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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鬧鬼薩凡納之鬼玩人

  我們在菩提樹上宿了一夜,天明返回沙灘營地,此島已無可留戀,正好歸去之時了。

在Shirley楊的指點下,我和胖子花費了足足十天,以原木為排,藤皮為索,長枝為槳篙,才造出一隻巨大堅固的木筏來。我們帶足了椰果、烤野味野菜,以及中空藤的淡水,在海豚之王編隊的帶領下,匯入茫茫大海。我們足足漂流了半個月之久,加上季風洋流的作用,九死一生,最後遇到了一隻英國皇家商船,才得以逃生。

上船後,我們才得知被救的地點居然是在美國本土以東的百慕大三角地區,此處暗礁崢嶸,風暴滔天,沉船極多,是海員談之色變的死亡地帶,看來我們真是命大。

輾轉回到美國大陸,已近四個月有餘。這次倒鬥,計得到孟尼利克一世黃金麵具一副;墨綠色令牌一塊(丟失);斯巴達克斯紅寶石短刀一對;女式金縷玉衣一件;土著巫師心得一本;孟尼利克一世古銅牌位一副;海豚之王眼淚夜明珠一對;長見識若幹;倒鬥古墓兩座(千年冰墓與斯巴達克斯“紫微鬥勢”矩陣墓葬);食佛家聖果菩提果一顆(與胖子分食)得聖核一枚;遇到奇異物種若幹;心悸加速N+1次;人均瘦十公斤。

還沒登上美國東海岸,Shirley楊就通知本地分公司派員迎接,並送來了我們的護照等相關物品。我們美美地吃上一頓,就下榻在薩凡納古城的海邊渡假酒店,倒頭沉睡了整整兩天。

第二天傍晚,Shirley楊梳洗一新,通過房間電話叫醒了我和胖子,說她在下麵的酒店大廳等待,要帶我們同去欣賞古城的海濱夜景。

等我和胖子以懶洋洋的速度衝下樓,大廳內的吧台座位上已是空空如也。

下午五點鍾的斜陽照在門外一片安靜,唯見靠窗角落裏背對我們有一位身穿天藍色淡花時尚裙裝的都市美女靜靜地坐著。她頭上戴一頂插花的大簷草帽,麵朝落地玻璃櫥窗,矜持地啜飲著麵前那半盞溫熱的黑咖啡,修長的身材,長發披肩,十分靚麗可人的神態。

我和胖子看了看她,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批判萬惡腐朽的資本主義製度,怎麽可以放任社會把打扮得如此美妙的青春女子公布於眾,讓她拋頭露麵,這不是引誘那些色狼一般的外國佬兒意識犯罪,給他們以可乘之機嘛。

但眼下首先是要找到Shirley楊,聽從她的安排才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美國東海岸的一座小小古城裏,我和胖子可是兩眼一抹黑,抖不起來啊。

我們一溜煙跑出玻璃轉門,酒店外到處靜謐安詳,沒有一個人影走過。

倒是這渡假酒店的名字“蘭特·薩凡納”一行英文字母在噴泉迎賓池的假山石上,被高高低低的噴泉水洗刷得閃閃發亮,醒目地刺得我眼發花。

我和胖子左看右看,找不到Shirley楊,急得我頭痛。胖子慢條斯理地拍拍我的肩膀,打著哈欠說道:“老胡,算了。看來我們還是回酒店再舒舒服服地睡它老娘的一個回籠覺,好不好?”

