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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探翰爾多

  shirley楊當即委托本地向導一名,在黑傑克下榻的小客棧對麵街旁尋找了一間家庭用房,說是用作商旅寫生的,以高價租下來,讓胖子帶著向導到我們下榻的酒店取來行李,日夜監視著黑傑克。

果然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裏,先後有七八名外國遊客住進了黑傑克所在的小客棧裏,還都是美國人。顯然,他們是同一夥人,從他們的行李來看,必定是攜有齊備的倒鬥物品。

Shirley楊決定我們也不用去“日蒙聯合考古隊”的營地查看,目前直接跟著黑傑克一班人,就是最省事有效的辦法了。

當夜十二點,我發現黑傑克兩三個人鬼鬼祟祟地走出了小客棧,駕駛著一輛廂式小型貨車向郊野行去。我一把推醒胖子,和shirley楊溜出房間,在樓下發動早前雇來的大篷車,悄悄地跟蹤著他們。

午夜十二點的烏蘭巴托城一片寧靜,白日的喧囂已經退隱到背後,隻剩下滿城的霓虹燈在夜空下閃爍不停,街道上行人極少,偶有三三兩兩的汽車從身旁駛過。整個夜城已經陷入了睡夢中。

這種情況下,極不好跟蹤。因為無所隱遁,我們遠遠地跟隨著廂式小貨車的車燈光亮,暗暗行去,兩車相距大約一裏左右。幸運的是,車輛駛出烏蘭巴托城以後,廣闊無邊的草原一派清新,滿天的星星圍繞著月亮,仿佛鑲嵌在天鵝絨的藍幕上的寶石群,低低地垂下來,閃爍不定地籠罩在我們頭頂,顯得極為親切和溫馨。

大篷車行進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除了少數幾個低低的山丘,離老遠還能清楚地看見黑傑克乘坐的小廂式貨車的車前燈光。

大約行進了一個多小時,前方忽然失去了廂式貨車的燈光。我們也不好再跟過去,就熄滅了車前燈,摸黑行進了一小段。估摸著距離廂式貨車失去燈光的地方相距有半裏地,shirley楊停下車。我們商量了一下,由胖子留守車輛。

胖子很是不願意,但shirley楊解釋說,萬一此去遇到地方武裝人員的攔截,她通曉英語,還能互通語言,以免發生交火傷亡。

我們商討定好,萬一有事需要支援,就發射信號彈為暗號,胖子立即開車去接應我和shirley楊。

整理好背包,我和shirley楊悄悄跳下車,沿著高低不齊的草叢向前方追蹤而去。離老遠,我們就發現了停在黑暗中的黑傑克他們的小廂式貨車的輪廓,借著星光,我們發現駕駛室內有火一明一暗,顯見車內有人值守。

我和shirley楊耳語了一下,決定摸過去收拾這個家夥,俘虜了他們的代步工具再說。

戴上紅外線夜視鏡,我悄悄摸到車門外,窺視了一下,確信車內隻有一個大胖子仰臥在駕駛座上抽煙。shirley楊遠遠地伏在草叢裏,丟了一塊小石頭,很響地砸在車頭處。那胖子一驚坐起,借著星光探頭向前看看,沒看出什麽來。他剛鬆口氣躺下,又一塊小石頭砸在車頭上,“當”地輕響。

這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輕手輕腳地抓起一把手槍,輕輕推開車門,彎著腰向車頭俯去。沒等到他邁開第一步,我就從後邊一槍托砸在他的後腦勺上,力氣過大,砸得這家夥哼也沒哼一聲,就向前栽倒在草叢中。

我撿了他的手槍,把這昏死過去的家夥抽了褲腰帶,結實地捆綁好。

Shirley楊戴著紅外線夜視鏡跑過來,用腳踢醒這胖子,故意壓低嗓音,用槍指著他的太陽穴問道:“你是哪部分的,其他兩個人呢?”

