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燈同人之藏經殘卷

第二章 破陣子

　　聞聽王胖子的高呼，讓我一時想起當年紅小兵天安門前“破四舊”的情景，心中不禁笑出聲來。

我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道：“目前最要緊的不在於殺死羅伯特，而在於趕緊打聽出楊父的下落，救出楊父與陳教授。明天，Shirley楊先暗中通知公司高層摸清情況，是否回到了舊金山醫院部。

另外，根據蘇薩所說，美國中情局所設置的陰陽五行矩陣範圍廣大，但主要核心樞紐部位應該就在舊金山本地，因為這矩陣的主要負責人羅伯特一直出沒在這裏。現在回想起來，半年前阿香在金門大橋上的無故跳海自殺事件也比較可疑，極有可能就是受這陰陽五行矩陣的超空間磁場影響所致。

對了，Shirley楊，你再聯係一下阿香的大哥，就是那個明叔的長子阿海，看看我們被羅伯特劫上潛艇以後，他去了哪裏，是否知道一些內幕。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眼下我們三人行事不方便，要盡量聯絡所有的知情人，追蹤蛛絲馬跡，盡快推測出事件的可能結論。

翌日我和胖子打扮一下，遁出唐人街，到舊金山市區周圍勘查一下地理。

根據陰陽五行陣，根據河圖洛書載於龜背上的特性，隻要找到類屬於龜首或著龜足五處陣眼中的任何一處，我就能畫出陰陽五行陣的方位和大概地域，也方便我們推測出羅伯特的大致行蹤。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弄清這次大規模行動是美國政府高層的決策，還是羅伯特本人借著美國中情局高級顧問頭子的名義假公濟私滿足一人之私欲。這一點弄清了，我們才能更好地做出進一步的營救計劃。”

聽了我如此長篇大論的周詳解說，Shirley楊和胖子眼前一亮，頓覺有了希望，房間內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

Shirley楊沉思了一下，補充道：“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關乎我們目前的人身安全。那就是據蘇薩情報所說，美國中情局要集齊世界各地的各宗教密教異寶，布置於陰陽五行陣內。”

現在，我們一路得到的異寶情況是，除了古所羅門王統治陰陽兩界的聖魔令牌已經喪失不計外，還有在斯巴達克斯墓中得到的古狼人族的邪血鴛鴦寶刀、泰國降頭密教的聚靈紫玉、成吉思汗秘陵的攝魂珠、埃及胡夫金字塔內的太陽神石，以及胡八一在土耳其摩索拉斯陵墓下得到的冰冷寒氣的金屬匣內的不知名寶物。目前五寶中其三已經落入羅伯特之手，攝魂珠和太陽神石則已經被我在埃及時就秘密送回舊金山。

除非羅伯特另外持有兩種異寶，否則他必然先要急著找到我們，奪取剩餘兩寶，以完善他的陰陽五行矩陣。如果是這樣，我們即使靜坐不動，中情局也會找上門來搶劫的。”

聽到這裏，我搖了搖頭，說道：“一路上羅伯特接連暗殺我們，他手下的黑傑克一班人辦事不力，連連失誤橫死，從這些事件綜合來看，羅伯特並沒有其它兩寶，否則他也不會追蹤我們的。我們以後辦事，最好要特別小心那件來自摩索拉斯陵墓內的冰冷異寶，以免發生不必要的意外。另外，回頭辦完事，我們要好好謝謝蘇薩，他提供給我們的情報太有益了。”

說完，我扭頭問胖子道：“你有什麽想法可以提出來大家參考嘛。”

胖子正聽得入迷，聞言一愣，然後站起來在房間內走了兩圈，搓著手說道：“嗯，這個，這那個，那個，這個——”

他突然振臂高呼道：“我要殺死羅伯特，我要殺死羅伯特！”

我和Shirley楊不約而同地笑得栽倒在沙發上。

胖子突然扭過頭來，低聲問道：“對了，我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那就是——”