我剛要大喝不好,一扭頭看見大廳櫥窗內規規矩矩地坐著Shirley楊,她正透過玻璃窗手端著咖啡,微微笑著向我們致意呢。

我這個氣呀,扭身剛要進去佯裝發發脾氣,一輛紅色寶馬轎車“吱”地滑行到我身邊,從車裏下來一個身穿白色燕尾製服的酒店服務生,恭恭敬敬地向我倆行禮。

我和胖子也聽不懂他說啥呢,一身天藍淡花衣裙的Shirley楊走上來,給服務生丟了一張美鈔說了聲“Thanks”,優雅地鑽到車內駕駛座上,注目示意我倆上車。

轎車載著我們三人輕快地滑入城市的林蔭大道,一路向前開去。

原來,這座薩凡納古城始建於1733年,當初是一個典型的海濱小鎮。它位於美國佐治亞州的東部,瀕臨大西洋,擁有著眾多的曆史遺跡,城內到處一派濃鬱的南方海濱風情。但是,真正讓薩凡納盛名遠揚的卻是它自身流傳已久的鬼怪靈異故事。

建城以來200多年裏,薩凡納古城先後曆經了美國獨立戰爭、南北戰爭、1820年的黃熱病兩場瘟疫、多次熱帶風暴和大型火災等重重事故,直接導致了如今古城區內建有7座墓園9000多個墳墓,大小鬼屋多處。同時,曆史上這裏還是冒險家、海盜、奴隸以及靈異現象信奉者的聚居地,經常傳說著眾多的鬼怪靈異故事與超自然現象的發生,故此被美國玄靈學會評定為全美國最“鬧鬼”的城市。

我們漫無目的地兜著風,放鬆心情享受著車窗外帶來的清新的夏季海風。

古城的大街小巷都長有一種奇怪的橡樹,從車內遠遠地望去,好像道路兩旁豎立著一長排長著長胡子的怪異老人,有點奇特又很別致,一路向我們招著手退回車後。Shirley楊說,當地人把這種橡樹叫做“西班牙青苔”。

這裏的生活節奏很滿,偶有一兩個行人在道旁走過,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閑散模樣。

我們驅車駛出河岸大橋,沿著海濱大道轉了幾圈,聽聽熟悉的潮聲,又穿行在大街小巷中那充滿鬼故事傳說的餐廳、旅店、酒吧和命相館之間。這些房屋建築一律歐陸風格,古老的高高牆壁上爬滿了藤蔓植物,鏽跡斑斑,更增添了小城那古典神秘的誘人氛圍。

華燈初上,夜色迷離,大大小小的圓形燈箱、招牌、霓虹燈掛在林立的街道上空,給這座海濱古鎮加上了幾分紙醉金迷的城市風韻。

兩個時辰後,我們停車在一處中國餐館吃了幾份非中非洋的意大利甜麵,又要了幾大串巴西鬆枝烤羊肉、兩打啤酒,痛痛快快地享受著重回人間的生活樂趣。

出門上車剛要回酒店,從旁邊的命相館裏走出一名古怪的黑衣老婦人,黑紗掩麵,手捧著一大尊神像,走過我們車前。她忽然停住腳步,奇怪地繞著Shirley楊轉了一圈,掐著右手指,“嘰哩咕嚕”地念了幾句番語,避到旁邊,揭開自己懷中的那尊神像上的紅布一角看了看,臉色凝重地遞給Shirley楊一隻三角形的黃色護身符,倒退兩步走了。在她揭開紅布的一霎那,我坐在車裏隱隱約約看到,那是一尊類似千手觀音的女神像。

眼看著那神秘老婦人轉過幾棵高大的橡樹,消失在道旁一座教堂的背後,我們才回過頭來。Shirley楊捏了捏三角黃符,轉到另一麵,忽然大驚失色地推開車門,跳下車一陣風似的向那老婦人追去。

我和胖子不知怎麽回事,也連忙跳下車,一前一後地跟著Shirley楊追過去。道旁的橡樹忽然無風自擺,陰颼颼的揚起大把的枝須。

眼見Shirley楊俏麗的背影在教堂牆角邊一閃,沒入教堂背後的無盡樹色中。我和胖子後腳追過去,發現教堂後原來是一大片暗綠色的灌木叢植物為主的後花園,Shirley楊卻失去了蹤影。

