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雪已經小了下來,馬大哈帶著我們三人進了長白山口。
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腿深深地陷了下去,沒過膝蓋,差點就到大腿了。我一直渾身哆嗦,這可太冷了。
看看陳靜倪和大金牙,他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倒是馬大哈走起路來步伐穩健,他手裏牽著一條從家裏帶來的狼狗,昨晚曾經為我們守過夜的。
那條狼狗的身上已經布滿了雪片,在雪地裏倒和白熊差不多了。不過要沒有它給我們帶路,恐怕我們也走不出那片叢林。
剛走出林子,那條狼狗就叫了起來。
“前麵有什麽東西?你看這腳印……!”大金牙像是發現了什麽。
“是熊!”馬大哈拚命拉住要往前跑的狼狗,嘴裏不斷呼出白氣,“大家小心點,看見熊不要亂跑,讓我來對付它!”馬大哈帶著大家繼續往前走。
我們踩著及膝的雪,往長白山深出走去。據說那些古墓就在山的深處,看來我們已經離它不遠了。
馬大哈雖然是本地人,但對長白山也不很熟悉,進來過幾次,但在這種天氣,這個季節還從來沒來過。
我扶著陳靜倪,走在馬大哈的後麵,大金牙走在最後。踩著積雪走了不知多久,那條狼狗忽然猛烈地叫了起來。
我們往樹叢中看去,隻見一棵被大雪壓倒的大樹旁,一隻白色的熊,正在那裏慢慢走動。
那隻熊看上去並不是什麽凶猛的動物,又肥又笨的樣子,還蠻可愛的。
狼狗叫得很凶,似乎就要往上衝,去找熊拚命,馬大哈大喝著叫它安靜。這時,那隻熊也已經看見了我們。
狼狗停止了叫喚,突然乖順了下來。馬大哈舉起了獵槍,朝向我們奔來的熊射擊。
一聲槍響之後,那隻熊倒了下去。
“太好了,打中了!”陳靜倪高興地拍手。
大金牙也樂得咧開了嘴。
誰知那隻熊在地上打了個滾,又爬了起來。嘴裏流著血繼續朝我們奔來。馬大哈又開了一槍,還沒打死那隻熊。
他正要打第三槍,忽然發現沒子彈了。子彈都拿去打了兔子,其餘的都放在了那間木屋子裏了。馬大哈用力拍了一下腦袋,叫道,“哎呀,我這記性!”
我也才知道為啥叫他馬大哈,果然名不虛傳。
眼看那隻要死不死的熊快要跑到我們跟前了,大金牙看著有些緊張,“咱們跑不跑?”
我望了望馬大哈,又看了看大金牙,再看看奔過來的熊,拉起陳靜倪就往一邊跑,邊跑邊喊道:“跑啊!”
我們幾人沒命地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往後看看那隻熊根本沒追上來。它中了兩槍,跑不了多遠,多半已經死了。
我們準備從剛才走過的路旁邊繞過去,這樣雖然要多走一段路,但總好過遇到熊。跟它去打照麵,我們寧願多走點路。
繞過了熊,我們馬上就要到達長白山的中心地帶了。
那裏的雪似乎積得更厚了,每走一步都要費好大的力氣。我扶著陳靜倪,馬大哈也幫著大金牙,四人分成兩對,在雪山叢林裏走著。
我踩在那些積雪上,感覺越來越吃力。走到一個看上去像是堆滿了雪的地方,我忽然覺得腳下好像踩空了似的,停了下來,還沒等得及搞清楚是怎麽回事,幾個人一起往雪堆下掉去……
我的背被像是被什麽軟東西攔住了,沒有再往下掉。我想翻過身,起來抓住樹幹。下邊有人大喊:“不要動啊,危險!”
我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那馬大哈。我身體半仰著,覺得十分難受。
“你們怎麽樣了?”
“我沒事!”這是大金牙的聲音。陳靜倪呢?
