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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僵屍王

  突然,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鬼妹從苗疆寄來的,信上說她和阿祥就要結婚了,希望我和陳靜倪能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拿著信仔細看了兩遍,然後又給了陳靜倪。

她看到信驚訝地說:“鬼妹要結婚了?這是好消息啊!”

我問道:“我們要不要去參加她的婚禮呢?”

“當然要去啊!雖然我和鬼妹不沾親,但她也算叫過我一聲姐姐,妹妹要嫁人,當姐姐的自然要去賀喜啊!怎麽,你不去?”

我倒真有點為難,“生意剛剛起步,苗疆路途遙遠,沒個十天半個月的肯定回不來,走這麽久,我怕店裏沒人照顧,老主顧都疏遠了。”

“原來是舍不得你的生意,可以找大金牙幫你看著啊,店他也有份,他不會不答應的。我們一起去啊!”

“可是我……哎呀,我去合適嗎?”我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有什麽不合適的,人家都來信叫你去了!人家都不怕,你還怕什麽?該不會是怕見舊情人吧!”

“你瞧你說的,什麽舊情人啊!我和她根本就沒有那回事!”

“你還不承認了,人家定情信物都給了,想必是你辜負了人家啊!”

“我……對,是我辜負了她!”

“不知道又看上哪個大姑娘了啊,連咱們家鬼妹都不要,是不是連魂都給人家勾跑了!”

“你,你這話太氣人了啊!我看上誰,誰還不知道嗎?”

“總之我要去,你得陪我去!”

“我陪你去!”

“好啊,就這麽決定了!”

“我……”我話還沒說完,陳靜倪就放下手中的信出去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店子托給大金牙,讓他照看幾天,不管怎麽說,人家也來請過我了,我去一趟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我去找了大金牙,讓他幫我把生意看幾天,我去去就回來。他聽說我要去參加鬼妹的婚禮,就托我帶份禮物給他們,算是賀禮。至於生意,他叫我大可放心,他在古董這一行摸爬滾打了這麽久,照看一下是絕對沒問題的。我大可以放心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我和陳靜倪也準備了一份賀禮,買了火車票,直接奔赴貴州。

從火車上下來,又轉乘汽車,最後步行前往苗寨。和我們第一次去一樣,到苗寨要走很長的路,當我們來到那條河邊時,早已經有渡船等在那裏了,河邊設了一個小小的碼頭,可以停靠兩三隻小船。

我們去的時候正好有一隻小船等在那裏。艄公一見我們,馬上高興地跑上來說:“你們是來參加婚禮的吧,快上船,我渡你們過河!”

我和陳靜倪上了船,坐在船艙裏。小船比竹筏子穩當而且舒服多了,根本不用擔心會掉下去。我坐在裏麵一點都不怕。我問艄公他是不是專門在這裏迎接來參加婚禮的客人的。他說是。他又問我們是從哪裏來的,是寨主的什麽親戚。我們隻說是從北京來的,是鬼寨主的朋友。他把我們平安送到目的地,然後將船往後一撥,朝下遊滑去。

我和陳靜倪憑著記憶朝苗寨走去,記得上次聞到過很香的味道,是從樹上發出來的,就該到苗寨了。

我們看到那座香爐山下的苗寨的時候,果然又聞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這時,從身邊走過一個道長,我看他穿著道袍,應該是同道中人。他走過來後,我向他行了一個道禮,他見我會行道禮,還了個禮。我們各自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到了苗寨,那裏已經煥然一新,全然不是以前的苗寨了。各家各戶張燈掛彩,到處都是喜氣洋洋。

見到我們到了苗寨,就有好心人上來為我們引路,不少小孩也跟了上來。我們幾乎是被簇擁著到了鬼妹的家。

鬼妹見到我們,高興異常,拉著陳靜倪親熱地叫道:“陳姐姐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忘了不來了呢!”

陳靜倪也高興地拉著鬼妹的手說:“我怎麽會把你忘了呢?別忘了,我們永遠是好姐妹!”

“陳姐姐,你能來太好了!快到屋裏坐吧!”然後她看見了我。鬼妹的臉上依然帶著喜氣,看樣子她倒胖了許多。

“天星哥,你來了!到裏邊坐吧!”

我把禮物交給她說:“這一份是金爺托我帶來的賀禮,他在北京照看生意來不了,他讓我給你說聲抱歉,他祝你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這份是我和陳靜倪的一點心意,你都收下吧!”