他“吭吭”了兩聲，用手捏捏喉嚨說道：“那就是，蘇薩為什麽會這麽賣力地提供機密情報給我們？”

我聞言點頭讚道：“好想法，王胖子，有你的，蘇薩絕不僅僅是出於友誼——”

胖子疾聲接過我的話頭，一臉神秘地說道：“我知道了，那就是蘇薩暗戀上了Shirley楊，我們的胡八一這隻老臭蟲有情敵了。”

Shirley楊聞言，俏臉騰地紅了，急忙辯解道：“王胖子你不要胡說。”

我指著胖子笑道：“你這小屁孩，剛誇你兩句，尾巴就翹上香案了。前半句話在天上，後半句就掉到了茅糞坑裏。”

“就算是蘇薩有一點點喜歡Shirley楊，”我看了一眼Shirley楊，故意拉長聲音說道，“那也是人之常情嘛。誰讓我們美麗大方的Shirley楊天生麗質，無論走到哪裏，身後都掉落了一地眼珠子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蘇薩身後的情報局看中了我們這一身出入異界的硬功夫和好本領，故意挑撥我們與羅伯特之間的新仇舊恨，好加以利用，來一招火上澆油，加油添醋，想讓我們這些民間異士充當免費的排雷工兵，最大限度地破壞美國中情局的罪惡計劃。畢竟這是一場冷戰，他們作為官方，不方便明著插手。

胖子罵道：“原來他們都不懷好意，一群小兔崽子！對了，我們為什麽不趁此敲敲竹杠呢，這可是胖子大爺我的拿手好戲。”

我連連點頭讚道：“對，對，這招不錯，Shirley楊回頭給蘇薩發密報，要求他們支援我們一批大殺傷力物資，擴充軍備。”

Shirley楊等不及明天，馬上就打開手提電腦，給蘇薩發出了一封請求支援的電郵。然後，她又聯係到了那名專門研究曆史宗教學的哥倫比亞老教授，詢問摩索拉斯陵墓裏那件冰冷異寶的事。

很快，老教授回了一封信說道：“那極可能是傳說中曾經舉世輝煌的埃卡多米尼迪王朝的聖物——冰精玉髓。

傳說，上古大冰川紀時期，遺傳下來一塊深埋在魔海海域的萬古冰魄，這萬古冰魄最初有一頭成年抹香鯨那麽大，其實是一道地脈龍脊石，因為濃縮了大冰川時期地球冰氣的精華，故此十分寒冷，魔海海域被凍成了最後一處萬古冰川，深藏在馬裏亞那大海溝內。其後，深海之母發現後，將其修煉成幾滴冰精，如水一樣盛在自己的香水八寶瓶裏，並把這隻寶瓶時時帶在身邊，自此便能自行浮出深海，漫遊世界大陸。

後來一次出行，深海之母巡遊到極北之地的冰雪大陸，恰巧遇見了冰雪大陸的領主冰熊王。冰熊王眼饞深海之母有這隻盛有萬古冰精的香水八寶瓶，與之打賭，以誰能憑自身體力冰封在冰雪大陸的地魄黑洞內最久者為贏，賭注分別是冰熊王的冰雪大陸領地和深海之母這隻香水八寶瓶。結果，兩人同時鑽入陰風刺骨的地魄黑洞內達千年之久，仍不能分出勝負。於是，冰熊王眼球一轉，暗裏偷襲深海之母，一掌打散了深海之母的水魄。深海之母瀕死之際，卻又將自己指甲縫裏的水母毒刺化作一隻利箭，射穿了冰熊王的心髒，將其釘死於地魄黑洞內。

瀕死的深海之母逃出冰雪大陸，卻倒在埃卡多米尼迪王朝境內，被當時的王室所救。臨死時，她將八寶香水瓶連同萬古冰精賜給王室，並將自己的殘餘形神打入當時的國王和王後體內，賦予其無上法力，呼風喚雨，囑其世世代代供奉深海之母真身，不得違逆，否則必將災難臨頭。