“不要去,妹子,讓我來想辦法!”陳靜倪她要去哪裏?我半仰著,她也不出聲,不知道她有沒有摔著。
我正在想她去哪裏了,一轉眼就看見陳靜倪站在樹椏上,似乎要來拉我。
我剛想伸出手去,身體一翻動,整個人失去平衡,往下落去。
我感覺到身體下壓著一個很軟的東西,爬起來一看,原來是馬大哈被我壓住了。我趕忙伸手去把他拉起來,“你看,大哥,對不住了!”
“沒事,沒事……”
馬大哈起來揉揉腰,沒想到他那麽強壯的人受傷了。我再抬頭看看掉下來的地方,原來是兩棵大樹的枝椏,交叉在一起,上麵還有雪。怪不得我覺得像是掉在了床上似的,隻不過這張床恐怕沒人敢去睡。
“我們這是在哪裏啊?”我看看四周都是樹,頂上好像破了個洞似的,我們就是從上頭掉下來的。這應該是雪太大,鋪在斷樹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蓋子,把下麵的世界掩蓋了。要不是我們不小心踩到一個漏洞,恐怕誰也不會發現這裏。
照這麽看來,我們是處在山下了,或者在山腰,我們必須得想辦法爬上去!
馬大哈看看他的狼狗不見了。
陳靜倪從樹上爬下來,邊拍身上的雪邊看著我說:“你沒事吧?我本來是想去拉你的,誰想到……”
“沒事,沒事。”
“現在怎麽辦啊?難道要我們順著樹幹爬上去啊?”大金牙朝四周望了望說。
“先到處看看吧,還不知道這是在長白山的什麽地方。”
“嗚呀,我的狼狗不見了,養了好長時間,天啊,它竟然不見了……”馬大哈找不到狼狗,竟然坐在地上哭了起來,這可是大家都沒有料到的。一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因為不見了一條狗,竟然蹲在地上哭起來了!我們看著他那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白樺林,沒有葉子,隻剩下粗大的樹幹。我們借著積雪的亮光,在樹林子裏走著。
走了老半天,還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這可麻煩了,長白山這麽大,本來沿著路線走,還有人認得方向,可是那麽一摔,誰也不知道到了哪裏。一時間,幾個人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在樹林子裏頭亂撞。
大金牙說他事先摸索好了路線的,可是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掉在這麽不知名的地方,走得出去走不出去,都是一個大問題。更別說尋找什麽古墓了。
我們沒有帶多少食物,馬大哈的獵槍又沒有了子彈,現在身上除了有刀子、手電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沒啥用。
我最擔心的不是大家會餓肚子,或者走得筋疲力盡,而是萬一又刮起大雪暴,那可怎麽辦?大雪一旦封山,我們出不去不說,在那風雪堆裏誰能撐得住!
我們得盡快找個藏身的地方,以防萬一。
這茫茫大山,要找個安全又可靠的躲避風雪的地方,談何容易?
大金牙走得實在是不行了,大喘著氣,一下子蹲在地上,靠著一根樹幹上不走了。
“哎喲,我的天,再這麽走下去,我的腿都快斷了。不走了,就讓我凍死在這裏算了,也好過跟著你們活受罪!”
我們聽見他的這番話,都停了下來,看樣子陳靜倪也快不行了。馬大哈自從失了狼狗,整個人就像是掉了魂似的,一直不說一句話。
我走過去拍拍大金牙的肩膀說:“金爺,你可別這麽悲觀,我們可都指望著你帶領著大家走出去呢,你可是咱們的精神支柱!你要是倒下了,咱們這幾個人還有活路嗎?”
大金牙看看我,哼笑一聲說:“老張,你可真會掰,我大金牙算是服了你了!好咧,扶我一把,咱們繼續走!”