鬼妹接過禮物,笑著說:“金牙叔叔他能記得我,我已經很高興了。你們人來了就好了,還帶什麽禮物!快到裏邊坐吧!”

“禮物是應該的,妹妹你就別客氣了!”

我們進了裏屋,然後看到了鬼叟。

他看見我們也很高興,站起來歡迎道:“兩位遠道而來,快請坐!”

聽他聲如洪鍾,看來他的病已經好了。我悄悄向鬼妹問了一下,她說多虧了那個胡八一,他救了鬼叟。這樣一來,真是皆大歡喜。我也很高興。

鬼妹把我們安排到她們家的另一處寨子,來的人太多了,幾乎家家都住滿了客人。她說地方簡陋,希望我們不要介意。

我們說:“這是哪裏話?這裏比北京的大賓館還舒服。”

鬼妹笑著說:“隻要你們滿意就行了。”

陳靜倪問她:“你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她說:“後天。”

陳靜倪說:“那你就別管我們了,快回去準備吧,女人嫁人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鬼妹點點頭,離開了我們的住處。

婚禮的日子到了。

一大早,整個苗寨就鬧翻了天,吹拉彈唱,敲鑼打鼓,喧嘩不斷。

我站在門口看了看,寨子裏幾乎每個角落都是人,家家戶戶,喜氣洋洋。整個苗寨已經成了舉行婚禮的舞台。老人、小孩、年輕人,大家擠在一起,熱情高漲。

大家這是在等候新郎的到來。從人群中往寨子口擠了擠,那裏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照這樣看來,參加婚禮的人不少於千人。

人太多了,簡直分不清誰是誰,人們紛紛穿著各種各樣鮮豔的衣服,鬧著、唱著、跳著,把整個苗寨變成了喜慶的樂園。

一直等到快日落的時候,寨子外麵忽然傳來了鑼鼓聲。

一聽到這鑼鼓聲,整個寨子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靜得悄無聲息,好像裏麵沒有人似的。當新郎身披紅稠走進大門時,從那裏到寨主家門口,已經從中分開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通道。人們都站在兩旁,等新郎走進了寨子,忽然鑼鼓聲響了起來,舞樂也奏了起來,人們的歡呼聲一起高漲了起來。又變得歡天喜地,聲震四處了。

新郎一路在人們的歡呼聲中,走到了鬼妹家的房門前,又被簇擁進了屋子。

過了許久,寨主鬼叟出來了。人們又是一陣歡呼。

寨主走到人們讓出來的坪壩上的一塊空地,坐到了椅子上。

人們開始議論起來,有的說新娘要出來了,有的說還要等一會兒。大家都伸長了腦袋,盯著那扇門。有的人怕看不見,紛紛爬上了各家的竹樓。有的甚至爬到了房頂上。

又過了許久,新娘終於被帶出來了。大家的歡呼聲壓倒了一切聲音,在寨子裏回蕩。

新郎拉著新娘,把她帶到了院壩中間,新娘坐了下來,新郎自己走入了人群中,人群傳來一陣嬉鬧。

大家紛紛看著新娘,新娘子成了整個寨子的中心。

太陽落入山背的一刹那,天就像潮水一樣,鋪天蓋地地黑了下來。剛才還是人聲鼎沸,此刻,隨著黑暗的降臨,一下子就沉寂了。

在寨子的中心,那一塊眾人之上的坪壩上,上千雙的眼睛,都盯著那院壩中間的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端坐在一張用水竹製成的涼床上,頭低著,像一隻幸福的小羊羔。

那女子一身紅衣紅褲,頭發也是用紅色的絲線紮著,連銀子打的頭盔,也插滿了紅似彩霞的杜鵑花。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此刻,她的心裏,一定想的是她年輕英俊的情郎;此刻,她的心情一定緊張得快要炸了;此刻,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想必大家也沒有人願意花腦筋替她想那麽多,大家想的就是怎麽樣找樂子,怎麽樣吃東西,怎麽樣鬧騰一番。

坪壩上,是寨主家那碩大的竹樓。這是全寨最大的竹樓,一共三層,比一般人家的多了一層。跑馬幹欄上,坐著一排人。坐在中間的,就是寨主,他也是新娘的爹,一個五六十來歲的老人。他的頭上包著灰色的頭帕,厚厚的十來層,但還是沒有遮蓋得了他斑白的頭發。他的眼袋下垂,眼皮聳拉,目光中充滿了喜悅,故意裝出很肅穆的樣子,威嚴地地盯著喧鬧的婚禮現場上喧鬧的人們。