自此，身具異形法力的埃卡多米尼迪王朝呼風喚雨，攜帶八寶香水瓶東征西戰，一度征服了地球三分之二的海域疆土，一躍成為當時的海洋霸主。

不過，身具異形法力的國王和王後每到月圓之夜，就必須幻化為半人半馬的怪物，潛入深海之淵，以充沛深海之母賦予自己的法力。之所以幻化為半人半馬的異形，是因為深海之母乃是太陽神與海神之女，她的原體本是一匹巨大的海馬。同時，埃卡多米尼迪王朝的國王和王後也秉承深海之母雌雄同體的特質，為了維係深海之母賦予的異形法力，開始實行了兄妹聯姻的特殊族例。他們稱八寶香水瓶內的萬古冰精為冰精玉髓。

埃卡多米尼迪王朝敗落以後，冰精玉髓成了千古謎案，不知所蹤。古老相傳，這冰精玉髓寒氣貫天地，能凝結極寒之體，吸取異界寒陰，賦予異形法力，使之肢體重生，長生不死。”

看到此，我和Shirley楊長出一口氣，方才明白此物的由來。

我待要回過頭去，卻聽見胖子嘟嘟囔囔地說道：“我要吃紅燒肉，我要殺死羅伯特，我要吃羅伯特的紅燒肉。”

嚇了我一跳，仔細一看，這死胖子倒真是能吃能睡，這一會兒功夫，就說起了夢話來。

Shirley楊和我都笑了起來。我輕聲囑咐她：“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辦很多事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Shirley楊喬裝打扮，要出門去聯絡一幫舊幹事，順便打探陳教授的消息。臨行前，她從房間內取出一隻小包遞給我們。打開一看，包內赫然是攝魂珠和太陽神石那兩顆異寶。

Shirley楊輕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時時有可能遇上危險，這房子也不會很安全，這兩顆珠子你們還是隨身攜帶的好，不要輕易落入羅伯特之手。”

等到Shirley楊走後，我和胖子戴上鴨舌帽和黑墨鏡，一身花裏胡哨的打扮，上身是花格子短袖襯衣，下麵是花格子大褲頭，夾趾頭拖鞋，我腰間還隨隨便便地勒著裝有那兩顆珠子的小包裹，從別墅後門走出去，大模大樣地遊逛在大街市區裏，東張西望，裝出是外地遊客的樣子。

我們先乘車到久違的金門大橋上轉了一圈。我和胖子站在橋邊上，走到上次阿香跳海自殺的地方，海風獵獵，我們頂著太陽抬頭遠眺。

但見海水奔騰，潮聲激蕩。橋兩端岸上高樓林立，海岸線呈不規則的鋸齒狀綿延，港口、小島、貨船、海鳥、燈塔散亂無章地分布著，卻自有一派生機勃勃的人間氣息。

看了半天，我也沒有看出所以然來，難道陰陽五行矩陣設置在海底？我納悶起來。再一次遠眺，想象著雙目流出血線的瘦弱阿香，從橋上飄落入海水後，是隨海潮滾滾而下，萬裏遠去，抑或是擱淺在眼前茫茫海底的某一處陰暗礁石上呢？

橋上海風太大，站久了，太陽也曬得人頭發暈，晃晃蕩蕩地站不穩腳步。

胖子催著我快走，都要被烤出人油來了。

我和胖子一前一後剛走出兩步，太陽忽然躲進了厚厚的一大塊雲層內，四下裏頓時陰沉起來。我猛然感到氣氛不對，四周氣流陰森急促，邪氣陡生，砭人肌骨。海風刮得人頭皮發麻，一下子仿佛站在前後不挨邊的雲層霧氣裏，分不清東南西北，暈暈沉沉地想要忍不住往橋下滔滔江水裏隨意走走。