我和胖子站在無邊的暮色裏東張西望,眼前除了在涼風中瑟瑟發抖的樹叢,什麽也沒有,四下裏陰沉沉的,天暗得象要擰下黑水來。

頭頂高處突然“叮叮當當”地響起鍾鼓聲,暮鴉一大群黑雲般隨聲驚起,“呼啦啦”在空中繞飛過一大圈,又落回到直插雲霄的教堂鍾樓尖頂處。

我和胖子仰頭看著身後這歐式大理石建築,聽著巨大的鍾聲“當當當”地敲了數下,我心裏暗道:這表明現在是晚上十點鍾了。

我叫了幾聲,遠處植物園中沒有傳來Shirley楊的回應。當此之時,夜色無邊,在這陌生的城市裏,我不禁躊躇起來,一時倒不知是直接追下去好,還是和胖子退回車旁等Shirley楊自己回來好。

忽然,我看見遠處植物叢邊一條白帶一閃,我也顧不得回憶Shirley楊到底戴沒戴白絲巾之類的物件,趕忙招呼胖子一起追過去。

來不及從不遠處的園門進入,我和胖子一躍翻過半人高的木柵欄,跳入植物園中,橫穿過剛澆過水的濕漉漉的大片青草地,追到幾棵棕櫚樹後的那一大叢植物近旁。

在夜色裏,隱約看出來這是一隻巨大的獸尊石雕捧著的倒掛下來的長枝條細葉子灌木類植物。在枝叢中間,掛著一條純白色的仿真絲巾。

我一把撈起絲巾,也看不出來這究竟有什麽疑點。眼前慌無頭緒,Shirley楊一去竟沒個音信。我咬咬牙,招呼胖子往綠林深處追去。

翻過一叢叢龐大的灌木叢,地勢漸漸向上去,感覺腳下仿佛是一處小山坡。仗著藝高人膽大,我和胖子毫不歇氣地一直摸黑朝前方追去。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我倆繞出一排木柵欄,顯然是走出了那座植物主題的教堂後花園。

眼前是一條上坡的小徑,道旁兩邊長著濃密的一人多高的蒿艾植物,有的還揚著白花絮,在無邊的夜色裏分外明亮。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上路,前邊小路盡頭飄飄搖搖地轉出一盞昏黃的燈籠來。胖子趕緊說道:“我倆追過去問問路吧。”

風有點大,路旁斜曳橫生的蒿艾搖來搖去地擾人視線,我和胖子快步追過去,大約拐了幾道彎,那燈籠不見了。眼前忽然出現一大片開闊的坡地來。

坡地上一排排矗立著灰白色的石刻,夜色中寂然不動。我們再凝神一看,那昏黃的燈籠飄搖地斜插在石刻林中央位置上的一塊石碑上。那石碑上還隱隱約約地坐著一個小孩子的身影,在燈下晃晃悠悠地搖著小胳膊小腿兒玩耍呢。

我和胖子順一條石徑繞過去,胖子叫了一聲:“小孩兒!”

那小孩轉過頭來,果然是一個身穿花紅衣裳、紮著兩隻中國式朝天辮兒的洋娃娃般的白人小姑娘。她圓乎乎的臉蛋上,兩隻怪機靈的大眼睛咕嚕嚕地瞧著我們,嘻嘻地笑。

這誰家的女孩子,半夜三更地還不回家,坐在荒坡石碑上,搖晃著小胳膊腿兒,有六七歲大的年紀,一邊笑笑地看著我倆,一邊“咯咯嘣嘣”地吃著手中的零嘴兒。那盞燈籠就插在她身下的石碑頂端的小孔裏,牛皮紙糊的燈籠在涼風中微微地打著旋兒轉動。

胖子繞著蹩腳的普通話,比劃著手勢,問眼前的小姑娘看沒有看見一位頭戴插花草帽,身穿天藍色淡花裙裝的大姑娘走過去。我知道,他說的是Shirley楊。

可惜那洋娃娃小姑娘一點也聽不懂王胖子的中國話,隻是揚著笑臉兒,“咯咯嘣嘣”地吃著零嘴兒看著我倆。

胖子亂說一氣,眼見沒有反應,就泄了氣,對我說道:“老胡,不行,沒法溝通啊,要不走吧。”