這時,端公來了,他肅然站立,穿著紅色的法衣,一手執著一隻鏤了亮銀的牛角,一手執著包了熟銅皮子的法拐。端公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因為,他的臉根本就沒有露出來。他也戴著一副儺麵具。儺麵具是用上好的楠竹製成的,用朱砂、紅汞和著麝羊的血染成了紅色。整個紅色的麵具上,隻有兩根白色的牙齒彎曲著,像兩個細小的月牙兒。麵具的頂端,是如火焰般一樣的頭發,直立著,似乎要刺破那深不可測的天空。

端公把牛角湊到嘴上,鼓起腮幫,吹了起來,“嗚——嗚哇——嗚——嗚哇——”法拐也搖得“丁咣丁咣”。牛角聲一短兩長,意味著法事正式開始。端公的徒弟雙手端著一隻陶盆走到他的麵前,單膝跪下,高高地舉起陶盆。隻見端公把牛角掛在了自己的腰上,敲燃了火鐮,把陶盆裏的鬆明油點亮。那徒弟就把那陶盆放在院壩中。

端公再將牛角吹了起來,這回,是一聲接一聲地不歇氣地“嗚嗚”地吹著。

連吹了三聲,那陶盆裏的火,便越發地旺了起來。

這時,人們一人手裏執著一把鬆明柴棒,排著隊,走到陶盆前,把那鬆明柴棒默默地伸到陶盆裏,點燃後,再回到院壩邊上。一個時辰後,滿院壩裏一片燈火通明。

端公的徒弟把端公身邊的豬皮大鼓“咚咚咚”地擂了起來,鼓聲雄渾激越,壓住了那“呼呼”的山風。端公走到場地的中間,左手高舉過頭,拇指與中指相連,捏了一個連心訣,高聲叫道:“讓神聖的火燃起來,它將帶給新娘新郎以幸福;讓神明的光亮起來,它將帶給新娘新郎以美滿!”

上千的人歡叫著,一起湧到了院壩中間,興奮地跟著端公一起喊叫:“讓神聖的火燃起來,讓神明的光亮起來……”

這時,一身新衣新褲的新郎倌走出人群,來到了鬼妹身邊,一句話也不說,把新娘背到背上,往寨主所在的位置走去。

坐在寨主旁邊的一幹人,紛紛散了開來,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隻有寨主,仍然端坐著,一動不動。他的女兒出嫁了,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新郎放下新娘,兩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寨主麵前磕頭。

新郎低著頭,朗聲說:“恭請慈祥寬仁的寨主秉承神明的旨意,降福給我們。我願意以死照顧你的女兒。”

寨主蒼老的聲音在他們倆的耳邊響了起來:“感謝神明,希望他們賜福於你。”

一個男子扶起新郎,一個女子扶起了新娘,把他倆送進了洞房。

兩個女人退出房間,把房門從外麵扣好。

院壩裏,端公翻起了跟鬥,人們圍繞著端公,呼呼地舞動著火把,狂熱地跳了起來,邊跳邊唱。此時,整個婚禮快進行完了,大家也紛紛活躍起來,進入到歡樂的海洋。

院壩裏,房子外,人漸漸少了,留出了空地給那些跳舞的人。我被幾個年輕女子邀請去參加他們的舞蹈,我不會跳,跟著他們歡快的步伐,圍在火堆四周隨意跳了起來……

歡樂一直持續到半夜,人們才紛紛散去。

我拖著早已疲憊的身體回到屋子裏,雖然累,但心裏十分高興。

哎呀,什麽時候輪到我呢!不知道我舉行婚禮的時候,是什麽情景,但恐怕自己一定緊張死了。

陳靜倪進來了,她也很高興,一直笑著坐到了椅子上。

“唉,太開心了,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不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這麽熱鬧過!”

看她正笑得高興,卻又忽然摸著自己的腰說:“哎喲,好累啊,我回去休息了!哈哈,太開心了!”