就在這時，我感到腹部猛地一熱，低頭一看，卻是小包裏那太陽神石隱隱放出七彩精光，透出一股股暖流，運行入肺腑，讓人感到極其舒暢。

我猛地驚醒，一把拉住想往下栽的胖子，把他按回金門大橋人行道上。胖子居然還醉醺醺似地問道：“怎麽了？”一邊要甩開我的雙手。

我緊緊抓住胖子不放手，一扭頭，駭然心驚，但見滔滔江水中伏著一隻抬頭仰口的巨龜。它的頭部為孤零零的惡魔島，脖子以下沉入江水中，四肢劃動，巨大的軀體居然就是舊金山市區。而我和胖子正站在龜背後甩動的尾巴上，仿佛眨眼之間就要被甩下碧綠幽暗的江水裏。

在這隻巨大的海龜嘴邊，江水奔騰，到此回旋，隱見白乎乎的人影團聚浮動，狀若死人。那冤聲鼎沸，直衝雲霄，頃刻間形成一股巨大的黑色龍卷風柱。

待要再看得仔細些，天空中太陽穿過雲層，萬道金光斜射下來，這巨龜劃動四肢，突然俯首作勢，仿佛一下子沉入了江水之中。

我抬頭仰望，陽光普照，天朗氣清，朗朗乾坤，四下裏又是一付心曠神怡的海濱城市美景。我們依然站在金門大橋中部的人行道上，身旁車流如河，熙熙攘攘，汽笛低鳴，川流不息。

胖子突然猛醒過來，對我說道：“老胡，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場惡夢，夢見半年前的場景。我看見阿香飄來飄去的身影，掛在橋梁下，伸手向我求救，聲音十分急促淒慘。我剛要彎腰低頭去身邊的雲霧裏摸摸路去救她，卻被你一把扯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明白過來，這陰陽五行矩陣排列巨大，涵蓋了舊金山市區的所有近海地域，等同於在滔滔江水中布下如此的一個大陣子。它的超空間陰性磁場對普通人的大腦影響非同小可，一入陰天或夜晚，就會吸引心懷悲哀意念的經過之人，跳入江水，為之殉葬，聚攏冤氣。

眼前別無它法，要想解除冤魂勾引，必須要消除陰陽五行矩陣陣勢的超空間磁場，斬龜首，剁龜足，消其戾氣，破壞矩陣的五處穴眼，才能萬事大吉，百運亨通。

我一拉胖子，說道：“快走，我找到了陰陽五行矩陣，咱們破了它！先聯係Shirley楊，搞點稱手的家夥。”

回到市區，我立刻給Shirley楊打了一個電話，簡短說明我所發現的陰陽五行矩陣的情況，要求她派人送些必要的倒鬥設備來，我和胖子要直搗黃龍，夜探惡魔島，斷其龜首，破壞中心樞紐陣勢。

Shirley楊也非常高興，她說她身在矽穀那邊，已經探明陳教授和阿海近幾個月屬於失蹤人口，應該是被美國中情局給暫時囚禁了，並沒有什麽大礙。

另外，關於武器方麵的支援，泰國那邊的蘇薩已經報知情報局特工科，答應隨時派出身在舊金山的兩名特工配合我們，提供大殺傷力武器也不在話下，條件是能收回在曼穀被搶劫的降頭密教至寶——聚靈紫玉。

我滿口答應，這下可有了幫手。我讓Shirley楊現在就和特工科聯係，立刻準備軍用物資，今晚夜探惡魔島，一舉成功。

放下電話，抬頭看看天，天色尚早。胖子問我要不要去大吃一頓，解解口饞。我嗤之以鼻，拿腔拿調地學說道：“我要吃紅燒肉，我要吃羅伯特的紅燒肉——”

然後，我拉著胖子，對他說道：“走吧，先去惡魔島上觀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