，向二樓摸去。胖子在背後連連掃射，狙擊追上來的幾個活體僵屍。

二樓上一排十多個房間，我們一個個地撞開房門，持槍入內，除了打死幾隻包括典獄長職銜在內的活體僵屍外，就是摸走了幾把手槍防身，別的什麽也沒有發現。

三樓上也是一樣，不過都是集體宿舍，床第間既沒有羅伯特可惡的身影，也找不到陰陽五行陣的核心樞紐跡象。

我看了大家一眼，說道：“走，去監禁樓摸摸情況。”

我們走下獄警辦公樓，摸進監禁樓。剛一進入大鐵門，就碰上幾隻遲到的家夥撲上來，被我們立刻給斬首立威了。

在監禁樓的一排排單間“招待室”外的過道上走動，我們發現幾乎大部分的單間監禁室鐵門大開，被扭斷的居多，顯見這些活體僵屍力大無窮，堅決不能讓它們近身為妙。

我們一直走到頭，也沒有發現一個活體僵屍，敲擊牆壁也找不到地下暗室的處所。

我們隻好再摸到二樓，走到最盡頭的一間監禁室外，我們居然發現了一個活人，確切地說，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神智清醒的罪犯。

當我們驀然發現他時，他正蜷縮在鐵門完好的監禁室一角。胖子拉開槍栓就要射殺他，這家夥居然驚惶失措地舉起雙手，連連喊道：“別殺我！我是人，不是僵屍！”

這反倒嚇了我們一跳。在這個住過兩晚就可能被陰陽五行陣的煞氣變成活體僵屍的監獄內，現在是子夜煞時，還能遇見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這倒讓一踏上惡魔島就見慣了僵屍的我們反而不適應起來。

我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在胖子的槍口下，他走進鐵門內，我們看清這是一個有點憔悴羸弱的中年男人，黃皮膚人種，身材勻稱高大，還算英俊，神情幹練精明，就是眉宇間隱隱露出一絲猥褻之色。

我心中暗暗感到不妥，警覺起來，問他是什麽人。

這男人的眼珠轉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解釋說道：“我名叫山田次一郎，是一名來自日本的生意人，因為醉酒射死兩名美國人，導致被判終身監禁，關在這裏已經三年了。我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裏的活人一到晚間就會神智不清，狀如野獸，生吃死屍，極其恐怖。所以，請求你們帶我一起走，千萬帶我離開這裏，我一定會好好感謝你們的。”

瑪麗蓮F夢露首先起了惻隱之心，和胖子商量著帶他逃出這個恐怖的鬼地方。

我遲疑著最終答應了他的要求，用槍打開鐵門鎖，放他出來。我們仍然在二層沒有發現什麽疑點，問這個有點奇怪的男人，他也囁嚅著說不出所以然來。

難道陰陽五行陣的陣心樞紐不在這座男子監獄內，不可能呀，頭頂天空的藍色極光團也足以證明，機關就在此地。

我們繼續返回一樓監禁室搜查，剛走下一樓樓梯，忽聽背後一聲短促的槍響，我們急忙回頭一看，卻見瑪麗蓮·夢露一臉怒氣地拿著一隻唇膏指著那日本人山田次一郎的腦袋，狠狠地罵道：“龜兒子，想對我搞鬼，快說你到底是誰，要不然老娘一槍打爆你的頭！”

那男囚跪坐在地上，手中居然握著瑪麗蓮·夢露的衝鋒槍，他的大腿上汩汩地冒出鮮血來，顯然被打了一槍。

瑪麗蓮·夢露一把踢開衝鋒槍，對著他的傷口又是狠狠一腳，厲聲喝道：

“快說，你到底是誰？”

那男人臉色煞白，哆嗦著抽動了幾下嘴唇，以驚恐的眼神看著麵前的瑪麗蓮·夢露，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我是韓國金漢宇。”

金漢宇？不是那臭名昭著的“白基督教”淫賊頭子嗎？原來就是眼前這家夥。

胖子上去又是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舉槍喝道：“金漢宇，你這個老精蟲、大種馬，你到底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老子槍斃了你再說。”

我喝止胖子，詢問瑪麗蓮夢露，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原來，剛才下樓時，這廝故意拉在後邊，忽然凝神色迷迷地盯著瑪麗蓮·夢露細看。瑪麗蓮·夢露見狀，詫異地剛要叱責他，卻刹那間被他眼神深處的那種邪氣所迷惑震懾，隻感到心神一陣恍惚，困倦欲眠，剛待要欲昏睡過去，這廝卻迫不及待地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衝鋒槍，回身就向我們背後瞄準。畢竟瑪麗蓮·夢露是多年玩槍的高級特工出身，對於一個高級特工來說，槍這種隨身武器就像是他們的第二次生命。槍一離手，她立刻驚醒過來，千鈞一發之刻，她一招掃腿橫劈，將其掃落在地，利索地掏出唇膏就是一槍，擊中了這廝的大腿根部。

唇膏怎麽會是槍？我和胖子這才看清，原來瑪麗蓮·夢露手中持有的那支女人唇膏，卻是一把高級特工專用的泰國造秘密微型手槍，一次隻能發一顆子彈，專門用作緊急狀態下防身救命之用。