本來我還想跟她說點什麽,可是見她很疲憊的樣子,也就沒有叫住她,讓她走了。

本來參加完婚禮我們就該走了,可是鬼妹和阿祥讓我們再多住幾天,再四處玩一玩,聽聽苗歌,看看苗舞什麽的。

盛情難卻,我們隻得答應留下來住一兩天。我和陳靜倪爬上了寨子後麵的大山,站在山腰上看看周圍起伏的群山和風景。那裏真的是風景如畫,好像人間仙境一般。

我們下山的時候,又遇到了剛來時碰見的那個道長。不,是他在那裏等我。

這次是他主動上來行禮,我還了禮,知道他要說話,就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和他坐在上麵。

那道長果然開口了,“敢問道兄是何道號,在何方修道,家師是哪位高人?”

“道兄過謙了,我名叫張天星,沒有道號,隻是從小跟著師父天機道人在嶗山學道,學的隻是一些皮毛,煩惱道兄下問了!”

“原來是嶗山一派的傳人。貧道號無為,在這個寨子方圓十裏之外,以趕屍為生。”

“哦!原來你是趕屍道人!”

“是啊。你可曾見過僵屍?”

“你說的是大粽子,當然見過,還跟他鬥過。”

“那你可知‘僵屍’本意為何?”

“這個,關於僵屍的事情,我知道得不多。不過僵屍一直是個神秘的種類,我想大家普遍認為,僵屍在經過變形之後成為無思考、沒有自製力,隻會殺人飲血的活死人。”

“你說得沒錯。他們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身體僵硬,在人世間以怨為力,以血為食,用眾生鮮血宣泄無盡的孤獨……”

“道兄高見!”

“那你又可知‘趕屍匠’?”

“這個倒不太清楚。”

“中國說的最多的就是湘西趕屍。一般是在天亮之前,把屍體趕往義莊,或者固定的小店。屍體一般都披著黑色屍布,頭上戴著一個高筒氈帽,額上壓著幾張書著符的黃紙。這些披著黑色屍布的屍體前,有一個手執銅鑼的活人,他是一麵敲打著手中的小陰鑼,一麵領著這群屍體往前走。他不打燈籠,手中搖著一個攝魂鈴,讓夜行的人避開,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關起來。屍體若兩個以上,趕屍匠就用草繩將屍體一個一個串起來,每隔七八尺遠一個。這就是貧道所為之事也!”

我聽得渾身發怵,本來想走,那無為道長卻還要講下去。陳靜倪在一旁,看樣子也有點想走的意思。她看了看我們,沒說話。

“僵屍也分等級,”無為道人繼續說,“一般是以力量來分。依次為行屍、僵屍、高等僵屍,最後則是僵屍王。僵屍沒有思考,也沒有自製能力;高等僵屍是成精的僵屍,懂得思考,有自製力,已經知道吸吸日月精華,自我修煉。你可害怕?”無為道人突然問我。

“什麽,你說僵屍?我當然不怕,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沒見過,還怕僵屍!”

“這便好。許多人對於僵屍的心理隻是恐懼而已,因為人們所知道的僵屍是吸人血的,很早以前的人們,一聽到僵屍,就是逃的逃,躲的躲,而那些知道僵屍的秘密的人,卻都讓僵屍咬過,而成了行屍,雖然他們看起來還像活人,但其實不是了,身上散發出的屍氣是最好的證據,但都被當時的捉鬼大師——何小方捉了。”

“好啊,僵屍被他捉了,那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也有何道長解決不了的事,這就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

終於說到重點了,可是我卻摸不著頭腦,忙問道:“何道長都解決不了的事,我能做到?”

“那日一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既然你向我行了道禮,我就知道你是道士。”

“道士又怎麽樣?你不也是嗎?”

“我有事需要你幫我?”

“什麽事?”

“我要你救己救人!”

“這話怎麽講?我怎麽越聽越糊塗!”

“你聽我說完,世上的僵屍王並不隻一個,而是有四個,當年何小方道長收了一個,以為再也不會有僵屍王了,所以失手被另一隻僵屍王打傷了,那個僵屍王也被何道長重創。後來何道長仙逝,僵屍王也不見了……在何道長逝去的三個月後,來了三個僵屍王,其中有一個就是被何道長重創的,他們來到了何道長住的那個地方,把方圓百裏之地都化做了墳山,一帶一帶全都是死屍,沒有一個人幸免。後來來了大批的人馬,從這裏經過,一夜之間,三百多人,一百多匹馬,都沒有活著的。從此這一帶沒有人再敢經過了,傳說隻要有人從那裏經過,就都會遭到僵屍的攻擊……可是,這些都不是最厲害的,一年後,有一個道長也收了一個僵屍,可是卻惹得一個更大的僵屍王中王出現,被它一口咬斷了脖子。從此那山成了死山,方圓百裏之內看不到一個生物存活,也不會有人再從那裏經過。僵屍王中王,是一個已經有上千年的僵屍王了,據說那是曆史上最早的一個僵屍。”

“然後呢,還有呢?”

