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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會穿牆的地精大戰

  我忽然問胖子道:“那柄馬刀呢?”胖子身上空蕩蕩的,別是昨夜弄丟了吧。我一直認為那柄馬刀殺人無數,恐怕凝聚著主人們的魂魄在內,說不定有震煞的作用。

胖子找了一圈子,忽然指著腳下說道:“這不是嗎?”果然,他踢開落葉層,這柄馬刀深深地沒入胖子之前躺倒的土包子上,隻剩下五指長的金絲刀柄露出外麵。

Shirley楊驚訝地問胖子道:“你怎麽看見的?”

胖子搖了搖頭,目光奇異地注視著這柄馬刀說:“我不知道,我隻感覺得到馬刀在這裏?”

我明白,這是鬼魂附體後脫身的殘餘思維作怪而已,不足為奇。但是,目光一觸及這土包,我便隱隱覺得這裏麵有秘密。為何這馬刀會插進土包中呢?

肯定是昨夜那附體的鬼魂作崇無疑。

我吩咐胖子,暫且不要抽動這柄馬刀,挖開這小土包先。

其實說是土包子,不過一坯黃土而已,胖子手持工兵鏟三兩麵下挖開這土包子,眼見這土包子露出一隻石像的頭顱來。越往下挖石像清晰地顯露出來,它頭戴一頂層層裹嚴的頭帽,胸前搭有一條白色的哈達,雙目緊閉,雙手屈指,合抱胸前,麵容瘦臒,皺紋遍布,惟妙惟肖,儼然一老者作默然念咒狀,整座石像刀工粗獷。線條簡潔,有元代雕塑風格。

而這柄八尺馬刀的刀尖就斜地插進石像的雙手合抱的中指縫中,不知刺中了什麽東西。

胖子不等我吩咐,就揮鏟劈斷了老者雕像的雙手,一隻刻滿符文的圓珠子掉落在土中,閃閃發光,呈圓潤的柔黃色。

我伸手撿起來,這珠子有雞蛋大,似石非石,似玉非玉。通體從刀刻的符文縫隙裏透出一絲絲溫暖的柔和黃光來,倒是十分稀罕的一個物件。

馬刀“當”的一聲掉在土上,我心中猛然一跳。隱隱聽到地底深處傳來一聲悲哀的叫聲,擾人心神,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妥。看來這馬刀深深插土中,就是指著這一件石珠子。

Shirley楊仔細地端詳著石像,忽然說道:“這是薩滿教的蒙古族‘別乞’,‘別乞’即是教職工長,史載乃是成吉思汗創立的一種官職,專門管理蒙古族的薩滿教事務。整個蒙古王朝都有信奉崇尚自然的薩滿教,恭敬備至。

這是中國古代遊牧漁獵民族的共同信仰,沒有固定的神譜諦形象,崇拜“天父地母”,祭天,祭地,祭火,祭山降雷電,以及虎、鷹、鹿。另外,他們還祭敖包(敖包即草原上習見的供人祭祀的山堆,頂上插柳枝為叢,立竿為柱,‘視之若神’,是山神、地神以及遊牧民族保護的化身)。

聽了Shirley楊的解說,我大喜道:“成吉思汗陵墓就在這附近了,大家找找,看有什麽特殊的標誌沒有?我們已經發現到了‘別乞’石像,這顆珠子應該是防止邪惡侵入秘陵的法寶,所以昨夜鬼魂要借胖子之身抵製它。另外,特別要注意那些石獅、石獸之類的守陵石雕。”

胖子一臉不明白地問:“什麽鬼魂借我手抵製石珠子?老胡,你不是說我被狐——”

見我一臉偷笑,他狠狠地瞪看我,嘟噥著說:“你他奶奶的去死,老胡,又耍我!”

很快Shirley楊在石像向上直行十五步的距離,隱隱發現了一片綠草地。

這片草叢在雜樹裏格外青翠欲滴,招人喜愛。

我們挖空心思撥開那片草叢,隱隱在土中發現白色的朽碴兒,輕輕一摁即碎,也不知是人骨還是獸骨遺體。

Shirley楊驚喜地看看我說:“是幼駱駝的遺骨,用來引蒙古族祭祀的吧。”

我們繼續挖掘,果然在土中挖到了一些零落的駱駝槽牙。這牙齒極其堅固,倒是千萬年不化之物,都成化石了。

我叫住Shirley楊和胖子,說道:“這裏肯定是成吉思汗秘陵所在地了,再不濟也是元朝蒙古族的陵吧?隻有挖下去才能得到成吉思汗秘陵的確切信息,我們吃點早飯,準備打洞下去吧。”

胖子可能餓了,慌不迭跑到背包處,取出奶油糕和馬奶酒分給我們,迫不及待地塞進自己的口中,狼吞虎咽地大嚼起來。

匆匆吃完飯,我審時度勢,決定從“別乞”石像出土處與駝骨葬處相連的直線中間位置挖起,這個地方斜度較大,易挖盜洞,並且能避開陵寢頂部最堅硬的石頭層穹頂,以免白費力氣。