我拉著大金牙站了起來。他拍拍身上的雪,一步接著一步地跟著大家繼續走了。
馬大哈帶路,我走在最後。
要找個躲避風雪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那就要看老天爺長不長眼,讓不讓咱幾個找到。
我們在那些樹林裏走了許久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山洞。進去一看,還真夠大,足以讓我們四個人在那裏躺下。
現在藏身的地方找著了,就算刮再大的風暴也不怕。命算是暫時保住了,大家高興了一陣。可是沒多過久,這問題就變成如何抵抗寒冷了。
我是最受不了凍的,打從到東北來,我的鼻子從來都沒好過。陳靜倪是個女兒家,體質不如大老爺們,如何受得了零下十幾二十度的低溫?
再看看大金牙,牙齒似乎都在哆嗦了。馬大哈開始還能撐得住。可是時間一久,他竟然站起來,不停地跺腳。他的腳可能凍傷了。
“這鬼天氣咋這麽冷呢?”馬大哈邊跺著腳,邊抱怨。這是他從那片樹林子裏走出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連馬大哈都受不了了。我們沒帶火柴什麽的,雖然到處可以撿到幹樹枝,但畢竟是眾人難點無火之柴。
無奈之下,我叫大家抱在一起取暖。陳靜倪是個女的,當然由我抱著,大金牙和馬大哈擠在一起,我們再背靠背。這下感覺暖和了一點。
外麵果然又刮起了大風雪,不少雪片吹進洞裏來,堆在了洞口。
陳靜倪又往我身上擠了擠,我看看她,問她是不是感到冷。她把衣服領子拉得更高,眼睛看著我點了點頭。
這時,大金牙也動了起來。他的動作太大,把我們幾個都擠到一邊去了。我頭也沒回地對他說:“金爺,你這是在幹啥呢,凍著了是不,這麽大動靜?”
那馬大哈還有心情開玩笑,他聲音洪亮地說:“他是在找蚤子呢!”
“棗子,什麽棗子,能吃嗎?”陳靜倪在我懷裏笑了笑。
“什麽棗子栗子的,我這是在掏東西。”大金牙忽然又說道,“呃!找著了,找著了……馬上就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找到了什麽,和他們分開,轉過去看他到底找到了什麽。
原來是幾根火柴。
大家拿著那幾根火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我說金爺,你還真是咱的精神支柱,要沒有你這幾根火柴,我都快放棄求生的願望了!”我對大金牙真是感激不盡。可是問題又來了,光有火柴,沒有那擦火柴的盒子,也隻是白高興一場。
“不用那玩意,在衣服上也能擦著!”大金牙不愧是大金牙,連這也知道。
可是誰來擦呢?
既然火柴是大金牙找到的,那就讓他來吧。我們三個看著大金牙拿了一根火柴,小心地在衣服上先來回試了試,然後一下子擦了下去。
大家把眼睛瞪著那根火柴頭,上麵的磷粉已經掉了,可木頭卻沒有點著。
“沒事,金爺,還有呢,再來!”我看著大金牙十分抱歉的樣子,安慰他說。
他又拿了一根來擦,結果還是沒點著。一連擦了四五根,都沒擦燃。
這下大金牙開始灰心喪氣了,看著大家,嘴裏想說什麽,可最終也沒說出來。
“這,讓我來!”馬大哈伸出他那粗大的手掌,向大金牙要火柴。
大金牙拿著手裏的火柴看了看,想給他,可是送了送又收了回去。
“這樣吧,隻有三根火柴了,一人一根,誰擦著了算大家該他的,等出去之後,我大金牙一定對他是當爺當娘地看待!”
“金牙你言重了,大家待在這一個地方,那都是兄弟姐妹一般親近,咱們要是出去了,那以後都是親人!”
“對,都是親人!”馬大哈附和著我的話。
陳靜倪也說:“對啊,金爺,咱們這可是共患難啊!”
“好,來,一人一根,我把火柴發給大家!”大金牙把手上的三根火柴一一發給了我、陳靜倪和馬大哈。
他自己像是卸下了重擔似的,很輕鬆地舒了一口氣。
我拿著那根火柴仔細想了想,要把它擦著,還真是碰運氣,這種條件下,一根火柴能點著,那真是奇跡。
我看看陳靜倪,她似乎不太想去擦那根火柴,拿在手裏看著。馬大哈正要往衣服上擦,我叫他等等。
他看著我問道:“咋了?”