“沒了。”

“那你要我救人救己是怎麽回事?”

“你想好了,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並不強迫你!”

“什麽事,你倒是說啊?”

“你先答應我留在這裏,並且願意不顧一切救人!”

我一聽這事好像很嚴重,還跟苗寨有關,我思考了一陣,陳靜倪也過來問那道人到底是什麽事。可是那道人非要我先答應才肯告訴我。我想想不會有什麽大事,就一口答應他了,隻要是救人,要我做什麽都行。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那座山就是僵屍橫行的‘死山’,距離此處大約三十裏。我耗費十年精力,已經將山周圍方圓百裏的僵屍都收服了,包括那三個僵屍王。可是,那個世上最早的僵屍,僵屍王中王卻一直沒有找到。他不但能夠思考,還具有比一般人更高的智力,他能夠幻化成普通人的形狀,並且將他身上的屍氣掩蓋得讓一般人聞不出來。被他咬過的人全都會變成行屍,再到處咬人。

我好不容易才跟蹤到僵屍王中王的氣息,他就在這山寨之中,裏麵肯定有人已經被他咬過,變成了行屍。我要你拿著我特製的黃符,下去找出那些行屍。你隻需要把黃符貼在他們額頭上,我就能帶他們離開這裏!”

我聽他說完,呆呆地看著他有好幾秒鍾,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該怎麽辦?那僵屍王中王如此厲害,留下來不是死路一條嗎?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他。這裏還有幾百條人命啊!我不能不救。

我和無為道人都站了起來,我說:“好,我願意留下來救人。可是你一定要讓一個人走!

“是誰?”

我看了看陳靜倪,她已經站到我旁邊,她也看著我。我實在說不出多餘的話,隻說了一句:“你走吧!”

“不,我堅決不走。別忘了,我以前也是道士,我也能救人!”

“你也是道士,那太好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不,她學的隻是法理,她連法事都不會做。你讓她走吧!”

“天星哥!”陳靜倪看著我,眼裏流著淚,“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你……走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救人,你不用再勸我了,我是不會走的!”陳靜倪態度很堅決,看來我真的沒辦法讓她走了。

隻得說:“你留下來也行,不過你和我要寸步不離!”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那好,我們現在商量救人對策。”無為道人把我和陳靜倪拉到一塊說,“我們要在天黑之後進入寨子,你們挨家挨戶尋找被咬過的人,趁他們沒有起來咬人之時,將黃符貼在他們額頭上,我會在外麵搖鈴鐺,那些行屍就會起來跟我走,我會把他們全部趕到義莊。要是遇到了僵屍王……”無為道人說到了關鍵的地方,我快把耳朵豎起來了,“要是遇到了那隻舉世無雙的僵屍王,你們最後的辦法就是一個字:跑!”

“可是跑總不是辦法,萬一跑不掉,那豈不是……”陳靜倪並不甘心。

“要對付僵屍王也不是沒有辦法,傳說那隻僵屍王是為情而死,他的心死了,他的胸腔裏沒有心,隻要我們放一個活人的心進去,他自然會全身潰爛而死。”

“可是要把活人的心放進他的胸腔裏,我們必須要捉住他才行,我們怎麽才能捉住他呢?”

“要捉住他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趁他不備之時,將這件用靈符做成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他就會全身無法動彈,那樣的話,我們就能剖開他的心房了!”

“還有一個問題,我們沒有活人的心啊!”

“活人的心?”那無為道人對著遠山行了一個道禮,然後說:“貧道願意挖出自己的心以做替代!到時候,就要麻煩你們兩位了!”

“啊!你要把自己的心放進僵屍的胸腔裏!”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佛家有雲: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佛道本是一家,道法也是如此啊!”無為道人看了看天色,又對我們兩個人說,“你們回寨子裏去吧,天黑以後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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