我們三人一齊下手,借著天雨地濕易挖,很快打點出一個直徑一米的洞穴來,下麵的步驟需要我在前邊親自下手,胖子運土,Shirley楊把土堆在洞外稍遠的地方。一切還算順利,倒是有節樹根極粗大,讓我不得不費盡力氣,用德國工兵鏟斬斷它們,再讓胖子運出洞外。

隻可惜近來不打盜洞,下行到三十米左右,我們還是遇到了麻煩,碰到了堅固的分石牆,去試著敲了敲,約有兩三尺厚,用工兵鏟一鏟下去,隻是一個白點,沒法下挖。看來我計算失誤。

我灰頭土臉地爬出洞口,對Shirley楊說道:“沒算對,碰到分石牆層,難以繼續開挖。”

Shirley楊跳下去,看了看,說道:“用鐵釺子挖點,再用火藥炸開,看來隻能這樣了。”

我跳下去,用鐵釺子在石牆四周打了一圈四方形的小洞點。在中央也挖開兒點,填充上火藥,這樣炸了兩次,才勉強炸開了一道黑乎乎的洞穴。

胖子點燃一隻蠟燭,小心翼翼地吊進洞內,燭火很快熄滅,因為這些古墓封閉時間太久了,隻有等黴氣消淨才可以下去。

我們百無聊賴地等了許久,等到確定空氣質量改善之後,我們才戴上防毒麵具,滑入洞穴。Shirley楊把兩條登山索結在一起,一頭拴在洞旁的粗樹枝上,我、Shirley楊和胖子依次攀著向下滑去。

由於事先丟了兩隻冷煙火進去,可以看到我們是從一側滑入的,即便這樣,深入洞穴依然有十餘丈才達到洞底。我兩腳站地,發現這洞底和幹牆壁、宮頂一樣,都是堅固加厚的條石花崗岩層。

我抬起狼眼手電向房頂照去,感覺這座蒙古包狀的陵殿居然有三十餘丈高,殿內長有五十餘丈,極盡寬廣,簡直可以當作跑馬場了,這至少是一座王公貴族的陵墓。

不過,這陵墓的蒙古包建法很奇特,整個大殿內沒有一隻支撐柱,全靠石花崗岩一塊塊嚴絲合縫地壘起來,建築手段可真夠高妙的。

我們三隻狼眼手電一齊照去,見到大殿內空蕩蕩的,隻有大殿盡頭是一排虎皮石榻,榻上堆滿了牛羊皮之類的物品。

胖子率先跑過去,用馬刀挑開牛羊皮,皮下赫然是滿榻金光燦爛的珠寶、玉石等物品,全部裸露堆積著,沒有絲毫收藏的意思。

我用工兵鏟挑來挑去,也沒有發現珠寶堆裏有什麽別的書版、手冊之類的東西,都是些花花綠綠的珠寶和銅膽瓶,樣子還蠻別致的,倒也是司空見慣之物。胖子照例揀起一隻大銅膽瓶,往瓶裏猛塞珠寶、玉石,唯恐不夠。

隻有Shirley楊細心地在大殿東南角點起一支白蠟燭,這是倒鬥的老規矩了。看著燭光平靜地燃燒,她倒仿佛靜下心來。

Shirley楊和我在大殿從裏到外尋找,並沒有發現暗門通道之類的東西,看來這是一座完全封閉的圓形蒙古包型建築,根本無高下之分,就算是剛才我在別處打洞,穿越地底三十餘丈也難以打穿這條石底的建築。但這座石製蒙古包也並不能證明這就是成吉思汗秘陵呀。

我和Shirley楊都泄了氣,準備招呼胖子撤退。就在這時突然從四壁石牆裏擠出一隻隻鬣狗大小的黑地鼠來,形象怪異,就這樣從石牆上像下餃子一樣毫無聲息地擠出來。它們一個個瞪著血紅的小眼睛,嘴邊左右各長著三根長長的胡須,短肢匍匐,呲牙咧嘴地向我們圍過來。

媽的,這明明是地鼠,怎麽會這麽大。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大聲疾呼胖子過來,集中兵力禦敵。

Shirley楊雙手持手槍,左右開弓,首先射殺了幾隻碩大的黑地鼠。這些黑地鼠十分醜陋,而且貪婪,竟然一湧而上,把那幾隻剛被射殺的黑地鼠活活地給分屍吃光了,連腸子內髒也沒有剩下一丁點,隻管趴在地板上把血給舔幹淨了。

我們看得十分恐怖,緊緊圍作一團,這黑地毯似的鼠群又警惕地圍了上來。胖子低聲問道:“他媽的,什麽東西怎麽可以從石牆裏穿牆而出?跟隱形超人似的。”

Shirley楊說道:“應該是地精,西方傳說是百年老鼠的靈魂所化,再次附體在活老鼠身上,喜食腐屍,經常成群結隊鑽入新葬墳墓分食人類屍體,而且攻擊活體動物。”

這東西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既然這樣能穿牆而過,分食同類,恐非善類,這下可遭遇大麻煩了。