我說:“這一根一根地擦,在盒子上都很難點著,在衣服上就更難了。我看把三根放在一起,擦著的機會要大些!”
大家都懷疑地看著我,馬大哈暈乎著說:“這……玩意太小,我也不想要,你拿去吧!”
我接過他手裏那根火柴,把兩根握在一起,陳靜倪也把她那根火柴給了我。
三根火柴湊到一塊,我看了看大家穿的衣服,還數大金牙的最合適。
“金爺,麻煩你把背轉過來,借你衣服用一下!”
大金牙把背轉了過來,我把幹柴移到身邊,以便火柴擦燃之後,立即把柴點燃。
我拿著那三根火柴,想也沒想,“嘩啦”一下,在大金牙背上擦了下去。
隻聽見三聲“哧”的響聲,那三根火柴一一地燃了起來。
我把燃著的火柴湊到幹柴上,一會兒就把它們點著了。
火生了起來,大家那個高興的勁兒啊,別提有多興奮了。
大金牙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臉上樂開了花,“老張,今天可真得謝謝你,咱幾個的命可都是你揀回來的!以後我對你算是徹底服了!”
我看他似乎要哭的樣子,“金牙,你說這話幹啥啊,剛才靜倪不是說了嗎,咱都是共患難的!”
“是啊,共患難!”馬大哈爽快地說。
我們圍在火堆旁,忽然覺得肚子餓了。正好身邊帶著東西,拿出來分給大家一起吃。這下好了,溫飽都解決了。
我們四個人輪流看著那火堆,負責往上麵添幹柴樹枝,不讓火熄滅。
就這樣總算熬過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爬起來,大風雪還在刮。本來大風雪都不容易停,有時一刮就是個把月。一時間大家都有點泄氣。好不容易燃起的求生欲望,又被那刮個不停的大風雪給刮走了。
馬大哈說不用等風雪停了,隻要它小下來,出去能看清方向,他就能帶著我們走出去。這下大家又有了希望,都盼著大風雪快小下來。
身邊的幹柴快用完了,在附近也找不到幹樹枝什麽的了,馬大哈找了一些濕的和半幹的樹枝回來,這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一把它放在火堆上,一股嗆人的濃煙就冒了出來。
大家都快受不了了。紛紛往邊上挪動。可是裏邊的煙跑不出去,越往裏那是越受罪。
我實在受不了,就繞過火堆,往外麵靠。雖然那裏比裏邊冷,但我覺得比嗆著強些。
我說咋沒有雪刮到我身上來呢,往洞口一看,除了堆著的一些雪以外,已經沒有風帶著雪片往裏衝了。我再往洞口湊了湊,外麵的大風雪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雪天了。
我忙對裏邊的人說:“風暴停下來了,停下來了!”
他們三個趕緊跑到洞口來,往外看。
大家都出了那個山洞,由馬大哈帶著我們往外走。
現在已經不打算立刻去找古墓了,最重要的是先活著出去,等風雪天氣徹底過去之後,再進來找。誰也沒想到會突然刮大風啊。
可是事與願違,我們在那些樹林子裏走了很久,始終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也許這是一個死胡同,再或者出去的路早被大雪給埋了。
我們一個個被凍得渾身發抖,緩慢地在雪地中艱難地行走。
要不是碰到一隻野兔,我想我們可能真的就死在那裏了。
馬大哈看見兔子就想去捉,可是他早已忘了自己不再是那麽精力旺盛了,追在那隻兔子後麵,怎麽也跟不上去,逮不到它。
他往哪裏走,大家也都跟著他。這樣不知不覺,竟然讓我們找到了那些隱藏在深山裏的古墓。
那隻兔子鑽進一個洞裏不見了,我們也就看見了立在那裏的石碑。
“哦,這裏竟然是康熙皇帝的弟弟,瑞親王的墓地!”大金牙看著墓碑上的字說。
“依山為陵,這種風俗是從唐代興起的,沒有想到清朝也有這樣的陵墓!”