我們轉身要走,那小姑娘忽然“烏拉拉”叫著,向胖子招手示意要他走上前去。她把自己小手中的滿把零嘴兒塞給胖子。

胖子一伸手接住了,我在後邊還聽見他哈哈笑著說道:“謝謝你,叔叔不吃。唉,你的小手怎麽這麽涼啊,小心別凍感冒了,快回家去吧。我不吃,你自己吃吧,咦,這是什麽東西?”

胖子把遞過來的東西湊到燈籠下,拈起其中一根細長的兩節式的白色東西看了個仔細。不看還好,胖子一看“媽呀”大叫,一哆嗦拋了滿地,一個趔趄後跌到我身上,結結巴巴地對我說道:“是——是——死人——手指骨。”

我扶著胖子,還沒有弄明白過來,腳下草叢中一股大力湧來,什麽東西拉住我的腳脖子,一下就把我和胖子拖翻在地。

我壓在胖子身上,一抬頭看見那石碑頂端的小姑娘突地麵目猙獰起來,尖聲大叫,向我倆惡狠狠地指著。怪異的是,雖然尖聲刺耳,她那白慘慘的臉上嘴巴卻閉得緊緊的。我再睜大眼睛一看,我靠,她身子輕飄飄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難辨,裙子下麵剛才還是晃悠悠的雙腿沒有了,風一吹揚起大半個裙子。

那小姑娘“撲通”一聲跌下石碑,燈籠下我看清楚她居然沒有影子。她臉上血淋淋地流下兩道血淚,伸長著雙手,支撐著隻有上半身的軀體爬過來,尖聲拉氣地慘叫著,向胖子臉上抓去。燈光下,她那長長的指甲寒寒發光。聽她的語氣,好像冤鬼索命似的叫著:“還我零食,還我腿來!”

草叢中石碑下的地麵忽然裂開,從泥土裏搖擺著伸出一雙雙腐爛變質的手掌,拉著了我倆的腿和身子。

我和胖子大駭,這他媽的不是走夜路撞鬼了嘛。

我奮力爬起來,一把掙脫了腳脖子上的那雙鬼手,左踢右踩,趁隙踹掉胖子身子周圍的數雙鬼手,跑到胖子麵前,抓住胖子的肩膀要把他拉起來。

我剛把胖子拉起一半,腿上一緊,那小女鬼已經爬到近前,冰凍的雙臂牢牢抱住了我的小腿。我哆嗦了一下,掙兩掙沒有掙開,一時大怒,嗬聲吐氣,俯身一把抓住她的頭皮頭發,生生地扯掉了她的頭顱,一揚手丟到石碑後的草叢裏。

胖子趕過去,幫我踢掉她緊抱不放的上半個身子。我一趔趄,趴到石碑上,在燈光下赫然發現這石碑上鑲嵌有一張陳舊的老照片,照片上正是那小女鬼生前的臉部遺像。原來這石碑是墓碑,這裏是個老外的公墓地。

四下裏一時鬼叫連連,風吹草動,樹林咆哮,地下伸出一排排蘑菇叢似的鬼手來,一齊搖著向我倆抓過來。

我和胖子大驚,一起跳上墓碑頂,在碑群裏跳躍著向公墓園外跑去。眼見腳下的墓碑涔涔地滲出血水來,諸多的磷火在墓群中上下閃動著飄向我們。

堪堪跑到公墓外,我和胖子跳下碑頂,倉惶向山坡下跑去。亂草叢裏忽然伸出一條條長鞭,陰蛇一樣地追上我們。我和胖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縛住了雙腿,一下子跌翻在地,被腿上的長鞭忽忽扯進草叢下的洞穴裏去。

洞穴下駭然是森森白骨,一齊獰笑似的對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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