這胖子迷迷糊糊的,被Shirley楊一扣動空板機,嚇得差點尿了褲襠,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是本地蒙族人,我隻是個雇用司機,那兩個黑人老外去了‘日蒙聯合考古隊’的挖掘營地。”

我撕下胖子身上的一塊布,塞進他嘴裏,起身拔下廂式小貨車的車鑰匙,問Shirley楊一揮手向胖子所指向的方向摸去。

大約行進一公裏,前方發現了一大片連營帳篷,大大小小的青色蒙古包。

在蒙古包的前方中央,有一大片空地,被一人多高的鋼絲網圈著,顯見是高壓電網。

我和Shirley楊悄悄摸過去,在一處草叢下發現了鋼絲網被剪破一道半人高的大口子,我們順著口子小心地鑽過去。沒走兩步,我就被一頭軟軟的大狼狗屍體絆到了。我摸了摸,顯然是被黑傑克這幫軍匪藥倒的。

四下裏一片寂靜,蟲聲在遠處草叢裏唧唧鳴叫,月光銀輝一樣籠罩著整片草原。我警惕地看著周圍,最中間的一處蒙古包內還有燈光射出,考古隊還有敬業的人員在挑燈夜讀啊,我心中暗歎道,不會是小日本吧。

還是匍匐前進吧,我帶頭撲倒在草叢裏,向圈網中央摸去,爬到跟前一看,地麵草叢中被掘開了一個半間房大小的洞口,下麵極深暗,想來離地麵足有十多米左右。新挖的土堆在不遠處成一座小土丘。

我和Shirley楊戴著紅外線夜視鏡,掃視了一圈,發現離我人不遠處的洞壁上嵌掛著一架繩梯。我打手勢示意Shirley楊先在上麵警戒,我爬過去小心地攀著繩梯下到洞底,新鮮潮濕的泥土氣息舒服得我隻想打噴嚏。

我站在洞底四處搜索,發現前方挖了一條斜向下的土穴。這考古隊就是不一樣,挖的洞也大氣寬闊。我向Shirley楊比了一個OK的手勢,Shirley楊也跟著滑下來。

我們端好武器,一人手中一支短槍,Shirley楊的短槍上還裝有消聲器。

兩人手挽手摸索著走進地穴,大約前行二十餘米,前麵出現一個大洞。

我們鑽進大洞,赫然發現這分明是一座古代宮殿的遺址。敗落的石牆,夯土層有規律地圈出營地的範圍,我們應該處在偏殿或者配房的位置。

我和Shirley楊站在配殿內,小心翼翼地左右觀看,腳下是零落的石條地板,清理過後仍有潮濕的草根在石條縫中盤曲著,考古隊的挖掘工作倒是蠻仔細的。

大廳的輪廓已經基本顯露出來了。透過一根根支撐鋼架和木柱,配殿內空蕩蕩的,顯見所有的明器物品已被清理一空,倒是有些地方用白灰灑成圓形或方形的印跡,像是工作隊用來標明的物品原址。

我倆靜靜地站在大廳內,疑神細聽。除了微有幾滴水聲落在條石上,四周空寂一片。突然我聽見隔壁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是黑傑克,我精神大振,向Shirley楊一招手,朝隔壁摸去。

還沒有摸到配殿走廓,我突然站住了。Shirley楊一下撲在我背上,軟綿綿的讓我心魂一蕩。Shirley楊剛要問,我一把掩住了她的口。

氣氛不是很對,我感到空氣中突然有一股黴濕的嗆人氣息,極像是以前遇到的大粽子的體臭。

我示意Shirley楊屏住呼吸,兩人謹慎地戴上防毒麵具,一步落地,良久才跟上一步,我和Shirley楊悄悄地伏在大殿走廊的廊柱上,輕輕向前摸去。

耳聽到那微弱的腳步聲中還夾雜著“叮叮當當”的輕微鐵片交擊聲,有人一聲歎息,仿佛想著什麽沉重的心事一般。

我拉住Shirley楊趕緊伏在廊柱後,屏心靜氣地蹲著。哪知這時一隻手電光突地轉出,從走廊的另一端照過來。我聽見槍栓上膛的聲音,暗叫不好。沒等手電光照上我們,就拉著Shirley楊盡量地貼在柱後土壁裏。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主殿內衝出,借著照過來的手電光,我和Shirley楊駭然發現,腳步聲的主人是一名丈餘高的滿身鐵鎖盔甲的古代將士。他頭戴古代戰士的護身紅纓頭盔,手舞寒光閃閃的八尺戰刀,疾步朝著手電光衝去。