我心中恍然，立刻上前一把揪起金漢宇，冷喝道：“泰國清萊的婆羅門降頭教首領頭子哈滿是你什麽人，快說！”

金漢宇正捂著大腿根部，疼痛難忍地齜牙咧嘴呢，聞聽此言，嚇了一跳，遂又立刻回嗔作喜地諂笑道：“原來將軍認識我家師父哈滿，我正是他唯一的秘傳弟子。這見不得人的迷魂降就是他老人家教給我的。沒想到大水衝了龍王廟，得罪了你們這位美女，實在對不起，對不起。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萬望看在我師父哈滿麵子上，求大家放我一馬，日後一定報答，嘿嘿。”

我這才明白過來，為何這廝能奸淫上千名婦女，原來全仗著這罪惡淫邪的迷魂色降術。而蘇薩的外祖母，那神秘的老婦人，很可能當初也是栽在哈滿這老色狼的降頭術下，這倒不完全怪她本人了。

想到此，我回身對瑪麗蓮·夢露說道：“殺了這個大淫賊，為千餘名亞洲同胞們報仇！”

瑪麗蓮·夢露早就在一邊恨得咬牙切齒的，待要甩手一槍結果了這廝。金漢宇這軟骨頭見此，嚇得磕頭如搗蒜，語無倫次地喊道：“等等，陰陽五行陣的陣心樞紐我知道，隻要你們不殺我，我什麽都交代。”

聞聽此言，我一陣暗喜，對著胖子一使眼色。胖子趨前，“哢”地推槍上膛，衝上去就是一頓狂踩，把這廝踩在腳下，狠狠地罵道：“呸，你這個老不要臉的扒灰頭（胖子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扒灰頭”一詞是土話，主要是農村罵行為不端的老頭子們的話，意即老公公吃兒媳婦豆腐的大意），死到臨頭，還敢滿嘴噴糞，胖爺現在就斃了你！”

胖子槍口一指，金漢宇這廝嚇得尿都出來了，癱倒在地上，連連叫道：“爺爺饒命啊，我真的知道他們的秘密！我今夜臨時負責值守陰陽五行矩陣的核心樞紐。因為我懂一些降頭密教裏的布陣之法，當初才意外受到羅伯特的重用，被安插在這裏看守陣門。今天一大早，羅伯特帶領中情局一大幫人馬外出，說要盡快抓到三個盜墓的大賊，找回他們身上的兩件異寶，以便趕在下個月月晦之夜安置在另外兩處陣眼中，好盡早發動陰陽五行矩陣，為美國統一世界作準備，到時大家都有升遷的機會。因為我名聲不佳，不易公開露麵，才被臨時指作陣心樞紐的看護人。”

胖子一擺槍口，叱道：“樞紐入口在哪裏，快說！”

金漢宇乖乖地交代說：“就在我那間囚禁室的床底下。我碰見你們時，剛從下麵上來。”

還怪機密的，也怪不得這滿島僵屍的，隻有這廝卻活得有聲有色的。我也太麻痹大意了，其實早就應該想到的。

胖子一把把金漢宇揪起來，像拖死狗一樣拉著這廝回身上樓，瑪麗蓮·夢露用足尖挑起衝鋒槍頂著這廝的後背，亦步亦趨，我們直奔金漢宇那間囚禁室而去。

到了房間內，斯帕爾·喬丹一把掀翻了僅有的那張床鋪，果然在床下露出一塊與周圍地板一色的灰白暗門來。

斯帕爾要去拉暗門把手，我上前製止他，吩咐胖子抓金漢宇這廝來打開暗門。

金漢宇哭喪著臉，活像一條夾尾巴土狗一樣乖乖地趴在暗門上，用手一邊輕輕地擰動暗門上的銅環把手，一邊傾聽門後的機簧轉動聲音，謹慎得出了滿頭大汗。大約過了兩分鍾，隻聽到“啪”地輕響，暗門自動向後沉下去，地下現出一條銀灰色的鋼梯來。

聽金漢宇這廝解釋說，這暗門內的鎖簧內裝有液體炸彈，一個不小心，就會炸毀整棟監獄的。

斯帕爾伸了伸舌頭，心有餘悸地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行為。他賭氣地上前一把抓住金漢宇，提小雞一樣把他提在前麵，用瑞士軍刀頂著這廝的後心，喝道：“走，快下！”

金漢宇在前，斯帕爾緊貼著他，我們一個一個地魚貫走下去。大約走了三十米左右，眼見深入地腹，金漢宇站住不動了。他伸手一按鋼梯下端一處小按鈕，但見鋼梯緩緩地向水平方向伸出，大約伸出五米左右，與另一處平行鋼軌相接，啪地扣合上了，形成一條懸空的銀灰色鋼鐵天橋。

四下裏燈光紛紛亮起，我們這才發現天橋底下是一潭死水，黑黝黝的水麵上波紋一蕩，猛然劃出一條條巨大的鱷魚尾巴來。

媽的，這裏分明是龍潭虎穴嘛，這麽多陰損的機關。

我們都不禁嚇出了一頭冷汗。如果沒有金漢宇這軟骨頭帶路，即使找到這矩陣的軸心，恐怕我們也難以過得了入口處這兩道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