馬大哈在外麵等著,我、大金牙和陳靜倪一起進了墓道。
進去之後就遇到了一道門。看來要進去,首先得過了這道門。我推了推那門,推不動。我看看大金牙和陳靜倪,向他們搖搖頭。
“這怎麽辦?連這第一道門都進不去!”大金牙看著那門說。
“那就挖盜洞啊!”
“這陵建設在山體中,挖盜洞能挖進去嗎?”
“我們找找有沒有其他的路吧!”
“好吧。”大家到四周找了起來。
找了許久什麽也沒發現。大家又聚集到那道門前。
“挖吧!”大金牙很幹脆地說。
我用洛陽鏟挖了一點土,用手指來回捏了捏,應該可以挖,“好,挖就挖!”
我用鏟子在門的旁邊,挖了起來。
想當初建陵的時候也差不多是像我這樣一下一下挖出來的,今天我們再一下一下給它挖進去。
但我最擔心的是挖到石頭。在山體上挖盜洞,以前可沒幹過。要是挖到很深,卻碰到了石頭,那真是前功盡棄。
我挖了大約有一米深,大金牙說讓他也來挖一回,他以前可沒幹過挖盜洞這種事。我說行,就把洛陽鏟給了他,站到一邊看著他。
挖盜洞挖了很長時間,眼看墓門兩旁都已經堆滿土了,估計差不多也該到門後邊了,我開始往墓門的方向挖,也就是說相當於我們挖了個L形狀的盜洞,繞到墓門後麵。
門再堅固,隻要我們不硬碰硬,避其銳利,也能進到墓中。這在曆史上有不少這樣的例子,秦始皇修築了萬裏長城,希望能夠抵擋住少數民族的入侵,可是他們往往就不從有長城的地方來進攻。還有二戰時期,法國修建的馬其洛防線,號稱堅固無比,沒有誰能攻得破,結果德國鬼子從馬其洛旁邊鑽了過去,直接進攻巴黎。這道理和這挖盜洞是一樣的。
我又挖了一陣,隱約感覺到要通了,前麵的土已經鬆動多了,有的自己都往下掉。
然而最後居然真的碰到了石頭。
大金牙和陳靜倪一看有石頭,都覺得晦氣。唉,這怎麽就遇到石頭了呢!我把周圍的土都挖下來,看到那石頭是平滑的,照這樣看來,應該是墓兩旁的墓道石。
我用洛陽鏟在石頭上敲了敲,這聲音很空,說明石頭並不厚。我開始用洛陽鏟在石頭上敲了起來,希望能先打個洞。
隨著石頭一點一點地被敲掉,我已經在石頭上敲開了大約兩指寬的一個小洞。順著那個小洞往兩邊敲,最後把洞擴大到一個拳頭大小。這下新鮮空氣就能進入墓室裏了。
他們兩個看著那個洞,都高興了起來。
“太好了,有希望了,這趟沒白來!”大金牙高興地說。
“歇息一下吧。”陳靜倪在外麵喊道。
大金牙從洞裏退了出來,接著我也退了出去。
“哈哈,我們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大金牙高興異常地對陳靜倪說。
我把洛陽鏟放在地上,在墓門旁坐了下來。
“去看看馬大哈吧,他一個人在外麵。”
“我去,你們在這裏歇著。”陳靜倪從進來的一段墓道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她和馬大哈進來了。
馬大哈一進來就哈哈大笑著說:“我這條狗真有靈性,能聞出我在哪裏,你們看,它回來了!”
我看見馬大哈手裏牽著他的那條狼狗,那家夥渾身抖了幾下,把它身上的雪片紛紛甩了下來。
馬大哈憨笑著說:“哈哈,這崽子真是牛啊!哈哈,這麽大的風雪也沒把它凍死!真是一條神犬!我以後就叫它神犬了!”