果然是一隻古代大粽子,我暗叫。從他裸露的鏽跡斑斑的那身盔甲間,我清楚看到他那白森森的腿骨和長爪嶙峋的手骨,想來盔甲內也隻是一具白骨骷髏。

打手電的人一聲驚呼,揮槍便打,我聽到帶有消音器的手槍那沉悶的射擊聲。子彈打在衝上去的骷髏將軍的盔甲上,“乒乒乓乓”地擦出火花來。這根本就不是子彈能解決的事。

那骷髏將軍更加惱怒,揮著八尺戰刀(應該是古人騎在馬背上衝鋒用的馬刀)即刻衝到跟前,掄刀便砍。隻聽得一聲慘叫,那隻手電筒連帶半截手臂跌落在地上,動也不動,想來是砍落的手臂還緊緊地握著手電筒呢。

透過紅外線夜視鏡,我看到被砍落手臂的是一個黑人小個子,在他慘叫蹲下後,身後一個像是黑傑克的人影,轉身丟下一包東西,朝後邊逃去。

那骷髏將軍毫不客氣,迎著槍擊再撞上兩步,挽刀一個斜劈,連帶砍下斷手小個子黑人的半拉子肩膀和頭顱,鮮血撲地噴出,濺了它一身盔甲。

它喜極狂叫,停住腳步,低頭看了看,俯身撿起頭顱,用馬刀砍掉臂膀,別在腰間,就向黑傑克追去。

那撿頭的姿勢,整個一古代將軍在疆場上奮勇殺敵、砍頭邀功的完美動作結構圖。我和Shirley楊都看呆了。

耳聽到腳步聲傳入走廊後,一陣追逐打鬥夾雜著呼叫聲傳來。我一個箭步撲過去,從地上撿起那一包東西,躡手躡腳地返回來,揮手拉著Shirley楊跑出洞口,一溜煙地鑽出電網,朝洞內發射了一顆信號彈,急速朝王胖子所在的方向退去。

我們跑出一段,伏在草叢中,眼見得信號彈在洞底很響地炸開了,周圍帳篷紛紛鑽出大群“日蒙聯合考古隊”的工作人員,吆喝著向洞口圍過去,現場鬧哄哄的亂成一鍋粥。

趁著人群混亂,我和Shirley楊迅速掩著草叢跑掉。等到繞過黑傑克來時乘坐的小廂式貨車,沒跑出多遠,就遇上了胖子摸著黑開車接應到來。我和Shirley楊跳上車,扭頭向來路摸黑急馳而去。跑出老遠,我們回望,還看見考古營地燈火通明、人喊馬嘶的樣子。

突然,車後“砰”地傳出撞擊聲,仿佛有什麽東西撲進了車廂裏。我頭皮一麻,立刻想到可能是那骷髏將軍追過來了。我囑咐胖子開好車,我取出狼眼手電,抓過一把黑驢蹄子,準備通過駕駛室的後窗查看一下情況。

還沒等到我將手電筒擰亮,“撲”地一聲,什麽東西挾著急風砍在駕駛室頂板上,把頂板砍出一溜火花。我和Shirley楊借著火光一看,媽呀,那麵相凶惡的白骨骷髏左爪齊齊插進車廂鋼板間,右手持八尺馬刀,正一下一下地砍著駕駛室頂的鋼板,身子帶盔甲被飛車顛簸得象篩糠一樣,在大篷車廂內來回動蕩。