我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這等東西腿短身肥,應該不善於跳躍,我們是不是趁早挪到石榻上去,這樣安全一些,也便於防守。”

Shirley楊點點頭說道:“不要驚慌,步步為營。”她甩手打出兩槍,擊倒幾隻碩大的地精,其它地精一湧而上,爭搶分食同類。

趁這機會,我低喝“快跑”。三人一齊朝石榻奔過去,一躍而上,跳入滿榻珠寶中,這榻倒是足夠大,有半間民房大小,我們踢開一片空地,三人圍坐而狩。

眨眼間,百十來隻地鼠快速匍匐著向石榻湧來。隻見地精們個個低頭狂奔,一下子隱藏入石榻內,失去蹤影。

我叫道“不好”,突見石榻表麵湧出一群鼠頭,拚命伸出脖子向我們腳步下咬來。這景像也太恐怖了,眨眼間,從堅硬的石層中探出一群呲牙咧嘴的地鼠,張口便咬,誰受得了這個呀!想來地精隱入石榻內身高不夠,應該是一個個直立行走,步履蹣跚地盡其最大限度探頭出來搶食。

我們三個慌了神,Shirley楊用雙槍近距離連珠射擊,我拚命踩跺腳底的一層鼠頭,彎腰俯身,鋒利的工兵鏟順石榻表麵一掃而過,頓時鼠頭橫飛,血肉模糊,石榻上似盛開了一層地黴菌、爛蘑菇一樣。胖子也不甘示弱,揮舞著馬刀橫削斜劈,忙得不亦樂乎。時辰不久,石榻上已是血跡斑斑匯成小溪。

地精們前仆後繼,隱入石榻內,想來拖下死地精的屍體,大快朵頤,並騰出了空間,繼續向我們攻來。

忙亂中,Shirley楊首先一聲驚呼,褲腿被一隻地精的牙齒撕裂,差點咬到腳踝。原來,她手中的雙槍打光了子彈。我搶步過去吩咐她跳起,我在她腳下俯身掃了兩個來回,工兵鏟剁飛了幾隻鼠頭。我看了看,連那堆珠寶裏也探出無數鼠頭來,媽的,真是躲無可躲。

不經意瞥見那幾張牛羊皮,我突地叫道:“快!跳上牛羊皮,地精穿不透的。”我和胖子一齊揮刀鏟開路,三兩步搶到石榻另一邊,挑起幾張牛羊皮,疊在一起,慌亂地跳上牛羊皮。

這下形勢稍微改觀,隻見腳下牛羊皮底突起落下,鼠頭攢動,原來這些家夥確實穿不過皮製品。我們使勁跺著腳,聽著腳步底像踩爛紅薯似的筋斷骨折聲,一股股血液從皮層下流出,滲進了珠寶玉石堆。

Shirley楊乘勢裝好彈夾,把雙槍插進腰間,改用另一把折疊的德國工兵鏟,和我與胖子冷兵器齊出,把皮層周圍的地精頭顱像鏟草一樣掃幹淨。

我們一邊不停跺著腳,一邊奮力揮鏟,胖子忽然說道:“咱們這不是做活雷鋒,千裏迢迢趕到成吉思汗大哥的陵墓裏給他冬天鏟雪來了嗎?”

我聞言和Shirley楊相視莞爾而笑,雖然大家都渾身濺滿地精的鮮血,這情景倒真是比喻得貼切,隻差再嗬著手取暖了。

眼見地精消滅了大半,血流滿榻,地上卻不留屍體,我剛要鬆口氣,忽然抬頭看見從穹頂擠出一隻隻黑翼的家夥來,忽閃忽閃地拍著翅膀,瞪大綠油油的眼睛注視著我們,仿佛等待新一輪的進攻。

我底聲急問Shirley楊,西方傳說裏有會飛的地精嗎。

Shirley楊聞言一抬頭,驚異地張大嘴巴,慌忙低下頭,說道:“不好!怎麽又是幽靈血蝙蝠。不對,不是幽靈血蝙蝠,這是百年老鼠的靈魂附在活蝙蝠身上的結果,這也是地精,是會飛的地精。”

我哭笑不得,低聲說道:“這還分會飛的地精和會爬的地精呀,如果那該死的百年老鼠精魂附在大象身上,還不把這穹墓給活活踩垮了,將我們三個活埋了事。”

Shirley楊笑道:“不是同類,低等動物的百年精魂也是很難附體的,隻因為蝙蝠與老鼠是近親,才會如此。”

胖子也看得目瞪口呆,不耐煩地打斷Shirley楊的話說道:“什麽近親不同類的,快點想轍去吧!老胡,你這個狗頭軍師,別讓它附到你身上嘍。”

我撇撇嘴,說道:“沒辦法,你看著點,別讓它把你叼跑了就行。”

胖子忽然清了清嗓門,仰頭大呼:“來吧,你們這群龜孫子!”

話音未落,眾飛精同時“吱吱”尖叫,撲天蓋地地俯衝過來,媽的,仿佛胖子一聲令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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