我吩咐Shirley楊用無聲手槍瞄準骷髏將軍的左爪,打斷它的手骨,然後再飛車甩掉它。我隨手一拳砸掉後車窗,冷風呼呼灌進來。

Shirley楊穩穩地托住手槍,戴好紅外線夜視鏡,連開五槍,槍槍擊中那白骨的左爪指骨,把白骨骷髏的左手齊掌打斷。這家夥被飛車甩到大篷車廂裏滾了兩滾,胖子一個加速,猛地把白骨將軍甩出車廂,滾落在路邊草叢裏。我急催胖子打開車燈,急速前進,反正現在離“日蒙聯合考古隊”營地也夠遠了,沒什麽可顧忌的。

胖子戴著紅外線夜視鏡一路開車,早就被折磨得像隻熊瞎子急躁躁的。眼下車燈大亮,他精神亢奮,一踩油門,狠狠向前衝去。奶奶的,足有180邁車速,把猝不可防的我一下子甩在駕駛室副座上,差點沒背過氣去。

我剛要開罵,突見車旁黑暗裏三跳兩躍,竄出一條身影,“呼”地跳上我們的大篷車頭部。我靠,這白骨骷髏陰魂不散地纏上我們了。

骷髏將軍跳上車頭,左甩右擺地蹲不穩身子,反手一刀猛插入車頭蓋下,扒著馬刀向我們爬過去。它那頭盔已不知甩到哪裏去了,露出恐怖的骷髏頭,兩隻深眼窩奇怪地瞪視著我們。媽的,瞪得我心底發寒。

胖子一個勁兒地瘋狂飆車,大篷車亮著車燈像猛獸一樣,跳躍在無邊草原上,跌跌撞撞地朝烏蘭巴托駛去。

眼看那骷髏將軍就要爬到車窗前,我來不及提醒胖子,大吼一聲“停”,猛踩刹車,大篷車一個緊急刹車,我們三人一齊向前撞在車窗上,玻璃“嘩啦”碎了。那白骨骷髏也隨之一個猛甩,“噌”地甩到車輪下,聽到“喀哢”骨折的聲音,車輪一下子把它胸骨壓斷。

我趕緊吩咐胖子發動車輪,再來回碾壓兩次,眼見得把這鬼骷髏碾成一地碎骨。我平持手槍跳下車,借著車燈,見這東西僅剩下一隻完整的頭顱,還在地上扭來扭去擺著腦袋,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子。

胖子跟下來,順手把一隻驢蹄子塞進骷髏頭的大嘴巴裏。這頭顱憤怒地搖著,眨眼間變成黑灰色,朽爛散開,黑驢蹄子也“滋滋”地冒著白煙,變了顏色。

我跳上車頭,眼見車蓋上到處是這白骨留下的深深爪痕,用力拔了拔深入車頭的馬刀,卻是拔不出來。

月落星斜,草原的夜空越發的深藍,已是將近黎明時分。不宜耽擱時間,我們迅速跳上車,一路奔馳回烏蘭巴托,將車停好,睡個回籠覺。

一覺醒來,已近中午,街對麵的小客棧內人已全部走光。胖子找出我們從挖掘洞穴撿回的那一包東西,卻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銅甕膽瓶,之間夾雜著一塊奇怪的明亮鐵牌子,上麵寫著崎嶇的語言符號,弄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Shirley楊臨摹下來,交給向導去請教蒙語大師,果然向導回來告訴我們,說那些是蒙語“春翰爾多達爾扈特”的刻字。

這是什麽意思呢?“達爾扈特”是一種稱呼,乃是元王朝時皇族對成吉思汗秘陵那些專職司守的守陵侍衛的榮譽賜號。

另外,相傳成吉思汗生前建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居住營地,蒙語稱之“翰爾多”。也就是說這塊鐵牌是身份的象征,表明鐵牌的主人是一位專職守衛大汗的春季宮殿營地的高級侍衛。

聞聽此語,我、Shirley楊和胖子不禁心頭一喜,相視而笑,感覺眼前稍有眉目了。

現在看來,“日蒙聯合考古隊”日前發掘出的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生前的春季行宮。而那名彪悍怪異的骷髏將軍肯定是這塊亮晶晶的鐵牌子的主人,守衛春季行宮遺址的殉葬的達爾扈特(侍衛)將士。

我看著那塊怪牌子,心中不由一顫,那鬼將軍不會是因為這個而瘋狂追殺我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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